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夜晚的裏世界
本章節 3844 字
更新於: 2022-01-23
只是出來上個廁所的玲志已經看了有兩人在大半夜出門。
決定自己要好好睡覺，先不要去瞎攪和，但這個念頭出來，他才剛去開自己的房間，玄關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不急不徐卻持續著的敲門聲，在這沒有光的夜晚裡顯得可怕，算準了自己還在客廳還醒著，只要自己不開門，就永遠不會停止，在耳邊不斷的提醒著，門外正有人注視自己，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玲志腦子被恐懼一棒子打到當機，身體僵硬在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猶疑半天。
他思考多久，外面的敲門聲就響多久，永遠不會停止，直到自己灰飛煙滅。
「晚安，你這次沒有請我吃新鮮的門了呢。」腦子重新運轉時，自己已經站在玄關，把門打開了。
黃陽站在門口，微笑的表情顯得很平靜，完全沒辦法跟剛才瘋狂執著於製造敲門聲的傢伙做連結。
同樣也無法跟那個『據說』要毀了裏世界的恐怖份子打上等號。
「看來這間屋子的主人還是不在啊。」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一個超糟糕的時間來找人，黃陽自言自語的說完，就可惜的轉過身。
「你真的要對這個世界做很糟糕的事情嗎？！」聽見這個詢問，黃陽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提出這個問題的人。
「......」
「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面對玲志大聲又慌張的疑惑，黃陽看見了玲志的表情因而頓了下:「厭惡自己不管待在怎樣快樂的日子裡，也永遠都笑不出來。」
「疲於奔波讓自己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只是因為我不夠像個女人。」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可以全部忘記掉那些人是怎麼對我們，我會用男人的身份做出行動，這樣一定可以，大家會尊重我的決定。」
玲志不懂黃陽在說什麼，黃陽也不多說，回過身又踏出步伐:「再見。」
眼看就要再次跟她拉開距離，玲志也不知道怎麼讓自己如此快速的出手抓住黃陽的手臂。
玲志跟黃陽差半顆腦袋，身材也相差不大，但黃陽卻能輕易要了玲志的命。
黃陽的眼神就是這麼告訴玲志，再不放手，再不拉開距離，她會立刻讓玲志永遠失去右手。
玲志膽子也不知道怎麼大起來，加重了力道，腦子一熱開口吼:「請你教我怎麼變得跟你一樣厲害！」
「......」黃陽看了玲志，習慣性思考的時候瞳孔往旁邊看去，眼神因此飄移到一邊。
「......我不覺得你想要得到力量的理由足以讓你跟我學習。」思索後，解開了自己長袖襯衫的袖扣，露出了被遮蓋住的手臂，黑暗的侵蝕如同樹根一樣爬滿了黃陽的手臂，強行的吸取了她的生命力，跟她的理智，這讓她很明顯是個跟惡魔簽過契約的怪胎。
這是黃陽的結論，她還補充道:「尤其還是我的力量不是踏實的學來，而是抄近路得來的情況下。」
玲志失望的表情完全掩飾不了，黃陽看了覺得有些好笑，挺像是小孩討不到糖後失望而且可憐巴巴的樣子，怪可愛的。
「不過，如果你想要變強，我倒是可以讓你看些東西。」黃陽把抱在側腰的滑板放到地上，一腳踩在上頭穩住板子，一手朝玲志遞出。
「來嗎？」那隻手彷彿捧著一顆鮮紅可口多汁的蘋果，這反而讓玲志有些猶豫。
他多少感受到杜野光似乎很不想再見到黃陽，也不想自己跟黃陽有關聯，可是......
