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一》 緣起,傲嬌少女與直男少年
本章節 14995 字
更新於: 2022-01-02
千年前,在怨魔還沒開始肆虐之前,人界和妖界和平共存互不侵犯,空間也還未重合,是最和平的年代,也是一切故事的起源…。
夜幕降臨,城市沒有因為夜晚而沒落,反而越發明亮光彩,一名穿著制服的少年,看著這宛如不夜城的城市,眼神透著百般的無趣,最終輕嘆了口氣,然後隻身往無人的巷弄走去…。
少年相貌清秀,但臉上總是顯露著無奈與無聊,彷彿這世上沒有一件事能提起他的興趣,且在少年的背上背著一把奇怪的物件,表面被白色的布所纏繞起來,從外觀看起來像是一根普通的長棍。
此時少年的模樣就像是剛參加社團活動準備回家的學生一樣,不會讓人感到奇怪,但少年的嘴上卻不斷發著牢騷:「真的搞不懂,人界明明就有那麼多有趣的事物,例如手機或網路,但為何我就是提不起興趣,我真的是人類嗎?且相較於人界,我更嚮往「那邊」的生活。」
少年看似漫無目的地行走著,眼神卻像是在尋找著甚麼,且刻意避開人群,走進了某條巷弄深處,但不管怎麼看,巷弄的深處就是一個死胡同,沒有其他的出入,不過少年卻沒有因此停下腳步,而是抬起手,輕輕把手掌觸碰在牆面上。
然而此時少年全身上下透著若有似無的氣息,宛如被無形的鎧甲所包裹一樣,那看似堅硬的牆面,就如同虛設一般,任由少年的手臂緩緩沒入牆面之中。
「空間的節點時不時在變幻,有時刻意想找都找不到,不過這微弱的空間節點卻被我給捕捉到了,代表我的運氣還算不錯,正好我也想過去那邊一趟了。」少年說著說著,順著手臂然後整個身體就沒入了牆面之中。
當少年的身體穿徹底穿出牆面的時候,眼前的景色出現了巨變,上一秒還是灰暗潮濕的巷弄,下一秒卻是燈火闌珊且熱鬧無比的街道。
周圍也出現了不少的店家正賣力的呼喊著自家的商品,異常的熱鬧,但仔細一看,發現不管是店家亦或周遭的路人,似乎都不是人類,更像是人們口中的鬼怪、妖族,而少年透過空間的節點,來到了的妖魔所生存的世界,妖界。
少年面對著眼前的景色一點都沒有感到訝異,反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似乎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了。
少年輕車熟路的經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然後一路往街尾的方向走去,時不時會有妖族看向少年,但並沒有任何妖族對少年做出任何舉動,因為人類出現在妖界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是比較少見而已,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能夠隻身一人穿過空間截點來到妖界的人類,沒有足夠的實力可不敢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道上。
少年走進了街尾的一間不起眼的酒吧內,門被推開時,門上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少年沒有遲疑,緩緩的往吧檯的方向走去,然後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酒吧內的裝潢和擺設極為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單調,但吧檯後的酒櫃卻非常壯觀,大大小小的酒類,讓人看了眼花撩亂,不管是人界所出產的酒,亦或妖界特有的酒類,只要你說的出名字,在這裡一定可以找到,只有你沒喝過的酒,沒有這間酒吧找不到的酒。
此時酒吧內的人寥寥無幾,全部加起來還不到五人,但並不是因為生意冷清,而是想進入這間酒吧前,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不然別說進入酒吧了,甚至連酒吧本身的存在都察覺不到。
而這間酒吧的另一個功能,就是提供任務以及購買情報的地方,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沒有什麼情報是取得不了的,但也沒有人會因為利益以及情報在酒吧裡鬧事,因為酒吧的管理人可是…。
此時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酒保從後門走了出來,並走進了吧檯內,來到了少年面前,用手撐著吧檯,微笑的說著:「還真是稀客啊,你已經多久沒來光顧我的店了?應該說你多久沒來妖界了?難道你還對人界有所眷戀嗎?還是說你終於也對人界感興趣了?以你的實力想要在妖界生存到也不難,不過你明明嘴上說對人界不感無趣,但你又放不下人界,所以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麻煩啊。」
酒保一開口就是對著少年喋喋不休,看似在抱怨,但酒保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的不耐煩,甚至可以說是關心,並且在說話的同時,順手就已經著手幫少年準備好了調酒。
少年面對著眼前的調酒,時不時用著攪拌棒攪和眼前的液體,卻遲遲沒有開口喝下去,似乎也沒有喝的慾望。
酒保也不生氣,依舊笑著對少年說:「我知道你不喝含酒精的飲料,所以這次的飲料依舊是我的特調,所以你就放心地喝吧。」
