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次死亡

腳動不了，沒有知覺
不知道腳踩的是土還是屍體
雙手連帶軍服染上鮮紅的血，無力的擺盪著
武器早就遺棄了
反正人都死光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就是戰爭而已
前幾世的我也有經歷過，只是是被殺的人民
「你…你不…不要動！」
有個人在我身後恐懼的亂叫著
「你想怎樣？」
「你你…你再動我…我就開槍！」
我轉過身直視著他的雙眼
不難看出來，他大概一個人也沒殺過
「開槍打我的腦袋吧。」
「欸？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的目的早就達成了
「這是戰爭，你開槍打死人是很正常的。」
「不…不是，為什麼有人會尋死？」
他的手顫抖著
「對你們來說『死』可能真的不好吧。」
「那你為什麼…」
「但永生也只是痛苦，更何況是有著死亡的永生。」
死亡，然後保有著記憶投胎，過去的事物就只能拋棄
友情、愛、名聲
失去太過於痛苦，所以我選擇什麼也不去擁有
「蛤？」
「你沒必要理解。開槍吧。」
「嗚…」
懦弱，但這社會卻缺少有這樣感情的人
「你既然不想殺人為何要從軍？」
「我…我想保護家園……」
「那就開槍。」
「但這樣你會死…」
「廢話。你不開槍，下場就會和戰場一樣。」
「但…」
他大概有家人在等著他吧
「我殺了無數的同胞喔？你只有殺我這個選項。」
「我……我…好吧。」
他的手依舊顫抖著，但準心沒有離開過我的頭
「不要有罪惡感，我是個殺了人的軍人，你只是被迫上戰場的平民，我的死是應該的。」
他手稍微停止了晃動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讓我的家人受傷。」
「碰」
沒有疼痛，但
噁心、燃燒、寒冷、恐懼、撕裂、刺穿、斬斷、難受、疲憊
一切令人不適的感覺席捲全身
這就是死亡

眼前是片黑暗，只有一道光芒照耀在一張王位上
「特殊的亡靈啊，吾乃閻羅王…」
「別演戲了仙先生，是我。」
「欸？作家先生？抱歉，你先稍等，我去叫閻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