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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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1-21
  1999年夏天,海邊的冷風不斷吹過,我一邊吃著麵包店的三明治一邊跟承太郎先生討論關於吉良吉影死後的相關資訊。首先,要立一個假的殺人魔,來將替身殺人的事情完全掩埋在媒體之下。再來,要慰問所有的受害者家屬,這點倒是容易,因為吉良吉影的住所已經有相當完整的資料了。不足的部分也交給了SPW財團內部負責,我很放心。第三,是吉良吉影跟川尻浩作兩人的死亡,必須捏造一個合理的理由。當然,像是車禍、飛機意外、火災,或者電線走火都可以用,所以我也不擔心。我們唯一擔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新的替身使者。

  承太郎先生認為會出現更多的替身使者,並且使用及習慣替身能力的人會越來越多。這樣下去,我們世界將無法暫緩人類的進化,人類將因替身而進化到下一個階段。在SPW財團與喬斯達企業的協商下,決定展開一場觀測並收容所有替身使者的項目。而日本杜王町這邊的負責人,就是承太郎先生還有我了。雖然不像承太郎的白金之星那樣強大,但我的替身或許也會在某個時候起到作用吧。

  我望著報紙上的填字遊戲,很快便找出了解答。一邊向承太郎先生報告在日本的替身使者蹤跡,一邊指出恩雅婆婆手中的弓箭到底有多危險。這類的情報做成了小冊子,並給了所有在杜王町的替身使者。承太郎先生似乎相當放心東方仗助這號人物,他認為如果我遇到攻擊的話可以找他幫忙。雖然我跟東方仗助沒甚麼交集,但還是知道他有時候會不受控制,所以我更偏好找岸邊露伴這號人物幫忙。他對於SPW財團有無限的想像,據說他也曾為了畫漫畫接近某些特定的社員。我就是欣賞他這樣的行動力,所以認為他可以相信。

  「你喜歡大海嗎?承太郎先生。」我討厭大海,直到現在仍是如此。我討厭大海的原因是,它既冷酷又令人恐懼。除此之外,深沉不見陽光的海底總是棲息著些甚麼。我不知道有甚麼動物或者植物住在那裏,但我不想去想像。我總是會夢到自己出現在深海,然後被某種魚類吃掉。這樣的夢境出現了不下數十次,那漆黑不見五指的狀況,讓人著實感到害怕。

  此刻,我正坐在杜王町海角的一張長椅上頭,並用樹枝往地上畫圖。圖畫是杜王町的地圖,我已經複製過不下一百次了,可以說對杜王町所有地方都瞭如指掌。而今天是休息日,我可以盡情遊蕩在這小鎮的街頭,從轉角的咖啡廳到對面的麵包店,我都想好好逛一遍。那些店家的身影在我腦海中不斷浮現,明明只是驚鴻一瞥,卻讓人讚嘆人類設計建築的美妙。

  「我不是說過不要加稱謂了嗎?上原。你跟我同年齡,而且在高中時代就認識了,應該算是朋友吧。」我當然知道這件事,從十六歲開始我就在SPW財團工作,並且認識了準備去埃及的承太郎先生。那時,我才剛抵達日本就被叫去照顧荷莉女士,並且隨時回報關於她的身體狀況給喬斯達先生。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我沒有資格稱自己為承太郎先生的朋友。

  「我說過了,在找到波魯納雷夫先生的蹤跡前,我不會自稱為你的朋友。我不久前收到消息,說有個銀髮男子在南歐出沒,似乎在追擊某個人。」承太郎先生表示,光是知道他還活著這點就讓人夠高興了,沒必要鑽牛角尖。

  「如果我更強大一點,蒐集夠多資料的話,花京院先生、阿布德爾先生還有伊奇就不會死了。」一想到如此高尚的盟友死在DIO手下,我內心的怒火就無法停滯。雖然跟他們有關的情報都是從喬斯達先生和阿布德爾先生那邊片面得知,但我仍能感受到承太郎先生把他們看作是家人。對於家人的死,我很不甘心。

  「對了,喬斯達先生要我給你看這份資料,是關於那個透明嬰兒的領養手續。嬰兒被命名為靜.喬斯達,由喬斯達先生和絲吉Q小姐照顧。如果沒問題的話,請在這裡簽名。」我拿出一支鋼筆,承太郎瞥了一眼,認出了那隻筆是喬斯達先生給我的。據說,這是喬納森.喬斯達先生曾用過的鋼筆。從1887年用到現在1999年都沒有壞損,可謂良品。

  「那隻筆是老頭子給你的,對吧?他很少給人禮物,或許這就是為甚麼他放心將自己的孩子交給你的原因吧。」直到現在,承太郎先生仍認為我有在偷偷照顧東方家,特別是東方仗助。但其實是我受到的照顧比較大,這點他還不知道。話鋒一轉,我告訴他或許這次就會找到波魯納雷夫先生,可以期待一下。

