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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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2-04
村子規模不大不小，看上去已經形成一塊自給自足的地方，人沒有他以前待的地方多。
一聽說村子外面來了新人，那些住在村子裡的人都湧了過來，劉師弟跟其中一個人說過話，隨即那個中年男子身後跟著探頭探腦的小孩子們走過來。
「劉仲說你是長春洞的客人，冒昧請教名字是？年歲幾何？」男人問。
男人口中的劉仲八成就是劉師弟。
「周登，今年十四。」周登說。
「十四，正值好年華。」男人一笑說：「莫不是準備拜門吧？」
周登搖頭，「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縱然有陳登保證了，現在看下來周登反而越來越沒信心。
「沒關係，待在這邊總會知道的。」隨口安慰一句，沉默片刻，男人又說：「我大概想好你可以暫時待在哪邊了。」
周登懷疑男人這樣說只是託辭，其實男人在打量著他，從他身上探測資訊，了解自己是什麼來路。
跟我過來。男人這樣說道，推拉著幾個躲在自己背後的孩子走去，周登回過頭，發現劉仲那幾個人都已經不見。
他是注意到，劉仲跟男人雖然有過對話，實際上的互動卻非常疏遠。
隨硬泥土地過去，周登一路看下來，卻發現村莊的人贏在乾淨整齊，而且每個人看上去都是吃飽穿暖的，比之前住的地方不知道好多少。
這是個和平安全的地方。
他們在一棟小草屋前面停下來，男人對周登說：「你先暫時待在這裡面吧。」
「我得在這邊等多久？」
「我不清楚你跟長春洞有什麼交代。」
向周登道歉，男人隨即離開，周登卻是從男人的語句推出一點訊息，他沒把自己當成是長春洞人，所以不說長春洞是宗門、是師門。
周登站在門口想了半晌事情才走進房子內，房屋中間的地面有個四方型的地灶，灶邊有瓷器，周登特別檢查了這些瓷器，都是完整乾淨的。
男人走了，小孩留下來在外面探頭探腦，周登也沒理會他們，想說過一陣子人就自己散去了，孰料門口卻有腳步聲，一個男孩逕自走了進來。
周登想這裡好歹是他們的地盤，沒表示意見，男孩看上去身形是這幾個人裡面最高大的，年紀也許也是最大。
就當作是自己家吧，男孩在灶邊坐下，緊盯著自己看。
「你是外門弟子嗎？」男孩問。
周登抬頭看著男孩說：「為什麼這樣說？」
「我看你跟他們相處也挺妙的，半句話都不說，你是哪裡過來要幹什麼的都沒跟我們交代。」男孩道：「是外門弟子嗎？」
周登本來想誠實回答，想了想，說：「我不清楚他們為什麼會對其他弟子這樣。」
周登的說法其實很狡詐，因為跟他不是長春洞弟子並不衝突，可以做其他解釋。
「你那些朋友都在外面看著，不讓他們進來？」
「他們不是我朋友。」男孩看了外面一眼，「不，你不是外門弟子，對吧？」
被點破的周登也不裝傻，「確實不是。」
「那你就是陳登帶來的囉？是陳登的誰？」
男孩眼神可謂銳利，周登以前住在村子，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多了，但大多數在村子裡無謂活著的人眼神多半渾渾噩噩，男孩則沒有那種眼神。
這番跳躍性卻又直指答案的問答讓周登微愣，旋即好奇問：「你怎麼知道的？名字？」
「不是名字。外門弟子雖然看不起普通人，好歹還知道要藏一藏，但他們討厭你卻是連裝都不裝。」男孩說：「要不是新進弟子卻不懂規矩，不然就是他們最討厭的那個陳登帶來的，是嗎？」
男孩說完一副掩不住的得意神色，腦袋聰明，個性還是孩子氣。
「你倒是挺聰明的，他們說有規矩要迎接新弟子，那是什麼？」
