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個妹妹等於一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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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9-01
黃昏,回家時的街道。
這是我,記憶中最重要的部份。
我任性的靠在哥哥的背上,哥哥的肩膀……真的很溫暖、很溫暖……
「下一次,不可以再跑那麼快了喔!」
「嗯!」
我允諾了哥哥的話,而哥哥則是聽到了我的回答後,相信的點了點頭。
不過,這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其實就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這到底是第幾次因為跌倒,而被哥哥這樣溫柔的背回家了。
一直有一件事,我都沒有跟哥哥說──其實我,根本就沒有事。
因為我是妖怪,鳳凰的後代,所以擁有比一般人還要強的再生能力。
所以我的傷,早就好了……
可是我不敢講,如果我講了,哥哥就一定會把我放下來,然後我就又得自己一個人了。
我不要!
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是,我想要永遠在哥哥的身邊,享受這個只有妹妹才有的溫暖……是我的,這個溫暖是我的,我不要任何人從我身邊奪走。
「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嗎?」我膽怯的問著。
「當然呀!妳一輩子都是我的妹妹!」
「一輩子……都只能是你的妹妹嗎?」
「對!一輩子!」
聽到哥哥果斷的回答,我居然不知不覺得難過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在這不知道走過第幾次的黃昏街道上,我發現了超越親情的存在。
雖然,我知道我這樣說有點早熟,不過,我真的愛上了我的哥哥了。
所以,當哥哥說……我永遠只是妹妹的時候,我突然有種,我只能是妹妹而已嗎?這種貪心的想法。
算了,就算只能當一輩子的妹妹也沒關係,因為,我永遠都會是哥哥唯一一個最愛的妹妹。
我相信,這個事實不會改變的、不會改變的。
胡思亂想之後,有些疲倦的我,將頭埋在哥哥的背上,沉沉的睡去……
. . . . . .
. . . . . .
「嗚……好痛……」
我緩緩的起身,發現自己居然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大概是因為跟哥哥剛吵完架吧?
只要每一次跟哥哥吵完架時,我都會覺得很累,很想睡。
「真是的,我怎麼又……咦?」
毛毯?
我不記得自己有拿毛毯來蓋呀?
我疑惑的將身上的毛毯移開,並且準備離開沙發,可是腳才剛著地,就去踩到了不知名的東西。
軟軟的,有溫度……
「咦!?」
是、是哥哥!
哥哥怎麼會……
哥哥他躺在地上,拿著一件毛毯自己蓋著,嘴裡還嘀嘀咕咕的說著夢話。
我看著手中的毛毯。
是哥哥吧……?
是哥哥幫我蓋的。
然後,自己還傻傻的睡在地板上,就為了陪我睡在客廳。
真是的。
哥哥真的是一個,十足的大笨蛋。
「是嗎?你陪我一整晚呀?」
仔細想想,我又何必忌妒呢?
我獲得的哥哥的愛,明顯多了很多、很多。
如果哥哥從十點開始陪我在這裡的話,那他就足足陪了我……
我看看……
想要知道時間的我,自然而然的往時鐘的方向看去。
九個小時,哥哥陪了我九個小時!
咦?
九個小時?
所以……現在是早上七點?
「啊──!」
遲、遲到了!
七點還沒有從家裡出發的話,根本就遲到了嘛!
我慌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等一下,現在應該要先做什麼呢?
洗澡、午覺、打卡、晨運……我在說什麼呀。
我陷入了奇怪的迷離狀態,一直到了一個聲音把我從混亂中拉了回來。
「叮咚!」
咦?這是……
……門鈴聲?
這種時候,為什麼會有門鈴聲?
我疑惑的走向了玄關的方向,並且小小心心的打開了一點點門縫探向外面。(主要是因為我還沒有換衣服,身上這件是居家服。)
不過,門外的人似乎一眼就看出來是我的樣子。
「嗨,早安呀!小親親!(取自諧音-小琴琴)」
這個嚇死人的叫法……難道是?
「禽獸哥哥?是你嗎?」
「唉?怎麼會叫我禽獸呢?不能被你哥哥教壞呀!」
果然是他……
哥哥的第一號損友-秦勇南
「禽獸哥哥怎麼會在這裡?現在不是已經算遲到了嗎?」
「遲到?原來你們還沒去學校呀?不然,怎麼會不知道今天停課呢?」
今天停課!
「等一下!今天為什麼……」
我激動的將整扇門打開,然後外面的『禽獸』和哥哥的二號損友-許庭佑,驚訝的看著還身穿居家服的我。
不!不對!
我現在才意識到……我身上這件,根本不是居家服那麼簡單而已!
一定是哥哥昨天怕我會熱……之類的,所以幫我換上的,我身上這件是、是……我夏天那件暴露很多的睡衣啦!
「啊──!」
我奮力的大叫了一聲,然後用力的甩上了大門,直直的朝著我的房間奔去。
會那麼激動的原因,除了是因為被禽獸哥哥他們,看到那麼丟臉的畫面以外,還有、還有、還有哥哥居然沒經過我的允許,擅自幫我換了衣服!
意思就是說,哥哥昨天看到我的穿在裡面的內衣褲了。
我昨天…我昨天…穿的是那種超級很丟臉,上面有粉紅色圓點點圖案的幼稚內衣褲耶──!
全部都被哥哥看到了啦啦啦──!
後來聽說,哥哥是被我的尖叫聲嚇醒的。
*
早上,我被妹妹的淒厲的叫聲吵醒。
之後聽到了外面的門鈴聲,而急忙的去應門,然後……
「所以,說清楚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禽獸!」
現在的我們,人在我家的客廳,準備探討重要的事情。
我們指的是我、勇南、庭佑。
至於曉芸因為昨天疲累的關係,所以還正在休息,雅琴則是……聽說是因為覺得丟臉的關係。
「嘿!一直叫我禽獸,你煩不煩呀?你妹妹都快被你教壞了!」
才沒這回事呢……
我妹妹經過我的教導,不只文武雙全,甚至……長的很漂亮。
如此完美的妹妹去哪找?當然是我家呀!
