十、妖道（7）
本章節 1875 字
更新於: 2022-02-22
治安會報不脫之前的幾個案子，然而並未提到王秉呈的車禍——目前看起來就是車禍，沒有深入調查之前就算有貓膩也輪不到刑事單位。
「靠腰，蘇永興命案不是結案了？還要來啊？」侯正翰抱怨。
「你沒聽到局長說的？」尹燁沉著臉：「蘇永興跟職棒簽賭有關，這兩個字在體育圈就像佛地魔，不徹底結案地檢署只會繼續拿來炒冷飯，每天被他們因為愚蠢的小案子使來喚去就不爽。」
侯正翰挑眉，「是被你姐當小弟喊所以不爽吧？」
尹燁作勢要打侯正翰，後者快步逃開，唐瑩搖了搖頭。
「局長開口了，再傳吳煥成吧！」
※
侯正翰和唐瑩在偵訊室，尹燁則站在外面，隨時觀察吳煥成的一舉一動，只要他一個樣子不對，就可以判定他說的是真是假。犯罪側寫的目的不單只是援引口供，還有證人或犯嫌的一舉一動。言語可以騙人，動作與眼神不行。
「警察大人？」吳煥成乾笑，「找小的還有什麼事？」
「你說你不認識陳江榮。」唐瑩問：「但根據我們的調查，蘇永興和陳江榮過從甚密，你又自稱在蘇永興旗下多年，蘇永興常找你討債，陳江榮欠蘇永興這麼多錢，你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唐瑩的眼神越來越銳利，她要知道真相。
吳煥成聳拉著耳，低下頭，「我承認我認識陳江榮，但跟永哥無關。」
聽到裡面的對話，尹燁豎起耳朵。
「那個姓陳的看起來很平常，沒什麼特別，但我看永哥的帳本覺得奇怪，這傢伙欠一屁股債，但永哥都沒叫我去討，我就主動去找他。
「我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吳煥成道：「然後我看到他桌上有幾張保單，他好像很喜歡保險，永哥有跟我提過他常保險。」
尹燁瞇起眼，蘇永興確實知道陳江榮詐保的事，他沒跟吳煥成提過而已，大哥沒義務跟小弟交代這麼多，更何況在尹燁和侯正翰眼裡，吳煥成根本只是免洗小弟。
「坦白講，你們說永哥是他殺的我真的不意外。我也在道上混的，臉色還是看得懂的。當初陳仔跟永哥鬧得很難看，當初小弟間就在猜不是永哥叫我們處理掉他；不然就是永哥被他處理掉，總之一定要死一個。」
「當初為什麼不說？」侯正翰問，他露出現在就想殺掉吳煥成的眼神。
「永哥雖然打理的很好，但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其他仇家，萬一我講了換他們幹掉我，那我不划算啊！」吳煥成大聲辯駁。
唐瑩看向外面的尹燁，後者搖頭。
「你知道蘇永興除了賭場之外有沒有玩什麼大的？」尹燁問。
「有，職棒簽賭，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簽，永哥有一份名單，只有名單上的人可以找永哥簽。那個姓陳的不在名單上，所以我不懂為什麼永哥會給他簽。」
「你有名單嗎？」侯正翰問。
「人是我在接洽的，我當然有。」吳煥成拉高語氣，一副驕傲樣。
「可以提供嗎？」
「我是沒差啦，」吳煥成聳聳肩，「反正永哥死了，這份名單也沒意義了，你們要就拿去吧！」
「你有帶在身上嗎？」唐瑩問。
「拜託，這種東西我怎麼可能帶在身上？那可是永哥的機密資料，搞丟了我會被他剝皮裝粗糠的。」吳煥成鄙夷的說：「我擺在大佳河濱公園旁邊的點，那邊很好藏東西。」
「什麼時候給我們？還是我們現在去拿？」尹燁想速戰速決。
