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之殺戮
本章節 4330 字
更新於: 2022-01-22
「你們想做什麽呢?尼德霍格、耶夢加德、法夫納。」
龍神露出笑容,面對三位龍族強者的逼宮她依舊沒展現出慌張的神色。
而坐在其對面的薇雅莉同樣穩重,只是冷靜地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紅茶。
「阿爾卡狄烏斯,退位吧。這王座妳也坐的夠久,是時候下來了。」
尼德霍格用尖銳的眼神看著蜜莉婭。
「沒有了【星子】的妳還會是我們的對手嗎?」
耶夢加德揚起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人類也享受夠了和平,是時候讓他們重新回想起龍族的可怕。」
法夫納說道。
「你我皆是人類。」
「我不是來跟妳探討這種問題!這不是商議而是命令,退位吧!阿爾卡狄烏斯!」
法夫納提高聲量恐嚇道。
「那麽如果我退位,你們是打算誰來當王?」
聽到此話後,耶夢加德跟法夫納的眼神都變了。
「這不是妳該關心的問題。」
尼德霍格的眼神又陰沉了一分。
「噗嗤。」
「妳!」
「你耍我!」
聽到龍神的笑聲,耶夢加德跟法夫納再也忍不住怒火,大吼道。
「曾經我問過一個人這樣的問題——空有力量,你在強大的盡頭到底渴望著些什麽?不過……你們貌似與他不同啊,你們所追求的力量並非純正,你們所追求的力量只是一種手段,而我們所追求的則是一個目的。」
龍神並沒有理會他們的怒火,而是繼續說道:
「所以你們無法到達頂點,所以你們永遠都只會停留在這種地步。」
「你們真是不長記性呢,這才過去多久?就忘記了我的恐怖。」
「呵呵,你們知道為何唯獨我被冠予【龍神】之名嗎?你們知道為什麽【星子】選擇我嗎?」
蜜莉婭的笑容越發詭異,她緩緩開口:
「——因為我·夠·強。」
話音方落,一道血肉被撕裂的聲音響起,等回過神來三位龍王的胸膛竟被貫穿。
開始既結束,他們甚至還沒了解發生了什麽事就被擊殺了。
「對了哦,薇雅莉,三天後記得來參加我跟烏卡斯基的婚禮。」
處理掉反叛者後,蜜莉婭悠閑地吃了一口蛋糕,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道,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
西方眾小國。
六十年前,因凱爾與魔王一戰,魔族幾乎全滅,導致原本生活在魔族領地附近的小村莊逐漸發展起來,形成諸多小國家。
又因為魔族領地附近有著數量龐大的魔獸,吸引了大部分的冒險者前來討伐形成一股不可忽略的勢力,再加上諸多小國的聯合和沿海地區進可攻退可守的天險與漁業經濟發展,以及其中立的地位,導致即使此處沒有至強者守護,周圍的大國也不敢輕易對其出手。
海上,漁民正在競競業業地捕魚,生怕捕上來的魚混了些奇怪的東西。比如說海獸。
「吼吼吼吼!!」
就在此時,一頭比漁船更大的海獸浮出水面,牠賣力地咆哮著彷彿在表示「本大爺來了!」一般。
可牠終究會成為今年最不幸的海獸。
海的另一端先是傳來了「呯!」的一聲巨響,隨即又傳來了「嗚嗚~」的風聲,最後「嗖——」的一聲響起,超越了音速的不明飛行物直接擊穿了海獸的頸部,待數十分鍾後,魔族四人經過看到的就只有,留下來的就只有海獸和漁民們的屍體與浮在血色海面上的船骸。
西方大陸盡頭,此處是幻想大陸唯一有海灘的地方,因此,吸引了無數來自地球的人們,可謂是地球人的聖地,與此同時魔王從高空掠過,看到底下的地球人他感到詫異,隨後在半空中留下了一句「邀請他們來余之魔王城」後,便再次飛往西方諸小國。
沒過多久,遠方便船來了濃烈的硝煙味以及血腥味,即便是剛到海邊的四人也不禁感嘆魔王的手段。
不管男女、不管老幼、不管種族、不管強弱,對於魔王來說不感興趣的通通都只是墊腳石,讓他重新成為最強的墊腳石。
「我們分散開來吧,再這樣下去還沒等我們出手魔王大人就已經將他們殺光了。」
艾米說道。
「同意,我去西方。」
法爾說道。
「我去東方。」
阿爾斯說。
「南方就交給我吧!」
烏斯布魯爽朗地開口。
「那我去北方。」
然後四人就各自分散,開始了他們的殺戮、復仇。
