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劫後

第17章：劫後
「欸，奈特……」「黛妳能不能稍微安靜點？」「你有沒有覺得燈在閃？」

道恩的母親踢踢旁邊正在逗海德玩的丈夫，他抬起頭看了一下，的確，兩人互看了一眼，想起道恩還是個熊孩子的時候就喜歡戴手套，拿迴紋針去戳家裡的插座，一天到晚把家裡搞斷電

兩人知道是家裡那隻白眼狼來救小女友了，戴先出去把出去能開而且有電磁鎖的門打開

另一邊，尤妮絲徒手砸碎存放消防斧的玻璃櫃，颯爽的掄起斧子等著前面兩人清空通道，自己去應付防火門，帶著這些日子的委屈和憤懣，她一劈就幾乎要把門砸穿，冰看到後瞬間產生了來自靈魂的恐懼

海德聽到聲音，看起來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動彈不得，黛哄著海德離開，透過這樣的舉動，她也基本上確認海德不是演的，鼻尖一陣酸，這孩子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她肯定不會原諒那群人的

海德沒掙扎，順從的被黛拉著走，隨後和奈特會合，沒走幾步就遇到尤妮絲破門而入，看到海德的狀態後立刻就知道事情不對，這時突然一陣電光石火，瞬間漆黑一片，看來是電燈被燒化，道恩加緊速度帶著幾人往外竄，冰壓在最後在殿後，幾人順利的離開，道恩抓準時機往宅子裡扔了個燃燒瓶，還記得把花園裡的鳥放走

「真是個好人……」

尤妮絲在逃跑的途中還不忘懟了道恩，幾人假裝往北走，實際上是去了馬達加斯加，而到了馬達加斯加後已經是晚上了，而海德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黛讓他們都不要吵她，把她到她的房間

平安已經好久沒有看到海德了，衝上來抱住她，不過很快就察覺到她陌生的眼神，慢慢放開跑回去找尤妮絲

「她不是海德姊姊……」

她低聲說道，尤妮絲摸摸她的頭，把她趕回房間，海德也緊接著被她帶回為她準備的房間，道恩心情很複雜，父母回來了他當然開心，但海德的狀態讓他很擔心，那不像海德的表現，等父母終於忙完後拉著母親問海德的情況，黛半瞇著眼，這小子果真是看上那女孩了

她勸著道恩冷靜點，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道恩，也沒打算瞞著他，畢竟是要解釋的，總之海德可能遇到性暴力，會對男性產生牴觸心理，越靠近她反而會加深她的心理陰影，特別是她現在精神狀態還不明朗，但道恩還是想去看看海德

「等她睡著了再說吧……」

深夜，道恩來到海德房間，沒想到也遇到偷偷摸摸想進去的尤妮絲，手還拿了兩個保鮮盒，裡面都是些海德喜歡的東西，手臂上還掛著一個袋子

想不到啊，平時雙手不沾一點水，都讓吉祥如意代勞的尤妮絲竟然也洗手做羹湯去了

「我不是不會，是懶。」

想不到她會為了海德做到這種程度，顯然自己才是三人行裡多出來的那一個

兩人進入海德房間，她還醒著，目光一直停留在陽台的一隻馬島藍鳩，道恩知道她沒有失憶，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做不了什麼

尤妮絲上前一步，道恩也湊近一點，海德卻用眼神叫他滾開，道恩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尤妮絲安撫著海德的情緒，道恩無助的在一旁看著，最後還是離開了

尤妮絲自顧自的講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海德還是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一段時間後，尤妮絲終於鼓起勇氣問了那個問題

「妳被……」

海德知道她要問什麼，雖然沒有，但她還是覺得經歷過這些事情的自己無比骯髒，尤妮絲還想在安慰她，海德卻讓她以第一人稱體驗一次她在第一第二天遇到的那些事

那逼真的觸感，那錐心的絕望，那蝕骨的痛苦，那尖銳的恥辱，連尤妮絲這種小時候常常被家裡族兄族姊羞辱的人來說都這麼痛苦了，更何況是海德這種從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跟男生稱兄道弟的女生呢，她自尊心這麼強，對她來說這得是多大的心理陰影

