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佼佼」才是「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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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2-07
5:15
181
科目三「流約」
系統「排名」模稜兩可
垃圾軟體
「競技類遊戲」必定存在「內幕」
「《黑客帝國》遊戲」中意念控制一切
2021.12.03 五 | JOJO is THE ONE
《JOJO的奇妙冒險》
「水裡有東西。」
2020.08.25 二 七夕 | 必須從被催眠中醒來
驚醒
虛假的「愛情」就是捆綁人心的「催眠毒藥」
要幫助他人「覺醒」
《我們相距十萬光年》
(6:39)
——————————
2021.12.07 二 | 「佼佼」才是「救世主」
(8:54 床頭)
「今天的標題,應該叫《『佼佼』才是『救世主』》,是嗎。
會不會…」
「Why do you hide?」
沒等問題問完,大黑「聽」到了一個不同於8人的聲音,略微驚訝之餘他不由得笑了笑,摸過枕邊的手機點開云村,開始播放歌曲,Samuel Kim的《Call of Silence X Zero Eclipse》:
…
Don't you think about me enough?
你對我的了解還不足夠嗎?
I've been burning my heart out
我早已燃盡全部心意了啊
Got to face need to tell you
過來我面前,讓我告訴你
I won't run cause I'm reticent
我不會離去,我不善表達
For now you are a part of me
現在,你是我的一部分了
I will defend and honor thee
我將以你為榮,為你而戰
Jealousy will get me trouble
嫉妒心卻會給我帶來麻煩
…
You're bigger
你潛力無限
Bigger!
遠比此刻更強
Why do you hide?
你為何要躲藏?
…
(9:21)
——————————
(10:58 客廳小凳上)
「治病不僅與『治國』很像,還與『領兵打仗』很像。」
大黑將《瓦蠣清養湯》的配伍又作了兩處小調整:
* 苡仁 加至 8g
* 加入 三棱 5g
並且末了在調整記錄的括弧中寫下:
(考慮更換「君葯」)
《瓦蠣清養湯》是小白給這幾日喝的中藥新起的方劑名,這也是她第一次給自己配的葯起名字。
由於這副葯的組成中,「瓦楞子」和「牡蠣」的用量最大且作為「君葯」,才因此得名。
當然,這也是她前兩日會突然想到要去重溫《機器人瓦力》的「導火索」。
「這副葯太過溫和了。」
「嗯…我知道呀…我是擔心很久沒有喝葯突然一下子的話…
身體會受不了的…而且~
你看我們現在精神也好很多了呀~」
《瓦蠣清養湯》
主治:肝陽上亢,陰虛脈阻
功效:化痰散結,平肝清肺,養陰活血,益氣安神。
全方共計26味葯,其中補益類的比重佔了大半,幾天喝下來要是精神還不好,那恐怕真要「命不久矣」了。
大黑雖有些無語,但看著鏡中「自己」稍顯紅潤的微笑面龐,還是認可了小白的選擇。
依舊是將先煎藥放上灶台後,大黑回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開始回顧今早的夢境。
「向他人解釋我們的思路及推理,
我不認為現在還有繼續這樣做的必要。」
大黑翻了翻今晨5:15第一次醒來時,自己思考過程中記下的關鍵詞,
「有心之人不需要我們解釋,無用之人解釋也無用。」
「額,話是這樣說沒錯,」
大白也翻了翻前面的日記,
「可問題是,你要是不解釋,連我都看不太懂啊。。
我的天,這也有點太搞笑了吧。」
「哪裡不懂?」
「額,就比如這個『181』。」
「科目三在交管12123上約考,明明是計劃內的『排名』,
為什麼約不到。」
「嗯,這個確實詭異,駕校那邊的回答也是模稜兩可,就說讓我們自己去約,還有種『不信你就試試』的意思,讓人不爽。」
「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人為干預』,要麼是『系統缺陷』。」
「你認為是?」
「系統缺陷。別忘了,『人』就是『系統』的一部分。」
「所以你覺得這個『排名』又有某些暗含的所指是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像是有什麼人在玩『海選』遊戲。
而我們似乎被當成是『參賽選手』了。」
「不眼熟嗎?」
「我去!我怎麼想到了《賭博默示錄》!」
「你想對了。」
「卧槽!暗網?!」
「呵呵。暗網是由什麼人在經營的?想過沒有。」
「卧槽!該不會就是!」
「就是前幾天『我』提到的,『邪惡的房東』,很大概率。」
「我。。兄dei,我怎麼覺得,我好像越來越不了解『你』了。」
「你不需要了解『我』,了解你自己。」
「我自己。。」
大白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可真是。哎,一個人究竟是誰,
到底應該如何證明呢。」
「《JOJO的奇妙冒險》。」
「額,你是想說,一個人究竟是誰,取決於他的『大腦』里裝著哪張『磁碟』,對吧。」
「記憶磁碟。」
「對對,以前咱也討論過,有關『記憶』的問題。
就比如說,一個人如果失憶了,那麼他還是他嗎?
