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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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9-04
  皇后不答皇帝也不逼迫她回答,更何況他也不捨得逼迫皇后。

  只要炎雲的碗裡沒菜,皇后便會親自夾給炎雲,有時候皇帝也會參一腳。於是,炎雲壓根不用去夾菜,便會有人夾給他。

  直到三人都吃完,四周的宮女太監便上前去清理桌上的殘局。

  眼巴巴看著那些未吃完的晚膳端下去,冰霄眨了眨眼很想吃。

  「皇后,今日朕便睡妳這。」吃完後,皇帝對著皇后說道。

  殺意又出現了,冰霄趕緊朝炎雲身上看去。

  果然,那殺意是從炎雲身上發出。

  皇后看著皇帝淡淡道:「皇上,今日輪到德妃侍寢。」

  皇帝臉上的笑容僵住,他深深看著皇后,「妳還再怪朕?」

  皇后垂下眼眸,搖頭道:「本就不生氣,何來怪你一說。」

  皇帝原是拉著皇后的手緩緩鬆開,他苦笑著:「朕還希望妳怪朕,不是這副模樣。」

  「臣妾不敢。」

  皇帝搖頭苦笑,之後便從皇后寢宮離開。冰霄偷偷看著皇帝的背影,不知曉是不是他的錯覺,皇帝好像很失落?

  「雲兒。」等到皇帝的背影消失在冰霄眼裡,皇后輕喚著炎雲。

  「兒臣在。」

  「這麼晚了,回去吧,本宮乏了。」皇后冷豔的臉終於出現別個神情,她疲倦地對著炎雲道。

  「是。」

  人都開口說累了,炎雲跟冰霄只能先行告退。只是在離開之前,冰霄忽然轉頭回去。

  他看到皇后欲言又止想張口說什麼,但終究還是閉上嘴。

  回到東宮,炎雲不再掩飾自己,他甩袖發出靈力將宮殿裡的桌椅等全給破壞掉。

  轟隆轟隆聲響起,冰霄站在炎雲身後看著他發洩怒氣。

  對,就是發洩怒氣。就算冰霄是站在炎雲身後,他能感覺到炎雲現在在生氣。

  炎雲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不顧一切只想發洩自己如今的情緒。

  紅色紋路再一次在炎雲身上出現,只見炎雲的怒氣越來越大,緊接著,殺意也跟著出現。

  他發洩情緒的動作也越來越大,原是用靈力破壞宮殿裡的東西,之後變成朝外面破壞去。

  冰霄趕緊設個隔音陣法,為炎雲製造出的聲音給遮蔽住,免得大家聽到聲音之後都蜂擁而來。

  紅色紋路的顏色越來越深,炎雲的動作也更加放肆。很快的,炎雲跟冰霄所待的宮殿,整個垮了下來。

  很好,宮殿現在已經整個毀了,他跟炎雲沒地方睡了。這是冰霄腦裡目前的想法。

  再這樣下去放著炎雲不管,他想,皇宮會全部毀在炎雲手上。

  如果他是重生之前的修為,遇到這種可能會任由他發洩,畢竟他可以隨便找個地方待著不吃不喝不睡。可如今的他不行,他跟炎雲還需要在皇宮待著,所以他必須想辦法制止炎雲的行為。

  「殿下住手。」冰霄大喊道。

  很可惜,炎雲沒聽進去,他繼續用著靈力破壞四周。

  「失禮了。」冰霄道歉一說,隨即他發出靈力跟炎雲對抗上。

  冰霄的靈力朝炎雲身上發出,炎雲感受到前來的攻擊,一個反手甩出靈力打回去。

  冰霄一個閃躲,躲開炎雲的攻擊。

  轟——

  只見冰霄原站著的地方已經碎成滿地。看那地上滿目瘡痍的樣子,冰霄苦笑著。

  築基期就是築基期,他一個剛修練跟他對上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為。

  但就算是如此,他還是要繼續上。冰霄神色一凜,手快速掐起,周圍出現一堆由冰凝結而成的劍。

  只要炎雲動用靈力破壞四周,這些劍便會衝上去阻撓他的行為。

  冰霄所採取的攻勢是防守,畢竟他是不可能跟炎雲打上。更何況他也不可能真跟炎雲打上。

  兩人對打其中一方會受到傷害,而且很明顯會受到傷害的人是他,誰叫他只是一個剛修煉的修真者。

  炎雲每一招發出的攻勢都被冰霄給擋下,以至於冰霄一直阻撓他,讓炎雲不再破壞四周,而是漸漸地將攻勢轉到冰霄身上。

  築基期的攻擊讓冰霄漸漸吃不消,到最後,他整個人是跑給炎雲打。

  對,就是跑。

  也不清楚炎雲的靈力究竟有多少,但他自己的靈力卻是已經使用殆盡。他沒有補靈丹可以讓自己恢復靈力,只能跑給炎雲打。

  有時候可以幸運躲掉,有時候則是不行。隨著炎雲打在冰霄身上的攻擊越來越多,讓冰霄的身體傷痕累累,血跡止不住地流下。

  「呼、呼、呼……」

  冰霄不再跑,他轉過身面對著炎雲。他累了,已經沒有力氣可以繼續跑。

  他像是送死一樣站在那邊不動,眼睛直直地看著炎雲道:「奴才不跑了,殿下你想殺就殺吧。」

  冰霄現在已經放棄跑了,連對自己的生命也放棄了。炎雲真的想殺了他,他也不會反抗。

  就當作還炎雲重生那條命。

  一命抵一命,夠了吧?