少年依然沒有去喝眼前的飲料,而是停止手上的動作,開口說:「你看我的穿著不就知道我還在上學嗎?雖然現在處於放假的狀態,但稍微讓我感興趣的地方大概就是學校了吧,可以學到不少東西,也認識不少朋友,雖然我在人界沒有親人,但要說眷戀的話…,還是有那麼一點吧,畢竟我是人族,哪怕我認為在妖界的生活相對精彩,但我終究不是這邊的人,唯一讓我感到可惜的就是沒有固定的空間截點,讓我很不方便,所以我每次待在妖界的時間都不一定,有時一待就是十天半月,有時一天就能回去了,這點你又不是不知道。」
酒保依舊笑著寧聽著少年的話語,當個稱職的聽眾,而少年也把話鋒轉向酒保,說:「我說…,雖然這件事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但我總是很好奇,你開酒吧就算了,為何還要兼顧任務及提供情報的場所,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甚至看一眼就清楚接任務的人是否能完成任務,但你不管他能否成功,你一律會把委託及任務交給對方,已經知道結果的委託,還有意義嗎?」
酒保沒有立即回答少年的問題,而是先幫少年換了一杯新的特調,然後從吧檯下方拿出一張紙,放到少年的眼前,拋出另一個問題來回應少年,說:「上一次你來妖界跟我要的情報我已經拿到了,目前你手上還沒有一把稱手的武器吧,這情報可是攸關你未來的新武器,你想用什麼代價換取這個情報呢?」
酒保狡詰一笑,似乎看透了少年的心思,而少年也了解到,酒保不太想回答先前的問題,索性就不再糾結於剛剛的話題,拿起酒保的特調,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拿起眼前的紙張,頭也不回的往酒吧門口走去,而就在離開前,少年開口說了:「費用和代價這種事,你哪時在意過嗎?等我活著回來在跟我討要吧,還有…,你的特調還是一樣好喝。」
酒保看著少年離開的方向,眼神露出深邃的目光,口中說著只有自己聽的到的話:「關於你先前的問題,其實也沒什麼,大概就是跟你一樣對生活感到無趣吧,所以我想看看,就算知道了未來,但會不會因為某些因素而有不一樣的結果,你雖然說對人界感到無聊甚至厭倦,但我知道事實並不是如此,因為你是不甘寂寞的人,人界的生活無法滿足你內心的渴望,你想要的是刺激且充實的生活,而妖界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正好適合你這樣的人闖蕩。」
酒保開始擦拭吧檯裡的杯子,然後繼續說著:「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大概也知道我的身份,但我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雖然我能看出大部分人的結果,但唯獨你的結果我看不清,只能隱約看到模糊的畫面,所以我認為你非常有趣,在我這漫長且無趣的人生中,增添了不少樂趣,所以,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你可算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呢…。」
至於此時的少年,藉由酒保提供的情報,已經來到了目的地,但…。
「……那個混蛋,是不是想坑死我啊,沒想到我武器最重要的部件竟然在這種地方,回去一定要好好噱他一筆。」少年看這眼前的場景,不由得低罵了一聲,頗有怨言。
但這也不能怪少年,任誰到了這裡,都會忍不住感到戰慄,因為這裡就是妖界的三大禁地之一「幽冥山谷」。
相較於其他禁地,幽冥山谷是最為詭譎且神秘的禁地,其中充滿著毒氣以及瘴氣之外,但這些都不足以讓人膽怯,畢竟毒氣與瘴氣能用自身的氣息來抵抗,但最為危險的,還是潛伏在其中的生物。
能長期生活在幽冥山谷的生物,每一種都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及實力,所以山谷內的生物沒有一種實力是弱的,就算只是單純靠著體質生存,最低下的境界至少都是初始境三級起跳,那就更不用說其他更加強大的物種了。
甚至有傳言指出,山谷內還存在著妖界頂尖的生物,其實力相傳能和妖界公認的最強者,應龍之王不相上下。
雖然只是謠傳,但也不能因此掉以輕心,正因為幽冥山谷的危險以及各種傳言,讓少年頓時停下了腳步開始思考。
不過少年並沒有思考太久,只稍微停頓了一下,便邁開了腳步,往幽冥山谷內前進,嘴角不經意的上揚,神色透漏著對未知領域的期待以及興奮。
「如果因為這點阻礙就退卻,那我還是乖乖待在人界就好,我這種人在他人眼中就是作死的典範吧,但我就是沒辦法停止內心的渴望,對未知的期待以及恐懼,讓我覺得我還活在這世上,雖然我可能等下就死了…,哈哈哈。」少年的笑聲迴盪在山谷中,雖然只是邊緣地帶,但已經能感受到山谷內的躁動與混亂。
「在別人眼中我就是個瘋子,但我不會因此就停下腳步的,這大概就是我喜歡妖界卻又放不下人界的原因吧…。」少年話一說完,便繼續邁開腳步往幽冥山谷內走去,直到完全看不到少年的身影為止。
距離少年進入幽冥山谷還不到五分鐘後,山谷中便傳出陣陣騷動,山谷內隱隱傳出了呼喊聲,而這始作俑者當然是…。
「我勒個去!!!!」少年口中不時罵著髒話,也時不時發出了驚呼,同時也不停的狂奔著,一點都沒有要放慢速度下的跡象,因為在少年的身後,有一大團紫色霧氣在追著他,但仔細一看,那團紫色的霧氣是數量龐大到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毒蜂群,正緊追著少年不放。
如果只是一兩隻的話並不會造成多大的危害,因為這些毒蜂在山谷內算是較弱的存在,但如果是一大群毒蜂的話,就連混沌境五級甚至六級的強者,都不太敢正面硬抗的族群,所以少年只有逃跑的份。
在逃跑的過程中,少年依舊不依不饒的咒罵著,一點都沒有剛開始進入山谷的氣勢:「去你的啊!雖然我喜歡享受刺激,但才進來不到五分鐘就遇上毒蜂群,我的運氣根本逆天了吧。」