「我很給你面子了,至少在學校的時候,我都沒有這樣叫你。」
「好啦!隨便啦!只是想要來跟你提醒一聲。」
「所以我才問你發生什麼事了呀!」
「喔!學校有老師被殺了。」
啥!?
「而且聽說是妖怪,詳細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想說來提醒你們一下,順便……」
「……來偷窺雅琴。」
在一旁的廷佑精準的,說出了這隻不要臉的禽獸最底部的心聲。
「才不是呢!我是來保護雅琴的!」勇南嘴角上揚:「雖然剛剛的確看到了好東西。」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還有你根本是鑒於雅琴的美色而來的吧!」
「這不是理所當然嗎,不是……我是說……」
我和廷佑同時看著這隻不要臉的禽獸搖頭嘆氣。
「我說呀!禽獸……」
我將右手搭在勇南的肩膀上,並且以凶惡的眼神看著他。
「你敢偷窺你就完蛋了──!你這垃圾──!」
而廷佑則是在一旁再次搖頭嘆氣的說道。
「妹控是渣渣,禽獸則是垃圾……有什麼不一樣嗎?」
現在的我們還能像這樣的打鬧著,也許是因為,我們根本還沒有察覺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呼──!
就在大鬧了一會兒後,我終於把麻煩的人都弄走了……那隻禽獸,以及在一旁的冷血動物。
說真的,花了我不少時間呢。
看向時鐘,居然已經九點半了……
真是個說晚不晚,說早不早的尷尬時間呢。
嗯……現在去買午餐要用的食材好像也太早了。
像這種時候,應該是洗衣服的好時間吧?
如此心想的我看向了窗外。
嗯!好天氣。
這樣的話,洗好之後,也可以順便拿出來曬。
然後,曬完衣服之後,時間也可以剛剛好,到時候再去買今天午餐跟晚餐的……
咦!?
等等!
以上的思想,完完全全是個老媽子的內心獨白吧!
「完了……再這樣下去,我可能以後不是『娶』,而是改用『嫁』的了。」
仔細想想,煮飯、打掃、洗衣服……這些事情,妹妹雖然偶而也會幫忙,不過,大部分幾乎都是我在做的就是了。
而且,就算父母偶爾回來,也從來不過問家事的事,一直都是以『工作很辛苦』為理由。
以前我就在想了,就算他們的職業真的就如同他們所說的,是尋找特殊生物的科學家,也沒有累到一動也不動的程度吧?
更何況,就在昨天,我更加的了解我的父母了……他們根本就不是尋找特殊生物的科學家啊──!
所以,把話說白了,家事這種東西,他們並不是因為工作很累,所以才沒力氣做,而是『既然有會做家事的兒子,我們又何必做呢?』的這種心態才對。
我甚至可以預想的到,自己的未來,還得過怎樣的生活了。
算了!有些事情,想太多也沒有用。
更何況,有些事情似乎也是我自己造成的……像是衣服這種東西,大家都知道的吧,就算是家裡有洗衣機,偶爾也是必須用人工的手洗,才會真正乾淨。
沒錯,也就是說,就算我的妹妹是一個機械白痴,其實,她也是可以選擇使用手洗的,不過……
不行!身為一個哥哥,我怎麼可能忍心讓我心愛的妹妹,用她那嬌嫩的雙手去接觸冷水呢?更何況──如果是冬天呢!
所以囉!身為哥哥的我當然──!
──不要再發神經了…
還是趕緊把要做的事做好吧。
如此心想,我邁向了洗衣之路。
聽起來也未免太遜了吧……
好了!既然如此,那就擬定計畫吧,任何的事情只要有了縝密的計畫,就一定可以達到最完美的境界的!(原來,洗衣服……也有完美境界,是嗎?)
兩個妹妹的房間都在二樓,洗衣機也在二樓。
既然如此,為了節省時間,那就先前往我的房間吧。
想著,不知不覺我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
打開了我房間的門,迎面而來的是一種很特殊的香味,我的房間,一個不像男孩子的房間。
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女孩子的房間嘛。
淡藍色的牆壁,粉紅色的床單,床頭邊擺著很多可愛的玩偶或是小飾品,窗簾是那種有可愛花花圖案的粉色系樣式。
根據這點,為了避免誤會,我必須要解釋一下,我性向正常,也並沒有任何不可見人的特殊的可怕興趣,像是打扮成女孩子…之類的。
至於,為什麼我的房間會是這個樣子。
這是……我的妹妹,小琴,幫我用的。
就算要幫忙做家事,也只能夠選擇『無電器』工作情況的小琴,其中,整理並且佈置全家大大小小的房間,這項工作的執行權,不知道為什麼的,一直是被她霸佔著。
尤其是整理我的房間這件事,與其,要講成是三天兩頭弄一次,倒不如敘述成三不五時還比較貼切。
又或者,像是監視一般。
怪可怕的……
說實在的,如果我在這個房間裡私藏任何不良東西,根本就會像是把火柴丟入火藥庫一樣,這個房間實在是一個危險地帶呢。
深思過後,悲哀的心情油然而生。
「我說呀……我身為一個正常人類應該有的隱私權呢?」
蕩然無存了,真的蕩然無存了。
「唉──」
明明知道妹妹這麼做,是為了我好,不希望我陷入什麼奇怪的東西裡。
不過,這種心情真的很奇怪。
各位應該是能夠了解的吧?
就像是,雞婆的青梅竹馬當著你的面,把你私藏並且最愛的A片給一個、一個的燒掉的那種心情。
她是為你好,真的!她是為你好的。
可是、重點是、你能夠接受嗎!?
我記得,曾經有一位同學這樣子的建議過我──『那就不要私藏那種東西就好了呀?全部丟掉嘛!』。
所以囉?各位覺得呢?真是個好方法,不是嗎?
不過呢……當然是不可能──!
因為愛!所以才會私藏!又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拋棄他們呢!
尤其是-!尤其是-!我偷偷藏在床墊夾層中的夾層的那本相簿。
那本相簿是我的心血呢!小琴,她從小到大不管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照片全在那裡面,是我用一輩子的青春換來的!
