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七章：讓他逼你成長。

　　

　　｢問心小姐是姜家的主心骨，如果定義不變的話，她所代表是姜家的未來，所有姜系血脈都要追隨她，要是她沒有這個打算的話，則姜楓由帶領姜家。｣

　　｢她權力這麼大？｣

　　｢你以為？那是將來，在成長之前誰會信服？就是真的超過老祖，憑著一介女流，也未必能齊心一至。｣蕭凝道。

　　｢從傳聞看來多數人會認為問心鏡在你手上，這點我也不會隱藏，而會出手搶奪者，不論我公佈與否都會出手，至於其他人多半不會當真。問心鏡是伴身法器，除了問心本人以外其他人無法使用，除非……。｣

　　蕭凝頓了頓，看著雲凡並沒有繼續，轉言道：｢哪怕你與她心意相通，在沒得到他們認可前他們是不可能承認你倆，中州人對你們身處的環境並不認可，也看不起你們。｣

　　這話倒是讓雲凡明白了，說穿了，問心權力看似很大，那也只是期望，在成長之前她將受制於家族，這和其他家族沒有兩樣，受不受重用只看家族前景，除非實力輾壓眾人，否則還不是被人左右。

　　｢妳不也一樣看不起我們這些人。｣雲凡道。

　　和姜興不同，姜興是赤裸裸地看不起他們，蕭凝的態度是俯視，她沒有完全看不起下界人，卻也不是對等，在她眸子裡始終藏著高傲，認為自己高過他們，與鄙視不同，或許說輕視，或者無視。

　　｢我承認。｣蕭凝並沒有否認：｢你確實讓我對下界改觀，但要我認同還不夠，你很有能力在此可以扼殺我或者姜興，但也僅限於此。走出大夏你可能都有一席之地，可中州不一樣，在你沒踏上那方之前，根本不知道世界的遼闊，更不知道什麼是強者，更別說比它更高的位面了。｣

　　｢我相信。｣雲凡道，並沒有反駁或解釋，平靜道：｢姜楓在棲留，至於姜離隨著丹協離開，落腳何處我不清楚。你們找人可以，要是妄動我國子民，不論你是姜是蕭，我敢保證，待我踏足中州那日，必定清算。｣

　　｢我會的。｣蕭凝道，起身抱拳：｢感謝告知，並且……期待那日到來。｣

　　說的是踏足中州，雖然她並不相信，不是覺得雲凡會放棄，修仙本就逆水行舟，都說逆流了，此處與中州差距太大，很可能他在前往的過程就夭折了，甚至看見外界的衝擊磨平了菱角。

　　不過那是後話，此刻她能見到對方的篤定，一往無前的鬥志，雖然蕭凝不知雲凡踏足中州是為了向姜家證明還是其他，但是她期待對方立足，這會讓她認可，並視為勁敵，一個從下界踏入中州的天嬌，比那些出生優越，用地位堆積的天嬌更讓人信服。

　　蕭凝與他對談沒有不客氣，不過兩人也不是朋友，雲凡自不會說真話，姜楓在棲留不錯，那是曾經，沒意外的話早離開了，去了分院如何也與他無關，這不算說謊。至於姜離？他們根本找不到，姜離不就在她眼前嗎。

　　這些蕭凝可不知，訊息有了，在此多待也沒意義，她起身準備退出廂房，雲凡也維持地主禮儀相送。

　　推門而出，卻不見姜興在外，蕭凝開口欲做確認，那方廂房忽然一聲巨響，房門撞落在地，一道身影倒飛而出，碰得落在地面連滾了好幾圈才停止。

　　這人一身狼狽，衣裳滿滿泥塵土，瞪大雙眼指著廂房，還來不及開口，便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見狀，蕭凝急忙上前，一手按在對方肩頭，靈力傳輸護助對方心脈，這人正是姜興。靈力遊走姜興體內，更讓蕭凝心驚，她查覺到姜興內傷嚴重，有好幾處骨骼直接被震斷。

　　對此雲凡臉色一冷，此地是雲府，散落的房門是他本來的房間。

　　踏踏。

　　腳步聲落下，一人踏出門外，面目含煞，直盯兩人。

　　｢狗東西，你敢對我出手！我可是姜家的人，你死定了！不只你死，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任何和你有關係的人全都會因為你的無知而死！｣

　　稍為穩住心脈的姜興，不改自大的本性，對著來人破口大罵。

　　｢你想被扒皮掛在城上呢，還是我將你的內臟挖出來做成人偶送回你們姜家。｣

　　不待對方開口，這頭雲凡已經道，語氣沒有波動，冷意卻是不言而喻。

　　他廂房內住的是司空倩，當雲凡回府，輕狂便向他借了肉身，而轟出姜興的人就是輕狂，不用問原因，見這狀況，雲凡已經當他是個死人了。

　　｢雲公子，能否……。｣

　　蕭凝還想周旋，雲凡卻直接打斷：｢我已經給他一次機會了，偏偏這傢伙自以為是，俗話說不做死就不會死，蕭姑娘勸妳別替他說情，否則……。｣

　　｢放了他。｣雲凡還沒說完，那邊輕狂卻說，讓雲凡一愣。

　　聞言，姜興哈哈大笑：｢怎麼，怕了不成？只要你跪下來給老子磕三個頭，順便讓裡面的女子……。｣

　　話才說到一半，後話直接混著鮮血說不下去，看似說大話咬到舌頭，實際上在場的都看得出，那是輕狂一個目光，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直接斷了他一截舌頭。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輕狂道：｢讓你活著就是讓你派人來，來一個他殺一個，來兩個他殺一雙，你要是不要臉找些老古董，本帝不介意滅了你姜家，別說你老祖不會幫你，就是會，本帝怕他？｣