就在危機的時候,少年的眼角餘光似乎看見了轉機,然後腦袋頓時迅速的動了起來,思考要如何擺脫現在的窘境。
毒蜂振翅的刺耳聲響已經越來越近,但少年的眼神卻越發明亮起來,手上散發著強力的氣息,而且每一秒都在增強,少年似乎看到了轉機,準備好要出手,但機會只有一次。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少年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瞬間轉過身,面向毒蜂群,然後手上的蓄力已經完成,少年釋放出手上的能量,轟向毒蜂群前的地面,頓時光芒大盛,大地也因此震動了起來…。
光芒持續了五秒鐘左右,便緩緩恢復了視線,但周圍依舊塵土飛揚,原本毒蜂群所在的位置,地面上被炸出了巨大的坑洞,而坑洞內浮現出無數毒蜂的屍體,但就算如此,毒蜂的數量也沒有因此減少,依然密密麻麻的一片,也難怪少年看到毒蜂群要逃跑了,根本就沒完沒了,而把地上炸出一個大坑的少年,也消失在了原處…。
此時的少年,正躲在一個隱蔽的洞穴中,並把身體靠著牆面上,貪婪的呼吸著空氣,試圖緩解剛剛驚心動魄的場面。
原來剛剛少年在逃跑的過程中,發現了這個洞穴,洞穴外有非常多草木遮蔽,如果不是少年眼尖,不然也無法輕易的察覺到這個洞穴,但也因為這個轉機,讓少年成功逃脫毒蜂群的追趕。
「呼呼呼,今天真是有夠衰的,不到五分鐘就被盯上,看來後面的路要更加小心了,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少年的呼吸稍微平穩後,卻突然噗哧的笑了出來,明明剛剛才死裡逃生,還如此沒心沒肺的笑著,心想,果然自己就是個十足的瘋子。
隨著境界的提升,就越能感測到危機,有人說是直覺,也有人說是本能,而少年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一道凌厲的氣息出現在了少年身旁,少年瞬間把背在身後的長棍格擋在身前,擋住這次的攻擊。
少年的眼神並沒有因為擋下第一擊而掉以輕心,眼神凌厲的看向發出攻擊的方位,而眼前出現的卻是一位的少女。
此時的少女正怒視著看著少年,並緩緩地往後退去,且仔細一看,少女的頭上長著兩對毛茸茸的耳朵,而身後也長著三條蓬鬆且柔軟的尾巴,雙手的指甲也如同野獸般異常尖銳,可見剛才少女就是靠著指甲發出攻擊。
定眼一看,少女身上佈滿了不少傷痕,模樣極為狼狽,且傷口上的血跡也隱隱透著紫色,明顯是中毒的現象。
幽冥山谷內無時無刻都充斥著毒氣和瘴氣,少女因為傷勢的緣故,沒有抵擋住毒氣的侵蝕,並隨著時間的推移使自己更加虛弱。
少女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雙方僵持了好一會,少女卻突然放下了自己的雙手,輕抿著下唇,然後一幅認清命運的神色,自顧自的說著:「本來趁著長老不注意的時候偷溜出來,沒想到我族的吸引力這麼大,馬上就被有心人士給盯上,甚至大打出手就為了抓住我,還一路被追殺到幽冥山谷,本來以為逃過了一劫,但沒想到還會有追兵追到這裡來,難怪長老不讓一般的族人外出,看來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少女自顧自的說著,一副生無可憐的模樣,似乎認清了自己的命運,而少年聽著少女大吐苦水,大概也了解了情況,然後滿臉黑線的看著少女,要不是自己反應快,換做其他人可能就沒那麼幸運了。
於是少年大聲呼喊,試圖讓少女注意到自己:「喂!我看你是誤會了吧,我跟你很熟嗎?你沒看到我是為了躲避毒蜂群才逃到這裡來的嗎?如果我是追殺你的人,會毫無防備的跑進這狹小且未知的洞穴,等你來偷襲我嗎?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發動攻擊,要不是我反應快,早就屍首分離了,你腦子是用來擺設的嗎?」
少女因為突如其來的責罵而感到恍惚,沒想到對方並不是來取自己性命,一切都是自己的誤會,且定眼看向少年,少年一臉狼狽的模樣,加上剛剛外頭巨大的聲響,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但少女隨即便搖搖頭,不願承認自己是個沒腦子的人,於是不甘示弱的回話應:「你…你以為我會上當嗎?有哪個瘋子會這個時間點跑進幽冥山谷,還剛好撞在我被追殺的時候,有那麼巧的嗎?我…我看你腦袋才要問題吧…。」
少女有些心虛的回應著,她從小到大可沒有被人這樣被人鄙視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少年一臉無語的撇了少女一眼,心想還是不要招惹這個少女,深怕她突然一言不合就提爪往自己的腦袋削去,那自己可就虧大了,於是不再去理會少女,直接就往地上坐下,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打算繼續往山谷的深處前進。
看見少年有離開的意圖,少女頓時感到著急了,既然對方不是要取自己的性命,那就可以請他幫助自己,但少女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挽留少年,畢竟剛剛還打算殺了他。
眼看少年調整好狀態,準備要走出洞穴時,少女終於忍不住了,急忙開口說:「…喂喂,你就這樣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你捨得讓一個少女孤獨的死在洞穴裡嗎?你不會這麼狠心吧…?」
少年一臉錯愕的看著少女,心想,你剛才可是打算宰了我啊…,別以為裝的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就會救你,我看起來像是爛好人嗎?