「如果現在有頒發什麼『最愛妹妹獎』之類的,我大概是勇奪第一吧!」
「首先,警察會先出現。」
咦?
「哈哈!不管怎麼說,我都很……」
「……變態?」
嗯,沒錯,是變態!
咦?
不對──!
「是誰在亂接我的自言自語呀?」
我轉身一看,發現了站在門邊的曉芸正在用食指玩著自己的髮鬢。
她真的很愛做這個動作。
現在的她身上還穿著睡衣,頭髮也因為還沒有綁的關係,而呈現了散髮的模樣。
「曉芸……身為哥哥,我要糾正你一件事!我這是……」
「……變態的行為,所以不能學。」
喂!
明明就是小不點,說話那麼毒。
「曉芸…妳的脾氣非常不好喔。」
「我只是比較有識人之明而已。」好傷人啊!
「這樣硬是把哥哥列在『變態』行列,對你有什麼好處。」
「可以更確實的保護自己的貞操……」
我整個人像是傻掉了一樣的,看著毫不在乎的說出這句話的曉芸。
居然,說這樣……
意思是,我是變態?
為什麼我在每個女生的第一印象裡,都是變態呀?
「而且……」
曉芸轉過頭,刻意的跟我的視線避開,然後,淡淡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同樣都是妹妹,你卻沒有陪我一整晚,這樣我可是會忌妒的喔……」
等等!妳在說什麼呀?
這跟剛剛的話題沒有相干吧?怎麼突然轉變語氣了!?
「雖然哥哥沒有什麼優點,不過……第一眼我就很喜歡了喔!那個時候在頂樓,我就有想過了,如果你是我的家人的話……」
曉芸緩緩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等等,這種好像命中注定的說詞,根本就是耍人的吧。
「如果是家人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喔。」
曉芸走到了我的面前,用有些誘人的眼神看著出神的我,然後雙手捧著我的臉。
在我手中的衣服,因為我過度驚嚇的緣故而掉到了地上。
「……我不像某個只會躲在房間裡的人一樣喔!我是會積極的……」
妹妹在我的臉頰上嬌羞的留下了吻之後,便快速的逃逸,留下了獨自在自己房間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我。
這……這……
我還在理解,應該說,我正在理解……
曉芸剛剛的意思是什麼?
我撫摸著剛剛被曉芸強吻的臉頰,不知不覺的就這樣,楞在原地大約十分鐘左右。
「這是一種感謝哥哥的方式嗎……?」
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還是說……是在道歉呢?
畢竟,在那個時候,因為她的一意孤行,而惹出了不少麻煩嘛!
雖然,受傷的是她啦!
不過,照顧的工作可是我在做呢!
像是幫她擦藥……之類的呀。
還有、還有……
咦?好像沒了?
呃……如果,真的要說感謝我什麼的話,我還真的想不出來!
答、答、答的。
腦袋好亂,總覺得自己快要短路了。
應該說,就算是跟妹妹……我指的是雅琴,我也從來沒有跟她如此親密過。
一樣都是妹妹,我跟雅琴相處了十幾年了,我連碰她的手都會覺得害羞,但是,曉芸卻在剛認識的第二天就強吻了我。
雖然只有臉頰,但那確實是吻呀。
這難道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絕佳例子嗎?
這句成語好像用的不太對?
怎麼辦,我快要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誤會的。
曉芸不可能喜歡我,所以『喜歡我』這個選項毫無疑問的,一定可以在第一時間刪除,可是……
……這就像是問答題中,出現難解的題目時候一樣,好不容易知道哪一個答案是錯的了之後,卻又被告知,除了那ㄧ個選項以外的答案全部都是錯的。
不是那一個答案,但是那一個答案以外的答案,又全都是錯的……
你當這是在猜謎呀──!
可惡,像是這種時候,不是都會有求救卡之類的嗎?
所以、所以、所以……
「所以哥哥就不要臉的跑來找我了?」
妹妹無情的話,刺穿了我這個沒用的哥哥最脆弱的心靈。
現在,因為我使用了求救卡……不!我是說……我使用了求救措施,所以人也就這樣的跑來雅琴的房間,話說這裡的擺設居然跟我的房間一模一樣,這真的是有夠怪的。
雅琴原本好像是在看書呢!不過為了和我對話,她一手搭著書桌貼著臉,轉過身來看著坐在地上的我。
「不會很奇怪嗎?」
「是呀,是真的很奇怪,所以我才來問妳呀。」
「我是說──!妹妹親了哥哥之後,哥哥卻跑來另一個妹妹的房間,要求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不是超級不合理的嗎?」
「耶?會嗎?」
「所以哥哥是打算來跟我炫耀,自己跟二號妹妹的感情,已經好到了什麼地步嗎?」
咦──?
我沒這個意思──!
「隨便你想怎樣啦!」嘟起小嘴,雅琴嘀咕著:「再說,她感覺就是在鬧你而已吧。」
妹妹生氣的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就轉身回去,繼續完成她的功課。
「不要生氣嘛!」
我向前起身,走到了妹妹的後方,然後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而她則是在我手搭上去的瞬間,全身震了一下。
「哥、哥、哥哥……你、你、你……」
雅琴臉紅的轉過頭來,用斷斷續續的語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怎、怎麼了嘛?」
我似乎是意外性的,啟動雅琴的某個特殊開關了吧?這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呢!
不是常常會說,要懂得看氣氛嗎?不過我好像就是屬於那種,就算氣氛或場景都出現了,我卻還是傻傻的不懂怎麼一回事了的那種人。
雅琴不斷的吸氣、吐氣,這樣來回重複了三次之後,再一次的抬起了頭,用非常認真的眼神看著我。
「我覺得、覺得……這一次,一定可以說出來。」雅琴的這句話,因為非常的小聲,所以我並沒有聽的很仔細。
很想知道。
因為,真的很想知道,雅琴到底在說什麼,所以我將頭靠向了她,然後耳朵貼近了她的嘴邊。
「嗚──!」妹妹似乎是對我這個舉動嚇了一跳,因此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停住了,妹妹的聲音停住了。
結果就這樣沒有出聲了。
妹妹發出了那個奇怪的聲音之後,就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了,除了呼吸以外,不過就連呼吸也似乎變的很小聲。
而我則是疑惑的把頭轉向她的方向。
───!?
