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雪原的吟遊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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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2-06
小時候,當人們問起「你喜歡雪嗎?」的時候,大部分人都神色鄙夷,有幾個則是勃然大怒。

在一年四季都下雪的這個地方「冰原雪域」像「雪花、寒冷、飢餓」等情況都是較為常見的問題。

那就如戰爭般殘酷,如果伴隨著戰爭那就更嚴重了。

冰原雪域的人們相信雪是所謂的「天譴」。

我並不是說這沒道理。

但說實在的,這個時代的人還真是對創造出悲慘的事物很有一套。

但是,我的想法稍微有點不同。

雖然這有點像是,以微風為首的無理取鬧。

也許是眼睛。

「是愛吧!」

在一場大雪紛飛的夜晚,兩人站在被雪霜覆蓋的山坡上,看著這漫天雪花的美景,我站在山坡的前端,身穿一件厚重的連帽鎧甲毛衣、身上披著禦寒的斗篷,目前,正和我的副團長:海依茲正看著山坡上的景觀。

至於海依茲嘛,雖然身形微胖,但同樣也是副團長的關係,因此他穿著與我近乎相同的服飾,差別在於沒有斗篷罷了。

「是...愛嗎?」

「很漂亮啊,一片白茫茫的,怎麼?不滿意啊。」

我說著帶有些嘲諷的話語,海依茲苦笑了幾聲,隨後嘆了一口氣並看向遠方,不經意的念叨幾句。

「他呀。」

海依茲正要開口時,一位士兵從山坡後方前來匯報,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卻被這麼一個報告給打斷了。

「團長。全隊兵力已經佈置好了。」

「很好,那就開始戰鬥吧。」

士兵「是。」的一聲,便不慌不忙的從山坡下去,驟然,代表戰爭的號角徐徐響起,山坡下所傳來的殺喊聲和刀兵交接的聲音,也開始此起彼伏的傳到了山坡上的我和海依茲的耳中。

「話說回來,那是什麼?」我手指著遠方山脈後的高塔,詢問著我身旁的海依茲。他往高塔那邊看回覆我說。

「回團長,那是一座烽火塔。」

「烽火塔?」當我好奇地問時,海依茲幫我簡單說了那座烽火塔的用處。

「聽說這是為了通知結局即將來臨的時候,所建造出來的建築。是一名叫作:『龍魔導士』的人一手建造的作品。」

是為了通知結局而建造的高塔,我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戰場,並用一種悲觀又抱怨的感覺,說出了自己對龍魔導士的想法。

「所謂的結局就是指現在了,是說,那個叫龍魔導士的傢伙到底在做什麼?」


那是個某天世界突然滅亡也不牽強的時代。

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卻不斷的在破壞東西。

還有一點,我也無法否認的事。

那便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否認自己和他們是同一種人。

一轉眼的功夫,戰爭結束了,我們的大軍進駐了被破壞的村莊,四周滿是嬰兒和孩子的哭泣聲,凡肉眼所及之處,皆是血跡、起火燃燒的房子、還有遍地被一層層雪霜覆蓋上的屍體。

面對如此人間煉獄,以及戰爭過後的難民們離去,海依茲心裡的疑問漸漸叢生,於是向我詢問有關於這些難民群的方向「團長,冬天馬上就要來臨,但民宅全被燒毀了,那麼多的難民要怎麼辦?」。

我知道我這麼說很殘忍,但是,現在時逢戰爭時代,我也知道海依茲對那些難民們產生了憐憫,但身為傭兵團的團長,就不能只考量到難民的性命,於是我只能回覆他一句「我們也一樣沒地方可去。」。


為了我們不曾見過的王而戰鬥。

當我還有點天真時,曾相信他的敵人全部消失的時候,戰爭也會隨之結束。

雖然我早就明白那只是我的錯覺。

不然,還能有什麼特別的其他方法嗎?

