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幸福快的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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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2-15
「違,你聽過炎上商法嗎?」

「那啥?」


我的左耳道一直傳進「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的吶喊,如果是平常我一定會發瘋的。

但感覺將一片又一片的洋芋片的送入口中的我沒資格這麼說。

雖然很羞愧,但現在正是我一直重視到跟命一樣重要的社團時間。

只是志樺再跟阿凱特玩著手遊賽車,志樺好像隨時都快死的悲鳴響遍了整個社辦,不,也許是整棟社團大樓。

而我吃著明太子風味的洋芋片,心想著「喔天啊這口味好雷下次不買了」,邊敷衍著躺在沙發上讓我已經分不清是否在胡言亂語的彌留學姐。

之所以現在會這麼靡爛,還不是都是因為那該死的模擬考試。

今天用腦用了一天,昨天還跟著電影社的人們東奔西跑,我們現在只想當一坨供人把玩的史萊姆。

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什麼火星位移冥王星被除名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彌留學姐雖然癱軟在沙發上,但卻奇蹟似的保持自己的神智。

而且從剛才開始還跟我五四三的聊些國際大事,雖然這樣講有點抱歉,但我完全沒有興趣。

老實說我現在還比較想跳槽跟志樺玩手遊的賽車,但看到彌留學姐一臉「現充給我爆炸」,那滿是尊嚴卻又平和的懶散笑顏,我真的不敢移動身子。

「呃,舉個例子好了,假設我寫了一部小說,然後在發賣前說『我在裡面寫了我的遺言等發售後我就會上吊』,那你會怎想?」

「喔是喔。」

「你再敷衍試試看。」

「『好恐怖不要這樣啦!』這樣的想法吧!」

是真的很恐怖,看到學姐那個表情,害我以為是不是要丟了這條小命。

「對吧!像這樣的言論就會引起很多人的意論,有人擔心有人看著不爽,雖然最後一定會熄滅這把火,但過程可說是像修羅場一樣。」

「只是這是人為的吧,也沒有什麼好同情的啊。」

「嗯……人類還真是為了名利什麼都不要的動物呢,我有點累了……嗚啊……」

學姐閉上了雙眼,看了再過不久她就能進入她的地盤,夢鄉裡了吧。

在剛才那些完全不起眼的話題中,我只記住一個炎上商法。

這種事,對復興瀧原鎮有任何幫助嗎?


「啊!又死了!違,阿凱特真的太厲害了啦!」

志樺放下了有著紅色恐龍手機殼的手機,一頭倒在我盤坐著的雙腿空隙中,用帶著黑色絲帶的左手輕輕搓揉著我的下巴,本來想摸摸在她梳理下極為柔順的褐色長髮時,我的下巴卻感覺一陣刺刺的,稱不上舒服的感覺。

定睛一看,她看似僅是纖細的左手,帶著一個有著複雜刻紋的銀戒指。

「志樺妳這樣很痛欸……」

「我覺得很舒服,習慣就好了呀!」

真是的……那我……

將兩手化為混沌的雙爪,我將她梳理整齊的頭髮抓得亂糟糟的,本以為這樣報了一箭之仇,但看她一臉舒服的表情,我也是無語住了 。

「違,有洋芋片嗎?」

「有啊,嘴巴張開。」

她「啊!」的一聲,我感受到了她舌尖的震動,舔了一口洋芋片上的粉末,而後淺淺地、調皮的一笑,牙齒與牙齒的交合,微濕潤的洋芋片一分為二,我的指尖也傳來一陣刺痛,整齊又小巧的齒痕,牽著一條白絲,她伸出淺紅色卻略顯微白的舌頭,一口舔回所有她留下的事物,也不忘對我神氣又淘氣的一笑。

「妳有點脫水囉。」

「知道啦~」


「現充給我爆炸吧。」

「學姐,對不起……」



「那我下一站要走了,明天的祭典見囉……嗚啊!」

啊,祭典見……祭典!

「瀧原藤季嗎!」

難道的趕上公車,我卻在這個不該大吼大叫的場合做出這種引人注目的行為。

剛從市區工作完的粉領族、在超市大肆採購的家庭主婦、甚至連公車司機都向我拋向一個疑惑的眼神。

「是是是~其實滿無聊的,但志樺堅持一定要你來看看,睡著了?」

志樺倒在我的肩膀上,感覺是閉目養神吧?希望剛才的騷動沒有嚇到她。

「我有在書上看過!感覺超有趣的!」

「那種給觀光客買的書居然還真的有人買啊……啊!到站了。」

彌留學姐拍了拍裙子,伸了個懶腰,和我小心翼翼的揮手告別後便離開了公車。

我們下一站也該下站了吧。

「……嗯?早安啊違?」

「都不知道幾點了妳還在早安?」

我拉著還有點昏昏沉沉的志樺,走下了乘客越來越少的末班公車。

不愧是鄉下小鎮,發車真是少的可憐,不過我並不討厭。

「我家在那,那祭典見囉!」

「好喔!」

雖然志樺姑且算我的房東,但是我們的居住地其實滿遠的,中間還要穿過兩三大片稻田才能抵達我的住所。

雖然我很喜歡志樺,不過我也挺享受這種一人隻身走在農人辛勤賣勞的汗水之地。

有時候還能收到一些當季的蔬食……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滿想下田回報他們平常的照顧的,不過畢竟每片田都有主人,自己擅自行動反倒會被當小偷。

這麼說起來,正午的家人好像在這裡也有田地吧?偶爾假日時有看到他在幫忙。

雖然好像不是種稻,不過下次也拜託他讓我試試看好了!

不過正午今天早退了,希望他還好,不過他一個人走人沒問題嗎?

一路上,擦肩而過的歐巴桑們正大嗓子的討論著今天超市的特價牛肉,可惡,總知道我也去買了。

送醬油的大哥也熱情的和素未謀面的我熱情的打了聲招呼,下次去光顧看看好了。

大概國小三四年級的小學生們在田地旁稍微平坦的地方玩著「籠中鳥」的遊戲,感覺被圍繞在中間的小孩子猜背後是誰結果猜錯了很多次,他雙手摀住的眼睛下面有著兩條顯眼的淚痕,還有透明的淚珠。

「……在即將天亮的夜裡,鶴與龜跌倒了,在後面的那個人是誰?」響亮但重複的歌聲一直迴響在我的腦中。

還真是懷念的童謠呢,雖然小時候因為身體差導致根本沒辦法和同齡的朋友玩這個遊戲。

但最主要的原因,其實還是滿怕這個遊戲的……

被圍繞在中間的那孩子,肯定很恐懼且失去了安全感吧。

話說明天祭典要穿浴衣嗎?四月好像有點太早吧?瀧原鎮的櫻花都還沒凋零呢……

「……哇!」

被圍在中間的那孩子好像終於安耐不住了,即使隔了一段距離的我聽到他的哭泣聲,依舊一清二處。

……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