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七大惡魔 7
本章節 2660 字
更新於: 2022-01-04
那天之後，又有人遭遇不幸了。
——伊辛。
看來最多話、最油嘴滑舌的王族手足。
死法雖然與艾什努那不盡相同，死狀卻一樣悽慘，就好像她在死前得罪了兇手，非得落到這般下場。
於是，萊奧納多決定和某人攤牌了——薩爾貢。
不，正確來說這傢伙是……
「老朽可以這麼稱呼你了嗎？七大惡魔。」
把玩著手邊的水果，薩爾貢沒有否定地看了過來。
宮廷最內部的房間只有他們倆，也因此萊奧納多能更準確、更毫無防備地叫出這個名字。不，說來是不是名字都難說。
不過，對方都這麼自稱了——應該沒問題吧？
披著薩爾貢外表的某人想了想，像是還在斟酌要怎麼反應，不過果然事情來到這裡，他也不想私藏了，反人類般的表情說：
「萊奧納多，是因為拉爾薩的關係嗎？」
「……」
「為何那孩子會知道惡魔的事情，明明惡魔的存在就連我們這些成功從繼承戰脫穎而出的國王，都未必清楚了……沒錯，當然是有人告訴他了。因為那孩子有著比恩希杜安納與其他孩子更有成為國王的資質，所以我提前洩漏給了他，不過看來拉爾薩也不及格了，竟然將這件事轉達給了你這個外人，意思是你很可靠囉？真的很可靠啊。」
總覺得合理，卻又有不少矛盾，不過至少自己的懷疑是可以得到解放了——主導阿卡德與其王族的總是惡魔，他們才是繼承戰與王族的本體。
「看你的樣子，你知道的還不只這些。這就奇怪了，我先知會拉爾薩的，應該就只有這些。萊奧納多，看來你還有偷偷調查過我們啊。」
只有惡意的氣息忽然滲透全場，萊奧納多動彈不得了。只有聽完薩爾貢說話，否則他是沒辦法離開了。
「不過，我也不打算隱瞞就是了。被你發現就被發現吧。就是你想得那樣，其實包含恩希杜安納在內的所有孩子，我全都按照我們惡魔的罪名來栽培，畢竟那就是我們惡魔的定義，也是存在的唯一意義。」
傲慢、忌妒、憤怒、怠惰、貪婪、暴食與色慾。
這些……果然是構成惡魔根本的關鍵。
「七宗罪——我們惡魔被賦予了這樣的別名。為了能夠延續我們的傳統與意義，我們採用了這樣的教育態度。而我們也覺得這樣很符合人類的本性，畢竟沒有人天生就是完美的。」
這傢伙……說了一大堆，總歸來說就是想證明自己才是完美的那個吧？因為這傢伙正立於百萬人之上，是統治一個國家的國王。
「那麼，我們惡魔又是怎樣的存在？竟然能成為一個由人類組成國家的國王，統治著全人類，而且也只有王族才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是被你們創造出來的，天生就被賦予統治的使命。有的人類因為不希望人口數氾濫、力量過強或其它因素，導致你們人類走向滅亡，所以才創造了我們，讓我們來管理、統治你們。」
有的人類……？莫非是——
萊奧納多無法問問題了，對方不會給他時間的，他已經知道了這麼多，不可能平安回去了——
「萊奧納多，已經知道這麼多的你，想怎樣？特地從未來穿越回來，就是為了揭發我們嗎？」
「……」
萊奧納多選擇沉住氣。
要是對方真是這場殺戮遊戲的幕後黑手，其眼光也不能以常人判斷，何況惡魔的存在本身就讓人質疑，即便就在面前，也是很難讓人認同，實在太超乎常識了。
但是，對方既然敢在這時帶出如此敏感的字眼，那他也會以全善之身迎擊：
「七大惡魔，你們是從什麼時候起就開始潛伏阿卡德？難道阿卡德是你們建立的嗎？就算你們真的是被某人創造出來管理人類的，也不是一開始就存在吧？」
「問題真多啊。」
惡魔相當享受的樣子。
真身被揭穿，不需要再扮演囉嗦父親，惡魔大放送般接著說：
