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真相?

灰濛的白雪停了下來，同時寒冷的風也停了，整個世界就像是時間停止，只剩下女孩大口喘氣的聲音。
「小子身手不錯嘛!你該不會是工兵營來支援的新兵吧?以後再軍中有問題，儘管報上我的名子，我許龍德就會幫忙的。」
「許龍德…?許龍德中將!!」
楊少尉這時想起，傳說中的國家英雄，在中印邊界上，他一人力抗了整個營的印度山地步兵滲透。
他趕忙站起來敬禮，說道:「中將抱歉，沒有認出你。」
「噯呀!別那麼緊張，我這人最討厭這種麻煩的東西了。」
「中將可是救國英雄怎麼能不尊重。」
楊少尉這句話沒有半點假話，從小被作為軍委的養父薰陶下，十分的喜歡那些戰爭英雄的勇敢事蹟。
羨慕著那種包容一切的背影，憧憬著那不畏懼死亡的眼神，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成為跟他們一樣的存在。
「好了，別廢話了，快去忙吧!」
許龍德看著眼前的小子眼神愈發明亮，知道在不離開，就沒機會離開了。因此他帶著微笑，催促著楊少尉。
很快的遠距探測觀測儀就被組裝起來，在連接上裝甲車上的發電機，漆黑的螢幕快速跑過一行有一行的綠色代碼。
系統校正……完成
電量緩衝……完成
熱成像儀……完成
感光器1……完成
感光器2……完成
微波感測器……完成
……完成……
方向矯正……完成
開始接受數據…
開始生成影像…
複數的傳感器將資訊傳輸到螢幕上，跟著發電機的轟鳴聲，清晰的畫面逐漸顯示在螢幕上。
然而螢幕顯示的畫面卻讓楊少尉整人愣住了，各種感測器都精準的對準了不遠處的廣場上，在廣場中央除了躺倒了無數的軍人屍體、大片被染紅的雪，還有著銀白長髮的女孩和她背後躲著的小男孩站立在中央。
「那不是上尉嗎?」楊少尉心中納悶道。
「小子別發呆!快點把數據傳送到加密網路。」
「喔!是…是的。」
跟著操作員敲打鍵盤的節奏聲，螢幕的右下角逐一跑出四行小字。

波紋分辨器……完成
開始處理音訊……輸出完成
同步備份……完成
開始輸出……

「音訊連接準備，三、二、一。」
操作員說著，將聲音連上一旁的喇叭上。這無傷大雅的舉動，看上去十分的正常，指示下一秒所有都後悔了。
「給我滾開!!!」
尖銳、刺耳的吼叫聲，就連電腦都來不及壓低音量，既快速貫穿了所有人的耳膜，耳鳴、刺痛是所有人十秒內唯一能從耳朵感受到感覺。
這音量在電腦計算下，得出這足夠讓近距離聽見的人耳膜嚴重受損，並且大腦神經系統還會輕微受損，這殺傷力絲毫不輸鎮暴手榴彈的威力。
「你們這群狗X養X，不離開，我就血洗這裡的所有人。」
上尉手中握著黑色的刀刃，戒備著周廣場邊緣的軍人。
這是楊少尉第一次看到如此憤怒的上尉，與她平常散發著冰冷、死亡的氣息不同。現在的她是劇烈的火山，會摧毀一切阻擋她、靠近她的事物，是隻狂暴的野獸。
螢幕上，幾名士兵從背後悄悄接近上尉，看來是打算伸手抓住男孩。
但楊少尉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上尉的感官比任何人都還要強大，就算這是十年前的世界，相信上尉也不會弱到哪去。
當其中一名軍人踩斷了埋在雪堆中的樹枝，細小到連峰都能吹散的聲音，讓江上尉她立刻回頭，順勢從手中往士兵臉上丟出黑色液體。
那是甚麼?
儀器在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內就掃描了黑色液體，只是與資料庫的對比結論是「無法分析」，不是任何已知的物質結構。
就連楊少尉也沒印象，江上尉曾經用過那種不明的黑色液體。
從新兵營、901小隊江上尉始終像是個最正常的軍人，用著最正規戰術、戰法來行動。如果不是年紀和秘密部隊的問題，她或許早就是國家英雄了。
只見那黑色液體像是有生命般，迅速覆蓋了兩位士兵的臉。當他們意識到事情不對時，黑色液體已經用力的纏住脖頸，大量的黑色液體從五官湧入體內，痛苦的哀嚎、窒息的掙扎，成了他們在儀器中最後的紀錄。
「那到底是什麼鬼?」操作員恐懼的汗水從連旁滑過說道。
看著是痛苦的死亡，楊少尉了解道，眼前的江上尉還不是那個一心為了國家的戰士。
「這是你們逼我的，三十秒內所有人從我眼前離開。」
像是要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江上尉顫抖著全身，用著含有無數情感的眼神看著四周。
緊接著七名狙擊手，從四面八方開火。
人生來就是不完美的生物，生物就算在怎麼強大也都會有弱點，鱷魚無法防禦針對眼睛的攻擊，獅子、老虎有著柔軟的腹部，就算是這位屠殺了將近百位士兵的怪物也一樣。
狙擊手們憑藉著良好的溝通和多年的默契，幾乎在同一個瞬間同時開火，精準地在心中計算風向、風速和但氣溫對於彈道的影響，能夠讓所有子彈同時命中目標。
「那目標不是神，沒有三頭六臂，是不肯能擋下攻擊的。」狙擊手在心中這麼想著。
但現實是殘酷的，眼前的怪物或許真的是神。
江上尉在非常遠的距離就注意到子彈，但她沒有想要閃躲的意思，而是不慌不忙的用著手中的黑液體，以奇怪的方法做出一把漆黑的刀刃。
「XX你先退下，我稍微處理一下。」江上尉背對著男孩對他說道。
下一秒，那是連儀器都難以捕捉到的速度，用著優雅如舞的姿態，快速劃過寒冷的空氣，這瞬間空氣跟著子彈被一同切割開來。
子彈本該同時命中目標，好讓她無法做出任何防禦的策略，只因為人類的身體缺陷，每顆子彈都有著長短不一的間隔。那些間隔時間不到百分之一秒，但江上尉就是瞄準這個瞬間，逐一的擋下所有子彈。
「這太扯了吧!?」許隆德中將看著畫面驚呼道。
「這怪物真的有辦法幹掉嗎?」
底下的士兵開始有了恐懼，作為少數能夠看清局面的部隊，江上尉那怪物般的實力，使他們發生了動搖。
越是理解事物的本質，恐懼就越容易產生，人類的無知是幸福的，只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罷了。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嗎?這群X娘X的。」
江上尉慢慢在手上聚集起一大球的黑色球體，楊少尉的直覺告訴他，那個東西十分不妙，絕對不是這場的部隊能夠解決的。
眼看著第一輪攻擊失敗，狙擊手們立刻進行第二輪攻擊。
但這次江上尉並沒有任何動作，反而是從黑球中竄出無數根觸手，瞬間擊落了所有的子彈。