「我明天給你們，我不想帶條子去。」吳煥成馬上否決尹燁的要求。
「好，就明天，我們約在大佳。」侯正翰答應，「你最好不要騙我。」
吳煥成走了，尹燁的表情很不安，唐瑩大概心裡有數了。反倒是侯正翰問道：「你緊張什麼？怕吳煥成跑？」
「他有這麼重要的資料，你敢讓他落單？」尹燁瞪了同學一眼。
「如果他該死，蘇永興的死訊傳開的那一天他就死了，哪會到現在還活跳跳的？」侯正翰不放在心上。
「可是……我覺得要注意他的安危。」唐瑩心裡有點緊。
※
警方是該擔心吳煥成的安危，卻也無須擔心了，因為這個重要的人證如今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小燁燁、學妹，」侯正翰搓搓傷口，「我有個更壞的消息。那個賭客名單不見了。」
尹燁的臉沉到逼近太平洋底，「看來對方的目的是名單。」
「這份名單上必定有不能見光的人物，否則他不需要殺人偷名單。」唐瑩冷靜分析，「這個人不太可能是陳江榮，被抓了怎麼可能出來殺人？」
尹燁很介意吳煥成的死因：兇手是用剮的，一刀一刀的割下他的肉。手法很凌亂，而且刀法很不精實，看來不是專家；而且方向不一，可能不只一個人。
「道上不會這樣殺人，他們都是馬上要命，絕對不會用這麼慢的方法，」侯正翰忖道，「會用這招不是有深仇大恨，就是想誤導警方。」
「我覺得應該有第二份名單，」唐瑩道：「蘇永興在道上走這麼久，應該懂雞蛋不要擺在同一個籃子的概念，除了吳煥成手上的，應該還有第二份。」
唐瑩想到一個人，但她知道侯正翰完全不想考慮這個人。
「婊子沒涉入的這麼深。」侯正翰搖頭，「佛跳牆在道上走這麼久，不可能會隨便相信一個酒店公關，而且這個酒店公關的前夫還是警察。」
唐瑩眼珠溜著，「薛琳前幾天跟我說想找你。」
侯正翰搓了搓手，大步離開。
「靠腰，蘇永興命案不是結案了？還要來啊？」侯正翰抱怨。
「你沒聽到局長說的？」尹燁沉著臉：「蘇永興跟職棒簽賭有關，這兩個字在體育圈就像佛地魔，不徹底結案地檢署只會繼續拿來炒冷飯，每天被他們因為愚蠢的小案子使來喚去就不爽。」
侯正翰挑眉，「是被你姐當小弟喊所以不爽吧？」
尹燁作勢要打侯正翰，後者快步逃開，唐瑩搖了搖頭。
「局長開口了，再傳吳煥成吧！」
※
侯正翰和唐瑩在偵訊室，尹燁則站在外面，隨時觀察吳煥成的一舉一動，只要他一個樣子不對，就可以判定他說的是真是假。犯罪側寫的目的不單只是援引口供，還有證人或犯嫌的一舉一動。言語可以騙人，動作與眼神不行。
「警察大人？」吳煥成乾笑，「找小的還有什麼事？」
「你說你不認識陳江榮。」唐瑩問：「但根據我們的調查，蘇永興和陳江榮過從甚密，你又自稱在蘇永興旗下多年，蘇永興常找你討債，陳江榮欠蘇永興這麼多錢，你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唐瑩的眼神越來越銳利，她要知道真相。
吳煥成聳拉著耳，低下頭，「我承認我認識陳江榮，但跟永哥無關。」
聽到裡面的對話，尹燁豎起耳朵。
「那個姓陳的看起來很平常，沒什麼特別，但我看永哥的帳本覺得奇怪，這傢伙欠一屁股債，但永哥都沒叫我去討，我就主動去找他。
「我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吳煥成道：「然後我看到他桌上有幾張保單，他好像很喜歡保險，永哥有跟我提過他常保險。」
尹燁瞇起眼，蘇永興確實知道陳江榮詐保的事，他沒跟吳煥成提過而已，大哥沒義務跟小弟交代這麼多，更何況在尹燁和侯正翰眼裡，吳煥成根本只是免洗小弟。
