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１４『一年B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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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2-23
經過廣場後，我們沿著階梯走到教學大樓。
扶手和牆壁上長滿牽牛花，從水泥縫隙伸出枝枒，葉片上還沾著清晨遺留的露珠，讓整個地方呈現出活躍的氛圍。
如果換在其他場合，自己應該會停下腳步盡情欣賞這片景色吧——
『當初創辦這所學校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亞人孤兒。』
我不斷思考著這句話。
這裡的孩子大概是在被傳送過來的時候，意外跟父母分開。失去棲身之所的他們自然會去尋找可以依賴的對象。
如果訊息洩漏出去⋯⋯肯定會有很多人覬覦這份未開發的力量。
所以政府才必須不遺餘力地保護他們。
讓我感到納悶的是，誠三等人刻意隱瞞情報的理由是什麼？不早點說明反而在最後關頭才提到，是怕我多嘴嗎？
看來得再去跟艾利森談一談。
不知道她有沒有接受事前預約。要是我什麼都沒說就貿然闖進去，很可能會被尤朵拉⋯⋯不，是百分之百會被揍飛。
想想就不寒而慄。
「目的地到了。」
我的思緒被克萊希爾打斷。只見他稍微抬起下巴指向前方。
「這裡就是Ｂ班嗎？」
我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是一間外觀極為普通的教室。門口沒有裝特殊機關，也沒有浮誇的裝飾，安靜到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祝、祝我好運囉⋯⋯」
「請稍等。」
唉，這次又想怎樣？
「新谷老師，請記住。」克萊希爾低聲說，「等等和那些孩子交談時，盡量不要提到他們的背景，相處時表現得自然一點。」
「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跟學生打好關係、不要做多餘的事，收到。」
「還有別忘記點名。」
「我不是三歲小孩，不需要一直重複提醒。」
我表現出有些不耐煩的態度，同時深呼吸舒緩緊張的情緒，一邊走向教室。
途中我停下腳步。
「⋯⋯好吧，我有個提問。」
「請說。」
「要是我在裡面發生什麼不測⋯⋯會有人來救嗎？」
當然，會說出這種話並不是真的擔心會被學生加害，充其量只是個不合時宜的發言。如果不找方法分散注意力身體就要爆炸了。
面對我的低喃，克萊希爾聳了聳肩。
「這個嘛，上午副校長因為公事不在學校，尤朵拉大概會假裝沒聽見⋯⋯畢竟這攸關到本校的名譽，吾輩不會讓任何人遭遇不幸，請安心地進行課程。」
克萊希爾捶打胸脯掛保證。不知為何，我完全感受不到一絲安心的感覺。
以前有光用眼神就把小孩嚇哭的不堪前科，最後還被警察盤問，只能說我對照顧小孩毫無頭緒。
「還有一點，吾輩認為新谷老師應該要知道。」
「什麼？」
「昨天艾利森大人接納了你，意味著你成為本校的一分子。從今以後大家就是同儕，跟戰士以及家人是同等的道理，彼此之間互相信任、互相幫助。」克萊希爾瞪向我，嗓音變得略為低沉，「請別再出現剛才的發言。」
剎那——
我被他的眼神所凍結⋯⋯才不是小鹿亂撞少噁心人了，而是氣溫下降好幾度的冷峻。
那句話找不到半點開玩笑的意味，跟克萊希爾昨天帶給人的印象相差甚鉅。
「抱歉。」
「別放在心上。」
我搔了搔臉頰表達歉意，克萊希爾則是搖頭表示無所謂。
他的言辭固然犀利，但我看別人臉色的能力也絲毫不遜色，很快猜到他不是第一次回應這種問題。
「以後還是避免亂講話吧，每次都要受到各位的嚴厲眼光洗禮，我實在是消受不起。」
「⋯⋯有這樣的體悟就足夠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慾火焚身的新谷老師。」
他指的應該是浴火重生吧。
氣氛相比不久前緩和許多，我也總算能喘口氣。
身為這間學校的職員，是時候停止幼稚的鬥嘴，團結一致了。
「那麼，吾輩還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有不少作業等著批改，先在此道別吧。」
克萊希爾簡略解釋了原因，把瀏海往上梳，輕輕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接著轉身走向樓梯。
望著他還有心情哼曲調的從容模樣，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也要加把勁才行，不能讓那傢伙得意太久。」
既然情勢對自己不利，就去找到突破口。
我要做到之前那些應徵者都無法達成的事情——想辦法在這地方撐下去。
首先調整好呼吸，確認衣服和領帶有沒有穿錯邊，畢竟服裝儀容是很重要的，各種細節都不能懈怠。
「好戲上場。」
我走上前握住教室門把。從外頭聽不見聲音，窗簾全部拉起來。搞不好會是很沉悶的班級。