「你剛才誤會我是追殺你的人,不說分由就打算了結我的性命,現在又要我幫你,如果立場對調,你會幫我嗎?你會不會把妖界想的太簡答了?」少年冷漠的回應少女,認為這世界上有太多人需要幫助了,如果每當遇到有困難的人就要出手幫助的話,那自己也不適合待在妖界了,畢竟妖界無時無刻都有人死亡。
少女雖然有些蠻橫,但卻不是真的不明事理,聽著少年的闡述,頓時啞口無言,想了想,對方確實沒有幫助自己的義務,身為妖族的自己更能了解其中的道理。
因為陷入了絕境,讓少女不得不抓住這唯一的希望,忘了妖界最基本的法則,弱肉強食,如果少年想在這裡殺了自己,自己也沒有能力反抗,一切都只能怪自己太過任性,當初為了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瞞著眾人跑出領地,才導致這一連串的結果。
少女抬起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挽留少年,但聲音始終無法脫離喉嚨,因為少女知道,少年沒有義務救自己,也沒有必要救自己。
於是少女放下了手臂,徹底接受了命運,緩緩朝著牆面坐下,雙手抱著雙膝,把臉埋進大腿中,不再奢望少年會來幫助他,只是靜靜坐著,等待著死亡,因為此時少女體內的毒素,已經不能依靠自身的力量排除了。
走到洞穴出口的少年,把頭往後撇了一眼,看向少女所在的位子,神情也從剛剛的冷漠回到了一開始的無奈,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碎念著:「明明身為妖族卻一點自覺都沒有,明顯就是某個妖族中的貴族,有夠嬌生慣養,而且內心戲還特多,只是稍微的提醒她一下世界的法則,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她的保母,然後就開始自暴自棄的龜縮在那裡,又沒有說不救她…。」
少年走到了少女面前,隨即蹲了下來,伸出手觸碰在少女的手腕上,少女有些艱難的抬起頭,臉上還留有淡淡的淚痕,一臉疑惑的看著少年,但沒有絲毫的反抗,因為此時的少女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從少年碰觸少女的手腕開始,隨著時間的流逝,少女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漸漸有紫色濃稠的液體流出,少女體內的毒素正慢慢一點一滴的被排出體外,直到流出的液體變成正常的血液為止,少年才慢慢鬆開了自己的手。
看著體內的毒素被排出體外,少女一臉不解的望著少年,有疑惑,有感激,也有愧疚,原本已經停止的眼淚,又無聲無息隨著少女的臉龐不停滑落下來。
如同少年所想的,少女確實是某妖族的貴族,甚至是更高的地位,從小就被保護的非常完善,那怕知道妖界的生存法則,但長時間處於安逸的環境中,漸漸忘了外面世界的殘酷,也塑造了自己任性的性格。
隨著這次瞞著族人偷溜出來,讓少女深刻體會到了外界的殘酷與危險,且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忌憚自己的身份,況且如果自己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或者對方手段高明,族人也不見得能找出兇手。
「真是的,哭什麼啊,又沒有說不救你…,只是想告訴你不要那麼天真,這世界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好了,別再哭了,你在哭我就把你丟在這裡。」少年彎起食指,輕彈在少女的額頭上,讓她停止哭泣,然後再次伸出手扶起少女,拉著她的手走向洞口處。
「我先說好,我來幽冥山谷可不是來觀光的,我是來找某樣東西的,在找到那個東西前我是不會離開的,所以你待會可不要扯我的後退,乖乖聽我的指示,等我找到那個東西後就帶你離開,不過我可沒多餘的心思保護你,所以別給我添亂,懂了嗎?」少年一臉認真的對少女囑咐著。
少年的實力勉強能在幽冥山谷中自保,而少女原本的實力應該也不低,不然不可能在重傷的情況下還能逃到安全的洞穴中,並且才剛幫她把體內的毒素排出,身體還沒恢復,想讓她幫上忙根本不可能,別給自己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少女聽了少年所說的話後,用雙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改變了先前的態度,乖巧的點點頭,任由少年指揮。
幽冥山谷深處,有一片一望無際的沼澤,人們稱之為無盡沼澤,而在沼澤的邊緣,少年正仔細的觀察周遭,不過少年的臉色卻異常凝重…。
兩人在抵達深處前,一直非常小心的行動,並沒有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果然一開始少年會如此狼狽的逃竄,似乎就是過於大意。
無盡沼澤中,有著少年所要尋找的物品,而少年好不容易抵達了觸,卻發現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無盡沼澤是幽冥山谷的正中心,涵蓋整個幽冥山谷的四分之一,沼澤內有什麼生物,沒有人知道,因為能夠從無盡沼澤中活著回去的人了了無幾。
而且還不清楚傳說中能媲美應龍王存在的生物是否真的生存在沼澤中,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那少年就連給對方塞牙縫都不夠…,種種不確定的因素,讓少年琢磨著要如何取得物品。