與此同時,魔王已經將一個小國的人全部殺光,準備前往下一個國家。
「我喜歡妳,妳的充滿陽光、開朗的性格深深地吸引了我,看著妳在酒館努力工作的樣子,我發現了我逐漸愛上妳,我……我想和妳交、交往!」
河邊,一名男子臉頰泛紅鼓起勇氣地向女子告白。
「可我是娼婦,滿足不了你。」
女子滿臉驚訝地看著男子,可沒過多久又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拒絕他。
「我不在意。」
「我有性病。」
「我會治療魔法。」
「我懷孕過、我給十幾個男人同時做過、什麽樣的玩法我都接受過、我——」
「我不在意!跟那些男人不同,我喜歡的不是妳的外貌、也不是肉體,我喜歡的是妳的內在、我喜歡的是妳!是那個性格開朗又認真,時不時會說出一些我不懂的話的妳!姬心月,和我結婚吧!」
男子堅定的眼神彷彿在訴說著他絕對不會退讓,這一點讓女子既驚訝又感動,即便她身材很好且外貌出眾,可僅僅是娼婦這一點就讓大部分男性無法接受,不僅如此她還患有性病,可男子依然不願放棄,他的愛並非膚淺的愛,他喜歡女子的一切所以他能夠包容女子的一切。
如果沒有這接下來的事,他們可能會幸福地度過接下來的人生,然而,世間沒有如果。
女子上一秒還在感動,下一刻就已經錯愕地愣在了原地,站在她對面的男子,上半身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血淋淋的下半身立在原地,她的神色由錯愕轉為恐懼,最後添上一絲悲傷。
「啊……呃……」
本來該發出來的驚嚇聲也無法傳出,然後當她錯愕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身軀,那時已經是她的人生中的最後一刻,因為他的胸膛已被貫穿,血淋淋的大洞甚是駭人。
此時此刻所發生的事說出去怕是沒人敢相信,嬰兒的哭啼聲轉變為無數人的吶喊,原本在做親密行為的情侶他們的頭顱被炸到半空。斷垣殘壁,小國中的建築物通通倒塌,沒有人因為建築物倒塌而被砸死,因為那些建築物被破壞得只剩碎片,因為那些人早已死在第一波攻擊下,那些豪華的宮殿、雄偉的雕像在此刻統統都成為了王的養分。
貴族、王族、平民、奴隸、動物、魔獸一切的一切通通都在魔王的攻擊下化作一塊塊血肉以及飄在半空的血煙,這可能是那些平民、奴隸一生當中唯一一次體驗的「平等」,可這種平等卻需要生命來換取。
半空中的魔王靜靜地吸取著一切,他天生便擁有能力,而他的能力名為吞噬,能夠吞噬一切化作自己的力量,無論是魔力、死物或是生物,所有的一切他都能夠將其化作自身的力量,大陸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這便是魔王,最為霸道的王。
不停運轉能力的他,無時無刻都在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無時無刻都在變強。
西方,法爾所在處——
此處雖然也如魔王那邊一樣,都是屍橫片野,可這些小國至少還有反抗的能力,不像魔王那邊是絕對的碾壓。
「你、你究竟是誰?」
一名男子在看到滿是屍體的情景後,不禁感到恐懼,要知道他雖是成年人,卻未曾看過這個情景。
除了雙腿不停顫抖外,就連說話也咬到了舌頭。
「護魔十二聖使徒……不,現在應該說四使徒嗎?不過都是無所謂了,稱呼什麽的只不過是代號。」
法爾笑了笑,露出自嘲的神色說道。
「惡魔……你個惡魔!!」
他隨手便將對方殺害,然後如破布般扔掉。
「有我們【迅狼之牙】在,就不會讓你們魔族肆意妄為!」
「啊啊啊————!!」
「救……!」
即便中途有冒險者出現阻擋也無補於事,反倒是白白送死。
惡臭味充斥著整座城市,原本生氣蓬勃的城鎮此刻,儼然已化作人間煉獄,是歧視、是仇恨,不過到了現在這一切都已無所謂,魔族所剩的人已寥寥無幾,與被滅族又有何區別?事到如今,那些大道理也沒人在乎,唯有殺戮才能讓仇恨化解。
阿爾斯處——
「你是那個時候的……?哼,原來如此啊。那就為你犯下的罪而懺悔吧!」
又是一名男子,不過與法爾所殺的那名男子不同,他是冒險者,也是曾經把阿爾斯的雙眼挖掉、把他的妹妹當做商品賣掉的冒險者,他自恃甚高以為還能夠像當年一樣輕易制服阿爾斯。
