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北方族盟大會

族盟大會貴為北方族間之大事，組織族盟大會的首領赫拉塔家族也不敢怠慢。

一大早赫拉塔領地營帳裡的侍女侍衛們就忙進忙出，忙著安排好並迎接各族的長老諸侯們。

「快快快，動作麻力點！大會就要開始了！阿無，去招呼招呼其他諸侯們，別讓他們等太久。」嬤嬤在營帳前大聲地喝斥著，生怕有任何一點點疏忽。

一隻小手突然點了點嬤嬤的肩膀，嬤嬤一個驚嚇聳起了肩，轉頭一看。

「我的姑奶奶阿，你可真是要把我給嚇死了。奴婢見過宛燕公主。」嬤嬤連忙作揖微俯身向公主打招呼

公主一身赫拉塔寶藍色傳統服飾，頭上編了髮戴了銀色飾品纏於額前，黑長髮及腰，臉上上了淡妝神采奕奕，濃眉大眼唇紅齒白的大美人，他就是赫拉塔公主—宛燕。

宛燕對著嬤嬤笑了笑，道：「嬤嬤這麼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公主，您坐進去坐著等就行了，這些你做不得。要是讓你父王看見了，又該責罰我了。您忘了上次的事了？」

「嬤嬤就是怕您太累，我才提早來想幫您，我力氣大，可以做很多事的。」

「您有這個心，我心領啦！快進去快進去！等等…雙兒妳怎麼還在這?」

「我這不是看公主要來幫忙我就跟公主一起過來呀。」宛燕的貼身丫環道

嬤嬤生氣地拍了雙兒的手臂兩下「就知道偷懶！還不去幹活！」

「知道了…公主我去忙了。」

宛燕點了點頭，雙兒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宛燕朝著大會的營帳走了過去，嬤嬤也小碎步的跟上前

「最近巴罕那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動靜？」宛燕小聲地在嬤嬤耳邊詢問

「稟告公主，最近確實沒什麼動靜。不過奇怪的是，巴罕大人最近常常與其他小族聚會，也常常跑到巴罕夫人那兒，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次數多得驚人。」

「繼續盯著他，巴罕夫人那邊也好好給我盯著，他們不知又在密謀什麼，我感覺非常不對勁，我們得防著。」宛燕囑咐著嬤嬤
到了營帳前，宛燕轉了身，面向嬤嬤，點了點頭道：「有勞嬤嬤了。」隨即進了營帳，嬤嬤也探了探頭，確定附近沒有可疑之人看著，也趕緊匆匆離開帳前。

大會帳內，下人們用小石桌圍成圓形，中間擺放火爐，讓族群首領坐成圓弧狀，象徵著族人間團結齊心；其餘兩側擺放木桌，供族群子弟來賓盤腿坐於地，方便聽講大會內容。

大會即將開始，各族首領也紛紛就坐，宛燕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盡可能低調些，為的是更好觀察首領間的微表情表情。但在此之前，她已隱隱約約感受到從對面傳來不友善的眼神—赫拉塔莉莉坐於對面，她的同父異母的傲嬌妹妹，身上總是掛滿許多首飾，濃妝嬌媚，處處想贏過姊姊，不管是美貌、能力、地位，她都想擁有最好。始終對宛燕這個姊姊帶有強大的敵意，因為姐姐太出色，使得父王對她的寵愛和諸侯間對她的擁戴總是相形見絀。

鳴笛聲響起，大會即將開始，赫拉塔安查諸侯王及兩大家族首領赫連知軒大人及巴罕吐克大人也紛紛入帳。

其他族群首領及子弟來賓紛紛站起來，兩手相握彎腰向諸侯王致意：「參見大王、赫連大人、巴罕大人。」

「哈、哈、哈。諸位平身，快快就坐，今天我們北方將迎接一個盛大的轉變，咱們終於可以開始做武器啦！這經諸位建議，我們！和那懦弱的魏國，成功達成了新協議，那魏國終於肯把鐵給交出來了，哈哈哈。」安查諸侯王心情大好著宣布這個北方的好消息

這時，一個小家族的首領率先站起來恭賀：「不愧是我們赫拉塔王，真是足智多謀，算準這一步棋，讓我們北方軍力大增，臣在這裡恭賀陛下了。」

宛燕笑了笑，又一個阿諛奉陳的傢伙……

「臣恭賀大王！」其他首領也紛紛站起來祝賀

「赫連知軒也恭賀大王，神機妙算，這一步下的好。」赫連大人在一旁拱手作揖點了點頭

安查諸侯王向他揮了揮手：「都是諸位的功勞。尤其赫連大人，以後要勞煩你多費心，為我們多買些鐵回來，哈哈哈。」

「大王，這事還沒完全解決呢！」巴罕大人吃味的瞪了瞪坐於對面的赫連大人，繼續朝著安查諸侯王道：「這附帶條件，得找個王公女兒與魏國結為親家，這事您沒忘吧？」

宛燕和莉莉一聽聞同時瞪大雙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彼此，又看向了巴罕大人。

安查諸侯王嘆了嘆口氣，道：「本王自結親以來子女也不多，也就兩個女兒，都是我的掌上明珠，不知諸位有什麼看法？」

「自然是莉莉公主最為合適，家族間的農牧皆有巴罕家族的功勞，魏國牧羊技術還略顯遜色，把他帶去魏國，那麼他日魏國會因為肯定我們的牧牛奶和我們北方有更多交易，豈不兩全其美？」其中一位家族首領提出了意見

