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級至上主義教室

第四章　層級至上主義教室
隔天一早，我依然悠悠哉哉的到學校，悠悠哉哉地打開教室門，悠悠哉哉的到我的座位上.....…
本來應該要趴在我的位置上睡覺，但...桌面上被畫滿大量的惡言惡語，例如說：死廢物、米蟲、陰毛怪人、你以為你是誰啊、只要你抬頭臭氧層就破洞.....…
上面還有一些蟑螂、蜘蛛屍體。
哈哈......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呀....
「阿帆，你沒事吧.....」
啊..是雪月同學，又來騷擾我啦，哎呀今天又要被大家瞪著呢～
「喔、喔，我、我沒、沒事啊！」
「是嗎？我來幫你清掉桌上的東西」
我急忙擋住雪月同學，免得她看到桌上的東西。
「不、不用啦！我、我來就好了」
「可是....」
「哈哈，不、不是快、快上課了嗎？妳、妳先準備上課要、要用的東西吧！」
「恩......」
雪月同學雖然回應我但還是很擔心看著我。
我得要跟她保持距離才行呢！到時候她跟我搭話我又會被大家敵視，而且她還是上位者怎麼能跟我這下位者再一起呢！
如此想著的我清理桌上那些東西。
過了許久，老師拉開教室門走進來。
「來，班長上課」
「起立，立正，敬禮」
「「「「「老師好」」」」」
「各位同學好，來翻開課本第十頁」
我在抽屜、書包找了找，但是沒發現上課用的課本。
我記得是放在抽屜，可是卻沒找到。或許是我記錯了吧！
我舉手跟向老師說
「老、老師，不、不好意、意思，我、我沒帶到課本」
「那你跟旁邊的雪月同學一起看」
「喔、喔好」
哇......真衰，又要跟雪月同學一起看希望不要再被大家用殺人視線瞪著。
當我這麼想時，事情突然有了變化，有個同學撿到了不知名的課本。
「老師！這裡撿到一個課本」
「好，帆樓同學你就先用那個課本」
「好、好」
我拿到課本後翻開來，書上都是侮辱我的話語，仔細檢查這本其實是我的課本。
嘛......沒差拉，反正我也沒再讀書，我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經過冗長的時間，總算到了下課。
我在座位上發呆著，卻聽到班上正在談論我的事。
各種流言蜚語都有，我三天沒洗澡、上廁所沒洗手，各式各樣都有。
哇～看來我今天變成名人了呢。
受不了班上那氣氛的我，走出教室想說去廁所小解一下。
到了廁所，看到我們班上一些男生們在門口聊天著。
我無視了他們，走了進去。
「啊～小便真舒服」
正當我洗完手要走出去時，碰！有人把廁所大門關上。
我去扭轉手把發現動都不動，應該是外面有東西把手把卡住了。
「唉......真衰，竟然被人反鎖，不過這學校廁所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在大門口設一個門，是想要防小偷是不是啊！」
雖然這樣吐嘈著但是我還是拍打門口，希望有人注意到。
「噹噹～噹噹～」上課鈴打了。
「不是吧，連上課鈴都打了，我要待在這裡多久啊......」

沒有很久，我被關到下午而已。
還是警衛伯伯巡查校園時聽到我的呼喊的。
我出去以後看了看那扇門，發現了為何我拍打呼喊都沒人理我。
上面寫著施工中，不管有任何聲音都請見諒。
傻眼，全部的男性們真的都很見諒啊～
到了下午，是跟昨天一樣的課程。
體育課，這次讓我們打籃球。
平常我一定會坐在旁邊看著其他人運動，不過覺得今天太衰，想著運動也許可以抵掉這些衰運，所以我找了顆球練習投籃。
咻～空心球，看來我的技術還可以，搞不好可以練成黑Ｏ的籃球青峰大我的招數不規則投籃，一定很帥。
我撿起我剛投出的籃球......碰！
頭上有一正疼痛暈眩感，我往旁邊看有一顆籃球在那邊，我才知道我被人砸了。
我轉身過去沒看有任何一個可以懷疑的對象。
我裝沒事繼續練投籃，碰！。
又被砸了第二次，但是我這次沒有去找到底是誰，因為感覺找到了也不能怎麼樣...…
之後越砸越激烈，但是我能又如何呢，我可是班上裡的最下階誰會管我的死活...…
「不要再欺負帆樓同學了！」
一名黑髮頭上有雪片髮飾的女子站在我面前。
是雪月......都希望跟她保持距離了，她卻還是靠近，這女孩也真的是傻的可以...…
雪月轉身過來關心我，
「阿帆，你沒事吧？有哪裡受傷嗎？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商量喔！」
真的...很天真啊這女孩，我都這樣了她卻還願意關心我，但是...…
我苦笑地裝作沒事告訴她
「雪、雪月同學，我、我真的沒事啦！最、最近不、不要跟我講話比較好，免、免得妳、妳也遭受波及」
恩....我自己是知道，我被霸凌了，雖然我不能做什麼抵抗但是我至少希望她不要跟我一樣。
「我不在意這件事的！所以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
我都已經這麼明確告訴妳了...…
「真、真的不用管我拉，哈哈」
「可、可是......」
「都說了不要管我了！！！！」
「．．．．」
雪月被我突然來的大吼嚇到，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對、對不起......」
講完我跑離現場。
跑到一個沒人看到的角落。
非常著自責地想著：
『我到底在幹嘛！明明她只是關心我而已，我卻對她大吼。看到她被我嚇到，心好痛......』
『我今天到底在幹嘛！為什麼這麼衰！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不輸昨天狂嵐般的一天。