警告!警告!警告!
現實偏差值過大、現實偏差值過大，遭到覆蓋，提議立刻轉移陣地。

跟著江上尉手中的黑球一同出現的還有電腦刺耳的緊報，螢幕上上百條的警告標誌，如同流水般覆蓋了整個右下角。
「電腦立刻列出覆蓋面積！其他人立刻收拾轉移陣地。」忍著刺耳的警報，許龍德中將立刻有了行動。
在聽到命令後，所有士兵急忙地開始準備。
「那個…中將，我有個小問題?」
「小子你一定要這時候問嗎?先想辦法保住你的小命吧!」中將一臉『你在開玩笑』的表情看向楊少尉說道。
「不是的許中將，我想問的是到底甚麼是現實偏差值？」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到底有沒有聽取任務簡報啊！」
「哦…」
許龍德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好吧！我現在立刻跟你簡單講一下。所謂的現實偏差值就是針對有特異能力的個體，給所影響的範圍設立的記算標準。」
「異能?這不是小說中才會有的情節嗎?這太扯了吧!」
「對我知道很扯，但是這些扯蛋的事情就真的發生了，我也為此犧牲好幾個戰友。而還有一個現實偏差能量是…」
當中將要繼續講時，一位背著輕型無限信號臺的通訊兵急忙的跑過了來說: 「報告中將，指揮部下達進攻命令，同時目標15秒後能量突破臨界值。」
沒等到楊少尉思考完這些龐大的資訊，螢幕上的江上尉手中捧著的黑球已經十分龐大，半徑有將近2公尺的大小。
此時江上尉的眼眸失去光澤，彷彿失去了靈魂般，手中還在不斷湧現黑色液體，讓黑球繼續增大。
「所有部隊自由攻擊，一定要不計代價阻止她。」
在指揮部下達最新的命令之後，在江上尉身旁埋伏許久的士兵立刻衝出，想要抓住她身後的男孩。
但當江上尉轉頭，用著失魂、空虛的眼神看著他時。那名士兵這一刻了解到，這是他這一生做過最後悔的事情。
從黑球中撕下一小塊黑色液體，用彈指的方式將液體射在士兵的防彈背心上，看上去沒有殺傷力的一小滴黑水迅速擴散。
足夠抵擋7.62步槍子彈射擊的防彈衣，瞬間被黑色液體給貫穿。液體變成觸手的樣子，反覆的貫穿軍人的身體，從身體各處鑽出鑽入，直到軍人徹底的痛苦死去。
「確認士兵死亡，所有人立即迴避，戰術轟炸開始。」
漫天的導彈、火箭彈、航空炸彈落下，揚起的煙塵吞噬了整座城市，猛烈的震盪甚至傳到了在遠處觀戰的楊少尉他們。
如此猛烈的當堪比打怪獸的攻擊，居然只是為了江上尉一人，這令楊少尉對於這事情快速的發展十分的錯愕，開始懷疑起這世界的真實性。
「這不可能是真的，這一定是假的，就算…」
這時儀器的警報聲打斷了楊少尉的自言自語。