尤妮絲雖然心疼但也無可奈何

「不是妳的錯。」

這句話海德已經告訴自己千百次，但每次她都覺得是再為自己找藉口，然後覺的自己是如此不堪，就這樣反覆循環著，把自己拖入深淵

這也是為什麼她將一直有曖昧關係的道恩拒之門外，她覺得自己髒了，不應該繼續去迫害道恩，尤妮絲知道海德心裡在想什麼，可是能怎麼辦呢？她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打開袋子，尤妮絲拿出幾管藥給她

「這是去疤膏，妳用一下吧。」

說完她就自顧自的脫了衣服躺到床上

「不管妳有沒有失憶，我都要跟妳睡。」

她躺了下來，拍拍旁邊的空位讓海德的躺下，海德猶豫了一下，這還是她這幾天以來第一次自願的順從別人的要求

想到這裡，她側過身抱著尤妮絲，緊緊的抱住她，她這才感覺到這是真實發生著的一切不是做過無數次又無數次的相似夢境，也不是自己在臨睡前的幻覺，她靠在尤妮絲肩上，尤妮絲也感覺到他們的海德回來了

「欸，要不要吃宵夜？」

海德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好……」

隔天，道恩發現兩人都沒起來，去了尤妮絲房間也只看到三寶相互依偎熟睡，他又去了海德的房間，茶几上是兩瓶空了的紅酒，桌上尤妮絲帶來的吃食也已經空了，尤妮絲側睡抱住海德，海德則是仰睡著，這不像是剛經歷創傷的人的舉動，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到道恩有些恍惚，竟然就這麼讓開始收拾殘局順便叫她們兩個起來

尤妮絲沒醒，反而海德先醒了，道恩轉過頭，這時不管是理性還是感性都讓他放手一搏

他坐到床邊，海德特意躲開他的視線

「別氣，我知道，我還欠妳一頓燒烤。」

淚水在海德眼裡打轉，道恩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就默默坐在她旁邊，過了一會後起身離開

「我在隔壁，如果妳想聊聊就過來吧。」

他回到房間，不久之後海德就跟進來，不過還是不願多說什麼，她知道道恩肯定「全知道了」，她也沒必要辯解

「謝謝妳願意為我們忍辱負重。」

他給她泡了杯茶，紅茶溫暖醇厚的香氣讓她放鬆下來，除了第一天以外她之後就沒有再喝過了，對她來說這是家的味道，已經等好久沒有嚐過這個味道了，道恩伸出手，示意海德，如果想來隨時都可以

「你不覺得我髒嗎？」

道恩微微一笑，她終於願意說話了

「為什麼髒？」「你明知故問……」「妳昨晚沒洗澡啊？這我勉強可以接受，勉強啦。」

海德忍不住笑了一下，帶著淚撲進道恩懷裡

「謝謝……謝謝……」

道恩輕輕按著她的後腦，海德在他懷中放聲大哭，發洩這些日子的委屈和恐懼，道恩也沒有說什麼，就等著海德哭完，哭著哭著她慢慢消停下來，道恩拍拍她，輕輕擦拭掉她的眼淚，看著道恩手上舊傷癒合的痕跡，她有些疑惑

「冰嫌我太廢，教我一些格鬥術……」

海德笑了一下

「你是動腦的，學這些幹嘛……」「妳會心疼啊？」

道恩微微一笑，原來她會心疼嗎？

海德看著他那雙原本白淨纖細的手變成這副模樣，臉上露出了惋惜的神情，道恩撥了一下她的頭髮，輕輕捧著她的臉，果然失去後才懂得珍惜，他湊進她的臉，吻上她的唇

海德的腦子一片空白，她想掙扎，卻如陷入流沙一樣，越是掙扎，越是沉溺

「道恩……」

她模糊的喊著，道恩扶住她的腰，海德徹底投降了，環住道恩的脖頸，尤妮絲睡眼惺忪的站在門口，把這激情的畫面錄下後，順道把門關好後離開

我真是個貼心的好孩紙~

她開心地回到自己房間，冰對這件事情有點異議，他不認為道恩應該在這種情況下做這種事，這太容易控制她

「她如果這麼容易被控制就不會到現在才被抓走。」

她沒好氣地說到，冰也不是會好聲好氣哄女生的那種人

「妳不需要對我發火……」「我朋友的事輪不到你管。」「尤妮絲，我是學醫的。」「我也是，但我跟她相處了十二年，我們有半輩子的是一起度過的，你不了解我們。」

她轉頭離開，冰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好感又煙消雲散，他真想抽自己兩嘴巴，剛才就不能稍微忍一忍別這麼雞婆，他追上去道歉，尤妮絲感到很意外