黃陽也不催促，就這麼半舉著手在那等著。
「你保證你不會傷害我嗎？」
「你知道你要求挺多的嗎？」
「好吧，你很幸運，我現在心情不錯，我答應不會傷害你，如果傷害你，我的腦袋就會被削成兩半。」黃陽手腕一轉，變成了要握手的姿勢，玲志疑惑小心翼翼的握上去。
兩條絲帶狀的東西從相握的手心飛出，分別朝兩隻手臂纏住，玲志嚇了一大跳，手下意識的要甩開，被黃陽更用力的握住。
絲帶綁住手臂後，發出光後就消失在皮膚上了，黃陽這才放手，玲志驚恐的抽回手，來回掃視自己的臂膀，但沒有任何異樣。
「這樣就好了，來吧。」又朝自己遞來的手，玲志深吸口氣，拿起了蘋果，踏上了黃陽的滑板。
裏世界的夜晚只有簡單的路燈，靠近市中心才有比較多的人煙，玲志身後靠著黃陽，由她滑滑板帶著自己在裏世界的街道上奔馳著，黃陽的技術很好，只要不動幾乎都不會感到要跌倒前的不平衡。
乾燥涼爽的風吹拂著，把衣擺拉出了漂亮的波浪，風撫過了臉頰髮絲，讓人神清氣爽起來，黃陽開口:「你看天空。」
聽到這句話玲志抬頭，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玲志之前住的地方偏都市，無時無刻都充滿了人跡跟燈火，因此他最多只看過五六顆星星。
黑夜裡，無數顆大小不一的星星鋪撒在天頂上，甚至還有一條銀河橫跨過整個世界，從沒看過這樣星空的玲志，嘴都忘記闔上，瞪大眼睛無法移開目光:「好美......」
「嗯，我喜歡看夜景，所以半夜睡不著的時候都會跑出來滑滑板看夜景。」看了看玲志沉醉的樣子，又把目光移向星空，黃陽表情也變得柔和。
「這裡跟表世界不一樣，晚上再亮也可以看見星空，大概是把這世界全部的感情都蒐集起來扔到天空了吧。」
「明明早上看起來都是陰天的樣子啊。」黃陽說著後腳一使力，滑板就飛起來躍過了地板上的裂縫，停到了烏爾達的都市地區，某條夜晚才開始蓬勃的街道上。
黃陽動作俐落的跳下滑板後，朝玲志伸出手，像個溫柔至極的白馬王子，把玲志帶下滑板，自己則腳一踩，滑板就往上翹，飛出地板，被接住的黃陽抱在腰側:「走囉，這裡壞人很多記得小心點。」
夜晚的裏世界很熱鬧，跟玲志剛來時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差別實在太大了。
「黃陽。」一個跟白天比較相稱的陰沉長髮女子從一家酒吧出來，過來跟黃陽打招呼，但看到玲志的瞬間，陰沉女子眼中立刻跑出了敵意跟戒備:「你旁邊那個是誰？」
「這是我偶然找到，感覺還滿可愛就先帶著。」黃陽說著，跟後面的玲志介紹:「這位是樂院定，她是個很可愛的朋友。」
比起可愛不如說可怕吧，不太會讀臉色的玲志都能感受到自己現在不管是說什麼搭訕或調侃樂院一點都不可愛之類的話，大概就舌頭不保了。
「有人的話我就不打擾你了。」樂院不想再有陌生人的情況下跟黃陽相處，她不想讓黃陽要顧慮兩個人，所以主動告辭。
樂院比黃陽矮了些，她過去抱住了黃陽後，也不理玲志半舉在空中要說再見的手，就自行轉身離開了。
「她比較內向點，請見諒。」黃陽看著樂院的背影消失後有些抱歉的說。
是啊，內向的隨時會掏出刀子捅死自己似的。
「啊不過還不熟跟她待在一起要注意點，不然可能會死掉掉喔。」是真的會死掉啊。
「我，我先不用好了，我不太擅長跟那種類型的相處。」還很愛自己身體每個部位，玲志連忙拒絕，同時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等！黃陽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樂院是我高中朋友。」黃陽記得樂院卻記不得自己？！
