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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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27
渾渾噩噩之中,白初然似乎聽見有些熟悉的聲音就在距離自己不遠之處,但他聽不清對方具體在說些什麼,不過他能大致分析出對方是在跟另一個人說著話,可另一把聲音比較陌生。
他努力睜開雙眼,視野有些模糊,渾身沒什麼力氣,腦袋很重,直到那兩個人好像注意到他清醒過來就停下談話,其中一人似乎還湊到他面前。
待他完全恢復視力,看清眼前熟悉的臉孔之際,他不禁怔住。
「你是……清穂的……錄音師Edward?」白初然聲音非常虛弱,卻還是艱難地叫出眼前之人的名字。
同一時間,他也喚回昏過去前的記憶,想起了自己被真兇擄走,再次上演綁架一案的記憶,不由在心裡苦笑起來。
白初然真的好無奈,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此遭人綁架,而且他有點拿不定主意,不曉得這位真兇大人會不會直接把他給殺了,然後順便把所有的罪推到他身上讓他背黑鍋。
「哎呀,原來你還記得我啊?真開心,你不愧是我精心挑選,屬於我的淨土。」Edward看似很正常,實際上眼神帶著某種癡狂,尤其看著他的時候彷彿恨不得直接撲到他。
這種眼神讓白初然不禁感到有些恐懼,他甚至下意識想要後退,然而他身後就是一面墻,根本哪裡都逃不了。
「他是你認定的淨土?」原本沉默的真兇此時疑惑問道。
「對啊。你瞧,長得這麼漂亮,性格又好的人,怎會不是一片淨土呢。」Edward笑得極其開心,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白初然卻被他躲開。
見他閃躲自己的手,Edward微微皺眉,正想抓著他之際,真兇就直接上前把他給拉開。
「夠了,既然是淨土,那自然是要好好珍惜守護的。」
「鐘維均,放開我。初然是我的淨土,我想怎樣就怎樣,跟你沒關係。」Edward不悅地叫道,同時也不斷甩手想讓真兇——鐘維均放開自己。
這時,白初然輕聲開口道:「曾經,也有人將我視為他的淨土。」他這話一說出口,那兩個人不約而同停下任何動作,紛紛看向他,結果映入眼簾的卻是那滿臉悲傷。
「為什麼是曾經?難道他已經放棄守護你了?」鐘維均不解,他不認為有誰會放棄守護白初然。
哪怕白初然不是他的淨土,他也不會捨得傷害這麼漂亮的一個人。因此,他無法理解為什麼白初然要選擇使用過去式的詞語說出這番話。
只見白初然輕輕搖了搖頭,用著充滿悲傷的語氣說:「我想他直到死去的那最後一刻,他還是在守護我的吧。」
Edward和鐘維均聞言,不由面面相覷。當他們再看向白初然時,他安靜地流下了淚水,那哀傷的表情看得他們倆都不禁手忙腳亂起來,慌忙安慰他讓他別哭。
白初然其實不想哭的,只是這情緒一上來,他自己也控制不住,以至於最後流淚,然後還要綁他的人輕言細語安慰他,其中一個同夥甚至還說會給他買好吃的,讓他一時之間不曉得該作出什麼反應才好。
淪落為人質的白初然深深懷疑自己真的被綁架了嗎?怎麼綁匪對他那麼好?
說是綁匪,但鐘維均也不算綁匪,因為他把他帶走是為了把殺人罪名推到他身上,讓他成為替罪羔羊。
「你別哭,別哭啊,我去給你買好吃的。」Edward摸摸他的頭,用著寵溺的語氣對他這麼說道,接著看向鐘維均說:「我出去一趟,你在這好好照顧初然。」
鐘維均點點頭,目送Edward離去之後,他這才將目光重新放在白初然身上。
他不得不承認,他動搖了。
他真的要讓眼前這個無辜的人成為他的替罪羔羊嗎?
「我能不能問個問題?」已經不哭了的白初然眼眶和眼角依舊泛紅,他一邊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邊大膽提問。
「吾教懲戒叛徒是天經地義之事。」鐘維均知道白初然想問什麼,於是直接回道。
白初然愣了愣,不由微微垂簾:「所以你想讓我代替你認罪?」
「原本……我是這麼想的,但我想要改變主意,不讓你替我背黑鍋。」遲疑片刻,鐘維均說出了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話語。
白初然當然是驚訝的,他瞪大雙目,眼神充滿不解。
他不懂鐘維均為什麼要改變主意。
難不成……是因為他哭了,所以改變主意?
「你……」白初然原先還想說些什麼,但熟悉的眩暈再度襲來,他下意識扶著額頭。
見他似乎不適,鐘維均想起他在發燒,眸光微暗,立刻扶著他的肩膀。
然而,白初然這清醒沒多久又再度昏厥,臉色也過分蒼白。
這種高燒不能就這樣無視,鐘維均立刻掏出手機聯繫上方才離開的Edward,正想讓他順便買點退燒藥回來之際,Edward不知為何又回到這個倉庫。
「不是說要去買吃的,幹嘛又跑回來?」鐘維均奇怪地看著腳步蹣跚的Edward走進來,順口一問,接著他聽見似乎多了一個人的腳步聲,絲毫不猶豫,直接拔出手槍對準Edward的方向。
Edward不是自己想要回來的,但他這才剛離開倉庫沒幾步就遇上了個人,而偏偏這人他不能違抗,只能把那人帶到倉庫。
這時鐘維均也看清Edward身後的人是誰,一雙眼睛微微瞪大,同時也把手槍放下,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腦袋垂得低低的不敢再繼續直視那人。
目光冰冷地掃視了跪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後,他的視線便放在高燒昏倒的白初然身上,眉頭微皺。
「你,傷了他?」低沉的聲音再加上隱約帶著一絲暴怒的冰冷語氣讓鐘維均不禁發抖。
「啟稟教主,我沒傷他,但他似乎本就身體不適,眼下正在發燒。」鐘維均摸不準眼前這身份在他們極樂教裡處於頂點的人與白初然之間是否有著不一樣的交情,只好如實回答。
極樂教的教主眸光微冷,直接越過他們倆走到白初然身前蹲下,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
「此次智羅的事情,你讓我失望了,因均。還有,善華你又為何在此?」
「請教主再給我一次機會。」鐘維均聽出教主對他的不悅,感情俯身,不敢起來,祈求著教主的寬恕。
「我、我剛好在附近,所以就回應了因均的請求……」Edward戰戰兢兢的,深怕眼前的教主大人會直接把自己給做掉。
教主冷冷地掃了他們倆各一眼,然後再看向白初然,面色稍緩。
「既然事情的發展已到了這種地步……因均,一就是你讓善華替你頂罪,二則你自首,三則自殺,四則……你倆一起死。」
「教、教主!」鐘維均和Edward不禁哀嚎。
下一刻,教主目光溫柔地看著白初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他,是我的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