「你別這樣好不好？很可怕……」「抱歉拉，我只是……以前在高位待久了，發號施令習慣了……」

尤妮絲笑了一下，帶著他去樓下吃飯

雷歐終於能出院了，不過還得在休息個小半年，這次的義務讓他元氣大傷，就算他想回到工作岡位，他的身體不允許，雷絲莉也不允許，本來想帶著他去南歐休養

「得了吧妳……」

雷歐撥了一下頭髮，覺得妻子有時挺嘮叨的，但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比給草雉照顧的妥貼，雷絲莉掐了一下他身上的一個小傷

「噢！」「你再這樣我不管你了。」「好好好，對不起啦。」

他撒嬌著說道，雷絲莉昨晚被小薇吵得幾乎整晚沒睡，而且也連繫不上跑不見人影的幾個孩子，她煩都快煩死了，雷歐給她揉揉肩和後頸，雷絲莉一邊抱怨一邊想著以前的事

「你說我爸媽怎麼就這麼跟我過不去啊？現在還想弄海德……」

雷絲莉想到當初自己打算自殺時，只有雷歐察覺到那些小細節，跑到學院涼亭找到了想服藥自殺的雷斯莉，從深夜一直勸到東方漸白，她才終於打消了自盡的念頭，然後就如偶像劇一樣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男人

「不過……你當初怎麼找到我的？」「妳說過妳小時候唯一一次出來就是去希臘，現在不還是想去嗎？」

雷絲莉笑了出來，往雷歐身上倚，雖然有的時候真的覺得這傢伙很軟弱，但說真的，她每次說後悔嫁給他只是氣話，其實她從來沒後悔過

「欸欸，雷歐？」「嗯？」「我愛你。」

雷歐笑了笑，摟著逐漸熟睡的雷絲莉，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時的學院還沒有技能分班，學生是隨機分班，所以每個班上總會有那麼幾個特別顯眼的，天賦異稟的學生

雷歐就是這樣一個太陽般的存在，就像所有校園小說的男主角一樣，他總是那個萬眾矚目的存在，適用世間最美好的那些形容詞，成績優異，體育第一，但身為光環本環的他卻活得很辛苦，就連外邊的媒體都捕捉到了這顆新星將會帶來的流量，他的一切都被放大檢視，不只在學校、在路上、在家裡、在市場，甚至連在廁所都有人追蹤他，這樣的生活，他忍耐了三年

與其說奧頓家是書香世家，不如說他們家族的人都在做一些文書處理的工作，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在雷歐進入學院念書之前，在那之後，雷歐的天賦和外貌給奧頓家帶來巨大的流量和財富，當然了，他也理所當然的被當成一株搖錢樹，其實當時的他也很痛苦，他想讓家族的情況有所好轉，但他漸漸感覺到力不從心

就像世界上有晝夜之分一樣，他也需要黑夜

然後他的黑夜就出現了，那是一個有著陰鬱眼神的女孩，她是個轉學生，是從監管組織來的，也因此，她在學校的日子並不好過，但她卻將一切視若無睹，她周遭似乎有一個屏障，把那些好的，壞的，把外界的一切一切都隔絕在外，她永遠坐在教室的邊緣，也就是這一屆光藝師班的教室，她坐在面向講台的最左側靠牆，第三排

雷歐對她很好奇，湊過去各種想吸引她的注意，然後無意間看到了她在筆記本上畫的愛琴海，談起了也就那幾棟建築有藍色屋頂，這個不怎麼樣的秘密成功讓她看了他一眼，不過她越是冷淡，雷歐就越想了解她

於是他開始不知疲倦的，一點點，一遍遍，去試探這個女孩禁錮心靈的邊緣

這是他的天性，他自己知道這也是為什麼自己能如此受歡迎的原因，他頭一次喜歡上了這樣的個性，不過那個女孩卻不曾和他說過一句話

她叫雷絲莉，父母是監管組織研究部的要員，母親研究心理學，父親研究社會學，她還有個小她十歲的弟弟，與家人的關係非常差，生日在1月29日，喜歡吃韓國菜，喜歡喝水果茶，特別是用芸香科的水果做的