第一,無法確定物品實際位置,第二,無法得知沼澤中存在著什麼樣生物,太多不安定的因素,讓少年不知從何下手,就在一籌莫展時,身旁的少女開口了。
「我有辦法讓你在十分鐘內把氣息完全隱藏起來,甚至是消失的狀態,但如果時間一到,你沒辦法離開出沼澤的話,那你就會瞬間變成眾矢之的,我當初就是靠著秘法才僥倖逃過一劫,我能保證的是,除非是那種蝕月境八級以上的老怪物,不然絕對不可能發現你。」少女十分篤定回應著少年。
少年並沒有質疑少女所說的話,不然以她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安全躲到洞穴中,但唯一的缺點就是十分鐘實在太短了,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使用這秘法的代價是什麼?」少年皺著眉頭看著少女,等著少女的回答,畢竟連八及蝕月境都難以察覺的祕法,如果說沒有甚麼代價的話就太逆天了。
經過短暫的沉默,少女說:「……十分鐘內施術者將無法使用任何法術及妖力,且十分鐘過後,會有短暫的虛弱期,這也是為什麼當時的我會那麼容易被山谷內的毒氣和瘴氣侵入。」
聽了少女的回答後,少年也算是明白了祕法的代價和使用方法,經過了幾秒鐘的思考,少年突然開口道:「你有辦法讓兩人同時使用這秘法嗎?」
少女愣了一下,不明白少年的用意,但還是回答道:「可以,上述代價都還在,效果不變,但時間減半。」
如果想要兩人同時使用祕法,這代表說少年必須在五分鐘內要完成所以事情,看似天方夜譚,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狀況下,少年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讓少女準備施展秘法。
少年之所以會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為如果只對自己使用祕法,那少女就等於在這十分鐘的期間內,將毫無防備的在原處等待自己,在這無時無刻都充滿危機的地方,這行為就跟送死沒有什麼兩樣。
這時少年拿出了一個小瓶子,瓶子內裝有著奇特的白色液體,但量非常稀少,大概只有五滴左右的份量,而少年打開蓋子,稍微猶豫後,一臉心疼的往嘴裡灌了下去,隨後便閉上了雙眼。
當少年在次睜開雙眼時,雙眸就像被染上了一片灰白,瞳孔也變化成了奇異的紋路,看上去很是奇特。
少女的秘法也在這時施展完成,兩人的身體頓時變得虛幻起來,就連氣息也彷彿消失了一般,如此的變化讓少年有些震驚,同時也對少女徹底改觀,因為這等秘術絕對不是普通妖族能夠使用出來的。
此時少年眼中的世界,除了輪廓還分辨的出來以外,其餘的顏色都被灰白所佔據,在無其他顏色,如同在看一部灰白的電影一般。
但失去顏色的同時,少年在看向少女時,卻能看到少女體內經脈的路徑,以及妖氣的流動,甚至還能看到植物內部的脈絡。
失去顏色換來的能力,少年當然不會用來注意這種小事,而是聚精會神望向一望無際的沼澤中,尋找那個特異點。
雖然少年聚精會神去尋找那個特異點時,刻意不在意其他事務,但打從一開始望向沼澤時,少年心中便泛起了驚滔駭浪,片刻後轉變成雞皮疙瘩。
因為少年發現沼澤內,存在著無數的生物,且透過雙眸看到的妖氣流動,單純以妖氣質量來看的話,沼澤內的生物全是混沌境以上的實力。
有少女的祕法在,少年不必擔心會被沼澤內的生物所發現,全力的催動雙眼的能力,畢竟時間有限。
片刻後,少年把雙眸催到極致,定眼看向一處,發現沼澤極為深入的地方,有個微弱的光芒正在閃爍著,雖然微弱,卻隱藏不了它獨特的氣息。
少年二話不說拉著少女的手往沼澤深處疾馳而去,一路上少年依舊提心吊膽,雖然有祕法的加持,但身邊存在著無數的怪物,一旦被發現便會屍骨無存。
不過顯然少年的擔憂是多餘的,少女的祕法非常給力,那怕動用全身的氣一路飛馳,周遭的怪物們依舊視他們為無物,這讓少年頓時安心不少。
少女有些詫異,沒想到少年會帶著自己前往深處,畢竟少年要找的物品,好似非常貴重,就這樣被自己看到沒關係嗎?但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的性命也掌握在他的手上,也就任由少年了。
在前往的過程中,少年似乎看到了少女的疑惑,於是開口說:「不要想太多,之所以帶你一起過來,是因為你施展秘法後沒有自保的能力,我總不能丟你一個人在那邊吧,何況我能成功潛入到沼澤深處也是多虧你祕法的功勞。」
「而我之所以能馬上定位到目標,是因為我服用了白玉精髓,能在短時間內看到萬物的本質,甚至能看到一些寶物所散發出的特殊氣息,當初我可是花了好大代價才拿到手的,唉…,沒有付出怎麼會有收穫,雖然還有些距離,但五分鐘內完成來回應該還是有辦法的。」少年有些心疼的說著,但也就只是稍微抱怨了一下。
「白玉精隨,據說是神獸白澤的眼淚所化,雖然不能得到白澤看透未來的能力,卻能短暫得到看透世間萬物一切本質的能力,那可是許多大人物想要都得不到的物品,沒想到你不但有,還有五滴的份量,你到底是誰,跟白澤有什麼關係…。」少女有些震驚的分析著白玉精隨的來歷,以及少年的身分,因為能擁有白玉精隨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也不看看對方是誰,那可是神獸白澤,能看透未來的妖族,想要其眼淚有多難,用膝蓋想都知道。