我拍了拍臉頰振奮精神，把被寄予的期待化作往前邁進的動力。隨後，我推開因心理作用而變得有些沉重的門，揚首大步走進教室——
「把人家的便當還來啦！」
「哼！如果有那個能耐就自己搶回去啊！」
「⋯⋯咦？」
映入眼簾的，是一場在學生之間上演的追逐戰。
扶手和牆壁上長滿牽牛花，從水泥縫隙伸出枝枒，葉片上還沾著清晨遺留的露珠，讓整個地方呈現出活躍的氛圍。
如果換在其他場合，自己應該會停下腳步盡情欣賞這片景色吧——
『當初創辦這所學校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亞人孤兒。』
我不斷思考著這句話。
這裡的孩子大概是在被傳送過來的時候，意外跟父母分開。失去棲身之所的他們自然會去尋找可以依賴的對象。
如果訊息洩漏出去⋯⋯肯定會有很多人覬覦這份未開發的力量。
所以政府才必須不遺餘力地保護他們。
讓我感到納悶的是，誠三等人刻意隱瞞情報的理由是什麼？不早點說明反而在最後關頭才提到，是怕我多嘴嗎？
看來得再去跟艾利森談一談。
不知道她有沒有接受事前預約。要是我什麼都沒說就貿然闖進去，很可能會被尤朵拉⋯⋯不，是百分之百會被揍飛。
想想就不寒而慄。
「目的地到了。」
我的思緒被克萊希爾打斷。只見他稍微抬起下巴指向前方。
「這裡就是Ｂ班嗎？」
我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是一間外觀極為普通的教室。門口沒有裝特殊機關，也沒有浮誇的裝飾，安靜到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祝、祝我好運囉⋯⋯」
「請稍等。」
唉，這次又想怎樣？
「新谷老師，請記住。」克萊希爾低聲說，「等等和那些孩子交談時，盡量不要提到他們的背景，相處時表現得自然一點。」
「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跟學生打好關係、不要做多餘的事，收到。」
「還有別忘記點名。」
「我不是三歲小孩，不需要一直重複提醒。」
我表現出有些不耐煩的態度，同時深呼吸舒緩緊張的情緒，一邊走向教室。
途中我停下腳步。
「⋯⋯好吧，我有個提問。」
「請說。」
「要是我在裡面發生什麼不測⋯⋯會有人來救嗎？」
當然，會說出這種話並不是真的擔心會被學生加害，充其量只是個不合時宜的發言。如果不找方法分散注意力身體就要爆炸了。
面對我的低喃，克萊希爾聳了聳肩。
「這個嘛，上午副校長因為公事不在學校，尤朵拉大概會假裝沒聽見⋯⋯畢竟這攸關到本校的名譽，吾輩不會讓任何人遭遇不幸，請安心地進行課程。」
克萊希爾捶打胸脯掛保證。不知為何，我完全感受不到一絲安心的感覺。
以前有光用眼神就把小孩嚇哭的不堪前科，最後還被警察盤問，只能說我對照顧小孩毫無頭緒。
「還有一點，吾輩認為新谷老師應該要知道。」
「什麼？」
「昨天艾利森大人接納了你，意味著你成為本校的一分子。從今以後大家就是同儕，跟戰士以及家人是同等的道理，彼此之間互相信任、互相幫助。」克萊希爾瞪向我，嗓音變得略為低沉，「請別再出現剛才的發言。」
剎那——
我被他的眼神所凍結⋯⋯才不是小鹿亂撞少噁心人了，而是氣溫下降好幾度的冷峻。
那句話找不到半點開玩笑的意味，跟克萊希爾昨天帶給人的印象相差甚鉅。
「抱歉。」
「別放在心上。」
我搔了搔臉頰表達歉意，克萊希爾則是搖頭表示無所謂。
他的言辭固然犀利，但我看別人臉色的能力也絲毫不遜色，很快猜到他不是第一次回應這種問題。
「以後還是避免亂講話吧，每次都要受到各位的嚴厲眼光洗禮，我實在是消受不起。」
「⋯⋯有這樣的體悟就足夠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慾火焚身的新谷老師。」
他指的應該是浴火重生吧。
氣氛相比不久前緩和許多，我也總算能喘口氣。
身為這間學校的職員，是時候停止幼稚的鬥嘴，團結一致了。
「那麼，吾輩還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有不少作業等著批改，先在此道別吧。」
克萊希爾簡略解釋了原因，把瀏海往上梳，輕輕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接著轉身走向樓梯。
望著他還有心情哼曲調的從容模樣，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也要加把勁才行，不能讓那傢伙得意太久。」
既然情勢對自己不利，就去找到突破口。
我要做到之前那些應徵者都無法達成的事情——想辦法在這地方撐下去。
首先調整好呼吸，確認衣服和領帶有沒有穿錯邊，畢竟服裝儀容是很重要的，各種細節都不能懈怠。
「好戲上場。」
我走上前握住教室門把。從外頭聽不見聲音，窗簾全部拉起來。搞不好會是很沉悶的班級。
我拍了拍臉頰振奮精神，把被寄予的期待化作往前邁進的動力。隨後，我推開因心理作用而變得有些沉重的門，揚首大步走進教室——
「把人家的便當還來啦！」
「哼！如果有那個能耐就自己搶回去啊！」
「⋯⋯咦？」
映入眼簾的，是一場在學生之間上演的追逐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