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秘議準備

他們是不驚訝瑪基的實力能秒掉蝕夢怪，他們比較驚訝瑪基是怎麼開門進來的。

瑪基長得很高，甚至進門時還需要彎腰才不會撞到門框，要平常人來說他看起來非常像冰山美男，半長的頭髮被綁成了典雅的公主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讓人很有距離。

但那個很有距離感的傢伙，現在正捧著一大束玫瑰，語帶關心的繞著黛尾轉:「黛尾，妳有沒有哪裡受傷了？去我家那邊幫妳檢查好嗎？」

「你走開啦！」黛尾把玲志扔給杜野光，一點都不想靠近那個高了自己一顆頭的傢伙。

瑪基也習慣這種相處模式，他不在意被拒絕，還是貼在黛尾身邊要幫她檢查身體。

杜野光看著手中的聖經自嘲的笑了出來，原來自己已經弱到這種地步了嗎？

「我會聯絡警局那邊的人來處理這隻蝕夢怪，玲志回我家，你們再看看之後要怎麼辦。」杜野光背起玲志，黛尾有瑪基可以互相幫忙，所以他不怎麼擔心，麻煩的東西現在還正背在他背上呢。

「黛尾來我家吧！」冰山融化後露出了春天的新生，瑪基露出微笑，把花塞到黛尾手裏，親膩的貼著黛尾的臉頰磨蹭:「我有準備很多好吃的，我做給黛尾吃好嗎？」
「你他媽是做菜還是要燒家啊。」黛尾推開他，滿臉嫌惡:「不要趁機拐我回家，滾。」

「看來你們能好好相處。」杜野光拍了拍黛尾的肩膀:「抱歉害你家毀了，我會多申請國賠給你，房子我也會幫你修好。」

「謝謝你，最好越慢越好。」瑪基一臉認真，然後他就被黛尾揍了。


黛尾最後還是被瑪基領回家，時間已經差不多黃昏了，杜野光只好背起玲志奔回家。

回到家，杜野光把還在發愣的玲志扔到廁所清洗掉了味道噁心的血液，把人從裏到外都梳洗好一遍後安置到外頭，自己洗了個戰鬥澡，又出來做了幾道小菜，等全用好放到玲在客廳的志面前時，對方居然還沒回過神。

「我知道看了那些東西很難接受但你也呆了太久吧？！」杜野光抓住玲志肩膀前後搖晃，但對方都沒有反應，像具失了靈魂的肉塊。

「......好吧，這是你逼我的。」杜野光咬牙切齒，最後掐住了玲志的下巴，一口親了上去。


畢索加興高采烈，連圓圓三角形的耳朵跟長尾巴都不停搖晃，拿著剛排隊買到的甜點，一打開了杜野光家門，就看到背對自己的杜野光正抓著一個不斷掙扎的人猛親著，畫面要多震驚就有多震驚。

他開門又關門，關了又開，開了十分鐘，媽的他們居然還在親！

畢索加拿著甜點放到開放式廚房的冰箱裏，又泡了杯咖啡，一邊喝一邊看他們要親多久。

杜野光總算是把玲志親回神，噁心的擦了擦滿口水的嘴巴，一轉頭就看到滿臉超脫世俗的畢索加撐在洗手台邊喝咖啡看著這。

「......可以當作沒看......」
「我他媽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奇怪的場面。」

畢索加是個長相可愛甜美的獸人，像個充滿活力的大學生，跟這個死氣沉沉的世界一點都不搭，如同一面龜裂還掉漆的牆壁上長出了生氣蓬勃的一朵鮮花。

「他是誰啊？看起來不像是裏世界的人。」畢索加又啜了口無咖啡因的咖啡，一邊詢問著:「他身上有股討厭的味道呢。」

玲志滿臉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視線來回掃視著杜野光跟那個來了不知道多久的傢伙，以及為了他有著一對不屬於正常人的耳朵尾巴而感到震驚。

「他是我高中朋友。」杜野光尷尬的撇開視線解釋，只是這個解釋在剛才的事情後是這麼的虛弱無力。

畢索加忍住強烈的笑意，正經的說:「你們以前就是會拉著彼此接吻的好朋友啊，好喔，我了解了。」

「不！我是要幫......」杜野光想辯解，但剛剛親都親了，還說要幫他什麼的，誰信啊？！

「算了。」杜野光眼神死，招呼畢索加，起身把碗筷拿過來:「你去洗澡完就來吃飯吧。」

杜野光要坐下來，玲志就會害怕的往旁邊移，看得杜野光一肚子都是氣，忍不住把筷子扔過去:「我他媽在幫你你還不知感激！」

「我只知道你媽的強吻我三次！有一次還是因為你惱羞！」玲志接住筷子並且反駁。

「我在救你的SAN值！」杜野光突然鑽到桌子下伸長手，拿出了藏在玲志褲子口袋的小東西，給他看:「你看看你的SAN值已經掉了20幾點了，你在掉下去會變瘋子的！」

杜野光拿在手裏的是一個像手錶的東西，上面只有標示著一個奇怪的數值:『62/89』

「什麼？」玲志疑惑的接過那玩意兒，他感覺杜野光說得已經不是他懂的語言了。

「大的數字是你的精神力，小的是你目前精神狀況，如果見到恐怖無法理解的事物時，數字就會往下掉，歸零你就會瘋了。」杜野光指著小小的螢幕解釋:「話說你的SAN質也太高了吧。」
「這些是剛來時比較常用到，之後就見怪不怪，不太會有太多下降的狀況了。」