我被嚇到了!
沒想到就這樣面對著面,妹妹也正凝視著我,兩個臉頰紅的跟蘋果一樣。
「哥哥……我、我……」
雅琴似乎是奮力的,想要把什麼話給傳達出來。
「我、我、我──!」
似乎是很難說出口的事情,雅琴的音調極度誇張,就好像快要斷氣了一樣。
「───我!」
「哥哥!你不去買午餐嗎──?」
咦──?
突然,門外傳來了曉芸的聲音,提醒了我。
「啊!」我急忙從雅琴的身邊離開,而雅琴則是一臉錯愕的看著慌亂的我。
「我忘了要去買午餐要用的東西了。」
我真的把這件事,給忘的一乾二淨了。
怎麼辦!這樣時間會不會來不及呀!
這個時間去已經挑不到好貨了啦!
算了,自暴自棄,那乾脆就去附近的商場,買一些東西再說吧。
確認方向之後,我趕緊的奔向離開雅琴房間的方向,急著要去買今天午餐要用的食材。
「哥哥──」
而雅琴則是在我打開了門,準備離開之際,冷不防的從背後叫了我一聲。
「什麼事……咦!妳、妳在幹麻呀──!」
雅琴生氣的將整個書桌舉了起來,至於她到底為了什麼,而這麼生氣,這我根本就完全不明白。
「冷、冷靜一點呀──!」
在我的慘叫聲之後,妹妹將整個書桌朝著我的方向丟了過來。
「你、你、你這個超級大蠢豬───!」
在妹妹的怒氣之下,我覺得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脅呀。
「我完蛋了──!」下意識判斷的我是這麼想的。
一個長1.6公尺,寬0.7公尺,高……我忘了長度多少的大型書桌,朝著我的方向直直的飛了過來。
天殺的!
我趕緊用雙手護住頭部,並且向後退了三、四步,說真的,這個動作真的沒有什麼屁用。
廢話!對手是一個有著100公斤左右的大型重物耶──!不過,變成肉餅,總比變成肉泥,還要好吧?
會這樣想的我,真的已經瘋了。
我害怕的緊閉著雙眼,接著……
「碰!碰──!」
前方傳出了兩聲巨響之後,就不再有任何動靜了。
咦?
居然沒有砸中我?我為此感到了深度的疑惑。
我冷靜下來後才發現一件重要的事。
書桌根本就打不到我呀。
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妹妹房間的門口,而桌子則是因為過長的關係,而被擋在了門內。
所以剛才的兩聲巨響,其中一聲是撞上了門的聲音,另一聲則是書桌掉到了地上的聲音囉?
我管那麼多幹嘛,重要的是……眼前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呀──!
「冷靜一點,雅琴!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呀!」
「暴力的確解決不了問題……」
「是吧!所以我說……」
「……可是可以解決你──!」
妳是打算殺了老哥呀──!
妹妹隨即又拿起了她自己床邊的那盞床頭燈。
『不要丟過來呀──!』
很遺憾的……非常明顯,我的哀號並沒有傳入雅琴的心中,下一秒,床頭燈已經在空中兇狠的朝著我的方向飛了過來。
『床頭燈』=『易碎品』,顧名思義就是很容易碎掉的東西,試想,這種東西如果砸中人的話……
我只能用粗話來代替,接下來會出現的那種……可怕、很可怕的血腥畫面。
解決眼前這個麻煩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使用我的能力-『控制風的力量』,不過……不行!絕對不行。
因為以我的能力,頂多只能夠辦到使用風,讓東西彈回去而已,可是、可是……我最親愛的妹妹,人就在那裡呀!
我、我怎麼能夠讓她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呢!
雖然她剛剛才拿書桌跟床頭燈丟我……
不過,不管怎樣,身為一個哥哥,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事情。
等等!我還在想什麼呀!
床頭燈還在直直的朝著我飛過來呢!再不處理的話,我的腦袋可能就會像冰淇淋掉到了地上時一樣……
啪滋。
那是什麼噁心的爛比喻,讓人超不舒服的。
想到這裡,我整個人腿軟的倒在了地上,床頭燈就這樣……咻──的一聲從我的正上方,也就是眼前飛了過去。
呼,好險……
此刻的我還心有餘悸的不敢睜開雙眼。
話說……怎麼沒有聽到床頭燈碎掉的聲音呢?
躺在地上的我正當如此心想,並且睜開雙眼時……
咦!我的視野怎麼被黑色的蕾絲給佔領了呢?
不對勁,這完全就是不對勁。
我將視線稍微移動了一下,結果發現了手裡正拿著床頭燈(大概是接到的),並且向下看的我的曉芸。
嗯,她換好衣服了,不再是剛才的睡衣。
現在的曉芸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襯衫,黑色的小短裙,加上一點點的錯愕表情……等一下!小短裙……?
所以……剛剛在我眼前的黑色蕾絲是……
「啊──」
曉芸嬌嫩的叫了一聲,聽起來蠻敷衍的,像是『我就姑且形式上的叫一聲好了!』的感覺。
接著曉芸就將手中的床頭燈給放下……
……喂!不要呀。
直直落下的床頭燈,底座的部份就直接的往我的臉給痛擊了下去。
「噢!痛、痛、痛呀……」
「討厭啦。」
曉芸害羞的遮住了自己的雙眼,然後可愛的搖著頭。
看到的人是我,妳遮住自己的眼睛幹什麼呀!
我趕緊從曉芸的桃色陷阱中逃出,接著面對匍匐在地上的我,出現在我眼前的是充滿了怒氣的雅琴。
「雅琴,聽我說,這次是意外。」
「每次不都是意外嗎?」
「是呀,的確……其實每一次都是意外嘛。」
「也是啦,沒穿褲子襲擊妹妹,也是一場意外,不是嗎?」
雅琴的表情已經到了我無法解釋的地步,空氣中傳來了無數次的龜裂聲。
就是……啪嘰、啪嘰……的那種聲音。
「呃……不要舊事重提嘛,更何況,那真的也是一場意外呀!」
雅琴將整個發紅的臉給用力的鼓了起來,這就是所謂的……賭氣的樣子嗎?