「沒錯，你們人類不過是成為讓我們延續壽命的祭品，從古至今，阿卡德一直在我們惡魔的黑幕管理中，現在第二十四屆的國王選拔，恩希杜安納他們將替我選出下一個合適的肉體。」
「不過，人應該都是你殺的吧。要促使恩希杜安納他們彼此猜忌、火力競爭，總要有人出手，不然就會沒完沒了，所以已經看慣生死的你，當起了先鋒，前後排除了艾什努那與伊辛，那麼下一個會是誰呢？」
萊奧納多不客氣地追問了。
惡魔大開眼界般，不過他也不是笨蛋，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清楚得很：
「想保護恩希杜安納的心意這麼強烈啊。」
「……」
「萊奧納多，雖然你口口聲聲都說自己願意支持恩希杜安納，那幾個小毛頭終究是我的孩子，在薩爾貢繼任國王後，我就已經轉移到他身上取代人格了，也就是說這些孩子都是我的種，無論你怎麼幫，到最後都是幫到我。」
求饒讓我暫時放恩希杜安納一命也行——是這個意思嗎？對方是這個意思？應該是了。
而且，這傢伙應該已經認定了，我不希望恩希杜安納就這麼成了對方計畫的犧牲品，就算最終選擇的不是拉爾薩，而是恩希杜安納，也會因為繼承戰的原則，恩希杜安納將被奪走身體的自主權，也就是說——他說得很對。
到最後都是對方的回合。
彷彿被掐著脖子似的，他沒有半點勝算，唯有順應阿卡德原先歷史的走向，對方在這個基礎之上，再添上一筆，讓萊奧納多更難看了：
「事實上，萊奧納多，所有的時代與歷史都是如此，人們憧憬著傳說、神話或英雄，那些其實並非沒有根據，口耳相傳也不只是有所求，而是確實存在，阿卡德的傳說便是我們惡魔，你們人類將我們奉為至寶，隱藏起來，殊不知操縱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我們。」
「……這些事情應該也被伊甸看在眼裡吧？」
萊奧納多盡可能壓住怒火，轉移話題般讓自己不要容易衝動。
惡魔很了解似的：
「雖然我也不想，不過這也是一個事實。」
「……」
「不過，事實證明了某些事情即便違背了他們的原則，他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啊？」
「萊奧納多，難道你都沒有想過嗎？為何殺了一個無辜老人，還奪走人家身體的你，到現在還能在我們阿卡德徘徊？」
……因為是被允許的？
說起來，自己真的從沒想過。
既然不得干擾過去的歷史，那麼他對性命的控制權自然也是不允許的。
這讓他想到了來到阿卡德的同時，就被伊甸賦予了從愛德華多身上得來的全善之身。
不過，不得干涉這點應該還是不會錯。
很簡單——因為沒有一家的主人在和客人說了別客氣後，可以隨意弄髒他人的屋子。
這些日子的鑽牛角尖都不算損失，倒不如說是為了熟悉這具蒼老的身體。
想到這些，萊奧納多不禁傻笑出聲。
惡魔困擾，漸漸地反映在臉上，非常的不愉快。當王者不再有主導權，是否也就意味著頭上的那頂王冠不屬於自己，然而萊奧納多也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情而已。
與惡魔無關，現在的他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和對方開戰，那麼對方在緊張什麼呢？總之，他也不想和對方遊戲，至少要讓對方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這樣的話，或許就是連老朽都太小看這副全善之身了。」
「……」
惡魔更不高興了。
「惡魔啊，老朽是全善，和你一樣也不是正常的人類，不過即便我們的身分都脫離了人類的範疇，似乎都是伊甸允許的存在，好好記得這點：老朽是全善。」