『身體』不過就是用來盛裝『靈魂』的容器而已,那時候咱就在說了。」
「正是如此。靈魂?靈魂究竟從何而來。」
「哈哈,這個問題,哎,明顯咱們已經『有解』了。
『靈魂』的來源,就是小藍啊。
上一篇日記說過了。」
「是的。而且通常來說,一個人的大腦只會『安裝』一張『磁碟』。」
「哈哈哈哈~~」
大白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那咱們這屬於,一個腦子安裝了8張磁碟是吧?
哈哈哈哎喲笑死我了~」
「這已經不是重點了。」
「嗯,確實。」
大白收起了笑容,
「哎,不過還真的像《JOJO石之海》里的,除了『記憶磁碟』,還有個『替身磁碟』?我覺得這個翻譯不好。
那個『替身』更像是《BLEACH》里的DOLL,或者說,更像是『斬魄刀』。」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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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6 客廳沙發上)
「說到《賭博默示錄》,你認為現實中存在類似事件么?」
大黑關掉了正在觀看的視頻,對「自己」提問。
「絕對存在,富豪們最高端的『娛樂消遣』啊。
最近不是又有個《魷魚遊戲》嗎,都是類似的。」
「這兩部的劇情,更像是『室內賭馬』。
只不過賽道上奔跑著的是人,不是馬。」
「嗯,那照你這麼說,富豪們也不過就是些賭徒罷了?」
「某些賭徒之所以賭博,並非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享受不確定性所帶來的快感。」
「額。。說的也是,人總是喜歡找點刺激,有錢人什麼沒玩過,就開始玩那些重口味的東西,嗯?
為什麼我突然覺得他們有點可悲。」
「這不是你現在需要思考的問題。」
「好吧。」
大白直了直身體,「你是想說富豪們也不過就是些賭徒而已,而開『賭場』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是吧?」
「《13駭人遊戲》。」
大黑沒有多言,而是說出了剛才關掉視頻中所解說的片名。
這是一部泰國電影:
阿奇是一名窮困的公司職員,某天他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正在監控阿奇,對他說,只要你現在拍死停在你眼前的那隻蒼蠅,我立刻就轉給你一萬塊。
阿奇將信將疑拍死了蒼蠅,隨即簡訊通知一萬元到帳。
天下竟有這等好事?