「我們也同班過啊......」玲志的聲音有些委屈，黃陽挑眉看向他，腦海裡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來，玲志突然想到什麼而開口:「那威琳呢？」
「不記得，不過是個聽了就討厭的名字。」黃陽手在玲志沒看到的地方，往那個一直緊靠在旁邊盯著自己的傢伙捅了一刀，但沒有任何刀刺進東西的感覺。
黃陽眼神一暗，仔細一看才發覺旁邊根本沒有人，離自己最近的人還是有五公尺遠的路人。
「我帶你去一家酒吧，那是我托給熟人管的，只有VIP才能進去。」黃陽嘴角一揚，獻寶似的拉著玲志往旁邊歪去，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店家裡。
裡頭的燈光調暗人不多但也不少，酒吧內側設置的舞台上有一個看起來很輕浮，髮型有些神奇的人正在跳沒有脫衣的鋼管舞。
「歡迎黃陽少爺的光臨。」裡面門口的保鏢看到是黃陽，對兩人標準鞠了躬後，就讓他們進去。
「為什麼他是叫你少爺啊？」
「他在跟我開玩笑。」黃陽給了玲志一個眼神，意味不明，像是挑逗又像是無法摸清的邀請:「還是你在問我的性別？」
「不是我，我！我！我只是！」被突然這樣對待，玲志耳朵都紅了但腳卻移不開步伐，只能跟個木頭一樣站在那，手緊張的晃動要幫主人辯解這個情況。
「開玩笑的啦。」黃陽用手指滑過玲志紅燙的臉頰，轉身往酒吧的櫃台走去:「不過要打炮倒是可以喔。」
「什麼？！」
「沒人吧。」到吧台點了兩杯柳橙汁，黃陽開口問，旁邊再看舞台表演的顏春動作沒有絲毫改變，僅是張嘴回答:「都是自己人。」
這下能確定那個骨折一樣，已經稱不上是人的黑色手臂正在爬上吧台的那個是......
「來，給你。」打工的黛尾端出了兩杯柳橙汁給黃陽，看到她眼神閃爍著光芒，銳利的盯著什麼，同時她手正往旁邊空的桌子掃著，像要把什麼東西掃下桌子一樣:「黃陽，那邊沒東西。」
完全沉浸在把桌上不存在的東西撥下地板，聽不見任何人的勸阻，黛尾又喊了聲，但黃陽沒有任何回應。
「她不會鳥你的。」沒把視線移開表演，嚴春只是這麼評論。
「黃陽！」把柳橙汁放到一邊，黛尾伸手一把抓住黃陽都快磨破皮的手:「黃陽那邊沒東西！」
「......」黃陽眼神閃爍著，那股古怪的直視讓黛尾不寒而慄，舊日支配者的語言飄渺虛無般的傳進耳裡，一旦聽明白，都會陷入瘋狂:『蝕時還有段時間，過一段時間要去全知圖書館了。』
「沒什麼，我沒事。」黃陽露出微笑溫和的說，完全當作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似的，指著被一群男女包圍到不知所措的玲志:「下次見，我要先去顧那孩子了。」
玲志明顯散發出了一股新生的氣息，像張未染色的白紙純潔的可愛，這種人在裏世界很少而且意外的受歡迎。
可以隨意染指不用付任何責任，又能夠享受左右一個可憐人往後人生的快感，缺點就是這種人很少，特別難找。
「哎呀，他已經我有約了欸。」黃陽把拿著的果汁塞進玲志手中，黃陽一把攬住了玲志，笑著卻不容抗議的在一陣抱怨中，把玲志給帶去比較安靜的地方了。
「好玩嗎？」看玲志一口喝完了柳橙汁，黃陽自己也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挺不錯的，但不太適合在為了解渴的時候喝。
「才不好玩！」玲志衣服凌亂滿臉通紅，看來才剛受到一陣不小的『攻擊』:「剛剛那個男的一直把手伸進我褲子裡啊！還有個女的一直想咬我！」
「這不是過得挺豐富的嗎？」黃陽忍不住笑出來，玲志有點羞憤的把玻璃杯塞進了黃陽的手中，把自己凌亂的衣服整理了下:「我才不想受這種歡迎！」