不僅是他,一旁的女子也露出嘲諷的神色,或許是物以類聚吧,這兩人是戀人的關係。
可阿爾斯卻不管這麽多,他剎那間便來到了女子的面前,其速度之快甚至沒人注意到。
阿爾斯一把抓住她的頭然後按在地上,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不過也理所當然,因為當初她也是這樣對待阿爾斯,當初女子不僅把他踩在腳下、用刀割掉他的皮膚、挖去雙眼,還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是如何在上流社會的俱樂部被魔獸啃咬致死。
說起來也是諷刺,那所買了他妹妹的俱樂部,竟然在數年前遭惹到了吸血鬼王,整個俱樂部的人無一例外都被鬼王吸成干屍,隨後被扔到森林當中成為魔獸的食物。
唯一的遺憾,應該就是沒能親手了結他們。
「你……!!」
男子話還沒說完,阿爾斯便把女子的手臂扯掉,使得她疼痛到不停掙扎吶喊。
「你鬆手!!」
「噗嗤」——阿爾斯再度出手,男子瞬間被擊飛,隨後女子的腹部也被他用手貫穿,在掙扎了一番後因為忍受不住痛苦而暈闕過去。
見女子已失去意識,阿爾斯便直接捏碎她的頭顱然後隨意丟棄在路邊。
看到此情景,男性冒險者再也忍不住怒火,他憤怒地大喊著的同時,舉起武器衝向阿爾斯,不過後者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再度施展了那奇妙的固有魔法,來到了一名小女孩的面前。
看到阿爾斯的動作後,冒險者露出慌張的神色,大聲喊道:
「放開她!魔族是我殺的,她是無辜!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不如談一……!」
「所以、和我有什麽關係?」
話畢,阿爾斯揮動右手。
此刻,冒險者的眼中盡顯絕望,他的女兒竟在他眼前被割下頭顱,直到死了眼神中都帶著恐懼。
弱肉強食,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這是阿爾斯這麽多年來得出的結論,因為父親弱小才會被殺掉、因為母親沒實力才會死去、因為自己沒有實力才會失去唯一的妹妹。
他並不憎恨凱爾,因為強者能決定弱者的生死,可他不解,為何那麽弱小的人族能夠隨意決定自己妹妹的生死、能夠看著自己妹妹被魔獸啃咬致死。
那時的場景直到現在都歷歷在目,妹妹在台上露出恐懼且無助的神色求救、那些人族在底下歡呼、自己像一條狗一樣滿臉淚水地哀求著、吶喊著。
本以為自己的妹妹會對自己表現出憎恨,可在臨死前的一刻,妹妹卻笑著對他說「活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該死!!!」
冒險者發瘋似的揮動著武器,卻沒有一下能夠打得中
「怎麽了?不是要談嗎?呵呵,不是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嗎?你怎麽露出這副表情啊?」
阿爾斯露出一副嘲諷的神色說道,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唯有強者才能決定一切。
魔族並不好戰、魔族也曾渴望過和平、魔族和人族並沒有區別,可是人們卻不了解這一點,把那些殺害人族的魔族當做話題,可他們又何曾在意過自己是如何對待魔族?他們的手段要比魔族好到哪去呢?殺害人族的那些魔族,真的是為殺而殺嗎?他們未曾在意過這一點,只是把魔族殘忍的地方無限放大來說。
魔族也曾經和人族和平相處過,可因為種族歧視以及懼怕最終還是開戰了,錯的不是魔族也不是人族,只是那一小部分擁有權貴之人以及人類至上主義的人而已,可是到如今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唯有血、唯有屍體、唯有戰爭、唯有暴力、唯有屠殺才能夠讓這一切停止。
不,應該說這一切已無法阻止,直到將魔族或人族徹底滅絕為止,這一切都無法停止。
「看來余離開的有點久,爾等都忘記了余。忘記了余之強大、忘記了余之可怕!那麽,就讓世界重新體會一下——何謂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