倒入參數……
倒入現實偏差值……
進行誤差著校準……
執行邏輯……完成
推估範圍，5級影響半徑30公里，4級影響45公里。建議30秒內轉移。
提議:原地躲避

中將看著螢幕上顯示的數據，大聲喊著:「所有人放下手邊工作就地掩護！如果誰等一下死了那個小隊罰一個禮拜的衛生工作。」
隨著中將的命令下達，所有人放下了收拾到一半的工作，立刻躲進四周的矮牆後、坑洞中，祈求能夠躲過攻擊。
煙塵散去，江上尉依然毫髮無傷地站在那裡，只見她輕柔的將黑球拋到空中，下一個瞬間，黑球化作無數的黑色尖刺，向著四面八方發射出去。
那是漆黑的物質無法辨識，沒有任何已知的鋼鐵裝甲能夠阻擋，防禦、抵抗都是徒勞無用的。僅僅一個紮眼的時間，原本喧囂的城市，又回歸於寧靜，道路上躺滿著千瘡百孔的屍體和裝甲車，生命的氣息徹底消逝。
許中將與旁邊眾多的軍人連他們躲避的掩體，都被黑色液體貫穿的千瘡百孔，並且每一個黑色液體貫穿的部位都是致命的，上校她完全不想放過任何人。
楊少尉回過神後，發現所有的黑色尖刺都巧妙的避開了他，似乎不想要他受傷般改變了攻擊路徑。
「中將?連長?喂!還有人活著嗎?」
楊少尉的恐懼的眼淚流了下來，他崩潰的內心拚命的嘶吼著，希望找到一個還活著的生命。

現實指數……穩定
開始拷貝數據……
執行協議「優先保護資料」……

「咦?」
這時螢幕已經碎裂不堪的儀器，依然繼續著工作。

確定接受命令……
接受命令……所有倖存單位重新編組，全體向目標發動一切可能的攻擊。
交戰規則：星星之火可燎原

天空中傳來了數架直升機的聲音，三架直-8運輸直升機的身影從大樓之間穿過，徑直飛向了江上尉的方向。
不知是否因為是好奇心，楊少尉崩潰的內心驅使著他盯著碎裂的螢幕。
「怎麼會!?」
從直升機上走下的人，令他不敢置信的說: 「楊軍委?父親…怎麼會在這裡?」