但下一秒,少年的面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甚至有些陰沉,如同隨時會爆發的野獸,少女心想,難道自己說錯話了?果然不能隨便去打探別人的訊息,總之還是先道歉吧…。
就在少女準備道歉時,此時少年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了少女的意料,只見少年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咪,瞬間就炸毛了,瞪大雙眼,然後隨即開始破口大罵:「靠!那個渾蛋只有跟我說白玉精隨的功用卻沒有告訴我來歷和出處,沒想到是眼淚,是眼淚啊!你讓我喝了什麼,我回去一定要宰了你!!」
多虧有祕法加持,少年的暴怒沒有引起周圍怪物的注意,卻惹的少女目瞪口呆,一臉鄙視的看著少年,心中不滿的說:「你糾結的點是在這裡嗎?你確定你知道白玉精隨的價值嗎?那可是神獸白澤的眼淚,是多少人想要卻得不到的珍貴物品,卻被你說得一文不值,一臉就透露著嫌棄,你不要倒是給我啊!」
少年一臉咬牙切齒的模樣,加上少女幽怨的表情,兩人都懷著各自的心思奮力奔跑著,不過這個小插曲也沒有持續太久,兩人已經接近了目的地。
雖然少女現在無法使用任何法術,但少年卻可以,而且有著秘法加持,讓少年可以全力的奔跑,原本遙遠的距離,只在短短的兩分鐘內就到達了,原本只是微弱的光芒,在近距離看到後,那光芒越發壯大。
因為剛剛的小插曲,讓少年和少女都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兩人在抵達沼澤深處時,深處周圍一公里內,完全沒有任何生物的蹤跡,只要沼澤生物游到某個位置後,就不再進續往前,而是往他處游去。
但並不是沼澤生物無法進入深處的範圍,更像是不敢進入,沼澤深處似乎有令他們感到恐懼的事物一般。
少年雖然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也不可能空手而歸,但比起周遭的氛圍,少年總覺得這裡並不是幽冥山谷的盡頭,似乎還有更深入的地方,只是更深入的部分被人刻意隱藏了起來。
祕法的時間有限,少年收回心思,專注在眼前這散發出光芒的物品上,那是一顆只比拳頭大一點的寶石,寶石上散發著特殊的氣息,且充滿了能量。
少年有些激動的看著眼前的寶石,畢竟少年已經找尋了好一段時間,不惜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還被迫喝下眼淚…?怎麼能不激動。
「費盡千辛萬苦終於讓我找到了,千靈祕石!據說千年才有辦法生成一個拳頭大小,也難怪在外界幾乎沒有千靈祕石的消息,不過總算還是被我拿到手了,我的武器最重要的一個核心物件。」少年收起亢奮的心,伸手拿起千靈祕石,收進他的空間錦囊中,準備離開。
「算算時間,我們只花大概三分鐘左右,剩下兩分鐘的時間返回應該是足夠了,然後…,不對!我這白痴,我忘了掩蓋寶石的氣息了,快跑!」少年二話不說,一把拉起少女的手,頭也不回的拔腿狂奔著,少女則是滿臉不解的樣子,但還是跟著少年瘋狂拔腿狂奔,片刻後,少女的臉色從原本的不解變成了鐵青。
從外圍的生物不敢貿然進入深處來看,明顯就是沼澤深處存在著甚麼,何況這種寶物的周圍,怎麼可能沒有守護它的生物存在,少年因為太過興奮,忘了掩蓋寶石的氣息,就這樣大剌剌的取走寶石,這行為實在太過低端了。
兩人從拿起寶石到拔腿狂奔只有短短五秒,沼澤底部就傳出了震天的怒吼聲,讓原本已經不敢接近的生物逃離的更遠了。
這聲怒吼讓少年和少女臉色非常難看,從氣息來判斷,這聲怒吼的主人至少也有七級蝕月境的境界,無限接近八級,根本不是兩人能應付的對手。
少年已經顧不得懊悔了,明明只要自己謹慎點,不被興奮衝昏了頭,也不會出現這低端的失誤,就能避免這種狀況發生,最起碼也能安全逃離沼澤深處,而少年現在只能拚命狂奔,想盡辦法帶著少女一起逃離。
一道巨大的身影,從沼澤底部竄出,那是一隻巨大的蟒蛇,通體漆黑,身體表面覆蓋著厚實的鱗片,猩紅的雙眼望向兩人逃跑的方向,雖然兩人的祕法還未失效,但巨蟒卻能清楚感知到兩人的位置,扭動著巨大的身軀,快速的衝向兩人逃跑的方向。
少年在奔跑的同時,腦袋也不停的在運轉著,思考要如何才能安全逃離沼澤,一邊不斷祈禱,巨蟒有所謂的領地性,活動範圍只有沼澤深處,這樣他們才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但巨蟒的行動打破了少年微小的希望,兩人已經跑出了沼澤的深處,但巨蟒依舊緊追不捨,已經在兩人身後不遠處,在過幾秒鐘就能追上他們。
少年看了少女一眼,只見少女臉色有些蒼白,且神情透露著害怕,畢竟少女現在的狀態完全無法使用任何力量,且全力的奔跑也讓少女的身體漸漸有些吃不消。
看著少女的狀態,少年下意識的握緊少女的手,然後拿出一顆丹藥,無預警的塞進少女嘴裡,丹藥入口後就隨著唾液流進喉嚨裡,且不給少女任何震驚或反悔的機會,下一秒少年的手臂突然發力,用盡全力把少女甩出沼澤外,加快她逃跑的速度,然後大聲說:「說好會帶你出去就不會反悔,不要回頭,直接逃離山谷,我給你吃的丹藥能讓你秘法的副作用消失,如果十分鐘後我沒有出去找你,你就自己先離開吧。」
被少年突如其來的一甩,讓女少愣了片刻,就馬上就回過神來,但被甩出去的力道幾乎是不可逆轉的,少女只能順著甩出去的方向飛去,並且大聲的吶喊,嘴裡喊著甚麼就不得而知了,然後距離少年越來越遠,直到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少年的視線中。
