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強者的時間 3
本章節 2984 字
更新於: 2021-12-12
那一天被困在肉樹中心的萊夏，多麼惹人憐愛、多麼楚楚可憐。
「萊……萊夏？」
他很想趕快上前抱住身陷泥沼的女友，卻被基路伯叫住了：
「神無同學，很抱歉打斷你的興致，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要請你先看看周邊。」
按照以往的經驗，哪怕再怎麼看他不順眼，就算沒有根據，霧刃還是會信這個男人。
「肉樹的體力比剛剛虛弱不少，那是因為我們分別從內外進行各式各樣的攻擊，對它造成了一定的破壞。」
「這傢伙後來還有再吸收其他生物的養分，不會那麼早死吧。」
「話是這麼說，但你也要想想這棵巨樹是以什麼為中心。」
「……萊夏？」
霧刃不免動容，膽怯的視線放在萊夏的身上。
「雖然救人刻不容緩，強行摘除卻可能導致另一場悲劇發生。」
「什麼悲劇？萊夏是活死人，她不會死，那她就不會受到細胞逆流、血液逆流或是失血過多而死！」
就算這麼做很殘忍，他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長痛不如短痛，這麼做就對了。
「神無同學，我不是這個意思。」
「啊？」
「要是我說能趁著這個機會，將赫麗貝爾家的小姐體內的活死人細胞移除，換回正常人的細胞，神無同學會怎麼做呢？」
所有人都呆住了，這是有可能的事情？不，這個男人就是算準了時機，才會要人別輕易動作！
這下他真的無法動作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一旦基路伯先這麼說，他們的認知就會被植入這樣的概念，寧可相信別人的做法，也不要採納自己的直覺。
霧刃不敢多說什麼，正如基路伯先前刁鑽他信任的問題，沒有人確定這種說法的可信度有幾分——除了基路伯之外，白話一點，霧刃無從選擇。
「結果你還是希望我加入五賢老？」
「那是我理想的版圖之一，要是神無同學沒這個意思，我也不能勉強。」
霧刃咬牙，沒想到一開始的斷言，如今成了最大的笑話……
「好，這次就順你的意，成為五賢老，萊夏就拜託你了。」
「霧刃！」
「這個死蘿莉控！」
「霧刃你……」
憧那等人全是一臉瞧不起，霧刃不予理會，現在只剩這個途徑可走，一切都是為了萊夏。
最後確實是用強行摘掉的方式取回萊夏，霧刃不想吹毛求疵，因為基路伯在那之後動用一些藥劑、大麻等，麻醉了萊夏的全身與意識，讓她進入一種類似假死的狀態，直到後送高層的內部醫療部門，進行手術跟生成的作業，霧刃從頭到尾緊隨其後。
霧刃一直等到今天，但還是不見新消息，工作的繁重也讓他沒有時間探望萊夏……看樣子，他真的中計了，徹底上了基路伯的當。他不是上了賊船，而是造了一艘賊船。
霧刃來到會客室等人，據說有人會過來接他。所以他趁著這段時間，回想究竟是哪一步出錯，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心底就是有一股疙瘩在。
他沒有時間思考了，因為有人來了。與開門聲幾乎是同步，甜美的聲音竄進耳際：
「——神無霧刃先生你好，我就是基路伯先生指派的五賢老幹部，我是紀嘉娜．戈本斯特。」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外表清秀、戴著眼鏡的穩重大姐姐。
對方看來與自己年紀差不多。不過，他們的共通點恐怕也只有如此。大姐姐是怎麼說的？五賢老幹部。基路伯是怎麼說的？派人從旁協助他。
無論他們的年紀再怎麼接近，資歷與地位都不是短時間能改變的差距。
眼前的大姐姐，是實力受到基路伯認可，本事與領域高超的非凡人類。
一身的白領西裝加上短裙，黑絲襪與高跟鞋的組合，一看就知道這個人在這行打混許久，連裝扮都如此專業。
「由於基路伯先生的工作繁多，所以今後與神無先生工作有關的事項，全交由我出面斡旋。請多多指教。」
「那是我要說的吧？」
對方都這麼大方了，他也沒必要吝嗇，全力展現自己的本事。畢竟他也是被基路伯看上的五賢，這點程度的對話沒什麼：
「妳是公爵吧？」
遭到霧刃的慧眼看穿，紀嘉娜不只沒有慌張，還一副蓄勢待發，可見她是故意的：
「沒有錯，我是排名第５位的統領——瑪巴斯，與摩拉克斯、馬可西亞斯等公爵一樣，是由你的母親一手打造的人造物，要說我是怪物也行喔？」
