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 07·相顧無言時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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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2-26
空唯嘆看到晁吝下車,才回過神跟著下車,走進在符文捆綁下搖搖欲墜的指揮部大樓。

指揮部里能夠動的人都聚集過來,商討如何唯獨奏言,並將她就地正法。空唯嘆佔到爾源的身邊,一言不發,作為驅魔人,想要去捕捉掌燈人這樣的強大陰界存在,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加上白日做夢。

看著別人滔滔不絕,空唯嘆用手肘搗了爾源一下,小心地湊過去,他想知道在自己來之前,這裡有什麼進展沒有。

爾源搖頭,關於如何處理掌燈人的問題,自從驅魔人這職業誕生以來,和掌燈人的關係就沒有怎麼好過。但是,驅魔人和掌燈人即使互相敵視,卻從來沒有出現過互相獵殺的情況,而今天要進行的圍捕,可以說是史無前例。

空唯嘆擔心的問題開始增加,要解決奏言就必須先了解掌燈人,最簡單實際的辦法就是從巫祭華的身上下手。有些人已經開始提出先關押巫祭華的提議了,空唯嘆隱隱約約的感到不妙,晁吝的目光望了自己這邊,似乎期待他說些有意義的意見來幫助大家了解掌燈人。

他想說的只有「別想著動巫祭華」之類的話。

他伸手摸了摸藏在衣袖內的小火鳥,把自己的意思傳達給它,希望它能在別人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悄然溜走,將這裡的情況告訴給巫祭華。

摸著摸著,小火鳥就悄然爆裂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和聲響。

「我們需要其他站在我方陣營的掌燈人來指導我們,所以,空唯嘆,你能聯繫上巫祭華嗎?」晁吝放下手機,顯然巫祭華忙得沒空接電話,他的目光就是命令,浪費時間就是對命令最大的褻瀆。

「我不能。」空唯嘆拒絕,他懷疑晁吝所說的指導其實是個顯而易見的陷阱,所謂的指導不過是抓捕的美稱。

「嗯,那我們就需要等一下了。」晁吝有點失望地坐下,他丟開手機,希望巫祭華能夠給他回電,「在此,我要繼續強調,合作的前提是相互尊重,你們不準因為巫祭華是掌燈人而心生不滿,要是我再聽到任何人和我提議將巫祭華和奏言放到一起進行對抗,我只能把對我說這話的人趕出指揮部。」

晁吝的話是想讓像空唯嘆這樣的驅魔人放心,指揮部是不會傷害巫祭華一類的善意掌燈人。不過,即便如此,空唯嘆依舊對晁吝保持懷疑態度。

空唯嘆抱起手臂,和除了爾源之外的驅魔人保持距離,他懷疑身邊的這群人里總會有一個心理陰暗的會蹦出來用刀架著他的脖子,用自身陰暗的想法逼迫他說出巫祭華的下落。

就在指揮部里亂糟糟的時候,晁吝想見到的巫祭華出現了。

然而,她是被從窗戶扔進來。

後背著地摔得很重,巫祭華竟一時沒有爬起來。她看到了在持續後退的人群中唯一向自己艱難衝過來的人——空唯嘆,默默地嫣然一笑,抬起手,衝出的火焰將隨後而來的黑無常抓住,持續地裹緊和加熱。

巫祭華得以喘口氣,疼痛消退之後,陰界人的體質加上掌燈人的自愈能力讓她無大礙地站起來。

「空唯嘆,別再靠近了,除非你想嘗試一下地府的酷刑。」巫祭華的嘴角在流血,她根本顧不上,手臂上被鎖鏈燒灼出的傷痕清晰可見。

「巫祭華,你是否決定承認錯誤?」黑無常化解掉巫祭華的火焰,夾到巫祭華和空唯嘆中間,「早承認早結束,我想那邊奏言好像要做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你確定你不想將功抵過一下?」