「有道理有道理…」其他族也紛紛交頭接耳應和著

莉莉公主激動地站了起來，礙於族內規矩，女性不得發表意見，想插話卻無從開口。

一位與巴罕家族交情好的鄂瓦族站起來，道：「臣認為既然希望與魏國有來往，那麼買賣勢必為大宗，既然如此，何不讓宛燕公主前去，更能使貨物暢通？」

「這樣好像更好呢…」「怎麼真有人和赫連家族作對呢…」「這錢能賺更多對吧…」大家交頭接耳，一直在討論這個棘手的問題

「本王…心裡有愧…愧對我兩個好公主，這把公主送去的期限尚未到，容本王好好思量思量，諸位就先別再說了，本王自有定奪。只要此事成了，諸位皆有賞。所以別再提起這件事了。」安查諸侯王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巴罕大人

在一旁坐不住的莉莉公主，眼看情勢對自己不太有利，憤怒的拍了一下桌，走出了帳外。巴罕大人看見自己的姪女如此失態，喃喃了一句：「真是不懂事…」

宛燕雖被大會內容給嚇著了，不過平復後又慢慢地坐了下來，她更想聽完整個大會的內容。

安查王見了此景，並未多說什麼，接著又與各族領袖繼續討論北方政事，就這樣大會於傍晚結束，今天因為新協議的緣故，大會格外的漫長。

今天與會的各族領袖和子弟也紛紛向帳外離去，宛燕打了個大哈欠，緩緩起身，拍了拍裙襬，也朝帳們口走去準備離開，而這一幕，被仍坐在位置上和其餘領袖閒話家常的安查王察覺到了。

「想不到聽到了最後呢…」安查王欣慰地看向宛燕離去的背影

夜已深，草原溫差大，入夜格外寒冷，寒風呼嘯，草原上的草晃得厲害。營帳外的營火濃烈的燃燒著，而安查王所在的營帳燈火仍通明，裡面傳來陣陣的歡笑聲

「哈哈哈，我最要好的弟弟，來！把酒滿上，為北方，我們赫拉塔家族，我們的家！慶祝！鐵！咱們心心念念的鐵！終於能來到北方了。」帶著微微的醉意，一隻手搭在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赫拉塔卓宇肩上，另一隻手忙著為弟弟倒酒

卓宇連忙雙手拿起酒杯，恭敬的說道：「哥哥果然是我們赫拉塔的傳奇，北方多年來想製造武器的決心，這不就被您給完成了！」說完連忙把剛滿上的酒一飲而盡

「那是！哈哈哈你哥哥我，還需要你這個弟弟幫忙，好好製造武器。這計畫不能斷。」

「哥為何突然要製造這麼多武器？魏國要是否要攻打過來？這樣的量都足夠打仗了。」卓宇拿著酒杯，痴痴地笑著望著已經微醉的哥哥

「我的野心，不是只當個諸侯王，我的野心…」安查王突然睜大雙眼，搭肩的手突然靠向弟弟的脖子，緩緩地將卓宇的頭往自己的臉靠近

「我要整個魏國。」

卓宇驚訝的眼神看向了他的哥哥：「哥哥您醉了…開始說胡話了…」

「我沒醉，卓宇，我要當整個南北方唯一的王！你得幫我！」言畢，又開始為弟弟倒酒，接著道：「所以整個協議必須達成，不能出半點差錯，現在萬事俱備，所有交易皆以完善，就差成為親家這件事了…」

放下了酒瓶，長嘆了一口氣：「我的好姑娘，宛燕是個好騎手，從小聰引過人，學得快，她那騎射技術連我也自嘆不如，小小年紀就能把父親寫的兵書給讀的通透，你是不知道，那南方買來的書她都能一點就通，這孩子未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女將軍。至於莉莉，那愛撒嬌的姑娘，我愛妃的女兒，雖騎射不精湛，但也足夠成為一名草原兒女了，就是女兒家的事，這縫紉織布刺繡像極了她母親，手藝好的沒話說。你說說，我怎麼捨得……」安查王默默地閉上了雙眼

「如若真得成為親家…」安查王睜開了雙眼看向了帳頂「那麼莉莉真是更合適的人選…」

卓宇轉著自己手上的酒杯，道：「那麼宛燕呢？聰明的孩子不合適嗎？」

「宛燕得為我打下南方，做赫拉塔最重要的棋子，聰明的孩子得留在我身邊…」說完，眼神轉向了卓宇，笑了笑，道「即使我捨不得……」

此時，營帳外傳來了下人的呼喚聲：「大王，小的是史辛，巴罕夫人命小的送醒酒湯給大王，讓大王早點休息。」

「真是貼心，我的夫人。進來放著吧！弟弟今個兒也喝得差不多啦！下回在同你繼續，不醉不歸！如何？哈哈哈。」

「不醉不歸，一言為定。那麼臣弟就先回去了。」卓宇做了揖向大王行禮道別

卓宇走出了帳外，抬頭望向了滿天的星空，寒風吹打在臉上顯得格外刺骨。

「…我還不了解你嗎？我的哥哥……」

卓宇心中默念著：「你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