「比起妳，我才更像一個怪物。」
「這個嘲諷般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先和你聲明，我不喜歡別人叫我瑪巴斯，可以的話請叫我紀嘉娜。」
紀嘉娜含蓄地笑了，見這個話題不能隨便張揚，而關上會客室的門，坐到霧刃對面簡單地小聊一下：
「我已經聽說了神無先生會加入我們團隊，是出於你的女友目前正在接受地下實驗，不得已做出的犧牲。」
「連妳這個底層都知道？」
「看來神無先生還不了解我的強悍之處，我不能算是底層——不算上基路伯先生，我待在這個部門的時間是最長的。」
資歷第二久遠的——
「所以……妳很深受基路伯的信任？」
所以會知道萊夏的事情不是因為話題已經傳開？仔細想想，自他成為五賢後，基路伯以外的其他人對他的眼光仍和以前一樣，那些傢伙認為他現在在這裡，是他的死皮賴臉。
該說基路伯這個人比較低調，又或者只是覺得這種事情沒必要四處宣傳？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感謝基路伯。光是以交換的名義，治好萊夏，他就不可能原諒這個可憎的男人。
「可能喔？」
這傢伙……反應竟然和基路伯一樣。看來是志同道合。這下難過了，原以為可以暫時擺脫基路伯，沒想到這時迎接他的，不只是基路伯的人，而且是基路伯的分身。
「那妳也是過來和我說廢話的嗎？」
這樣也行。因為在這裡的每個正事，都不是他喜歡的東西。與其一直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鬼話，像這樣隨口聊聊的東西，還比較好。
不管基路伯怎麼勉強他，他一天的時間只有二十四小時，用掉了就是用掉了。
「很抱歉，我所說的每句話，沒有一句是廢話。」
紀嘉娜的嘴角微微一笑，隨後替他轉換心情一般，從這裡下手：
「不過，你要趕緊進入正題也行。因為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
「夠了吧。」
紀嘉娜繼續露出充滿自信的微笑：
「總之，我們五賢老幹部這個部門就是負責帶領所有成為五賢的新人，要成為一個合格的五賢，就要先經過我們這一關的培訓。」
「要是不合格會怎樣？」
「當然就沒有資格成為五賢囉。在正式上任前就會被刷掉。」
「然而，我在合格前就拿到正職的崗位了。」
「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人手缺乏，而且神無先生的資質老早就不需要實習與學習了，基路伯先生很看好你，在你正式加入前就對你的表現讚賞有加。」
「根本牛頭不對馬嘴，既然我合格了，妳還會出現？」
「沒有牛頭不對馬嘴。我剛剛也說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只要是能幫到我們政府的戰力，我們都不會放過。」
雙方的視線在這時對上了。
「……看來所謂的培訓，是為了留住可用的人才啊。你們不應該這麼看好我的，因為我達不到你們要的標準，我不可能一直聽你們的。」
「那可未必。還記得你女友還在我們手上嗎？至少在你女友醒來之前，你都得為我們效力。」
「是你們要保佑才對，保佑萊夏最好可以晚一點醒來。」
一旦被人抓到辮子就是這樣，不過……就算是現在這種非常時期，霧刃依然不認為被抓到辮子的是他。
「看來神無先生不是一般的聰明，怪不得基路伯先生會那麼想要你了。」
「……」
「看在神無先生這麼厲害的份上，我可以給你點獎勵喔？剛剛開會時，你身為男性的衝動又上身了對吧？」
紀嘉娜舔了舔上唇，總覺得這個人有點莉莉絲的影子，卻又不是，兩者差在莉莉絲的求歡，自己也想享受其中，紀嘉娜則是全力滿足對方。
「自你加入五賢後，成天忙上忙下的，根本沒有私人時間，而你又是正值思春期的十七歲，我也是知道的，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慾望特別強，無時不刻都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既然現在有時間，我可以奉陪喔？」
「……」
「你不用擔心，這樣的對話或過程會傳出去，被不該聽到的人聽到。為了確保政府與其它機構的人的對話內容不會輕易流出去，這間會客室的隔音效果好到連隕石掉下來都聽不到，一旦進來就相當於踏進另一個世界，不管這裡發生什麼事，都只有當事人知道。」