少年邊跑的同時,從身後拿出了背在背上的長棍,俐落的退下纏繞在上的白布,把剛剛餵給少女的丹藥也讓自己吃了下去,並且擺好了架式。
明明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少年嘴裡還不時發著牢騷,沒心沒肺的說著:「真是的,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爛好人了,為了那愛哭的女孩讓自己陷入絕境,明明只要丟下她,我就能更安全的逃離此處,不過這樣我良心好像也過不去…唉,不想了,還是先逃離這裡在感慨吧。」
少年手上的長棍,是他未完成武器的其中一個部件,但一直沒有趁手的武器,就暫時拿來當作防身使用,且隨著白布的退去,長棍就散發出了強烈的雷電之力,有種不可匹敵的感覺。
「在還沒有把全部部件融合的狀況下,會有損壞的可能,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不然到時候我恐怕也沒命完成這把武器了。」少年擺出了備戰的姿態,然後心想,這長棍好歹也是千年層次的,應該沒那麼容易損壞吧。
胡亂思考的同時,巨蟒已經到達了少年的身前,張開血盆大口打算一口吞掉少年,而少年見狀卻不閃也不避,就這樣舉起長棍,正面的往巨蟒臉上砸了過去…。
此時的少女已經逃出了山谷,但少女卻不停地在山谷入口處焦急的來回踱步,同時眼角冒著閃閃的淚光,似乎下一秒淚水又會忍不住流下來。
距離少年說的十分鐘已經到了,但是少年始終沒有出來的跡象,而少女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打算進入山谷中尋找少年。
不得不說,少年的丹藥非常有用,雖然無法恢復到前盛時期的狀態,但至少使用秘法後的副作用已經消失,且實力也恢復了三到四成。
正當少女打算返回山谷尋找少年時,身後卻傳來極為無奈的口氣:「小姐你行行好,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救你出來,你又想回去送死了嗎?」少女聽到這熟悉又無奈的聲音時,起初有些驚訝,但立馬回過身,顧不得對方的嘲諷,馬上衝了上前,激動的抱住少年。
就這樣抱住少年幾秒後,瞬間冷靜了下來,才發現自己正抱著一個男人,然後立馬推開少年,有些羞愧的低下頭,雙頰也無聲無息的被染紅。
等到臉上的紅暈稍微淡化後,才定眼看向少年,只見少年渾身都有傷口,衣服都已經破損不堪,樣子異常的狼狽,嘴角還有尚未乾涸的血跡,原本背上的長棍也不知去向…。
少女看見少年狼狽的模樣時,心裡除了感激之外還有愧疚,畢竟少年當時優先讓自己先逃離山谷,獨自留下來殿後,同時少女也因為剛才的一時激動,對擁抱了少年的舉動感到羞愧,但少年卻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心有餘悸的回想剛剛所經歷的場景…。
時間回到十分鐘前,山谷中時不時傳出爆炸的聲響,少年跟巨蟒從沼澤深處一路對峙到了沼澤邊緣,而巨蟒完全沒有打算放過少年的意思。
巨蟒的進攻非常單調,但威力十足,如果被正面擊中一次,基本上就是拜拜了,且巨蟒身上的鱗片猶如天然的防禦,一般的攻擊無法造成任何傷害,哪怕巨蟒只是依靠本能攻擊,但蝕月境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覷。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憑我現在的實力跟蝕月境戰鬥還是太勉強了,看來必須下血本了,反正都已經用了白玉精髓和昂貴的丹藥了,就在任性一點吧。」少年避開了巨蟒的攻擊時,又從身上拿出一顆丹藥,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往嘴裡塞。
隨即少年咬破舌尖,吐了一滴精血在長棍上,只見長棍頓時像有了靈性般,劇烈的震動著,而此時少年的氣息也攀升到了高點,實力強行拉到混沌境巔峰,可見少年打算放手一搏了,。
「一滴的精血加上暫時提升氣的丹藥,免強進入混沌境巔峰,隱約有蝕月境初期的力量,這樣應該勉強能打退他,就算打不贏應該也能爭取到逃跑的時間,這次為了拿到千靈祕石可是花了天大的代價啊,希望努力是值得的。」少年單手拿著長棍,目光如炬的看著巨蟒,長棍上的氣息頓時暴漲了起來,然後少年猶如瞬間移動般,傾刻間出現到了巨蟒的身側,舉起長棍就是一記重擊。
巨蟒也不是省油的燈,查覺到少年出現在身旁,抬起蛇尾就是一甩,甩向少年的位置,試圖擊落少年。
少年明白巨蟒沒有那麼好應付,所以第一招只是試探,然後縱身一躍,躲過了巨蟒的攻擊,並手執長棍,攻擊如雨點般落下,不斷擊打在巨蟒的身軀上。
但巨蟒表層堅硬的鱗片,宛如天然的堡壘一般,讓巨蟒受到的傷害近乎是微乎其微,那怕少年的攻擊凌厲又快速,但依然沒辦法造成決定性的傷害。
不過也因為巨蟒龐大的身軀,導致攻擊速度並沒有想像中快速,且攻擊過後會有些微的延遲,也因為這些微的延遲,讓少年找到了破綻。
少年藉由這些微的延遲,來到了巨蟒攻擊的死角,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巨蟒的頭部跳去,速度之快,巨蟒完全來不及反應過來。