接下來阿奇便一發不可收拾,參與到了「駭人遊戲」之中。
「遊戲」共有13關。
從最初的拍蒼蠅,吃蒼蠅,吃屎;
到之後的欺負弱勢人群,殺牛,殺狗,殺路人;
再到最終的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
每一個關卡的難度銜接都設計得很「巧妙」,一步步誘導玩家深陷泥潭,卻又不至於精神崩潰,可見「遊戲主辦方」的策劃水平非常「高超」。
…
「我的天,我怎麼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你的感覺沒有錯。」
「我突然在想,你說的『室內賭馬』,難道,
還有『室外』的版本???」
「無所不在。『行賄』就是其中一種。」
「這。。啊,還真是,先用觸手可及的誘餌騙你上賊船,然後又給你看船上的各種寶貝,跟你說,你只要陪著我們一起上岸,這些都歸你。。」
「正是。」
「其實我剛才在想的是,某些犯罪行為,令人費解的那種,你說,會不會那些犯人其實就是受到了某種誘騙和蠱惑?」
「你的感覺沒有錯。」
「比如說,在我們的飲用水裡投毒是嗎。」
大白看著桌上幾盆水養的綠植,突然有些神色落寞地說道。
原來,從一兩個月前的不知何時起,這幾盆綠植的生長勢頭就開始變得異常緩慢。白掌長到一半的新葉彷彿定格了一般,從上月起,甚至連新長出的葉片和剛開了一半的白花都開始發黑,枯萎,看起來,像極了前些天大家討論過的「中毒狀態」。
因為是水養植物,所以可以排除很多外因。
就連最容易養活的綠蘿都出現了黃葉,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並且,植物的葉片停止生長之後,根須卻開始了瘋長,大白不是種植專家,但從常理來推斷的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水裡缺少養分,或者換句話說,
「水裡有東西。」
這已經是大黑近幾日來第三次說出這句話了,
「所以,我們的身體才會每況愈下。」
「難怪,難怪小藍要提醒我們去玩《飢荒》,提起『中毒』。
就是夢到「氂牛」的那個夢,小黑才想起來要去玩《飢荒》的。」
「以及《JOJO的奇妙冒險》。」
「嗯,JOJO就是小黑,JOJO就是『佼佼』。
小黑的本名,就是『白佼佼』。」
「喂!老子!怎麼就是那個髮型怪異的丑大嬸了啊!!」
見大家又討論起了自己,小黑坐不住了,
「白佼佼?!那是小小白好吧關我鳥事啊!!」
「吵著要改名的不就是你嗎。。小時候(눈_눈)」
「啊?!那還不是因為老是有人罵我是『嬌氣包』!!
啊我真的是日了狗了氣死我了!想到就來氣額啊啊!
他媽的。。然後他們就給老子改了個更噁心的『白夢露』!
嘔!!!」
「講真(눈_눈)。。白佼佼比白夢露要好得多。。」
「啊!!你他媽的憋!說!了!一說我就一肚子火!
害不是因為那時候小小白老是哭哭哭!!他媽…」
「阿(ㅇㅁㅇ)……」
小黑凶神惡煞地點名了小小白,小小白被嚇到了。
「哎哎,行了行了,現在不是扯這些的時候。」
大白為畫風突變的討論捏了把汗,趕緊接回與大黑的討論,
「就是『水裡有東西』,說起來,
《JOJO石之海》上映的時間點也很是詭異。」
「一個『故事』就是一個『宇宙』。平行宇宙。
如果夢境就是從靈界載入到的『故事』,一切就都說得通。
還有人,在和我們做著同一場夢。」
「嗯,如果小黑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主角』的話,那麼,
『JOJO』就是『THE ONE』,
原來你說的《『佼佼』才是『救世主』》是這麼來的。。」
「喂(눈_눈)。。我還是覺得你們說的都很牽強好不好。。」
「哎,是牽強,無憑無據,全靠聯想,哈哈~」
「那個女生的衣服上有小蝴蝶呀…然後真的很像…預知能力什麼的,嗯,脾氣和性格也和小黑好像呀哈哈…
然後~小黑也很喜歡打拳~哈哈哈…」
「髮型(눈_눈)。。倒是很像哪吒。。」
「噗哈哈哈~~對對對~~就是這個我才覺得簡直了~~」
「。。。。。。。」
「哈哈…嗯…還有小藍呢~
嗯…我真的覺得…好多的故事其實,
全都是在說同一個故事呀…」
「比如我們今早的夢境。」
今早8:30第二次醒來后,大黑思考了很多。