「坦白講，你們說永哥是他殺的我真的不意外。我也在道上混的，臉色還是看得懂的。當初陳仔跟永哥鬧得很難看，當初小弟間就在猜不是永哥叫我們處理掉他；不然就是永哥被他處理掉，總之一定要死一個。」
「當初為什麼不說？」侯正翰問，他露出現在就想殺掉吳煥成的眼神。
「永哥雖然打理的很好，但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其他仇家，萬一我講了換他們幹掉我，那我不划算啊！」吳煥成大聲辯駁。
唐瑩看向外面的尹燁，後者搖頭。
「你知道蘇永興除了賭場之外有沒有玩什麼大的？」尹燁問。
「有，職棒簽賭，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簽，永哥有一份名單，只有名單上的人可以找永哥簽。那個姓陳的不在名單上，所以我不懂為什麼永哥會給他簽。」
「你有名單嗎？」侯正翰問。
「人是我在接洽的，我當然有。」吳煥成拉高語氣，一副驕傲樣。
「可以提供嗎？」
「我是沒差啦，」吳煥成聳聳肩，「反正永哥死了，這份名單也沒意義了，你們要就拿去吧！」
「你有帶在身上嗎？」唐瑩問。
「拜託，這種東西我怎麼可能帶在身上？那可是永哥的機密資料，搞丟了我會被他剝皮裝粗糠的。」吳煥成鄙夷的說：「我擺在大佳河濱公園旁邊的點，那邊很好藏東西。」
「什麼時候給我們？還是我們現在去拿？」尹燁想速戰速決。
「我明天給你們，我不想帶條子去。」吳煥成馬上否決尹燁的要求。
「好，就明天，我們約在大佳。」侯正翰答應，「你最好不要騙我。」
吳煥成走了，尹燁的表情很不安，唐瑩大概心裡有數了。反倒是侯正翰問道：「你緊張什麼？怕吳煥成跑？」
「他有這麼重要的資料，你敢讓他落單？」尹燁瞪了同學一眼。
「如果他該死，蘇永興的死訊傳開的那一天他就死了，哪會到現在還活跳跳的？」侯正翰不放在心上。
「可是……我覺得要注意他的安危。」唐瑩心裡有點緊。
※
警方是該擔心吳煥成的安危，卻也無須擔心了，因為這個重要的人證如今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小燁燁、學妹，」侯正翰搓搓傷口，「我有個更壞的消息。那個賭客名單不見了。」
尹燁的臉沉到逼近太平洋底，「看來對方的目的是名單。」
「這份名單上必定有不能見光的人物，否則他不需要殺人偷名單。」唐瑩冷靜分析，「這個人不太可能是陳江榮，被抓了怎麼可能出來殺人？」
尹燁很介意吳煥成的死因：兇手是用剮的，一刀一刀的割下他的肉。手法很凌亂，而且刀法很不精實，看來不是專家；而且方向不一，可能不只一個人。
「道上不會這樣殺人，他們都是馬上要命，絕對不會用這麼慢的方法，」侯正翰忖道，「會用這招不是有深仇大恨，就是想誤導警方。」
「我覺得應該有第二份名單，」唐瑩道：「蘇永興在道上走這麼久，應該懂雞蛋不要擺在同一個籃子的概念，除了吳煥成手上的，應該還有第二份。」
唐瑩想到一個人，但她知道侯正翰完全不想考慮這個人。
「婊子沒涉入的這麼深。」侯正翰搖頭，「佛跳牆在道上走這麼久，不可能會隨便相信一個酒店公關，而且這個酒店公關的前夫還是警察。」
唐瑩眼珠溜著，「薛琳前幾天跟我說想找你。」
侯正翰搓了搓手，大步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