決定自己要好好睡覺，先不要去瞎攪和，但這個念頭出來，他才剛去開自己的房間，玄關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不急不徐卻持續著的敲門聲，在這沒有光的夜晚裡顯得可怕，算準了自己還在客廳還醒著，只要自己不開門，就永遠不會停止，在耳邊不斷的提醒著，門外正有人注視自己，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玲志腦子被恐懼一棒子打到當機，身體僵硬在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猶疑半天。
他思考多久，外面的敲門聲就響多久，永遠不會停止，直到自己灰飛煙滅。
「晚安，你這次沒有請我吃新鮮的門了呢。」腦子重新運轉時，自己已經站在玄關，把門打開了。
黃陽站在門口，微笑的表情顯得很平靜，完全沒辦法跟剛才瘋狂執著於製造敲門聲的傢伙做連結。
同樣也無法跟那個『據說』要毀了裏世界的恐怖份子打上等號。
「看來這間屋子的主人還是不在啊。」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一個超糟糕的時間來找人，黃陽自言自語的說完，就可惜的轉過身。
「你真的要對這個世界做很糟糕的事情嗎？！」聽見這個詢問，黃陽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提出這個問題的人。
「......」
「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面對玲志大聲又慌張的疑惑，黃陽看見了玲志的表情因而頓了下:「厭惡自己不管待在怎樣快樂的日子裡，也永遠都笑不出來。」
「疲於奔波讓自己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只是因為我不夠像個女人。」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可以全部忘記掉那些人是怎麼對我們，我會用男人的身份做出行動，這樣一定可以，大家會尊重我的決定。」
玲志不懂黃陽在說什麼，黃陽也不多說，回過身又踏出步伐:「再見。」
眼看就要再次跟她拉開距離，玲志也不知道怎麼讓自己如此快速的出手抓住黃陽的手臂。
玲志跟黃陽差半顆腦袋，身材也相差不大，但黃陽卻能輕易要了玲志的命。
黃陽的眼神就是這麼告訴玲志，再不放手，再不拉開距離，她會立刻讓玲志永遠失去右手。
玲志膽子也不知道怎麼大起來，加重了力道，腦子一熱開口吼:「請你教我怎麼變得跟你一樣厲害！」
「......」黃陽看了玲志，習慣性思考的時候瞳孔往旁邊看去，眼神因此飄移到一邊。
「......我不覺得你想要得到力量的理由足以讓你跟我學習。」思索後，解開了自己長袖襯衫的袖扣，露出了被遮蓋住的手臂，黑暗的侵蝕如同樹根一樣爬滿了黃陽的手臂，強行的吸取了她的生命力，跟她的理智，這讓她很明顯是個跟惡魔簽過契約的怪胎。
這是黃陽的結論，她還補充道:「尤其還是我的力量不是踏實的學來，而是抄近路得來的情況下。」
玲志失望的表情完全掩飾不了，黃陽看了覺得有些好笑，挺像是小孩討不到糖後失望而且可憐巴巴的樣子，怪可愛的。
「不過，如果你想要變強，我倒是可以讓你看些東西。」黃陽把抱在側腰的滑板放到地上，一腳踩在上頭穩住板子，一手朝玲志遞出。
「來嗎？」那隻手彷彿捧著一顆鮮紅可口多汁的蘋果，這反而讓玲志有些猶豫。
他多少感受到杜野光似乎很不想再見到黃陽，也不想自己跟黃陽有關聯，可是......