這麼說來，他就能利用這個全善之身做那些事情了。打著壞主意的萊奧納多，與惡魔大眼瞪小眼地互看彼此。
——伊辛。
看來最多話、最油嘴滑舌的王族手足。
死法雖然與艾什努那不盡相同，死狀卻一樣悽慘，就好像她在死前得罪了兇手，非得落到這般下場。
於是，萊奧納多決定和某人攤牌了——薩爾貢。
不，正確來說這傢伙是……
「老朽可以這麼稱呼你了嗎？七大惡魔。」
把玩著手邊的水果，薩爾貢沒有否定地看了過來。
宮廷最內部的房間只有他們倆，也因此萊奧納多能更準確、更毫無防備地叫出這個名字。不，說來是不是名字都難說。
不過，對方都這麼自稱了——應該沒問題吧？
披著薩爾貢外表的某人想了想，像是還在斟酌要怎麼反應，不過果然事情來到這裡，他也不想私藏了，反人類般的表情說：
「萊奧納多，是因為拉爾薩的關係嗎？」
「……」
「為何那孩子會知道惡魔的事情，明明惡魔的存在就連我們這些成功從繼承戰脫穎而出的國王，都未必清楚了……沒錯，當然是有人告訴他了。因為那孩子有著比恩希杜安納與其他孩子更有成為國王的資質，所以我提前洩漏給了他，不過看來拉爾薩也不及格了，竟然將這件事轉達給了你這個外人，意思是你很可靠囉？真的很可靠啊。」
總覺得合理，卻又有不少矛盾，不過至少自己的懷疑是可以得到解放了——主導阿卡德與其王族的總是惡魔，他們才是繼承戰與王族的本體。
「看你的樣子，你知道的還不只這些。這就奇怪了，我先知會拉爾薩的，應該就只有這些。萊奧納多，看來你還有偷偷調查過我們啊。」
只有惡意的氣息忽然滲透全場，萊奧納多動彈不得了。只有聽完薩爾貢說話，否則他是沒辦法離開了。
「不過，我也不打算隱瞞就是了。被你發現就被發現吧。就是你想得那樣，其實包含恩希杜安納在內的所有孩子，我全都按照我們惡魔的罪名來栽培，畢竟那就是我們惡魔的定義，也是存在的唯一意義。」
傲慢、忌妒、憤怒、怠惰、貪婪、暴食與色慾。
這些……果然是構成惡魔根本的關鍵。
「七宗罪——我們惡魔被賦予了這樣的別名。為了能夠延續我們的傳統與意義，我們採用了這樣的教育態度。而我們也覺得這樣很符合人類的本性，畢竟沒有人天生就是完美的。」
這傢伙……說了一大堆，總歸來說就是想證明自己才是完美的那個吧？因為這傢伙正立於百萬人之上，是統治一個國家的國王。
「那麼，我們惡魔又是怎樣的存在？竟然能成為一個由人類組成國家的國王，統治著全人類，而且也只有王族才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是被你們創造出來的，天生就被賦予統治的使命。有的人類因為不希望人口數氾濫、力量過強或其它因素，導致你們人類走向滅亡，所以才創造了我們，讓我們來管理、統治你們。」
有的人類……？莫非是——
萊奧納多無法問問題了，對方不會給他時間的，他已經知道了這麼多，不可能平安回去了——
「萊奧納多，已經知道這麼多的你，想怎樣？特地從未來穿越回來，就是為了揭發我們嗎？」
「……」
萊奧納多選擇沉住氣。
要是對方真是這場殺戮遊戲的幕後黑手，其眼光也不能以常人判斷，何況惡魔的存在本身就讓人質疑，即便就在面前，也是很難讓人認同，實在太超乎常識了。
但是，對方既然敢在這時帶出如此敏感的字眼，那他也會以全善之身迎擊：
「七大惡魔，你們是從什麼時候起就開始潛伏阿卡德？難道阿卡德是你們建立的嗎？就算你們真的是被某人創造出來管理人類的，也不是一開始就存在吧？」
「問題真多啊。」
惡魔相當享受的樣子。
真身被揭穿，不需要再扮演囉嗦父親，惡魔大放送般接著說：
「沒錯，你們人類不過是成為讓我們延續壽命的祭品，從古至今，阿卡德一直在我們惡魔的黑幕管理中，現在第二十四屆的國王選拔，恩希杜安納他們將替我選出下一個合適的肉體。」