  我們閒聊了一陣子,接著計程車就趕來了。我們現在要前往杜王町酒店跟岸邊露伴先生會合,不是甚麼大事情,只是岸邊露伴先生要畫新的漫畫,想參考承太郎先生和身為SPW財團工作人員的我。我們已經在電話、郵件上講過一些事情了,但大多數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像是SPW財團一天的行程、財團的餐點如何、淋浴間有多大、習慣住幾樓房之類的。總之,沒甚麼好不能講的。

  我們穿過了杜王町的中間要道,經過了安傑羅岩還有圖書館,最後停在酒店門口。櫃台請人跟我們上去,到了承太郎先生住的房間前,對方表示岸邊露伴先生已經在裏頭等待了。門打開了,正想轉頭問對方為甚麼知道他是岸邊露伴先生時,對方將我們推進了房間。門關上了。

  在進入房間的一瞬間,世界變得漆黑無比。沒有任何東西映照在視網膜上頭,只有單純的黑暗。這股黑暗讓我想到了大海,我的心神不寧並且感到暈眩。我靜靜深呼吸,望向四周卻看不到任何東西。不只是岸邊露伴先生,就連承太郎先生的身影都看不到。

  我摸索四周,甚麼都沒有。我開始想對方兩人如果要跟我通話,他們會怎麼做。首先,絕對不可能用白金之星破壞這個房間,因為不知道樓下的狀況還有附近有多少人可能被波及。再來,天堂之門也沒有可以攻擊的對象,除非找到剛才那個門侍,不然誰也無法理解奘況。如果我是岸邊露伴老師,要留訊息該留哪裏才好?想了一下,果然是要特意去碰觸的地方並且有個基準準星才是,也就是天花板的角落。果然,不管怎麼想都是天花板的角落。

  我開始摸索,果真在天花板角落找到一張紙條。我依靠手感認為它是一張紙條,雖然看不到,但根據筆畫出來的壓痕可以感覺到幾個字:不穩定態。這是一張由天堂之門從人身上撕下來的記憶!我如此堅信,我相信天堂之門不會給我沒用的提示。我開始敲擊身邊的牆面,得出了一個事實:這空間正在縮小。我立刻用摩斯密碼打出COMP這個詞,讓在這裡的另外兩人聽到。雖然機會渺茫,但我相信他們會知道的。這個空間內,就連聲音也傳不出去,所以我使用的是敲擊的震動,不斷重複這個單詞。此刻,他們一定將耳朵貼在地上或牆面上,傾聽我的敲擊聲吧!接下來,只要讓承太郎先生使用白金之星,就能用我的替身讓這個空間的不穩定態崩壞,從而逃出升天。

  但是,要怎麼配合承太郎先生發動白金之星呢?我在思考的時候,另一個敲擊震動傳了出來。這不是我,也不是威力十足的承太郎先生,而是岸邊露伴先生!他對自己使用天堂之門,想辦法敲出跟我同等聲量的倒數提示音。我之所以能敲出震動,是多虧了自己的替身能力,但岸邊露伴老師肯定不是。他得犧牲自己的手或者腳才能敲出如此響亮的震動!就在我為之動容的一刻,倒數終於來到了最後。

  「白金之星!」我似乎聽到了如此的大喊,而我也喚出了替身。

  「擾動.愚弄!」小巧精緻的木頭花紋替身從我身後出現。他的能力是控制力量的輸出與輸入,藉由改變力量的大小讓我實現震動整個空間的能力。除此之外,也可以讓力量穩定傳輸到這黑色空間所有的脆弱部分,藉此達到逃出來的效果。一瞬間,黑色的空間不復存在。而我們則坐在原本的房間地板上,三個人靜靜望著房間內的第四人。正當白金之星要出手攻擊時,我叫停住了承太郎先生。因為這個弄出黑色空間的第四人,也就是方才的門侍,他身上穿的是SPW財團的衣服。

  「我是喬斯達老爺派來測試你們的人,我叫渡邊,替身名是寂靜自殺。請多多指教。」他開始解釋,承太郎先生跟岸邊露伴先生的實力當然不容質疑,但我的實力未知,從有替身以來就沒有透露出可靠的一面。喬斯達先生認為我需要在承太郎先生身邊的話,起碼要能破除寂靜自殺才行。

  在解釋完後,我給了渡邊一拳,並告訴他我早有覺悟。從我發誓要找到波魯納雷夫先生的那刻開始,我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於度外了。他拍了拍手,並表示希望我的這股稚氣能陪伴我更長的時間。最終,這起事件終於落下了帷幕。而我也展開了調查日本替身使者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