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ater three 04

「啊啊啊，送貨的來了，我這就去簽收。」
一見門外停著熟悉的貨車，從來不主動去簽收貨款的楊奇，彷彿見到救星似的衝了出去。
看著楊奇逃之夭夭，歐凡加深嘴角笑意，好巧不巧就這麼與洛亞對上了眼，瞬間收回笑容，冷道：「看什麼，還不快去擦桌子。」
「我肚子餓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歐凡率先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就在洛亞嘟著嘴、像在發洩情緒似的用力擦桌子時，一抹低沈的嗓音從後台那傳了出來。
「做完所有清潔工作，才准吃。」
聞言，洛亞一個咧嘴笑，模仿起楊奇說話的方式，回道：「是的，老闆大人。」
然而，對於一個出生貴族又從未做過家事的吸血鬼來說，洛亞的清潔工作表現，自然是——
慘不忍睹。
要他掃地，他很認真的把灰塵、紙屑給掃進大型傢俱的縫縫裡，以為藏起來就沒事了。不僅如此，就連拖地也可以像在玩水般噴得到處都是，還差點害上門的客人滑倒。
見狀，楊奇囧著臉，趕緊搶回拖把，搖頭嘆道：「我看你還是先去櫃檯那站著，看見客人進門就喊歡迎光臨，如果有客人要結帳、再叫我過去。」
「咦？可是老闆要我拖地……」
「洛小弟乖，聽話，快去櫃檯那站好。」
與其心驚膽跳的看他拖地，楊奇深深覺得自己來比較安心。
「謝謝楊奇哥。」雖然相處只有一個多小時，但洛亞嘴甜的回應，確實博得楊奇不少好感。
洛亞站在櫃檯裡，被店長下令改變瞳色的黑眸轉了轉，遲遲等不到客人上門的他，最後目光還是回到楊奇身上，仔細打量。
他打量對方的穿著，藍條紋襯衫配上黑西褲，腰間繫著深藍色圍裙，仔細一看，那微開的領口裡面似乎來帶著皮製項鍊，且項鍊的圖案好像跟歐凡身上帶的那個一樣，不僅如此，他們身上的香水味也是同一款。
加上他們倆之前的互動，洛亞越想越覺得他們倆有一腿。
咦，這有可能嗎？
在血族世界裡，愛與性是可以分開進行的，不僅如此，還不分性別。
也因如此，才會有那種傳言——血族是地球上最淫亂的生物。
對此，洛亞不否認。
就他所知，血族的男女關係，確實很亂。
因為連他自己也是亂成一團。
只不過，他聽說……
人類世界十分排斥同性戀，並且視為禁忌，因此他才會忍不住好奇，跑去詢問當事人。
「楊奇哥，你跟老闆在交往嗎？」
此話一出，楊奇的反應就像在玩三連拍似的誇張，瞧他一愣二笑三拍桌，笑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交往？哈哈哈哈哈、你這小子也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雖然不知道洛亞為何突然冒出這句話，但這確實是他有史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根本經典中的經典。
「嗯？」洛亞皺眉，心想著對方這一笑，算是承認了嗎？
還是說，他們只是單純的——肉體關係？
也許是之前被困在醫院裡困瘋了，導致洛亞一但對周遭的人事物起了興趣，就會忍不住腦補一些奇怪的畫面，好比如眼前那與歐凡帶著同款項鍊的男人，平常是被壓的那一方，還是……?
然而，洛亞的遐想還沒在腦內成型，就被打斷。
連咳幾聲、收斂笑容的楊奇正要開口時，話題中的另一位主角突然出現，搶先發話：「你們倆在笑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聞言，洛亞跟楊奇互看彼此一眼，兩人默契十足地搖頭，轉移話題。
「沒事沒事，洛小弟只是在問我怎麼拖地，才會快速又乾淨。」說著說著，楊奇還不忘將拖把轉交到洛亞手上，擠眉弄眼的丟完暗示，他便轉身去接手歐凡端出來的蛋糕，準備上架。
「你的清潔工作都做完了？」
「嗯……」
面對歐凡的質問，洛亞答得有些心虛。
眼看店內氣氛又要拉警報，楊奇趕緊搭話：「都做完了，洛小弟很認真呢！」
說完，他還不忘指派新任務給洛亞：「剩下的清洗工作，就交給你了。」
收到楊奇的眼神暗示，洛亞連忙點頭、提起水桶，離開歐凡的視線。
看著洛亞離去的背影，歐凡轉身走向櫃檯。
「楊奇哥？」歐凡冷笑地掃了楊奇一眼，話裡泛著一絲不尋常的氣味。「看樣子，你跟那小子處得挺愉快。」
楊奇點了點頭，莞爾回道：「雖然有點笨手笨腳，不過那臉蛋還真是精緻的無話可說，且可愛又聽話，說真的，我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血族。」
「你沒看見他那雙血眸嗎？」歐凡提醒，同時也是在警告楊奇，注意自己的身份，別惹事。
「你不是要他變成黑色的嗎？」就是這樣，楊奇才覺得洛亞很可愛。
這跟他之前所接觸過的血族，完全不一樣。
「那只是偽裝，免得嚇壞上門的客人。」
「昨晚，你從暗巷帶走的就是他對吧？」
「嗯。」
「難不成……」楊奇像想起什麼似的瞪大雙眼，緩緩貼向歐凡的右耳，壓低音量：「……他跟近期發生的那幾起命案有關？」
「你覺得呢？」歐凡不答反問，琥珀色的雙眸閃過一抹異光，伸手堵住楊奇的嘴，不讓他說話。
「你就這麼喜歡偷聽別人講話嗎？」
透過玻璃反射，洛亞躲在牆邊一副想偷聽的蠢樣，全被毆凡看見了。
重點還沒聽見就被抓包的洛亞，尷尬搖頭：「我才沒有偷聽，只是不想打擾你跟楊奇哥……」
談情說愛，不知道為什麼，洛亞腦海蹦出了這四字。
然而，那曖昧的猜忌還沒說出口，洛亞就被迎面而來的歐凡給抓著手腕，連掙扎都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推到牆上去。
「你聽到了？」
「唔、痛……」
歐凡的語氣就像在質問犯人，冷酷不留情。
「你全聽見了是不是？」隨著音量加重，他換了個姿勢，按住洛亞的肩膀，再次將他推回牆上。
「沒有。」就算有，他也不懂他們在說哪一件命案？還不如當作沒聽見。
「說、你聽見了什麼？」
「就說了沒有。」
面對歐凡那銳利的目光，洛亞只能硬著頭皮、否認到底。
店內氣氛瞬間充滿火藥味，逼得楊奇不得不跳出來緩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