「每個村子的規矩都不一樣。」男孩解釋，一經周登誇獎，就熱心起來，「大抵而言村子都會有個外門弟子領導，這個外門弟子負責管理村莊的外門弟子，組織資源分配，必須要樹立權威，所以會有專門的規矩對付新來者。」
周登想到在葦草的遭遇，想必那種無端的毆打就是這座村莊的規矩，接著又問：「你說每個村子，所以這座村子不是唯一一個？」
「長春洞有三個這樣的村子，除了自願在外面歷練的外門弟子之外，其他人都在這三個村子生活，彼此競爭、修煉，自行找尋所需的材料。」
這樣一說，在周登腦海中整個長春洞的外門弟子生活全貌漸漸描繪清楚了。
男孩臉色一變，身體湊近了一點，頗為迫不及待的問：「聽你剛才這麼一說，他們對你用規矩了？」
「他們一開始以為我是外門弟子，所以對我用了規矩。」周登說：「但是這些修行人比我想像中的……」
「差勁？」男孩咋舌，「是啊，你怎麼看上去跟沒事人一樣？」
「他們不太會打人。」周登說。
男孩表情古怪，是啊，打人歸不會打人，但也是一群人，結果在周登嘴裡說來變得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沒那麼厲害是當然的。」男孩拍掌說：「這裡面除了劉仲跟陳登來了超過兩年以外，其他人都是去年春才過來的，修練尚淺，應該是這個緣故。」
周登明悟，剛想再細問更多，此時門外傳來喧囂聲，劉仲、男人的身影方現於門口處，劉仲朗聲說道：「周登你出來！許師父找你。」
周登和男孩互相看了一眼，周登走出屋子，外面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還有前面在那條石道上面帶走陳登的頎長男人。
許師父對周登拱手說：「鄙人許自清，聽陳登說你有拜門意願，既然對本門弟子有恩，本門也願意特開一例在此時來測試你的資質，倘若你願意就跟我過來吧，若是改變主意本門也另有酬謝，你可有定計？」
周登知曉眼下是夢寐以求的機會，連忙學著許師父的禮節拱手說：「全聽長春洞安排。」
許師父含笑點頭，周登目光一掃，看到許師父身後的劉仲，眼神卻頗有冷眼相看的意思。
一聽說村子外面來了新人，那些住在村子裡的人都湧了過來，劉師弟跟其中一個人說過話，隨即那個中年男子身後跟著探頭探腦的小孩子們走過來。
「劉仲說你是長春洞的客人，冒昧請教名字是？年歲幾何？」男人問。
男人口中的劉仲八成就是劉師弟。
「周登，今年十四。」周登說。
「十四，正值好年華。」男人一笑說：「莫不是準備拜門吧？」
周登搖頭，「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縱然有陳登保證了，現在看下來周登反而越來越沒信心。
「沒關係，待在這邊總會知道的。」隨口安慰一句，沉默片刻，男人又說：「我大概想好你可以暫時待在哪邊了。」
周登懷疑男人這樣說只是託辭，其實男人在打量著他，從他身上探測資訊，了解自己是什麼來路。
跟我過來。男人這樣說道，推拉著幾個躲在自己背後的孩子走去，周登回過頭，發現劉仲那幾個人都已經不見。
他是注意到，劉仲跟男人雖然有過對話，實際上的互動卻非常疏遠。
隨硬泥土地過去，周登一路看下來，卻發現村莊的人贏在乾淨整齊，而且每個人看上去都是吃飽穿暖的，比之前住的地方不知道好多少。
這是個和平安全的地方。
他們在一棟小草屋前面停下來，男人對周登說：「你先暫時待在這裡面吧。」
「我得在這邊等多久？」
「我不清楚你跟長春洞有什麼交代。」
向周登道歉，男人隨即離開，周登卻是從男人的語句推出一點訊息，他沒把自己當成是長春洞人，所以不說長春洞是宗門、是師門。
周登站在門口想了半晌事情才走進房子內，房屋中間的地面有個四方型的地灶，灶邊有瓷器，周登特別檢查了這些瓷器，都是完整乾淨的。