「萊……萊夏？」
他很想趕快上前抱住身陷泥沼的女友，卻被基路伯叫住了：
「神無同學，很抱歉打斷你的興致，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要請你先看看周邊。」
按照以往的經驗，哪怕再怎麼看他不順眼，就算沒有根據，霧刃還是會信這個男人。
「肉樹的體力比剛剛虛弱不少，那是因為我們分別從內外進行各式各樣的攻擊，對它造成了一定的破壞。」
「這傢伙後來還有再吸收其他生物的養分，不會那麼早死吧。」
「話是這麼說，但你也要想想這棵巨樹是以什麼為中心。」
「……萊夏？」
霧刃不免動容，膽怯的視線放在萊夏的身上。
「雖然救人刻不容緩，強行摘除卻可能導致另一場悲劇發生。」
「什麼悲劇？萊夏是活死人，她不會死，那她就不會受到細胞逆流、血液逆流或是失血過多而死！」
就算這麼做很殘忍，他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長痛不如短痛，這麼做就對了。
「神無同學，我不是這個意思。」
「啊？」
「要是我說能趁著這個機會，將赫麗貝爾家的小姐體內的活死人細胞移除，換回正常人的細胞，神無同學會怎麼做呢？」
所有人都呆住了，這是有可能的事情？不，這個男人就是算準了時機，才會要人別輕易動作！
這下他真的無法動作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一旦基路伯先這麼說，他們的認知就會被植入這樣的概念，寧可相信別人的做法，也不要採納自己的直覺。
霧刃不敢多說什麼，正如基路伯先前刁鑽他信任的問題，沒有人確定這種說法的可信度有幾分——除了基路伯之外，白話一點，霧刃無從選擇。
「結果你還是希望我加入五賢老？」
「那是我理想的版圖之一，要是神無同學沒這個意思，我也不能勉強。」
霧刃咬牙，沒想到一開始的斷言，如今成了最大的笑話……
「好，這次就順你的意，成為五賢老，萊夏就拜託你了。」
「霧刃！」
「這個死蘿莉控！」
「霧刃你……」
憧那等人全是一臉瞧不起，霧刃不予理會，現在只剩這個途徑可走，一切都是為了萊夏。
最後確實是用強行摘掉的方式取回萊夏，霧刃不想吹毛求疵，因為基路伯在那之後動用一些藥劑、大麻等，麻醉了萊夏的全身與意識，讓她進入一種類似假死的狀態，直到後送高層的內部醫療部門，進行手術跟生成的作業，霧刃從頭到尾緊隨其後。
霧刃一直等到今天，但還是不見新消息，工作的繁重也讓他沒有時間探望萊夏……看樣子，他真的中計了，徹底上了基路伯的當。他不是上了賊船，而是造了一艘賊船。
霧刃來到會客室等人，據說有人會過來接他。所以他趁著這段時間，回想究竟是哪一步出錯，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心底就是有一股疙瘩在。
他沒有時間思考了，因為有人來了。與開門聲幾乎是同步，甜美的聲音竄進耳際：
「——神無霧刃先生你好，我就是基路伯先生指派的五賢老幹部，我是紀嘉娜．戈本斯特。」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外表清秀、戴著眼鏡的穩重大姐姐。
對方看來與自己年紀差不多。不過，他們的共通點恐怕也只有如此。大姐姐是怎麼說的？五賢老幹部。基路伯是怎麼說的？派人從旁協助他。
無論他們的年紀再怎麼接近，資歷與地位都不是短時間能改變的差距。
眼前的大姐姐，是實力受到基路伯認可，本事與領域高超的非凡人類。
一身的白領西裝加上短裙，黑絲襪與高跟鞋的組合，一看就知道這個人在這行打混許久，連裝扮都如此專業。
「由於基路伯先生的工作繁多，所以今後與神無先生工作有關的事項，全交由我出面斡旋。請多多指教。」
「那是我要說的吧？」
對方都這麼大方了，他也沒必要吝嗇，全力展現自己的本事。畢竟他也是被基路伯看上的五賢，這點程度的對話沒什麼：
「妳是公爵吧？」
遭到霧刃的慧眼看穿，紀嘉娜不只沒有慌張，還一副蓄勢待發，可見她是故意的：
「沒有錯，我是排名第５位的統領——瑪巴斯，與摩拉克斯、馬可西亞斯等公爵一樣，是由你的母親一手打造的人造物，要說我是怪物也行喔？」
「比起妳，我才更像一個怪物。」
「這個嘲諷般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先和你聲明，我不喜歡別人叫我瑪巴斯，可以的話請叫我紀嘉娜。」