「好吧,我不該把奏言扔出云鶴市。」巫祭華時不時看一眼自己的手臂什麼時候能癒合好,同時戒備地後撤身體,「如果你覺得差不多了,能不能把鎖鏈放下一下下?」

「如果奏言再製造出大規模的殺戮,我可以在此向你保證,事後一定會把你帶入血池地府,讓你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黑無常收起鎖鏈,抱著手臂環顧一下受到驚嚇的人類們,恍然大悟的接著說,「原來,我把你扔到了不太好的地方了啊。」

巫祭華無奈的轉身,拖著身子走過指揮部人員讓出的道路,關於奏言回來的事情還是直接找晁吝比較好。

她表達了歉意,包括製造的這出混亂還有沒接電話共兩件事,同時她還指出,捕捉奏言的事情,驅魔人不要參與,那樣只會造成徒勞無用的傷亡。

單獨行動太過危險,巫祭華明白這個道理,好在黑無常會監視她的行動,自然也會搭把手,這樣兩個人的力量對付奏言是綽綽有餘的。巫祭華希望在探查出奏言到底要做什麼之前,先請晁吝把指揮部重新規整好,她會把探查到的相關訊息隨時告知。

晁吝十指交叉,他和巫祭華不約而同的小心瞥了一旁的黑無常一眼,看到那種隨時要把不聽話的人拖走的姦邪模樣,果然還是直接同意最好了。

只有空唯嘆盯著黑無常的目光是如此的堅定和勇敢,他認為這個黑無常應該是個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傢伙,盛氣凌人得太不像話。空唯嘆沒有具體去聽晁吝和巫祭華談了些什麼,他更喜歡去注意黑無常手指卷著鎖鏈的小動作,試圖去探明他到底在緊張什麼。

直到巫祭華踹了他的腿一腳,他才減少在黑無常的注意力。

指揮部里的人三三兩兩的散開完了,各自準備休息恢復體力,或者加緊訓練增強技能。愣站的只有空唯嘆,就連晁吝也已經和其他的決策者上樓繼續商討更好的對策。

空唯嘆沒覺得尷尬,他反倒是抓起巫祭華的手臂翻看了幾下,然後附身湊近去看嘴角,確定巫祭華的傷口癒合的差不多了之後才一幅放心的模樣,伸手拍了拍巫祭華的頭。

這孩子是腦子有坑么……槽點太多應該從哪裡開始吐……

巫祭華愣了幾秒才打開空唯嘆的手,惱羞地說:「只要不是致命傷,都會很快癒合的。」

「我是怕你毀容了,像你這樣的女孩子,要是毀了容實在是太可惜了。」空唯嘆從巫祭華的身邊繞開,他要去把木杖交還給巫祭華,趁著他尚且能想起木杖被他放到了何處。

「『太可惜』?你確定這句話適合在一位職業女性面前說?小子,我可是比你年長而且工作時間也長的前輩,給我放尊重點。」巫祭華非常討厭被人太關注她年幼的外表,而不是看重她作為掌燈人的能力。

「抱歉,措辭不當,僅這一次絕不再犯。」空唯嘆想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他是真的害怕巫祭華的傷口沒有癒合好,結果事與願違的重點跑偏了,「我把你的木杖帶過來了,希望私自的改動不會令人生氣地劈了我。」

巫祭華挑眉,她更關心的是空唯嘆前一句的話能不能當做發誓,反正木杖是折不斷的,倒不如先給空唯嘆洗個腦。

沒錯,她超級喜歡一句話嗆死別人後的感覺,非常爽。

空唯嘆在巫祭華這懷疑的目光中駐足,渾身不自在的拿著巫祭華的木杖,糾結地詢問要不要他幫忙把背帶背上。

有何不可呢?巫祭華沒有在意這同款的背帶會讓他們看起來有點像個奇怪的組合,她覺得這樣不用整天拿著木杖也是好,說不定,過幾天她會給自己找把刀玩玩,不過她一定會把刀帶在腰間。

這些都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