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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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2-19
「公子,不用追上去嗎?」風言從蕭餘辰的後方走出。

蕭餘辰沉著臉道,「不用。」

「你查離家的時候,再順便幫我查一下剛才那人。」

「是。」



思緒飄的遠了,蕭餘辰一回神,面前仍坐著風時聞,他裹著白色狐裘,濃厚的煙草味自他身上而來,與一身黑衣的蕭餘辰形成對比。

「她雖害你計畫失敗,卻也意外救了你不是?可算是功過相抵?」風時聞拿起酒壺,又替對方滿上一杯。

「功過相抵?」他笑了,「哪有那麼簡單。首先,得先知道她想幹什麼吧?」

「依你的能力,要查也早就查到了,若是沒找到,除非對方真的是蓄謀已久,要不然阿,就真的只是不小心的。」風時聞在不小心三字上加了重音,玩笑般地說著。

「不管她想做什麼,我只知道,一切都跟離家脫不了關係了。」蕭餘辰若有所思地想,一手將倒好的酒往裡拖。

「原來是離家人。」風時聞聰穎,大概是聽出了弦外音,馬上換了個問法,「你早就知道她是誰了吧?」

「知道,但不認識。」蕭餘辰不否認。

「那自然了,換作對方,怕是根本就記不得你了。」

蕭餘辰向後卧,雙手懶散地靠在墊子上,又變回了那副流裡流氣的樣子,他笑道,「哎,不提了。五年了,都是過去事了。」

況且,長遠來看,這也算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時至今日,也沒必要計較太多。

「倒是你,病還沒養好?」蕭餘辰想起剛聞到的煙草味,似乎比平時更重,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風時聞知道他是不想再提,又見自己身上的藥味兒濃,能岔開話。但他沒戳破,識趣的換了個話題,「打小就帶在身上的,哪能說好就好。」

「你身邊能人多,一定有方法可以治的。」

蕭餘辰想起,似乎小時候風時聞的身體就不太好,但每次問都跟他說沒事,如今想來,這病也拖的有些久了,他在心中定奪,回去後在私下尋個好醫生幫他看看,免得烙下什麼不好的纏疾。

「時間也不早了,我晚點還有事。」

「行,先回去處理吧!」

「對了,你們過幾天還要參加冰嘻,你準備怎麼做?」風時聞關切道。

茶沸蒸騰,縷縷青煙隨風纏繞,似登仙境般看不清虛實,飄渺又抓不住輪廓。

「看著吧!我很期待接下來的好戲。」

蕭餘辰隱在面上的表情變換莫測,透著詭譎,「這玄北,早已經不是他李隱的玄北了。」

蕭餘辰看著眼前人,勾起微笑,卻隱含了深意和嘲諷。

風時聞望著他,見那笑不算笑,悲不算悲的鬼樣子,無奈道,「得了吧,你還是先看戲就行。」

外頭歌舞歡騰正當來到高潮之際,女子高歌唱和,伴隨古箏彈起了纏綿悲切,復又轉調,變成了明亮大氣,如等待許久的蝶蛹破繭而出,見著了柳暗花明,得著了新生。

蕭餘辰和風時聞始終待在他們到包廂內,外面的舞曲再悲壯激昂都與他們毫不相干。

兩人喚了老闆娘進來,對方看見那閃閃發亮的銀子,笑的嘴都合不攏,高興地收了錢,好生送了二人離開。



一年一度的冰嘻是玄北在冬季相當重要的盛事,每年的十二月,擇日舉辦,皇親國戚們會讓自己家的公子前來比試一翻,聯絡感情,好的還能博得皇帝眼球,升個一官半職。

其實這類活動,能得獎的多半都是皇子居多,但不巧的是,李隱膝下就兩位皇子。

冰上項目繁多,搶等、搶球、冰上蹴鞠、轉龍射球、堆雪人、打滑撻等都是常見的比賽種類,卻不是每項都要比的,每年玄北都會抽籤選擇。

今年,比的是冰上蹴鞠。

玄北的冰上蹴鞠經過改良,變成了一款競技型項目,民間玩樂原是踢冰塊碎片,但皇室比賽有特製的球種,以方便計分,說白了其實就是一般蹴鞠結合滑冰,在冰面上進行。

離冬衍幾日前的情傷未癒,不想出門,只盼著能蜷在被窩裡多睡一會兒,然礙不過好友盛情邀約,還是被蕭煙然給帶出來看比賽。

冬日實在是冷。

望了眼地白片片,風色猶寒,昨日應是下了場大雪。

蕭煙然在雪中奔跑,也不管飛雪染上裘衣,興奮的臉蛋沒有因寒冷而哆嗦,反而撲上一層緋紅。

她帶著離冬衍來到了看臺,下方的比賽早已如火如荼的展開。

比賽隊伍分成紅隊和黃隊,大家正滑著冰刀奮力地搶奪冰球,最後看哪方結束時過球較多為勝。

蹴鞠比賽以鳴笛擊鼓為號,相爭激烈,一時之間,場邊歡聲雷動。

說實話,在上面看不清場上人的面孔,但靠著衣著服飾,不難猜出場下之人的身份。

蕭煙然一見自己家裡的哥哥弟弟們各個都是好手,不由興奮得拍手喝采。

她拉了下離冬衍,高興道,「妳看那穿著淺藍衣衫的就是逸然哥哥。」

離冬衍心一動,明明已經告訴自己要放下了,卻還是禁不住誘惑,望了眼道了句,「嗯……挺厲害的。」

「那是自然,他可是逸然哥哥阿。阿……旁邊那個穿暗紅色的,就是那個……現在進球的,是我二哥哥,蕭子夜。」蕭煙然一見進球了,馬上看向報分處,「快追平了!」

「不知道大哥和二哥哪邊會贏呢?」

離冬衍見那人反手撐在另一位隊友上,抬腿就將球踢了進去,迅速拉近比分,暗暗替蕭逸然捏了把冷汗,心也跟著比賽進程緊張起來。

場上熱血沸騰,細碎的雪花在飛舞跳耀,卻一點也沒有冬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