紀嘉娜含蓄地笑了，見這個話題不能隨便張揚，而關上會客室的門，坐到霧刃對面簡單地小聊一下：
「我已經聽說了神無先生會加入我們團隊，是出於你的女友目前正在接受地下實驗，不得已做出的犧牲。」
「連妳這個底層都知道？」
「看來神無先生還不了解我的強悍之處，我不能算是底層——不算上基路伯先生，我待在這個部門的時間是最長的。」
資歷第二久遠的——
「所以……妳很深受基路伯的信任？」
所以會知道萊夏的事情不是因為話題已經傳開？仔細想想，自他成為五賢後，基路伯以外的其他人對他的眼光仍和以前一樣，那些傢伙認為他現在在這裡，是他的死皮賴臉。
該說基路伯這個人比較低調，又或者只是覺得這種事情沒必要四處宣傳？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感謝基路伯。光是以交換的名義，治好萊夏，他就不可能原諒這個可憎的男人。
「可能喔？」
這傢伙……反應竟然和基路伯一樣。看來是志同道合。這下難過了，原以為可以暫時擺脫基路伯，沒想到這時迎接他的，不只是基路伯的人，而且是基路伯的分身。
「那妳也是過來和我說廢話的嗎？」
這樣也行。因為在這裡的每個正事，都不是他喜歡的東西。與其一直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鬼話，像這樣隨口聊聊的東西，還比較好。
不管基路伯怎麼勉強他，他一天的時間只有二十四小時，用掉了就是用掉了。
「很抱歉，我所說的每句話，沒有一句是廢話。」
紀嘉娜的嘴角微微一笑，隨後替他轉換心情一般，從這裡下手：
「不過，你要趕緊進入正題也行。因為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
「夠了吧。」
紀嘉娜繼續露出充滿自信的微笑：
「總之，我們五賢老幹部這個部門就是負責帶領所有成為五賢的新人，要成為一個合格的五賢，就要先經過我們這一關的培訓。」
「要是不合格會怎樣？」
「當然就沒有資格成為五賢囉。在正式上任前就會被刷掉。」
「然而，我在合格前就拿到正職的崗位了。」
「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人手缺乏，而且神無先生的資質老早就不需要實習與學習了，基路伯先生很看好你，在你正式加入前就對你的表現讚賞有加。」
「根本牛頭不對馬嘴，既然我合格了，妳還會出現？」
「沒有牛頭不對馬嘴。我剛剛也說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只要是能幫到我們政府的戰力，我們都不會放過。」
雙方的視線在這時對上了。
「……看來所謂的培訓，是為了留住可用的人才啊。你們不應該這麼看好我的，因為我達不到你們要的標準，我不可能一直聽你們的。」
「那可未必。還記得你女友還在我們手上嗎？至少在你女友醒來之前，你都得為我們效力。」
「是你們要保佑才對，保佑萊夏最好可以晚一點醒來。」
一旦被人抓到辮子就是這樣，不過……就算是現在這種非常時期，霧刃依然不認為被抓到辮子的是他。
「看來神無先生不是一般的聰明，怪不得基路伯先生會那麼想要你了。」
「……」
「看在神無先生這麼厲害的份上，我可以給你點獎勵喔？剛剛開會時，你身為男性的衝動又上身了對吧？」
紀嘉娜舔了舔上唇，總覺得這個人有點莉莉絲的影子，卻又不是，兩者差在莉莉絲的求歡，自己也想享受其中，紀嘉娜則是全力滿足對方。
「自你加入五賢後，成天忙上忙下的，根本沒有私人時間，而你又是正值思春期的十七歲，我也是知道的，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慾望特別強，無時不刻都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既然現在有時間，我可以奉陪喔？」
「……」
「你不用擔心，這樣的對話或過程會傳出去，被不該聽到的人聽到。為了確保政府與其它機構的人的對話內容不會輕易流出去，這間會客室的隔音效果好到連隕石掉下來都聽不到，一旦進來就相當於踏進另一個世界，不管這裡發生什麼事，都只有當事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