畢索加洗好澡出來，看見兩人正在研究什麼是SAN質，杜野光一抬頭，看著畢索加就開始哇哇叫:「你有沒有洗乾淨啊！你該不會只沾了沾水就說你洗澡了吧？！」

「嘿！我今天可是難得享受，洗了五分鐘的澡欸！」畢索加不想接受洗太快的指控，雙手插腰，鼓起雙頰氣噗噗的說。

杜野光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想再多說什麼:「算了隨便啦，快來吃飯等下我要走了。」

「對了，他叫做畢索加，超喜歡用他那張可愛的臉蛋去騙吃騙喝騙人同情心的傢伙，但他比我們強，稍微尊重點就好了。」杜野光一手擋住了要撲過來的畢索加的臉，刻薄的稍微介紹了下。


三個人圍著客廳的桌子吃飯，尷尬中只有爛俗的八點檔還在播著。

杜野光跟畢索加似乎都很適應這種事情，不怎麼在意的自己吃著飯，只有玲志尷尬的不得了，沒有手機可以滑，遙控器又被畢索加佔走了。
玲志感覺杜野光跟以前一樣，卻又有哪裡變得完全不同，冰冷難以接近，讓玲志有些害怕。

「欸對了，那既然他不是裏世界的人，那他來找黃陽不如找死比較快不是嗎？」畢索加擺出了可愛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想揍他。

杜野光惡狠狠的塞了一大口肉到他的嘴裡:「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讀我心了嗎？！」

「誰叫杜野光什麼都不說嘛！」畢索加吃掉嘴裡裡味道還可以的肉，邊嚼邊抱怨:「你告訴我我就不會讀了啊！」

「不過，你真的知道黃陽現在的狀況才來找她的嗎？」畢索加好奇的問，被點名的玲志尷尬指數飆升，因為說實話，他的確什麼也不知道。

「不用問了，看錶情就曉得他什麼都不知道好嘛。」杜野光翻了個白眼:「別故意為難他好嗎？」

「黃陽不得了呢，她可是那個赫赫有名無貌之神的學徒呢！」畢索加放下餐具，手舞足蹈誇張的說著，但語氣中卻充滿著嘲諷的意味:「她在邪神底下當很久的學徒了，早就變成能夠把我們全部一口氣秒殺的傢伙欸，雖然還在被那個林威琳牽著鼻子走。」

「什麼意思？」玲志聽到熟悉的名字，立刻問。

畢索加眼神閃過一絲古怪，見玲志順著自己的話題往下問，開口說:「你不知道嗎？聽說黃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林威琳啊，包括她自己預告說要奪下對裏世界最重要的東西都是為了林威琳，連會跟邪神學習知識都是為了他。」

「......」玲志突然幸好自己飯已經吃完了，不然他可能會為了這些震驚的情報嚇得飯都吃不下了。

不過他不清楚自己比較因為一切都是為了威琳還是黃陽在邪神底下當了多年學徒而震撼。

「你不能在吃飯的時候讓你的嘴只有吃東西的功能嗎。」杜野光咽下最後口飯，瞪了畢索加一眼。

「嗚......人家只是在幫你告訴他一些常識嘛......」畢索加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頭上的耳朵都垂了下來，看起來就像好心幫忙的小孩被罵後難過兮兮，特別可憐:「不然你想，他到秘議那種嚴肅的場合聽到這些事情，SAN質肯定會用飛快速度掉下來的吧，而且他應該連七傑，甚至什麼是裏世界都不知道，你真的都不打算說嗎？」

杜野光眼神向玲志詢問，玲志點點頭，現在自己情報實在是少的可憐，他也想多知道點事情。

「裏世界是存在我們生活的表世界，緯度偏差一點的世界，也像是表世界的影子。」杜野光覺得自己說不出那個真正意思:「反正待久了你就知道我在說什麼了。」

「七傑的話，是指裏世界裡七個最有影響力的人，如果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他們會跟裏世界的首領普里莫斯去特殊的場地開叫做秘議的會議。」

「然後......黃陽她早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奈亞拉托提普，就那個邪神，認識的原因詳細情況大家都不知道。」認同畢索加的話，杜野光看離七點還有時間，說了些自己知道的事情:「然後從那時候起，她就會反覆就讀那所學校的二三年級，去找班上比較邊緣弱勢的人做朋友，如果有班上強勢的人來欺負他們，黃陽就會反擊，並且依據情況強烈的報復回去。」

「所以我們那屆，黃陽她選擇當朋友的就是......」玲志對於高中的事情幾乎記得一清二楚，想這些對他不困難:「威琳？」

「對，然後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杜野光嘆了口氣，那時候這些事情在他們班上鬧很大，想不記得也難。

「威琳『背叛』了黃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