夢裡的小黑這回還真是個女生,與她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女生,那兩人表現得十分興奮,好像和小黑很熟絡的樣子,其中一人還將另一個女生正在收聽的耳機摘下,塞進了小黑的耳朵里,耳機外觀為綠白相間,似乎價格不菲。
小黑受寵若驚,問:「啊?為啥要給我聽?」
三人擠坐在一處像是拍攝大頭貼的小隔間里,又或是某種交通工具,前方的鏡面能夠照出自己的影像。
小黑戴了一個全透明的防風面罩,不知具體為何。
透明的簡易門帘外不時有人走過,小黑有些擔心被「認出來」。
待路人離開后,小黑拿下面罩,卻在鏡子中看到自己的額頭上莫名出現了很多痘痘,小黑將面罩重新戴好,剛覺得面罩正好能遮住這些痘痘,可當她再一次拿下面罩時,痘痘卻像是「雨後春筍」一般,「長」得更「高」了。
小黑來到無人處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罵了一聲「卧槽」。
那些「痘痘」此時的狀態,更像是異形怪物身上即將探出的纖細觸手,惡紅的顏色大小長短不一,極為瘮人。
但這還不止,長在位於左眉與鼻樑間的一個「觸手」開始越長越大,像是吹氣球一樣,而且越來越沉重,小黑再次嘗試戴上面罩,卻不小心碰裂了這個「氣球」,眼看就要在小黑的臉上撕裂了。
小黑從也不知哪裡來的鏡子中,看到了滿臉長著「犄角」的自己,「ewwwww」的嫌棄了幾聲,竟也沒覺得多害怕。
隨後,她用手托著即將「分娩」的那個巨型「痘痘」,徑直奔向了廚房的水池,「嘩啦」一聲,一大灘腥黃的油污傾瀉而出,廚房裡的另一人像是「老媽」,她自言自語做著菜,彷彿沒有看見小黑一般。
小黑攤著沾滿油污的雙手鬱悶極了,大喊著:
「你們看這他媽都是些啥啊!」
…
…
「嗯,我倒是覺得,這個夢像是在『排毒』。」
「難道不是惡作劇嗎(눈_눈)。。」
「也許是,惡搞我們的人說不定還以為自己成功了,但這就是關鍵,知道嗎,我們遭遇過的一切,這麼說吧,
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嗯…其實我也覺得呢,是排毒…
排的,就是我腦子裡的毒素吧…就是我害的大家呢每次…
因為我心裡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呀……嗯」
「虛假的『愛情』。
就是他們對你拋出的誘餌,現在懂了嗎。」
「嗯…」
「哎我說,真的是無語,會點『黑客』技術好像多牛逼了一樣。」
「班門弄斧。」
「哈哈可不~搞得我們獲取線索的來源現在都改了,直接用『腦子』接收,怎麼樣?
他們真有本事,就直接『黑』進我腦子裡好了。笑死。」
「不是已經被『黑』了嗎(눈_눈)。。」
「這。。這是『劇情需要』。。」
「是嗎。。(눈_눈)」
「通常來說,經歷過艱難險阻而最終『逆襲』的,
才會是一部故事中的『主角』。」
「你們說的。。(눈_눈)好牽強。」
「不僅僅是『愛情』,虛假的『友情』、『親情』,同樣存在。」
大黑無視了小小黑的質疑,回到自己的思路上繼續說:
「任何虛假的感情,都是試圖囚禁人心的牢籠。
並且,
罪犯們從來不會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可恥,
相反,他們會以此為榮。」
「嗯。就比如騙子騙了別人的錢,還會笑話對方傻。
哈哈,哎。」
「大白…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又不止你傻,咱們這些人都挺傻的,哈哈~」
「嗯嗯…一定是這樣的…所以呢~小藍才把我們放到同一個『身體』里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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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 吃完飯回到卧室)
「人性,究竟本善還是本惡?」
「哎,以前也討論過這個。我現在覺得啊,這個問題就像是在問,一張紙到底應該是黑的還是白的一樣。
白紙當然更常見吧?」
「是嗎。」
「額,不是嗎?」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世界會如此污濁?