黃陽也不催促，就這麼半舉著手在那等著。
「你保證你不會傷害我嗎？」
「你知道你要求挺多的嗎？」
「好吧，你很幸運，我現在心情不錯，我答應不會傷害你，如果傷害你，我的腦袋就會被削成兩半。」黃陽手腕一轉，變成了要握手的姿勢，玲志疑惑小心翼翼的握上去。
兩條絲帶狀的東西從相握的手心飛出，分別朝兩隻手臂纏住，玲志嚇了一大跳，手下意識的要甩開，被黃陽更用力的握住。
絲帶綁住手臂後，發出光後就消失在皮膚上了，黃陽這才放手，玲志驚恐的抽回手，來回掃視自己的臂膀，但沒有任何異樣。
「這樣就好了，來吧。」又朝自己遞來的手，玲志深吸口氣，拿起了蘋果，踏上了黃陽的滑板。
裏世界的夜晚只有簡單的路燈，靠近市中心才有比較多的人煙，玲志身後靠著黃陽，由她滑滑板帶著自己在裏世界的街道上奔馳著，黃陽的技術很好，只要不動幾乎都不會感到要跌倒前的不平衡。
乾燥涼爽的風吹拂著，把衣擺拉出了漂亮的波浪，風撫過了臉頰髮絲，讓人神清氣爽起來，黃陽開口:「你看天空。」
聽到這句話玲志抬頭，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玲志之前住的地方偏都市，無時無刻都充滿了人跡跟燈火，因此他最多只看過五六顆星星。
黑夜裡，無數顆大小不一的星星鋪撒在天頂上，甚至還有一條銀河橫跨過整個世界，從沒看過這樣星空的玲志，嘴都忘記闔上，瞪大眼睛無法移開目光:「好美......」
「嗯，我喜歡看夜景，所以半夜睡不著的時候都會跑出來滑滑板看夜景。」看了看玲志沉醉的樣子，又把目光移向星空，黃陽表情也變得柔和。
「這裡跟表世界不一樣，晚上再亮也可以看見星空，大概是把這世界全部的感情都蒐集起來扔到天空了吧。」
「明明早上看起來都是陰天的樣子啊。」黃陽說著後腳一使力，滑板就飛起來躍過了地板上的裂縫，停到了烏爾達的都市地區，某條夜晚才開始蓬勃的街道上。
黃陽動作俐落的跳下滑板後，朝玲志伸出手，像個溫柔至極的白馬王子，把玲志帶下滑板，自己則腳一踩，滑板就往上翹，飛出地板，被接住的黃陽抱在腰側:「走囉，這裡壞人很多記得小心點。」
夜晚的裏世界很熱鬧，跟玲志剛來時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差別實在太大了。
「黃陽。」一個跟白天比較相稱的陰沉長髮女子從一家酒吧出來，過來跟黃陽打招呼，但看到玲志的瞬間，陰沉女子眼中立刻跑出了敵意跟戒備:「你旁邊那個是誰？」
「這是我偶然找到，感覺還滿可愛就先帶著。」黃陽說著，跟後面的玲志介紹:「這位是樂院定，她是個很可愛的朋友。」
比起可愛不如說可怕吧，不太會讀臉色的玲志都能感受到自己現在不管是說什麼搭訕或調侃樂院一點都不可愛之類的話，大概就舌頭不保了。
「有人的話我就不打擾你了。」樂院不想再有陌生人的情況下跟黃陽相處，她不想讓黃陽要顧慮兩個人，所以主動告辭。
樂院比黃陽矮了些，她過去抱住了黃陽後，也不理玲志半舉在空中要說再見的手，就自行轉身離開了。
「她比較內向點，請見諒。」黃陽看著樂院的背影消失後有些抱歉的說。
是啊，內向的隨時會掏出刀子捅死自己似的。
「啊不過還不熟跟她待在一起要注意點，不然可能會死掉掉喔。」是真的會死掉啊。
「我，我先不用好了，我不太擅長跟那種類型的相處。」還很愛自己身體每個部位，玲志連忙拒絕，同時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等！黃陽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樂院是我高中朋友。」黃陽記得樂院卻記不得自己？！