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去查有關她的資料，又花了兩個禮拜的時間跟蹤她，分析她的行為模式，基於她每天都吃自己喜歡吃的那些東西，一直調查去南歐旅遊的資料，漸漸察覺到她想自殺的念頭，自她一個人跑去南歐旅行回來後每天晚上都去學院的涼亭等著

兩個半月後，他終於在一個涼爽晴朗的夏夜等到了算好黃道吉日，月明星稀之夜的自殺的雷絲莉，還是熟悉的配方，強效安眠藥加琥珀膽鹼，這是野草專門用來安樂死的藥劑，經過一個晚上的勸解，她總算放棄了這個念頭

以前雷歐一家是住在城郊的一間小公寓裡的，不過父母藉著他的聲量賺了四間城中心的房子，其中還包含一間一層一戶的酒店式大樓跟一間樓中樓，而那間破舊的小公寓甚至連賣或租都不需要，直接棄置不用

雷歐就把他帶去那間小公寓，讓她在這裡住下，兩人一起布置這個被遺棄的地方，雷歐也因為擔心她又想不開，三天兩頭的往她這裡跑，不過雷絲莉還是沒跟他主動說過話，三個月過去，兩人的關係也的確變的不一樣了，不過雷絲莉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對他很冷淡

不過時間一久，雷絲莉這座冰山也慢慢被雷歐這顆太陽融化

「你在我這待這麼晚，父母不擔心嗎？」

這是第一次雷絲莉主動向他搭話，也是第一次試著去了解他，不過雷歐並沒有覺得有多驚喜，用一如往常的態度回話，雷絲莉也順便為了當初救她的事而道謝，雷歐只是淺淺一笑

在雷歐溫柔的陪伴之下，雷絲莉說出了自己的經歷

她父母位居高位，從小不缺衣食，但母親病態的控制實在壓的她喘不過氣，而父親對她只有冷漠和鄙視

她永遠被關在不見太陽的高塔中，她從那些流傳下來的書籍詩章中見到了土色的曠野；低聲呢喃的微風；波光粼粼的海面；水光瀲灩的湖邊；她那怕一眼都好，她都想去看看，她想去非洲；想去EBC（Everest Base Cap）；想去西湖；想看長城，外公外婆曾經帶她跟弟弟去過一次南歐愛琴海，就那一次，那一縷光明成為了她對自由的念想，就像毒品一樣，讓她無法自拔

所以她逃走了，藉著讀書的名義跑下來，想著把自己想看想吃的東西都享受過一遍後服藥自殺，安安靜靜的，獨自一人離開這個世界

但，事與願違

一個男人很莫名其妙的闖入她的世界，不斷的騷擾她，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如蒼蠅一般的男人，把她從泥沼中拖出來，打消她自殺的念頭，給她看了什麼是真正的光明，陪著她，給她安身立命的地方，成為她的避風港

也許那只是這一顆小太陽的一個習慣性的善意的舉動，但她卻又在一次沉溺於這一道光和溫暖

兩人日久生情，就這樣，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就這麼在一起了

畢業後沒多久，兩人就意外有了海德，然後結了婚

雷歐回過神來，雷絲莉已經睡得很熟很熟，雷歐輕輕順著她的頭髮，開始想念以前的那種小日子，那個時候他們一家還住在小公寓裡，海德還很小很小，就算生活不富裕，至少能平平淡淡地跟家人在一起

這時有一組陌生電話打過來，雷歐接起電話

「你好？」「爸……」「海德？」

聽到熟悉聲音的雷歐立馬搖醒了旁邊的雷絲莉

「幹嘛……」「是海德。」

海德讓他們到「那個地方」找她，接著就掛斷了電話，兩人想了一下，應該是白旭日島南部的海灘

兩人抓緊時間收拾好東西，就在收拾的通時，有位不應該在這裡的訪客

「璐？」

這孩子今年帶著生日禮物來找海德，所以雷絲莉對她的印象特別深刻，他直接點明了班上有內鬼，海德被抓走勢必與般上的某些人有關，一個既能得到海德無條件信任，又對三個光藝師中間關係有一定了解的人，但這麼看來，班上的所有人都有這樣的嫌疑，他說他接下來要去往東北城，要他們自己路上小心點