為什麼白紙必須要被染成黑色?」
「額,社會是個大染缸,吧?」
「為什麼要下水?而不是飛向天際?」
「啊,你啊,我想起來了,那篇文章。」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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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25 二 七夕 | 必須從被催眠中醒來
…
記錄一下剛才那個讓我幡然醒悟最終下定決心的夢
畫面中有一名黑色中長發,似乎是拉丁人種的女催眠師
(媽蛋我記不太清了,下次應該先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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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另一個夢,夢中我們一群人似乎在某種天然洞穴中開鑿冰窟,還想在其中「蹦迪」?
能看到水面上結成的冰面,似乎很危險,但大家居然想在上面蹦迪?
媽的,這些人中又有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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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女催眠師的夢
催眠師的水平很高超,她很精通為他人催眠
然而,某天她的女助理在給她的水杯中下了葯
催眠師昏睡之後,女助理對她進行了反向催眠
讓她永遠無法走出自己的房門
每當催眠師想要走出房門時
她就會不自覺走回床邊,拿起格架上的水杯飲用
而這杯水中永遠都是被下了葯的
每當她喝完這杯水,就會再度昏睡,接著再度醒來
再度重新想起自己必須走出房門
又再度走回床邊拿起水杯
永無止盡
夢境的最後,我看到她正極力控制自己拿起水杯的手,努力不去喝那杯水
我看到她面目憔悴,眼下帶著深深地黑眼圈和眼袋
我不知道她在這個「死循環」中已經周而復始了多少次,但我知道,她如果繼續這樣下去
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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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后,回憶起了這個夢
我崩潰了
我知道,這是我的「神」在努力讓我明白的道理
我就是夢中的這個「催眠師」
如果我不能抵抗那杯水的「誘惑」
就會一直一直在死循環中「輪迴」
到最後,我會死
——————————
2010.07.27 | ★下水道里的小紙船
…
我是一只小紙船,白色的。
很多年前,我和一大幫子長得和我差不多的兄弟姐妹們一起,每天在家鄉那清澈見底的小溪中遊玩,不時的,還有小魚小蝦們躍出水面,與我們一同嬉笑打鬧。回想起那段快樂的時光,真是讓人懷念呀!
可是不久我們就被告知,不能繼續在小溪里玩耍了。在大山外一座神秘的小城鎮里,有著傳說中的秘密通道。只要我們能夠安全抵達那個神秘的小城鎮,跳進秘密通道里,就能非常順利地隨著水流,漂到廣闊的大海里去。
隨後的日子裡,我發現,許多其他原本和我一樣的小白船們,都開始對自己進行了高強度的系統改裝:他們有的給自己豎起了高高的桅杆,繩索一拉,船帆就升了起來;有的,在屁股後面加了個螺旋槳,一拽馬達,就能「嗖」地衝出去……
而我看了看自己,依舊還是只光禿禿的小白船。
……
接下來,在一個電閃雷鳴狂風亂作的日子裡,所有的小船都如約一只接著一只的起航了。
可是那天的風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將近一半的小船都在駛往神秘小鎮的途中被狂風捲走,其中有的則破爛不堪地被掛在了兩旁的樹枝上。
那天,我很幸運。因為有一只非常可愛的小蝸牛爬到了我的船艙里。它說,它覺得大家在這麼不好的天氣里,去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非常的不明智。
於是,我們就躲在一片大大的草葉下面看風、聽雨,直到天空開始放晴,才開始趕路。
……
由於沒有進行過改裝,我一路上漂得很慢。但是因為有樂觀積極的小蝸牛做我的船長,我們非常開心地享受著沿途的風光,兩岸的小野花們也在朝我們微笑。
終於,我們踩著自己的節奏,來到了傳說中的那個神秘小鎮。我看見,在小鎮正中心的廣場上,插著許許多多五顏六色的小旗子:紅的、黃的、藍的、綠的。每一面小旗子旁邊的地上,都有一個大大的、鑲著金邊的圓形井蓋。
我猜,那大概就是傳說中秘密通道的入口吧?