男人走了，小孩留下來在外面探頭探腦，周登也沒理會他們，想說過一陣子人就自己散去了，孰料門口卻有腳步聲，一個男孩逕自走了進來。
周登想這裡好歹是他們的地盤，沒表示意見，男孩看上去身形是這幾個人裡面最高大的，年紀也許也是最大。
就當作是自己家吧，男孩在灶邊坐下，緊盯著自己看。
「你是外門弟子嗎？」男孩問。
周登抬頭看著男孩說：「為什麼這樣說？」
「我看你跟他們相處也挺妙的，半句話都不說，你是哪裡過來要幹什麼的都沒跟我們交代。」男孩道：「是外門弟子嗎？」
周登本來想誠實回答，想了想，說：「我不清楚他們為什麼會對其他弟子這樣。」
周登的說法其實很狡詐，因為跟他不是長春洞弟子並不衝突，可以做其他解釋。
「你那些朋友都在外面看著，不讓他們進來？」
「他們不是我朋友。」男孩看了外面一眼，「不，你不是外門弟子，對吧？」
被點破的周登也不裝傻，「確實不是。」
「那你就是陳登帶來的囉？是陳登的誰？」
男孩眼神可謂銳利，周登以前住在村子，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多了，但大多數在村子裡無謂活著的人眼神多半渾渾噩噩，男孩則沒有那種眼神。
這番跳躍性卻又直指答案的問答讓周登微愣，旋即好奇問：「你怎麼知道的？名字？」
「不是名字。外門弟子雖然看不起普通人，好歹還知道要藏一藏，但他們討厭你卻是連裝都不裝。」男孩說：「要不是新進弟子卻不懂規矩，不然就是他們最討厭的那個陳登帶來的，是嗎？」
男孩說完一副掩不住的得意神色，腦袋聰明，個性還是孩子氣。
「你倒是挺聰明的，他們說有規矩要迎接新弟子，那是什麼？」
「每個村子的規矩都不一樣。」男孩解釋，一經周登誇獎，就熱心起來，「大抵而言村子都會有個外門弟子領導，這個外門弟子負責管理村莊的外門弟子，組織資源分配，必須要樹立權威，所以會有專門的規矩對付新來者。」
周登想到在葦草的遭遇，想必那種無端的毆打就是這座村莊的規矩，接著又問：「你說每個村子，所以這座村子不是唯一一個？」
「長春洞有三個這樣的村子，除了自願在外面歷練的外門弟子之外，其他人都在這三個村子生活，彼此競爭、修煉，自行找尋所需的材料。」
這樣一說，在周登腦海中整個長春洞的外門弟子生活全貌漸漸描繪清楚了。
男孩臉色一變，身體湊近了一點，頗為迫不及待的問：「聽你剛才這麼一說，他們對你用規矩了？」
「他們一開始以為我是外門弟子，所以對我用了規矩。」周登說：「但是這些修行人比我想像中的……」
「差勁？」男孩咋舌，「是啊，你怎麼看上去跟沒事人一樣？」
「他們不太會打人。」周登說。
男孩表情古怪，是啊，打人歸不會打人，但也是一群人，結果在周登嘴裡說來變得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沒那麼厲害是當然的。」男孩拍掌說：「這裡面除了劉仲跟陳登來了超過兩年以外，其他人都是去年春才過來的，修練尚淺，應該是這個緣故。」
周登明悟，剛想再細問更多，此時門外傳來喧囂聲，劉仲、男人的身影方現於門口處，劉仲朗聲說道：「周登你出來！許師父找你。」
周登和男孩互相看了一眼，周登走出屋子，外面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還有前面在那條石道上面帶走陳登的頎長男人。
許師父對周登拱手說：「鄙人許自清，聽陳登說你有拜門意願，既然對本門弟子有恩，本門也願意特開一例在此時來測試你的資質，倘若你願意就跟我過來吧，若是改變主意本門也另有酬謝，你可有定計？」
周登知曉眼下是夢寐以求的機會，連忙學著許師父的禮節拱手說：「全聽長春洞安排。」
許師父含笑點頭，周登目光一掃，看到許師父身後的劉仲，眼神卻頗有冷眼相看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