「那、那……哥哥昨天趁我睡著的時候,擅自幫我換了衣服,不、不就也是偷窺到了我裡面的內衣了嗎?」雅琴斷斷續續的說著。
「喔,換衣服呀,可是昨天……」
「是我幫姐姐換的喔!」曉芸突然的插嘴說道。
雅琴聽到了曉芸的說法後,則是驚訝的將視線在我和曉芸之間來回徘徊。
「哥哥對姐姐真好呢!怕妳會熱,居然把還在夢鄉的我給挖了起來,就是為了幫姐姐換衣服……」曉芸用有些吃味,或者說酸酸的態度。
不,妳明明醒著,哪來的夢鄉呀。
雖然這時候爭辯這個沒什麼意義。
「是嗎?」
「而且……姐姐也真是的,到現在還在穿兒童內衣,根本就是發育不良造成的嘛,而且居然還是圓點點圖案的。」
耶──?!
這是……曉芸的腹黑屬性又出現了嗎?
「妳、妳有什麼資格說我!妳還不是一樣發育不良!」
這句話,雅琴說的真好……曉芸明明就一副發育不良的蘿莉體型,到底有什麼資格說別人發育不良呢?
「這個嘛,我有什麼資格喔?」
曉芸想了一下,然後將視線飄到了我的身上。
「難道曉芸剛剛穿的內褲還不夠資格嗎?」
這、這……像這種意有所指的問法,實在是……
「……難道,不可愛嗎?」
曉芸朝著我的方向不斷的靠近,然後閃亮的大眼不斷的對我放出迷人的攻勢。
而雅琴則是在一旁,傻愣愣的,講不出半句話來。
「我、我……」
「嗯?不可愛嗎?」再次朝著我逼問。
「當然、當然……不可愛!」
「「咦!?」」
幾乎是異口同聲,雅琴跟曉芸同時發出了驚訝聲。
「因為……那應該被歸類為性感才是吧?」
啪嘰!
空氣中再次傳來了,莫名的怪異聲響。
「哥哥──!」
雅琴怒吼了一聲後,朝著才剛說出害羞的話,還不知所措的我所在的方向衝了過來。
再一次強調,我真的不是變態啦。
照實回答也有錯唷───
「「哇!」」妹妹們同時發出了驚嘆聲,然後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了我的視線。
「真是的……」
一邊嘆氣的我,一邊往一旁的注意事項望去
『請家長們自行顧好身邊的孩子們。』
看著兩位妹妹離去的方向,我心裡默然的有一股疑問……
她們也算在內嗎……?
以心智來講,算是吧?
不過硬要說的話,她們也早就老大不小了,當然我講的是年紀……至於發育部份,兩位都有待商榷……
話又說回來,冷氣還開的真強呢!
……現在的我和妹妹們來到了商場。
因為剛剛的關係,逼不得已,我跟妹妹們達成了某種協議。
『拜託,原諒我好不好?小琴!』
『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不然……我等一下要去商場,我帶妳去,好不好?』
『咦!?哥哥跟姐姐都要去的話!那我也要去。』
『咦!曉芸也要去嗎?』
『嗯!』
『我不去!』
『等一等!小琴!曉芸要去,結果妳反而不要去,那我要怎辦呀?』
『難道哥哥不喜歡單獨跟我去嗎?曉芸要哭哭囉。』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
『嗯?』
『哥哥到商場之後,要買東西給我,我就去!』
『還談條件──!』
『不然我就不原諒哥哥。』
『呃……』
以上是稍早,我和妹妹們的對話……
總而言之,就是我被敲竹槓了。
不過,這家商場就在我家附近而已,說起來還算蠻方便的,尤其是,商場真的是無所不賣。
想著想著,我來到了冷凍食品區的位置。
看著鮮肉區的旁邊就是素食專區,讓我莫名的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雖然我也不知道笑點在哪?
「嗯!我看看,五花肉……太貴了吧?是不是又漲價了?」
真是的,現在物價也哄抬的太厲害了吧?
什麼都可以漲的那麼高,為什麼妹妹們就是長不高呢……?
這種笑話只能想在心裡呢,要是不小心被妹妹聽到了,我就準備完蛋了。
「那個…… 先生?」
當我因為五花肉的價格,而正在決定今晚是否應該要吃的清淡一點(也就是便宜一點)時,後方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有什麼事嗎?」我轉身過去詢問。
是一位看起來很有禮貌的先生,看他的穿著打扮,大概是店裡的管理人員吧?
「請問,她是你的小孩嗎?」
我的小孩?我看起來年紀像老頭了嗎?
接著,我看到了那名先生身旁站的人──我的妹妹,雅琴。
她低頭沒有講半句話,看來是做錯事了。
都幾歲了……我很想這樣罵,不過,她是我可愛的妹妹,最愛的妹妹,所以當然不可以罵她囉。
「請問……她做錯了什麼事?」
「喔!你女兒,她……」
「她是我妹妹。」
「喔,抱歉!」那個店員的眼神顯得有些錯愕:「你妹妹剛剛故意弄倒了整個架子上的商品。」
「才不是故意,我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怎麼個不小心,可以弄倒整個架子?
「我只是身高不夠,拿不到而已,對不起……」
這理由蠻悲慘的……
「可是玩具都在下面那一層,怎麼會拿不到呢?」店員有些疑惑的問著我的妹妹。
「我不是要拿玩具啦──!」
居然能夠被誤會成這樣,這身高……厲害……
不過,其實雅琴的身高已經算是還好的了,畢竟另一位,更是慘烈……根本蘿莉……
「我們不會追究的。」
人還真是好呀,通常都會要求賠償吧?
「不過可以請你顧好你的,呃……妹妹嗎?」
為什麼到了『妹妹』這個字的時候要停頓一下呀?
「嗯,我會的。」
「是嗎?那……就這樣囉!」
那名店員講完之後,準備轉身離開,可是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的,回頭對我笑了笑。
「對了!你有一個年紀那麼小的妹妹,照顧起來很辛苦吧?」
啥?