隔天一早，我依然悠悠哉哉地到學校，悠悠哉哉地到教室，悠悠哉哉到我的位子上。
這次沒看到桌子被亂畫，不過換抽屜被亂塞了雜物。
哈哈......或許今天是個和平的日子...…
剛剛進來時，雪月有向我打招呼但是我用苦笑敷衍了她，希望她知道我們一定保持距離。
「噹噹～噹噹～」上課了。
老師跟昨天一樣，拉開門走進來，叫班長帶大家起立、敬禮。
「各位同學早，翻開課本第二十頁」
我在抽屜找了找，這次課本沒有不見。
相對的課本變得濕濕皺皺的，就像是被泡過水一樣。
嘛......算了，反正我也沒心情上課。
過了冗長的上課時間，班上也還是再談論我的事情。
這次大概罵到我的父母那邊吧...…
我一樣走出教室上廁所，這次我走得比較遠，沒被鎖上。不過還是想吐嘈，到底為什麼公廁門口要裝門就是了。
走回教室，看到了我的書包不見。
我看到旁邊的窗子是開的於是走了過去。
往下看，我的書包的確被丟下去了。
原本想要慢慢地走往書包的地方，但是突然想起了書包裡有個重要的東西。
於是我跑起來，想要盡快拿到書包，越快越好。

到了書包落下的地方，我撿起它並且檢查裡面的東西。
一些碎掉的動漫飾品、鉛筆盒、課本以及我最重要的英雄服裝。
看到英雄服裝我瞬間安心許多，對我來說它就像另一個我一樣，所以絕對不能讓它被發現。
現實中的我現在過的很慘，但是另一個我ＷＭＡＮ可是帥氣無比的人也是理想中的我，絕對不會讓人侮辱他。

我回到班上，繼續呼吸著那異樣的空氣，聽著如刀槍般的話語，感受著肉食性凝視草食性動物的視線。
有人可能會叫我去找老師，但是我不會去跟老師講這件事。
因為你想想看，在層級制度裡面老師象徵司法與政府，那麼.…
政府跟上位者關係一定很好，畢竟社會得要靠上位者。
即使上位者真的觸法，但沒人能提供證據舉發他。
出手的人絕不會承認，其他人又害怕成為下個欺壓凌辱的對象而不敢說出來。
每個人都是兇手每個人都是幫兇。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霸凌吧...…
懷著這種厭世思想的我又度過了一天。

又到了新的一天，我依然悠悠哉哉的到學校，悠悠哉哉的到教室...…
我站在教室門前看著教室內的情景。
有個感想是就算沒有我，明天的情景還是這樣。
聊天的聊天，滑手機的滑手機，自己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彷彿就算少了你，世界會自己去填補你這漏洞。
看著他們我漸漸失去推開這教室門的勇氣。
在我猶豫不決時，有個人像是注意到我在這邊幫我打開教室門。
「阿帆，早安啊！！」
雪月還是很有朝氣地向我打招呼。
「．．．．．」，苦笑。
「今天也有家政課，聽說題目是咖哩呢，我可是更加努力的練習，這次一定能讓阿帆說出好吃的！！」
我不經心想前幾天，不算太壞甚至讓我覺得有點快樂的日子。
有個想法是，我真的不配在他們身邊。
「別管我了吧，跟我再一起只會貶低妳的價值而已」
「誒........？」
講完之後我就不理會雪月，朝自己依然被人惡整的座位走去。