「我們也同班過啊......」玲志的聲音有些委屈，黃陽挑眉看向他，腦海裡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來，玲志突然想到什麼而開口:「那威琳呢？」
「不記得，不過是個聽了就討厭的名字。」黃陽手在玲志沒看到的地方，往那個一直緊靠在旁邊盯著自己的傢伙捅了一刀，但沒有任何刀刺進東西的感覺。
黃陽眼神一暗，仔細一看才發覺旁邊根本沒有人，離自己最近的人還是有五公尺遠的路人。
「我帶你去一家酒吧，那是我托給熟人管的，只有VIP才能進去。」黃陽嘴角一揚，獻寶似的拉著玲志往旁邊歪去，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店家裡。
裡頭的燈光調暗人不多但也不少，酒吧內側設置的舞台上有一個看起來很輕浮，髮型有些神奇的人正在跳沒有脫衣的鋼管舞。
「歡迎黃陽少爺的光臨。」裡面門口的保鏢看到是黃陽，對兩人標準鞠了躬後，就讓他們進去。
「為什麼他是叫你少爺啊？」
「他在跟我開玩笑。」黃陽給了玲志一個眼神，意味不明，像是挑逗又像是無法摸清的邀請:「還是你在問我的性別？」
「不是我，我！我！我只是！」被突然這樣對待，玲志耳朵都紅了但腳卻移不開步伐，只能跟個木頭一樣站在那，手緊張的晃動要幫主人辯解這個情況。
「開玩笑的啦。」黃陽用手指滑過玲志紅燙的臉頰，轉身往酒吧的櫃台走去:「不過要打炮倒是可以喔。」
「什麼？！」
「沒人吧。」到吧台點了兩杯柳橙汁，黃陽開口問，旁邊再看舞台表演的顏春動作沒有絲毫改變，僅是張嘴回答:「都是自己人。」
這下能確定那個骨折一樣，已經稱不上是人的黑色手臂正在爬上吧台的那個是......
「來，給你。」打工的黛尾端出了兩杯柳橙汁給黃陽，看到她眼神閃爍著光芒，銳利的盯著什麼，同時她手正往旁邊空的桌子掃著，像要把什麼東西掃下桌子一樣:「黃陽，那邊沒東西。」
完全沉浸在把桌上不存在的東西撥下地板，聽不見任何人的勸阻，黛尾又喊了聲，但黃陽沒有任何回應。
「她不會鳥你的。」沒把視線移開表演，嚴春只是這麼評論。
「黃陽！」把柳橙汁放到一邊，黛尾伸手一把抓住黃陽都快磨破皮的手:「黃陽那邊沒東西！」
「......」黃陽眼神閃爍著，那股古怪的直視讓黛尾不寒而慄，舊日支配者的語言飄渺虛無般的傳進耳裡，一旦聽明白，都會陷入瘋狂:『蝕時還有段時間，過一段時間要去全知圖書館了。』
「沒什麼，我沒事。」黃陽露出微笑溫和的說，完全當作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似的，指著被一群男女包圍到不知所措的玲志:「下次見，我要先去顧那孩子了。」
玲志明顯散發出了一股新生的氣息，像張未染色的白紙純潔的可愛，這種人在裏世界很少而且意外的受歡迎。
可以隨意染指不用付任何責任，又能夠享受左右一個可憐人往後人生的快感，缺點就是這種人很少，特別難找。
「哎呀，他已經我有約了欸。」黃陽把拿著的果汁塞進玲志手中，黃陽一把攬住了玲志，笑著卻不容抗議的在一陣抱怨中，把玲志給帶去比較安靜的地方了。
「好玩嗎？」看玲志一口喝完了柳橙汁，黃陽自己也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挺不錯的，但不太適合在為了解渴的時候喝。
「才不好玩！」玲志衣服凌亂滿臉通紅，看來才剛受到一陣不小的『攻擊』:「剛剛那個男的一直把手伸進我褲子裡啊！還有個女的一直想咬我！」
「這不是過得挺豐富的嗎？」黃陽忍不住笑出來，玲志有點羞憤的把玻璃杯塞進了黃陽的手中，把自己凌亂的衣服整理了下:「我才不想受這種歡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