這個問題,錯愕的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跟我哥哥同年紀啦──!」
「呵呵,你妹妹好愛開玩笑喔。」不!她沒有在開玩笑……這是真的!
店員離去後,我怯怯的看著雅琴。
她貌似在生氣呢……也是,被當成小孩子小瞧了。
「對了,曉芸呢?怎麼沒看到她?」
「等到她也闖禍的話,就會見到了。」
「說話有必要那麼毒嗎?」
「我又沒有義務要注意她的行蹤。」
「妳是姐姐了耶……」
「是喔,我這樣也能夠當姐姐喔……」
我用略帶點乾笑的表情看著妹妹,而妹妹則是保持著從闖禍到現在,一直維持著的那張臭臉。
生氣的原因應該不是因為闖禍了,而是因為被當成小朋友了吧?
所以才會說自己沒資格當姐姐嗎?因為身高?
「……」
「……」
我們之間並沒有講半句話,而妹妹則是繼續用奇特的感覺凝視著我。
然後……
「她應該是在那邊吧。」
「啥?誰在那邊?」
「我是說曉芸啦!我剛剛有看到她,一直蹲在那個地方,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
「是這樣嗎?」所以妳明明就是有在注意嘛!「那我們過去找她吧!」
「喔……」雖然雅琴嘴上回答的心不甘情不願的。
……不過她心裡應該不是這樣想的吧?
之後我先把今天要買的東西都拿好,放進購物籃裡之後,就和雅琴一同前往剛剛雅琴看到了曉芸的位置。
不過她人還會在那裡嗎……?
才剛這麼想,人就出現在我面前了,真的,還蹲在那裡……
「曉芸!」
「嗚!」
曉芸聽到了我從背後叫她的聲音之後,像是嚇了一大跳的,整個身體大大的震了一下。
「原、原來是哥哥呀。」
「不然還會有誰呢?」
我對著曉芸露出了微笑,而曉芸則是也對我回笑了一下。
「謝謝哥哥來找我。」
「不然我會把妳丟下來不管喔?」
「哼哼,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什麼嘛……我也有來找妳呀……」雅琴在一旁小聲的酸了一下。
「對了,曉芸?妳剛剛在看什麼?看的那麼出神?」
「喔,我在看這個……」
曉芸邊說,邊指向放置於商架最底部的那一層。
那一層擺放的遊戲,大部分都是像大富翁之類的遊戲。
「妳想要那個?」
「嗯!」
「為什麼呀?妳可以買其他別的……」
「不要,我要那個!」曉芸用確信的眼神抬起頭來看著我:「我想要那個,我一直都很想要那種多人玩的遊戲。」
「……是嗎?」
「因為以前的我一直很嚮往這種遊戲,可以很多人玩的遊戲……」
曉芸說一說,不知為何的突然掉起了眼淚。
接著,她蹲下身,將放置在底部的其中一盒大富翁的遊戲拿了起來之後,便用左手拭乾眼角的淚水,並且用很開心的表情看著我和雅琴。
「以前我只有一個人,可是我現在有哥哥,也有姐姐了!所以……」曉芸開心的哼笑了一聲「……有三個人就可以玩大富翁了。」
聽到了曉芸說的話之後,我和雅琴互看了對方一眼,接著『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是呀,因為,我們是家人了嘛。
*
「不、不……不要呀───」
明明是正中午,校園裡,卻傳出了可怕的尖叫聲……
一名金髮的少女佇立在,校園的走廊上。
「還真弱啊……」
少女一邊嘆息,一邊囂張的說著
這裡,除了她和剛剛倒下來的教師以外,常理來講,應該是沒有其他人了,不過,意外的卻突然傳出了某個小女生的聲音。
「妳也做的太超過了吧?居然,隨隨便便的,就殺了我聘請來的老師。」
一名有著藍色長髮的小女生,緩慢的從角落走出來。
她的長髮,長度異常的誇張,是整個垂落在地上的,不過更異常的是……這名女性的頭髮,明明應該是碰地的部份,卻像是有超能力一般的浮在地面兩公分左右。
「嘿嘿!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怎麼能夠逼妳出面呢?大、人、物。」
「這句話聽起來很諷刺呢。」這名小女生的嘴角微微的上揚。
對她來說,應付這種傢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也許不符合她的外表,不過,畢竟她的外表,本來就跟實際年齡相差甚遠了。
「更何況,我可沒有殺了他們喔,我只是把他們電昏了而已。」
「只有電昏?」
「是呀,我又不是什麼殘忍的殺人魔。」
「是嗎?原來如此呀!」
女子笑著面對著眼前的這名金髮女子,然後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嗎?」
「什麼意思呀?什麼螳螂的?黃雀的?」
金髮女子疑惑的歪著頭,看著這名女孩。
「沒事!妳這隻螳螂不會懂得……反正你只要做好你該做的事就好了!」
「喔!是嗎?妳都這麼說了,那妳應該是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了吧?」
「說吧!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
「我希望,妳可以幫助我,接近令維這個人。」
「妳到底想要做什麼呢?你現在的行為,總部知道嗎?」
「呵!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可都是我的總部批准的喔。」
「妳的總部批准的?是妳的哪個總部呢?是『祭』還是『血夜』呢?」
女孩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妳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妳應該很清楚吧?雙面人?」
「不要隨便的栽贓我喔,我不管是從裡到外,都是祭的一份子。」
「是嗎?真敢講呀……」
「妳說什麼!」金髮少女露出了凶惡的眼神,看著前方不斷用言語激怒她的長髮女孩。
「沒關係啦!反正對我這個『皇』的領導人來說,你們互相殘殺,反倒是可以讓我漁翁得利呢!」
明明是正中午,周圍,卻有著比夜晚還要可怕的涼意……
*
「有沒有搞錯?」
一走出超商,我便發現外面居然開始下起了大雨,而且還雷聲作作的……
「居然下雨啦?」雅琴一邊說著,一邊從我的後方鑚了出來。
「這樣很煩耶。」剛剛才從超商裡面,咚、咚、咚的跳出來的曉芸也隨著我們抱怨了幾聲。
「不然,我進去裡面買雨衣好了……」
我正轉身準備進入超商,而妹妹們則是突然大叫,制止了我的行動。
「怎……怎麼了?」
「我才不要雨衣勒。」
「嗯!我也要引用姐姐的話!」
那叫引述,不叫引用……
引用是指古人的發言耶?