今天也是被欺負、歧視著，唯一有不同的是在中午。
勇志突然向我來搭話，
「喂！帆樓，你代替我去倒廚餘」
我也不能多說什麼，於是我站起來拿了廚餘桶，就走了出去。
走去時聽到了一些嘲笑聲，不過沒多想持續地往前。

到了垃圾場，看了那些臭不拉機的廚餘桶，心想：值日生真辛苦，難怪勇志要推給我做。
反正他們一定覺得我這種人跟這種工作很相配。
在處理那些廚餘時，我聽了一些女生談論的八卦。
「誒，我們班上的雪月也太婊了吧！」
「真的，裝高尚也不是這樣的吧～」
「一直跟帆樓搭話自以為是什麼救國聖女是不是？」
「不過只是個狐媚女，在澤村面前硬要插手帆樓的事裝她是個大好人，真受不了！」
你看吧，果然被人說閒話了。早就跟妳，說要跟我保持距離了，雖然這麼想的我也好不到那裡去啦......
我清洗完廚餘筒，就沒多理會那些八卦，走回了班上。

回到班上以後，我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氛，不是之前那種看垃圾般的感覺，而是要看我出糗、看笑話般的感覺。
我便害怕地待在原地，這時勇志又向我說話了。
「哎呀，我的朋友帆樓回來啦！真是辛苦你啦，還要你做值日生的工作」
說完便朝我走來，而且非常誇張的朝我身邊聞了聞。
勇志臉色猙獰，捏著鼻子說，
「好臭啊！你是不是沾到廚餘啦！這可不行啊！」
說完邊拉著我到澤村旁邊。
「澤村，這小子是不是臭啊！你聞聞看」
「把他拿走」，澤村冷淡地說。
接著勇志像是得理般，提高音量說，
「果然，澤村也覺得帆樓很臭，我身為帆樓的朋友，怎麼怎麼能讓他臭下去，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呢～」
勇志突然想到什麼般地說，
「啊，我想到了！我們來幫　他　洗　澡」
洗澡！？他到底想幹甚麼？我試著掙脫他，但是他力氣太大，我根本無法動彈。
接著勇志命令他的小弟們，
「嘿嘿幫我去提水來，記得要冰涼點喔！夏天很熱嘛～」，說完，小弟們便興致高高的提水去了。
這時班上一陣騷動，不是為勇志要做這件事而感到害怕，而是非常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我再試著掙脫他，可是沒辦法他的力氣真的太大了，我只能絕望地跪坐在地上。
「別掙扎嘛～我也是為了你這好友，就乖乖地待在這邊」
這時勇志的小弟們各提著水桶回來了。
「哈哈哈，水來了水來了，準備好喔！」
「．．．．」
「第一潑！」
「．．．．」
冰冷的水潑灑在我身上，我的衣服褲子因此全濕了。
「第二潑！」
「．．．．」
無情的水再度潑灑在我身上，彷彿沖刷掉我心靈的某個東西。
「第三潑！」
「．．．．」
我幾乎失去意志，任他們朝我身上潑水。已經沒差了......沒有什麼東西能失去了。
啪擦....我像是有幻聽一樣聽到心中某個重要東西碎掉的聲音。
「不準再欺負他了！！！我已經通知老師來了！」
我看向前方，有一位黑長髮別著雪片髮飾的女子，站在我面前。
她張開雙手，像是要勸嚇般，幫我阻止其他人的惡行。
但是，她又能怎樣......
她不知道這樣只會讓其他人更惡劣而已。
她不知道這樣只會讓她的處境更難堪而已。
她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我們兩個人越來越痛苦而已。
她轉身面向我說，
「已經沒事了，老師等一下就過來了」
「都說了不要管我了！！！」
她又被我突然大吼嚇到，但這次我接著說出更刺傷她的話，
「妳阻止他們，他們只會更惡劣，根本一點幫助都沒有！！」
「．．．．」
「像我這種人、像我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你在乎！！！！！！！！！！」
「．．．．」
我再次看向她，她留下了豆大的眼淚。
接著她帶哭腔且哽咽地說，
「什麼嘛、什麼...像我這種人！我最討厭你了！我最討厭帆樓了！！」，說完她便跑出教室，留下了我。
看著她跑出去的背影，我才知道我到底錯了什麼好事.....
於是我也跑出去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