  冰霄不再跑讓炎雲的攻擊反而停了下來,他冷冷地看著冰霄,就這麼看著冰霄。

  「殿下?」

  炎雲的攻擊停止讓冰霄好像看到希望,他帶著試探說道:「殿下你不打算殺了奴才?」

  「奴才?」

  炎雲的神情變了,他臉上的表情變成疑惑,雙眼也透露出疑惑。

  「你是誰?」

  一句問話出來,讓冰霄緊張不已。他趕緊跑來炎雲面前,緊張兮兮問道:「殿下你怎麼了?奴才是你的太監啊。」

  「太監?」炎雲疑惑地看著他,「你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看過你?」

  冰霄猛然睜大雙眼,炎雲這是傻了?

  喔不不不,不是傻了,是失憶才對。

  「殿下你忘了奴才是誰?」冰霄試探問著。

  炎雲一樣疑惑看著冰霄,「我應當認識你?」

  很好,這下子冰霄可以肯定炎雲失憶了。他哭笑不得看著炎雲,怎麼好端端地人會突如其來失憶?

  奇怪,炎雲身上的紅色紋路消失了?

  冰霄這下才發現,原本在炎雲身上的紅色紋路消失不見了。他繞著炎雲一圈,就是沒看到紅色紋路。

  算了,消失也好。

  冰霄不再糾結這一點,好像每次炎雲身上出現紅色紋路時,都會發生不好的事。如今紅色紋路消失,對於冰霄來說是好事。

  「殿下,你忘了是奴才害死了你嗎?」想了想,冰霄還是問出這句話。

  「害死我?」炎雲迷茫的雙眼看著冰霄,良久,他恍然大悟道:「是你!難怪我會覺得你很眼熟!」

  很好,就算炎雲突然失憶也是記得是他害死他。冰霄暗自摸摸鼻子,「對,是奴才。」

  「我……」炎雲忽然緊緊抱住自己的頭,神情痛苦不已。

  「殿下你怎麼了?」炎雲突然地抱頭讓冰霄非常緊張,他臉上著急看著炎雲,不明白好端端地怎麼會這樣?

  炎雲沒回答他,他痛苦到蹲下身來,緊緊抱住自己的頭不放手。而冰霄呢,也只能這樣看著他。

  他不是丹師,無法幫炎雲看他現在是怎麼回事。

  炎雲身體紅色紋路再次湧起,血紅的顏色閃閃發亮,亮到冰霄看了都開始覺得刺眼。

  炎雲猛然抬起頭看著冰霄,眼裡的疑惑與痛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意與殺意。

  「冰霄。」炎雲咬牙切齒喊著冰霄的名字。

  「奴才在。」不明白炎雲怎麼忽然變成這樣,冰霄小心翼翼喊道:「殿下你還失憶嗎?」

  炎雲沒有回答他,他只是狠狠地看著冰霄,而原本抱住頭的動作,已經放下。

  看炎雲這眼神,冰霄能想得到他失去的記憶恢復了。想到這一點,冰霄鬆了一口氣。

  恢復記憶就好,頭沒有繼續痛就好。

  炎雲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雙眼冷冷看著他,手緊緊握住。隨著手握成拳頭狀時,炎雲的手有紅色靈力纏繞住他的手。

  吞一口口水,冰霄的腳步慢慢向後退。他道:「殿下你冷靜點,別衝動。」

  看炎雲這架勢,冰霄能想得到,炎雲這是想殺了他。

  看炎雲手上熊熊烈火的火靈力,冰霄的腳步止不住一直向後退。

  炎雲嘴角冷冷勾起,手上的火靈力更加旺盛。才一眨眼的瞬間,炎雲就已經來到冰霄面前,用著火靈力的拳頭直接朝冰霄的腹部打下。

  腹部沒做任何防備突然被人打到,冰霄腦裡嗡一聲,巨大的衝擊力直接讓他整個人往後飛出去。

  如果只是普通拳頭打到腹部,那倒是還好,但炎雲的拳頭上有火靈力纏繞在上面,所以炎雲的拳頭揮過來,那火焰也跟著纏繞在冰霄腹部上。

  腹部被火燒,冰霄趕緊動用冰靈力將那火焰給凍結住。做完這動作,冰霄整個人氣喘吁吁癱軟在地上。

  他該高興方才炎雲短暫失憶時,幫他爭取一點時間讓他恢復一點靈力,所以現在才能將火焰凍結住。

  腳步聲響起,原來是炎雲一步一步往冰霄這前來。他來到冰霄面前,食指指著冰霄,一道細小火焰纏繞住炎雲的食指。

  「再見。」

  一句道別話從炎雲口中而出,那道細小火焰離開炎雲的食指,筆直地往冰霄這衝了過來。

  看來,這下子是真的要死了。冰霄緩緩闔上雙眼,迎接死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