「啥?不然你們要淋雨呀?」
我一臉狐疑的看著鬧變扭的兩位,而她們則是用懇求的雙眼看著我。
「不是有賣雨傘的嗎?就買雨傘嘛。」
「喔、喔!」
我回應了兩聲之後(我幹嘛回應兩聲?),便再次進入了超商,話說,我快要變妹奴了。
不對?已經是了,不是嗎?
內外溫差有異的關係,進入超商的瞬間,我感受到自己的皮膚收縮了一下,全身顫抖。
接著,突然有一個人從我的身邊經過,並且還差一點撞到了我。
我趕緊閃了開來,然後朝著擺放雨傘的位置走了過去。
不過話說,剛剛那個差點撞到我的人,是我認識的嗎?雖然沒有去注意太多,但是剛剛那一瞬間,我好像有看到他是誰?
算了,隨便啦。
「我看看……雨傘、雨傘、……」
仔細想想,妹妹們不穿雨衣的原因是什麼呢?
因為雨傘比較方便吧?
更何況,我自己本身,也不是很喜歡雨衣……
穿完之後會有一種黏黏的感覺,怪不舒服的。
嗯,也是啦,我還曾經聽說過,女孩子最討厭悶熱的感覺了,看樣子大概是真的吧?
就這樣,我一邊想著有的沒的,一邊朝著擺了幾支待賣的雨傘位置走去。
「嗯……有沒有那種末端抽出來是劍的雨傘呢?」
拜託,怎麼可能會有?要那種東西的話,請去武器店好嗎?
當然剛才那一句,超現實的話不是我講的,而是一個超乎我意料之外的人物……
「班、班……班長?!」
被我從後方叫住的雪伊,像是被我的聲音嚇到了一樣,在原地大大的震了一下。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雪伊瞪大了雙眼,看著被她的舉動嚇到了的我。
「呃……這是我家附近,我來這裡是為了買東西……」
「是、是、是這樣喔?那、那你沒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吧?」
如果問我看到了什麼,我也只能回答說,看到了你在超商這種和平之地,居然還妄想買武器,這種令人無言的畫面。
「你沒看到吧!你沒看到我跟我男朋友一起來的……」
「咦咦咦咦咦!?」
「幹嘛突然發出怪聲音?!」
「不是!因為……班長妳有男朋友!?」
而雪伊則是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趕緊羞紅著臉摀住嘴巴。
太扯了吧,有誰會想要跟妖怪分屍專家在一起呀?那麼不要命的事,他也做的出來!小的我打從心底由衷的佩服他呀!
「也、也不算是男朋友啦……就、就是喜歡的人,啊,暗戀的對象啦!」
請不要自言自語的把真相都說出來,好嗎?
而且……
……誰有相機,可以借我拍一下班長,現在臉上的表情。
太扯了,原來這傢伙也會有害羞的連耳根子都紅了這種反應呀?
太像女孩子了,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整天想至我於死地的班長,蘭雪伊嗎?
「什麼呀?原來班長也是女孩子嘛。」
「你那是什麼意思呀……?」
啊啊啊──!
沒想到班長切回了平常的惡鬼模式。
「呃……不!沒有,我只是,呵呵……」
「哼!」
雪伊瞪了我一眼之後,便拿起了自己挑選好的雨傘,用力的敲了我的頭一下,然後走向了櫃檯。
無妄之災……
不過,還好只有這樣,要是她手上拿的是平常的西洋劍。
那我就完了……
我隨手挑了兩支雨傘,便走向了櫃檯,結完帳之後,隨著電動門『喀答』的聲音,我走出了商場,來到了兩個妹妹正等著我的商場外。
「哥哥,這裡──這裡───」曉芸揮了揮手,並且跳呀跳的,示意了她們的位置。
不用這樣,妳們其實也很顯眼啦。
不對!我意識到了除了雅琴和曉芸之外,還有其他人在那邊……
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是剛剛才跟我道別的雪伊,另一個則是……
「嗨!」
眼前跟我打招呼的人是……
……秦永南。
拜託!別鬧了,好不好?
堂堂班長大人,蘭雪伊的暗戀對象……居然是──!
一隻混蛋禽獸──!
「嗨。」
「請問一下,勇南大哥……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呢?」
「啥?!怎麼啦?阿維……怎麼突然對我用起了敬語?」
嗚嗚……
當然要對你尊敬一點呀。
不然站在你旁邊的蘭雪伊大人,可是會把我給解決掉的呢……小小年紀,我還有很多夢想還沒完成,像是侵犯我的妹妹……誤!我是說照顧我的妹妹們,所以還不想要被分屍……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呀……?」
勇南,不斷的搔著頭,像是尋找原因一般,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這麼說好了,我是陪這傢伙來的。」
勇南輕浮的指著在一旁的蘭雪伊。
你‧不‧想‧活‧啦──!
就算你是她的心上人,面對這頭兇猛的野獸,你敢用這種態度──!
「嗯、嗯!嗚──對呀,勇南是大發慈悲的陪我這種傢伙來的。」
太扯啦──!
這、這、這……這就是傲嬌嗎?!(不太對吧……?)
「雪伊?你好像有點怪怪的耶?」
一邊問著,雅琴一邊不解的看著臉已經紅透了的雪伊。
也是……雅琴還不知道那個有夠扯的原因嘛。
「有、有嗎?我很正常啊,就跟平常一樣呦。」
不!完全的不正常──!
平常的妳最好是會用『呦──』,這種,甜死人的可怕用語──?!
「其實,我也覺得妳怪怪的……尤其是今天……」
你早該發現了吧?
她會變成這樣,是因你而起耶?
「是、是嗎?那……勇南,你不喜歡我今天的樣子嗎……?」
快說喜歡──!