我慢吞吞地挪著屁股來到了藍色的那面小旗子邊上。因為這是我最喜愛的天空的顏色。
我回想起其他的小船們上路的那天,天是黑壓壓的,風颳得很猛,雨也下得很大。於是我問小蝸牛:「你說,他們那天都選的哪個顏色呀?」
小蝸牛回答說:「他們那天,也許都沒注意到這裡還插著這麼多小旗子呢。」說著,它從我的身上爬到了地上,「你看,這些井蓋都已經打不開了,我們只能從旁邊的小洞進去啦。」
我一看,每個大井蓋的旁邊,真的還有一個小地洞。我朝小洞里望去,只看到一串台階,遠遠的伸向地底,黑洞洞的,還能聽見從裡面傳出來的潺潺流水聲。
我高興地對小蝸牛說:「你聽!這肯定就是我們要找的秘密通道啦,我們快走吧!」
……
我一點一點地挪到了地底下,面前仍然是黑洞洞的泥地,沒有任何能夠讓我漂浮前行的水流。
我們朝右邊看去,是布滿青苔的牆壁;朝左邊看,是一道長長的鐵絲網,鐵絲網從我們下來的入口處,一直往裡延伸,直到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在鐵絲網的那邊,滾滾流動著一溝湛藍色的液體。
「哎呀,要是我們能過去該多好呀,」我對小蝸牛說,「那樣我們就能讓水流帶著我們前進了!」
「那邊肯定是為早到來的小船們準備的,是只有通過剛才的大地洞才能走的水路。而我們,」小蝸牛指了指前方,「看來只能繼續走泥地啦。」
「嗯,既然已經來了,就要把路走完,哪怕是不適合我們走的泥地。」我激動地說。
……
在地下的日子裡,漫長又難熬,每次走不下去的時候,我就和小蝸牛彼此鼓勵,共度難關。
而且,我們還認識了很多好朋友:像是善良的老鼠夫婦,機智淘氣的蟑螂三兄弟,還有許多熱心腸的蝙蝠姐姐們。
他們告訴了我們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說,有哪些路是死胡同,走不通;有哪些地方設置了陷阱,不讓我們這些不守規矩、晚到的小船們通過。他們偶爾還邀請我們去家裡做客,讓我們給他們講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故事。
我猜,那些早出發的小船們,肯定早就已經開到「大海」里去了吧?
但是蟑螂小弟告訴我,說有一次它在角落的鐵絲網上,發現了一只損壞的小紙船,那隻小船已經完全被染成藍色了。它還說,肯定是那隻小船沒有專心看路,放任自流,才撞到鐵絲網上的。
……
就這樣,這種暗不見天日的地下生活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某一天,在一只蝙蝠姐姐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通道的出口處,看到了我們一心盼望見到的,廣闊的,黑得像黑墨水一般的——大海。
就在我和小蝸牛欣喜得船舞殼蹈之際,一只在一旁站崗的海鷗,從它站著的檯子上走了下來,用它手中的禮杖戳了戳我,惡狠狠地說:
「你!怎麼還是白色的?回去!回去重染!」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大海——黝黑的波濤正洶湧著,此起彼伏著,偶爾還托起一只有著桅杆和船帆的,黑色小船。
……
「你瞧,液體和光線是不一樣的,」返程的路上,小蝸牛試圖就地取材安慰我,「五顏六色的液體混合到一起,就像我們剛才看到的大海,是黑色的;但是,」小蝸牛頓了頓說,「五顏六色的光線匯聚到一起,才能成就最耀眼的白光,就像你身上的顏色一樣,就像太陽那樣!」
聽了小蝸牛的話,我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些什麼。
是呀,我不需要被染成任何顏色,
因為我身上的顏色就是所有顏色的集合;
我也根本不需要跳進黑乎乎的大海,
因為,我可以嚮往太陽!
回去!
我要回去!
把自己拆開,疊成飛機,飛向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