「不過，人應該都是你殺的吧。要促使恩希杜安納他們彼此猜忌、火力競爭，總要有人出手，不然就會沒完沒了，所以已經看慣生死的你，當起了先鋒，前後排除了艾什努那與伊辛，那麼下一個會是誰呢？」
萊奧納多不客氣地追問了。
惡魔大開眼界般，不過他也不是笨蛋，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清楚得很：
「想保護恩希杜安納的心意這麼強烈啊。」
「……」
「萊奧納多，雖然你口口聲聲都說自己願意支持恩希杜安納，那幾個小毛頭終究是我的孩子，在薩爾貢繼任國王後，我就已經轉移到他身上取代人格了，也就是說這些孩子都是我的種，無論你怎麼幫，到最後都是幫到我。」
求饒讓我暫時放恩希杜安納一命也行——是這個意思嗎？對方是這個意思？應該是了。
而且，這傢伙應該已經認定了，我不希望恩希杜安納就這麼成了對方計畫的犧牲品，就算最終選擇的不是拉爾薩，而是恩希杜安納，也會因為繼承戰的原則，恩希杜安納將被奪走身體的自主權，也就是說——他說得很對。
到最後都是對方的回合。
彷彿被掐著脖子似的，他沒有半點勝算，唯有順應阿卡德原先歷史的走向，對方在這個基礎之上，再添上一筆，讓萊奧納多更難看了：
「事實上，萊奧納多，所有的時代與歷史都是如此，人們憧憬著傳說、神話或英雄，那些其實並非沒有根據，口耳相傳也不只是有所求，而是確實存在，阿卡德的傳說便是我們惡魔，你們人類將我們奉為至寶，隱藏起來，殊不知操縱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我們。」
「……這些事情應該也被伊甸看在眼裡吧？」
萊奧納多盡可能壓住怒火，轉移話題般讓自己不要容易衝動。
惡魔很了解似的：
「雖然我也不想，不過這也是一個事實。」
「……」
「不過，事實證明了某些事情即便違背了他們的原則，他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啊？」
「萊奧納多，難道你都沒有想過嗎？為何殺了一個無辜老人，還奪走人家身體的你，到現在還能在我們阿卡德徘徊？」
……因為是被允許的？
說起來，自己真的從沒想過。
既然不得干擾過去的歷史，那麼他對性命的控制權自然也是不允許的。
這讓他想到了來到阿卡德的同時，就被伊甸賦予了從愛德華多身上得來的全善之身。
不過，不得干涉這點應該還是不會錯。
很簡單——因為沒有一家的主人在和客人說了別客氣後，可以隨意弄髒他人的屋子。
這些日子的鑽牛角尖都不算損失，倒不如說是為了熟悉這具蒼老的身體。
想到這些，萊奧納多不禁傻笑出聲。
惡魔困擾，漸漸地反映在臉上，非常的不愉快。當王者不再有主導權，是否也就意味著頭上的那頂王冠不屬於自己，然而萊奧納多也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情而已。
與惡魔無關，現在的他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和對方開戰，那麼對方在緊張什麼呢？總之，他也不想和對方遊戲，至少要讓對方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這樣的話，或許就是連老朽都太小看這副全善之身了。」
「……」
惡魔更不高興了。
「惡魔啊，老朽是全善，和你一樣也不是正常的人類，不過即便我們的身分都脫離了人類的範疇，似乎都是伊甸允許的存在，好好記得這點：老朽是全善。」
這麼說來，他就能利用這個全善之身做那些事情了。打著壞主意的萊奧納多，與惡魔大眼瞪小眼地互看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