她最好永遠保持這種嬌滴滴的模樣,不要再拿西洋劍砍我了。
「嗯……我比較習慣妳平常的樣子。」
秦永南,你這個大混蛋。
你個──(消音)!,最好給去──(消音)!
你會把我害死啦──!
我趕緊抱著頭,蹲下來,像個白痴一樣的在路邊發抖。
……
咦?
怎麼沒有動靜?
抬起頭來,我發現大家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不是吧。
該感到疑惑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呀?
「呃……那個……雪伊小姐……」
「什麼事?」
雪伊不解的歪著頭,露出了……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可是,真的還算是蠻萌的表情。
「你不打算cut me之類的嗎?就是恢復平常的樣子……」
「你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我為什麼要攻擊你?」
「不是呀?你每次不都……」
「那是因為你平常素行不良呀?」
又變成是我的錯了嗎?!
「其實哥哥有時候,的確……」
的確什麼?!
雅琴,妳是想說什麼?!
「呵呵,哥哥的變態行為,我反而很喜歡喔。」
曉芸害羞的摀著臉頰,開心的笑呀笑的。
不要做這種,會被別人誤會的事,好不好呀?!
「哥哥!你對曉芸做了什麼?!」
「如果我說,我什麼也沒做,你會相信嗎?」
「不信──!」
那我還解釋幹嘛?
「哥哥,那我們就不要隱瞞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曉芸突然用手臂勾起了我的手臂,像是示威一樣的對著雅琴。
不!不對!
我們哪有什麼關係──?!
「什……什……麼?!」
雅琴羞紅著臉的,不斷的發出吼吼吼的聲音。
「不……那個,曉芸,妳在幹嘛呀?!」
「向情敵示威呀?」
「誰是你情敵呀……?」
咦?
我只是問一下而已,幹嘛所有人都用看笨蛋的眼神看著我呀?
勇南:「你真的很笨耶,笨死人了……」
雪伊:「是呀……真的是笨蛋。」
曉芸「哥哥都看不出來嗎?我們都做的那麼明顯了?」
雅琴:「什麼啦,不要把我拖下水,我哪有什麼很明顯的行為。」
那個……你們再說什麼呀?
別排擠我,然後說著只有妳們懂的東西啦!
「所以才叫妳不要擠過來嘛!害人家都淋到雨了……」
在我左方的曉芸一邊抱怨,一邊對著我,向右方擠了一下。
嗚──哇──!去、去碰到胸部了啦──
「我、我哪有往妳那邊擠啦!三個人撐一把傘,本來就很吃力了。」
而在我右方的雅琴,則是不甘示弱的也對著我,向左方用力一擠……
咿──啊──!居、居然用屁股頂我──!
喂、喂、喂、喂──!
拜託,兩位好心一點,妳們這樣很讓人臉紅心跳耶──!
「切!明明就是妳屁股太大了……」
聽見了暁芸對雅琴的嘀咕,我不知不覺得,居然跟著點頭……
是呀……是呀……
「什、什麼?!」
雅琴驚訝的瞪向──正在環抱著我的手臂,並且用臉頰,一直摩贈、摩贈的曉芸。
「呃……兩位,我被妳們兩個,擠過來,又擠過去,這樣也沒有舒服到哪裡好嗎……?」
「被兩位美少女夾在中間,居然還抱怨?哥哥還真是欲求不滿呀。」
用眼角的餘光瞄著我的曉芸,抱怨的說了幾句。
「誰欲求不滿了……是真的很不舒服,我快窒息了,好嗎?」
更何況,為什麼明明就有兩把雨傘,我們就非得擠在同一把傘裡面呀?
這一切,難道都是『一隻小雨傘』這首歌,造成的嗎?
「哥哥真的很不舒服?果然……姐姐妳的屁股實在太大了……」
「關我的屁股什麼事情呀?!少怪罪了!」
「兩位……你們一定要這樣吵來吵去的嗎?」
「閉嘴──!」x2
「呃!」
是怎樣?幹嘛那麼生氣?
我做錯什麼事了嗎……?
「哥哥未免太白了吧?我們會吵架,還不都是因為……嗚──不要捏我的臉啦!姐姐妳幹嘛啦──?!」
咻!突然有一個物體以級快的速度,從我的面前飛過……
仔細一看原來是雅琴。
她動作飛快的將手,從我的面前通過,並且瞬間捏住了曉芸的臉頰,左右扭轉著。
「妳自己才是少白目了,誰叫妳說出來呀!」
「姐姐才是,少裝清純了,想說什麼就說呀,光明正大一點,不要每天晚上想著哥哥,然後不知道在想像什麼?!」
「誰、誰、誰這樣做過了?!我、我向來光明正大,而且,哪有可能對哥哥有什麼……什麼幻想的……」
雅琴的臉就在一瞬間……唰──的從臉頰紅到了耳根子。
「都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還不承認……」
「誰說的──!」
只見雅琴捏住曉芸的力道似乎越來越大,而曉芸則是『嗚嗚嗚──』的求救著……
抱歉,老哥救不了妳。
「耶,都快要到家了,妳們不要再鬧了啦……」
眼見家門就在眼前,我趕緊提醒兩位妹妹,停止玩樂(?),準備要收收心(?)了。
來到家門後,我掏出口袋中的鑰匙,喀的一聲,打開了大門。
「那個請問……」
嗯?
就在我和妹妹們準備要進入家門之時,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了我們。
轉身一看,是一名有著金色長髮,面容姣好,身材……嗯!我的兩位妹妹要自悲了……
「呃……有什麼事嗎?」
「那個,我是想問一下,請問,你是令維嗎?」
「嗯!我就是。」
這名女孩也真是奇怪……有人第一次見面,是直接這樣問的嗎?
「哦!是嗎?我明白了。」
少女露出了開朗的笑容,並且一直點頭,而我則是不明白的對她回笑了一下。
「其實……」
「?」
看著少女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不禁感到了疑問……並且歪著頭,等待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其實,我是你的妹妹,請多多指教囉,哥哥──」
「咦────?!」x3
聽到了少女的自我介紹,我和另外兩位妹妹,嘴巴因為受到驚嚇,因而極度誇張的一張一闔。
兩位就受夠了……現在,來了第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