　　語落場啟，院內瀰漫著飄渺刀光，化成域場，那是輕狂的領域，刀意輕快無拘無束，又鋒利的讓人心寒。

　　｢趁本帝沒改變心意前，該死哪去死哪去！｣

　　眼前的一切讓蕭凝暗自動容，怎麼也沒想到下界，同一個地方會有這麼多強者，這人年體齡彷彿新生兒，修為卻讓蕭凝看不透，何況此人喚出的域場如此完整，她根本無法相信對方是同輩之人。

　　連忙拉起姜興，蕭凝恭敬道：｢晚輩謝過前輩不殺之恩。｣

　　語罷又向雲凡點頭示意，連拉帶扯的揪著姜興就欲離開。

　　｢等等！｣偏偏此時輕狂忽然發生。

　　蕭凝背脊一涼，卻不得不轉身恭敬道：｢請問前輩有何交代？｣

　　｢沒。｣輕狂搖頭，指了指一邊的雲凡：｢這小子不錯，要不妳當他紅顏。｣

　　雲凡：｢？？？？｣

　　姜興：｢！！！！｣

　　蕭凝：｢？？？？｣

　　｢咳，輕、輕狂，鬧哪齣！｣

　　雲凡陡然回神，幾步上前不滿道。

　　看著兩者如此親暱，蕭凝也回神過來，嘴角牽動心裡頗為不滿，這不滿是因為旁邊這人，至於雲凡她是越發看不透了。

　　她道：｢前輩說笑了，蕭凝會認真考慮的。｣

　　說完，拉著姜興連忙離開。

　　｢狡猾的女人。｣輕狂滿不在乎，那樣子看似羞澀，實則只是為了遠離，就是強留對方，這個蕭凝也會用人家不好意思這類的推託，根本沒在考慮。

　　｢我沒鬧，那混蛋東西想抓你的女人當侍妾，我就抓他夥伴當紅顏，哪錯了？｣

　　雲凡無語，望向屋內，司空倩倒是沒有動作，就這麼坐在桌前看向兩人：｢沒事吧？｣

　　｢有我在她能有啥事，她等等要回老家了。嗯，妹妹以後有能力作主的話，任何東西都不準賣給姜家，除非這個姜啥……就那廢物跪在聚寶閣十天十夜，否則不準賣他們。｣

　　｢好。｣司空倩一口答應，話鋒一轉：｢不過我可能沒辦法做主。｣

　　｢以後的事誰知道，你可是要自己創業的人，超越聚寶閣那是分分鐘的事。｣輕狂又道。

　　妹妹？

　　你倆感情哪時這麼好？

　　雲凡一陣費解，本想進屋確認司空倩狀況，不過一邊輕狂已經將他到一側拉了：｢她沒事，但你事多，我們沒浪費時間。｣

　　｢我啥事了？｣雲凡不解。

　　｢進屋再說。｣輕狂直接將他向方才出來的房屋。

　　看著兩者的肢體動作，司空倩會心一笑，這幾日來聚寶閣出錢又出力，一半是自願一半是強迫的，雲凡給的延壽丹司空衍貿然離去也說不過去，又加上司空倩死活不走，所以才拖到雲凡回來。

　　司空倩也想和雲凡道別，只是方才輕狂告知雲凡狀況，雖然沒有細說，不過她相信對方，至於什麼事，能說的話之後輕狂應該告訴她的。

　　握著手中的器寶，這是她執意留下的原因，雲凡並不知道，可是透過輕狂傳來的消息，她會覺得自己陪在對方身旁，和他一同面對，當然還有連續劇的構思。

　　房門關上，兩相對坐，輕狂直接開口：｢你是不是很不解我為什麼對他出手卻放了他？｣

　　雲凡點頭。

　　｢姜家你覺得如何？那個人你覺得如何？｣

　　｢都很強大。｣雲凡不否認：｢在這有大陣，我可以壓制他們，外面我不是對手。｣

　　｢那你體內的心魔呢？｣

　　｢更強，他真的是我的心魔？面對他我無法招架，連逃跑都不能。｣雲凡道，對於輕狂說已經解決了那個自稱心魔的生物，其實不那麼相信，卻又信任輕狂，內心十分矛盾。

　　｢他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而且我不是消滅他，只是限制他，時間到了他還會破封而出。｣

　　輕狂說這話時別開臉龐，陷入思考的雲凡並沒有察覺

　　輕狂繼續道：｢他是一座大山，深入雲端的大山，你仰望他只會感到無力，會因此挫敗一蹶不振，這些情緒又會使他壯大，因此你不可以將他視為目標。｣

　　｢相比之下姜家不過是小丘陵，雖然無法戰勝卻不是無法抵抗的，讓他們追在你身後，鞭策你壯大自身，當你站在其上，還會有比它更大的山巒出現在你面前，你不斷成長哪天仰頭，那個心魔也不再是那麼無懈可擊了。｣

　　｢嗯……。｣

　　他大致理解對方的意思。

　　｢雲凡，我只能拘束他百年，百年過後陣法就沒用了，對一般人來說百年不長閉個關就沒了，對你而言卻相當漫長，你不喜閉關，你的成長甚至沒有閉關的痕跡，所以我相信你百年之後一定能擊敗他。｣

　　｢我會的。｣雲凡重重點頭。

　　｢嗯，那麼接下來我們還要說另一件事。｣輕狂看著他，嚴肅道：｢那個女子，和你神魂交融的女子，你想……想再見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