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七大惡魔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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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1-02
  這些手足沒一個是坐以待斃的富家子弟,勤學、勤勞,過去家族對他們的教育,一直到現在都有效,可以說阿卡德的繁榮有多數來自其教育體制,因為懂得種瓜得瓜,在自己能力所及範圍,也會回報上納稅金的人們。

  繼承儀式之後,他們要面對、要處理的事情多了,自相殘殺也好,惡魔也好,都不能懈怠。

  「甚至……就連我這個局外人都能大膽推測,你們七個子女被惡魔愚弄了,你們的敵人應該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惡魔。」

  伊辛開始傻笑了。

  接著,宛若中邪一般發狂大笑,笑得合不攏嘴,笑得所有下人都為之膽怯,手中的武器脫落、跌倒比比皆是。

  從未有過的感覺帶出電擊般騷擾全身——如果今天萊奧納多還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肯定也會對眼前的景象毛骨悚然、禁不起考驗地當起縮頭烏龜。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吸收了這個六十七歲老人的人生,其人生經歷即便不豐富,也是閱人無數,不會這麼簡單招架、沒出息地苦勸投降。

  似乎是笑夠了,伊辛大器地高喊:

  「萊奧納多,看來我們真的不能小看你,你的智慧或許甚至凌駕父王啊。想必精通軍事的拉爾薩哥哥,想過要先消滅你,爬來我陣營是為了躲避哥哥的鎮壓吧。」

  「老朽已經得到拉爾薩的同意了,而且老朽今天會過來,都是建立在妳對惡魔有了比我們更多的解釋這點。」

  伊辛沒有驚訝,無論是對萊奧納多與拉爾薩的關係,或是萊奧納多前來目的。這個丫頭也不是等閒之輩,即便有著明確的公主病,智慧與觀察力也是無人能及。

  這樣的話,萊奧納多就更不能隨意放手了。

  對方的智慧跟得上自己的思考速度與計畫。

  伊辛無所動搖,依然平常的態度說:

  「對惡魔一詞,我也不是沒有自己的解釋。現在也的確是我們七個兄弟姐妹得共通面臨的難題,要是繼承戰真的與惡魔有關,這方面的事情我就得稍微計畫一下了。」

  但是——伊辛忽然將頓點放在了這裡:

  「我還是得再一次強調,這些都是我的解釋。畢竟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惡魔這樣的字眼,惡魔長怎樣、是什麼樣的生物,以及他們從何而來,為何與繼承戰有關,都不是我能涉獵的領域。」

  「沒有問題。」

  伊辛清了清嗓門,非常鄭重地開口:

  「我認為惡魔是抽象的存在,亦是真實的存在——就像我族當年建立了阿卡德國家,是因為先祖從溫馬王盧加爾扎克西手中奪回領土,成功帶領人們走向和平,為了追憶那些先祖,也為了感謝上天一樣,一直暗中操控我們王族的惡魔一定也是這樣,可以存在,也能是人們的想像。」

  真是曖昧的說法,不過很有學者的氣息。起碼不是沒憑沒據的推測,萊奧納多決定先收下了。

  「他們為何而來,我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總感覺要是知道了,會讓我對這場繼承戰產生猶豫或懷疑,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並不想被人擺布、控制,甚至利用,已經是王族的我,為何言行還得聽別人的?」

  不過——伊辛立即修正了自己的前提:

  「不過,要是惡魔能讓我無條件贏得王位,這樣倒也不是不行。」

  伊辛非常的老實。

  也能說,即便是她這般傲慢如女王的狠角色,也敵不過惡魔的誘惑。

  不過,要說到現在最讓他訝異的,果然還是原來伊辛也能那麼老實,樂於將自己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而非繼續高冷、漠不關心,看來對伊辛來說,惡魔的存在抽象的成分還是比較大。

  如同很多人經常幻想自己是貴族,該怎麼奢侈的過日子,伊辛對惡魔僅僅沒有形體的偶像崇拜。

  ——不要緊。

  看來是場意外,只要對方有這個心意,他的想像就能成立了。

  因為,他這次的前來,不是為了與伊辛溝通或交易,當然也不是牆頭草,任何一邊勢力都要沾一下,而是確認自己能對阿卡德干擾到什麼地步。

  他是十五世紀佛羅倫薩帝國之人,與前二十三世紀的阿卡德沒有關聯,照理來說他的存在是不被允許,要是出手干涉歷史,將有可能違背文明的發展或歷史的推進。

  這麼來看,伊甸將他傳送回這個時代,也是在自找麻煩。

  所以,伊甸肯定有別的意圖。

  伊甸想幹什麼——他不想知道,不過他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像是測試自己究竟能對阿卡德干涉到什麼地步。

  拉斐爾會知道自然之子的存在,是因為「有這個必要」,那麼同樣的事情是否也能發生在恩希杜安納他們這幾個與惡魔緊密關聯的七名子女身上呢?

  舉例來說——才剛從拉爾薩那裡聞言惡魔的存在,就讓伊辛對惡魔有了更多了解。或許以當事人來說,非常突兀,不過以伊甸來說,確實十分合理。

  萊奧納多想要探究的就是這個。

  結果——非常成功。

  伊辛給出的意見,看似參考,但在伊甸對原則的作祟下,肯定能實現其中的價值。會這麼相信,無非就是他與伊辛,以及其下人都還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