此時少年手上的長棍發出強烈的雷光,伴隨著轟鳴的聲響,少年決定使出全力在這一棍上,打算藉此結束這場戰鬥。
少年心想,藉由巨蟒動作的延遲,使出目前最強力的一擊,又是打向毫無防備的頭部,這下就算不死也會暈過去吧,拜託可不要在起身了…。
沒有絲毫猶豫,眼看少年的長棍就要打在巨蟒的頭顱上時,沼澤的深處,傳出了極為恐怖的威壓,周圍的空氣頓時變得黏稠,讓人寸步難行,就像陷入沼澤一般,而這種感覺僅僅只是某個生物的威壓,少年先前的預感是正確的,沼澤內還有更深入的地帶,只是被某種力量給遮蔽了起來。
少年手上的長棍和巨蟒的頭顱只差了那微小的空隙,但這些微的空隙,就是無法在往進一步,宛如打在無形的牆上一般,就在雙方快僵持不下的時候,長棍上慢慢出現了裂隙…。
不給少年多餘的思考時間,長棍就隨著那股無形的威壓裂成了兩半,而少年也隨著長棍的斷裂,被那股無形的威壓給震向了遠方,同時嘴裡吐出了一口鮮血。
「蝕月境…,而且是九級甚至九級之上的力量…。」面對那股令人絕望的力量,少年感到異常無力,但同時也順著被震飛的方向,全力向山谷外狂奔,絲毫沒有去顧及身上的傷口,一心只想趕快逃出山谷,畢竟雙方的差距可不是靠著外物或是毅力就有辦法解決的。
隨著少年的遠去,原本空無一物的沼澤深處,上空頓時被撕開一道口子,並伴隨著一道身影從那裂縫中走出…。
巨蟒感覺到了身後的氣息,頓時像個溫順的寵物一般,緩緩爬向那道身影,然後把自己巨大的頭顱給低了下來,彷彿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只見那人伸手親暱的摸了摸巨蟒的頭顱,用溫和的口吻說著:「小黑,你知道我在晚一秒出現的話,你雖然不會死,但極有可能會受到重傷,對你未來境界的提升留下隱患你知道嗎?千靈祕石固然重要,但你也要顧及自己的安危啊,真是有夠傻的。」
「不過,那名少年還真是有意思,千年級別的雷擊木,短暫提升境界的丹藥,加上白玉精隨,手段倒是層出不窮,至於少年身邊的小妹妹,來頭也真不小,本來想讓那嬌生慣養的小丫頭嚐點苦頭,就把她扔出山谷,但沒想到兩人會因此相遇,還形成這個有趣的組合,這點倒是沒有想到。」那道身影不疾不徐地說著,彷彿山谷內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少年雖然是依靠外物提升境界,但實力依舊沒有達到蝕月境,不過還是差點重傷蝕月境的小黑,這點倒是值得嘉許,畢竟境界的差距可不是依靠外物就能輕易彌補的,所以千靈祕石就當是你打贏小黑的獎勵吧!我有預感我們將來還會碰面,不過再次相遇時,你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在我面前呢,嘻嘻。」伴隨著輕笑聲,空間的裂縫再次出現,那道身影緩緩的走入其中,隨即巨蟒也緊跟在後,進入了那道裂縫中…,直到裂縫完全關閉時,沼澤也隨著他們的離去,恢復了以往的靜謐與詭譎…。
此時的少年,也漸漸從那段驚險的回憶裡慢慢回過神來,但依舊不敢相信,那個傳說竟然是真的,真的有媲美應龍王存在的生物,這可是重大的消息,但唯一讓少年感到不解的是,為何對方放了自己一命,對他來說,取自己的性命應該是輕而易舉才對。
少年想破頭也沒有想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不過雖然逃過了一劫,但損失也很慘重,用了一堆寶物不說,竟然還把武器部件之一的雷擊木給弄斷了,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看來還得在去找尋替代雷擊木的部件才行了。
「喂…喂…喂!你有在聽我說話?!」隨著一個關切又有些傲嬌的聲音出現,才徹底讓少年回到了現實之中。
「嗯?你剛才說了什麼嗎?再說一次吧。」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是在關心你有沒有受傷。」
「哦哦,我沒事,我們就在這道別吧,以你現在的狀態發出求救訊息應該不難,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你了。」
「喂,你說走就走啊,我都還沒報答你呢!」
「痾…報答就不必了,只希望你以後離我越遠越好,我感覺跟你在一起就沒有好事發生。」
「你你…你說什麼!你這可惡的傢伙,好歹我也是個少女,有像你這樣對女生講話的嗎,你這麼白目一定得罪不少人。」
「是是,我很白目,所以以後不要再靠近我了,你這愛哭的女人,拜囉。」
「誰是愛哭的女人啊!你給我站住!跑那麼快幹嘛啊!至少跟我說一下你的名字啊!我叫月璃,以你白目的個性,到時候如果你被大勢力追殺,可以報出我的名號,到時候我會給予你庇護的。」
「……我叫帝天寒,放心吧,就算我被追殺我也不會去找你的,先改一改你愛哭的個性吧。」
說完,少年如同逃跑一般,飛快地離開了少女的視線,只剩下少女一人獨自站在原地,嘴裡喃喃自語的說著:「帝天寒…帝天寒…,真是奇怪的名字,哼!你以為救了我就能這樣跟我講話嗎?下次再讓我遇到你,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少女雖然看似在抱怨,但少女的嘴角卻也微微的揚起,未來的事情雖然無法預測,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充滿著波瀾,少年和少女的故事肯定也會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