「不是，你一個小孩子去東北城做什麼？」

「準備一些東西，您別著急，等著看吧！」

說完他就跑掉了，真不知道海德是怎麼教的，話都不說明白的

不過雷絲莉可能知道他們要幹嘛了，她開始有些擔心，兩人收拾好東西後藉著清晨的天色掩護來到草雉和小櫸的家，叫上了兩人一起離開

安薇絲接收到了來自某個人的訊息，她按著訊息來到約定的地點，眼前坐著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你為什麼要幫我？」

那人笑了一下，不打算理她的疑問，只是提出了一個計劃，要求她執行，這樣就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安薇絲冷笑了一下，她其實明白了，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道恩都不屬於她

「那是海德搶來的，那種個性的女人怎麼會讓道恩喜歡呢？」

那瞬間的清醒轟然傾塌，她又在一次陷入對海德的怨恨當中

安薇絲實在太好操控了，一點點刺激就會把她在一次推入仇恨的深淵，那個人得意的笑了一下，接著離開了

海德掛了電話後上床，右邊躺道恩，左邊躺尤妮絲，一切彷彿又回到正常了，只不過不一樣的是，道恩的手枕在她的頭下，尤妮絲已經睡熟了，另外兩人還醒著，平常的這個時候他們是會聊天的，但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太尷尬了，她背過身去，海德是喜歡道恩，但剛經歷過那種事情，現在的情況也很不合適，總之海德就是覺得現在不太適合交往，要道恩把那隻示好的手拿回去，他還想繼續跟她當朋友，早上的事可以當沒發生過

道恩聽罷，默默的把那隻手抽回來，但還是不安分的搓著海德的頭髮玩

「別弄，你知道頭髮打結梳起來有多痛嗎？」「好好好，不弄了。」

空氣又安靜了，兩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不起，我只是還不想談戀愛，我覺得現在不是時候。」「我知道，我也理解妳的想法，那就先這樣吧。」

其實道恩還是挺紳士的，但今天早上那一齣實在整的海德有點懵，她甚至都有點記不清之前發生的細節了，只記得道恩就這樣靠過來，親上去

「你們男人都一個樣……」「我就是……」「別給自己找藉口了，做了就是做了。」

道恩終究還是閉上了嘴，輕輕用頭抵著海德的後背

「我累了，晚安。」「你別……算了……」

她最後還是不忍心制止道恩往自己身上黏，身為當時最後一個和自己在一起的人，那怕當時他多做任何一個舉動都有可能挽回，看得出來她一直處在自責和懊悔當中，也許適當的放任他對他來說是一種慰藉

深夜，一幕幕曾經的畫面湧向海德的腦海，她知道這是真的，只是這些畫面與她的記憶衝突，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那種錯亂，還伴隨著被活生生扯掉一層皮的疼痛

這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個人，他們怎麼可能認識呢？如果曾經見過，他們為什麼都沒能察覺出來？

「聽好了，我們現在的任務是要在他們有這個需求之前準備好一切資源。」

璐其實對莎夏的這番舉動很有意見，就憑他們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怎麼可能可以做到這麼誇張的事情，況且道恩他們也沒打算這麼做

「給我錢，我能弄到大量的毒品和槍械，我有認識的黑幫……」

小雪說道，場間陷入安靜，感情護理師才是現今最屌的職業

「你怎麼什麼人都認識啊？」「因為我是護理師，手巧心細的護理師。」

神月翻了個白眼，他是離家出走來的，一起來的還有光謎，羽青則是因為和神月鬧了點小矛盾，也不知道會不會來，看樣子應該是不會了，以他的個性應該還是會以學業為重，革命？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是他一點也不想幹，畢竟他的家庭經濟也不太好，基本上都是靠著他的獎學金勉強度日

「也不知道會不會取消。」「也是，畢竟是雷歐特許的……」

想想他們還真是可憐，書不能好好讀不說，還要淪為政治遊戲的棋子，現在想想，小雪這些野草還真是幸福

「看著姊姊淪為財閥的性奴，看著哥哥被官僚摘肝摘腎？是挺幸福的。」

所有人瞬間安靜，現在這個世道真的不能比慘，因為肯定沒有底線的啊

不管怎麼說，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所有人都是劫後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