系統檢測……離線
聲波檢測……完成
結果:多數系統離線，展開應急處理

「嗨，欣羽好久不見了，你真的跟你母親長的真相呢!」楊軍委帶著笑容說道。
當楊軍委的華陰一落，江上尉恢復神採的眼神立刻變回憤怒，她立刻拔出黑刀，抵住他的喉嚨，並釋放著殺氣。
「XX，你沒資格提到他。」
跟在楊軍委身後的護衛，立刻舉槍戒備，但被他制止了。
「你認為你還能支撐多久?」楊軍委攤開雙臂說道。
「…」
江上尉停頓下來，眼神開始游離不定。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你沒資格跟我交易任何事!」
黑色液體覆蓋在兩人的地板上，數十根利刃飄浮在空中，一同指向楊軍委全身各處的致命部位。
「冷靜點! 桓欣羽我問你，你覺得你能保護他多久。你在這樣跟我們做對，遲早他會死在你眼前的，就跟你的父母一樣!」
「你給我住嘴!你…你這個殺人兇手!」
江上尉大聲入吼著，但黑色的認認並沒有向想像中刺穿楊軍委，反而全部都消失了。
眼看對話進入自己的節奏，楊軍委繼續說:「你真的要親眼看著你到最後的家人死去嗎?桓欣羽!」
「…」
「我有能力保護他，只要你答應中央提出的交易條件，我向你保證讓他隱姓埋名的過完一生。」
「條件是甚麼?」江上尉放下了手中的黑刀，語氣帶著顫抖的問道。
「成為國家的劍。」
「就這樣?」
「對。」
江上尉她那原本憤怒的臉孔漸漸的歪曲，還時不時的散發出讓人退避三舍的恐怖氣息。四周的眾人都不自主的退後了一步，包含遠在一旁的楊少尉。
為了國家的利益，一切的威脅都需要消滅，這是人類每個時代、每個大國都會得出的統一結論。
「哈哈!」
她笑了!無數複雜的心情混雜在臉上的笑了!
楊少尉心中一股寒意升起，他莫名的將公寓中千瘡百孔的屍體與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連上。
龐雜混亂的情報，將一切的事實帶向最不可能的答案，但當一切的不可能的答案都刪去後，就算剩下的那個答案如何的不科學、不合理，那就會是最終的答案。
「就只為了這件小事?就這樣把我搞得家破人亡，哈哈!」
「所以你的答案?」
楊軍委因為江上尉釋放的詭異氣息，稍微退後了幾步，但隨後立刻恢復神智、站穩腳步，繼續追問下去。
「看來也沒辦法了，多虧了你，我冷靜了下來。」江上尉慢悠悠的說道。
「那你是同意了嗎?」
江上尉沒有立刻回應，只是帶著笑容，然後用目光掃視著周圍，然後轉身面對小男孩。
她靠近著男孩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些話。
「相信姊姊。」說完，將上尉重新面向楊軍委說:「楊軍委，我同意你的交易，但我要先做一件事以防萬一。」
「隨你。」
只見江上尉手中包裹著大量的黑色液體，並用雙手抱住男孩的頭。
她流下了眼淚，帶著宛如烏鴉喪子般的悲鳴，將黑色液體徹底包裹住男孩。
當黑色液體自然退去，江上尉擦拭掉眼睛上的淚水，轉身跟著楊軍委的護衛走進直升機內，並在靠近楊軍委身旁時說:「你真狠毒啊!竟然把反生物溶液是放到空氣中。想要無聲無息的殺人滅口，別以為我沒發現。」
楊少尉被這一幕又一幕不存在的記憶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隨著直升機的離去，楊軍委和男孩被留在原地。
漸漸的男孩恢復神情，雙眼留下了淚水說:「我…是誰?剛剛到底發生了甚麼是，我…的頭好痛。」
楊軍委走過去，用手帕擦拭著男孩的雙眼說:「放心吧!一切都結束了，你好啊我的孩子，我將會成為你的新爸爸喔!」
「新爸爸?」男孩遲疑了一下，不解地看著楊軍委。
「對，你可以叫我父親，而你的新名子就是…『楊安華』。」
「好的爸爸。」
儀器精準無誤的將所有聲音還原，楊少尉不敢置信的呆立在原地，一只以來他所知道的，所保存的記憶，這瞬間紛紛崩潰。無數的記憶湧入腦中，用了撕扯著神經，他立刻痛苦地倒在地上。
「這怎麼可能!我到底是…啊我的頭好痛。為什麼會有這段記憶，不!這不可能是真的，爸爸不可能欺騙我的。這一定是假的，這段記憶是一定假的。」
楊少尉希望靠著心中的謊言來緩解疼痛，但越是抗拒，疼痛只會讓記憶的洪流越來越激烈。
如果可以，他會希望這一切都是場夢，只是場噩夢而以。
「不，這不是假的，這都是大哥哥你所封存的記憶。為了把打她打開，可是花費了我好多力氣，這血的記憶絕對不可能有人造假。」艾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小心地攙扶起楊少尉，將她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大哥哥你要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你無法反抗的。」
「但…但這再怎麼說也太荒唐，不管是這沒有紀錄的軍事行動，還是我的身世，這一切都太荒唐了!」
「大哥哥記憶之旅已經到此為止了。當你回去之後，這份記憶要如何使用就看你自己了。」
艾娜將臉龐貼近正抱頭思考的楊少尉，輕柔的將雙手放在他的太陽穴上。
「大哥哥，記憶的痕跡無法抹除，該來的總會到來。」艾娜意味深長地說道:「或許我們今天的相遇是個意外，但是血的記憶會指引我們前進，希望未來還能見面吧!」
「等…」
楊少尉還來不及阻止艾娜，溫暖的感覺湧進身體，周圍的空間逐漸碎裂成一片白色的景色，蒼白的景色壟罩住兩人。
沒過多久，冰冷陰暗的下水道和熟悉的汙泥惡臭再次出現，身上沉重的裝備再次出現，一旁的地上還整齊擺放著楊少尉的衝鋒槍。
「這是夢嗎?」
如同艾麗斯夢遊仙境般，剛才彷彿經過了數十個小時，那痛苦、悲傷的感覺還徘徊在心中，同時莫名的記憶也依然保存在腦中，只是疼痛已經消失了。
楊少尉感覺十分不真實，用著雙手摸遍了全身上下，確認自己不是在作夢。
「果然不是在作夢…」
先將雜亂的思緒放到一旁，那些血腥的戰場、不再記憶中的童年都先不管。
他是軍人，是901小隊的菁英隊員，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江上尉他們，將血之巫女的妹妹情報傳達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