「那,那個。」

當我沉浸在自己見到這一幕的感想時。有一個穿著破爛,但還圍著一件斗篷的小孩,有些害怕的詢問著我,而海依茲則是對著小孩走來便說「幹嘛啊?小朋友?」。

「黃金豎琴,五百楓幣呦。」

看見小孩從懷裡拿出一把小黃金豎琴,我心裡開心的拿出五百楓幣,給了小孩「多麼美麗的黃金豎琴啊!好,這是五百楓幣。」。

旁邊的海依茲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他似乎對我喜愛音樂這件事情,感到相當好奇。

「我還不知道您對音樂有興趣呢!」

「你不知道嗎?我的夢想本來是想當一位吟遊詩人。」

只見海依茲不再說話,眼神低垂的看著其他地方,他或許明白,我沒辦法當上一位吟遊詩人,就是因為戰爭的錯吧。

「話說回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鄰國又發生內戰,要去那裡嗎?」

此時,我內心忽然產生一個念頭,那是一個我本該去追逐,但到了現在,卻還沒有正式開始的一個念頭。而且我心裡也清楚,這樣繼續打打殺殺的生活不適合我,所以藉此機會,我說出了一句我絕不會後悔的話。

「我打算退隱,你帶走傭兵團吧!」

海依茲又嘆了口氣,用一種隨便的眼神看著我,好像又說「我又開始了。」這樣。

「團長你又起了這樣的念頭啊,當然,我是沒關係。」聽見海依茲這麼說,我放心的留了一句「保重,可別餓著了。」,接著我就邁其迅速的步伐,朝向無人知曉的地方跑去。

海依茲停頓了一下子之後,隨後看向四周,讓他沒想到的是,一眨眼的工夫,我就立即消失無蹤了。

「咦,人呢?團長怎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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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雪原某處。

一位穿著綠色洋裝的金捲長髮少女一步步的走在雪地上,全身不停發顫的抱怨道「呃,好冷啊,這一區怎麼會這麼冷啊?應該會在這裡某個地方才對,真是是連影子都看不見啊!」

「只穿這件單薄的洋裝,不冷才怪。妳要找的生物差不多就在附近了,再繼續找找吧。」這位吐槽的人,正是一位穿著黑色俠服、腰間配有赤紅色太刀的任無意。

當兩人正在尋找某種生物時,忽然傳來一道吼叫聲,引起兩人的注意,少女仔細一看,發現是一頭背上漲著尖刺硬殼的白熊,對著自己發出敵意的怒吼。

「啊,終於找到了!快過來~可愛的傢伙。」

刺熊發出「嗯嗯?咕嚕嚕嚕嚕!」的叫聲時,隨即生氣的露出爪子變得極有敵意的模樣,並慢慢的靠近兩人。

「嗯?氣氛好像有點,怎麼了啊?有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情嗎?」

刺熊仍然生氣的發出「咕嚕嚕嚕嚕!」的怒吼聲,面對刺熊的憤怒,少女也只能退讓一步地說「哦.....那你先消氣之後再來吧?」。

當刺熊高舉雙爪要做出攻擊之時,男子一個箭步上前,擋在少女的前方,準備拔刀迎擊,卻聽到一陣輕鬆的豎琴聲,刺熊立時停止動作。

「什麼啊?聽了音樂聲之後就變得安靜了嘛?」

只見兩人抬頭望去,見到一位在山壁間席地而坐,穿著厚重鎧甲的連帽毛衣、彈著黃金豎琴之人,接著,他便開始說明這種情形「這附近有小幼畜,雖然這些傢伙平常還算溫馴,但為了保護小幼畜就會變得極其凶暴。」。

不斷演奏出來的豎琴聲,節奏忽快,但旋律卻輕鬆地讓人放下心神,即將要從刀鞘中拔出太刀的男子,一聽見豎琴聲的瞬間,也將其收入刀鞘並聆聽這美妙的豎琴樂聲,然而,現場卻有那麼一位少女,不解風情的反問道。

「什麼啊?這點常識我也是知道的,你是什麼人啊?」

「我?我只是個路過的吟遊詩人而已。」

「藝名嘛,該取什麼好呢?」

「我沒問過什麼藝名之類的東西啊?嗚嗚。」

當我心裡還在想著「你不會就只穿這麼薄的衣服來到這裡吧?」的時候,在少女旁邊的男子無奈地說「會冷了吧,看你穿成這樣不感冒才怪。」。

「哈...哈啾!」,少女忍不住寒意的打了噴嚏,然而,就是這麼一次噴嚏,我彈奏豎琴的弦瞬間斷去。見弦音被斷的那名男子,也忽然震了一下身子,彷彿像是從一個安靜的空間給拉回充滿戰爭的現實一般。

「唉,弦又斷了。」

當豎琴聲停止的時候,刺熊再度暴躁了起來,舉手要攻之際,男子瞬間出刀和那位彈琴之人一同攻擊,不到一會,就將刺熊打得落荒而逃。

「哎呀!我竟然不自覺的用豎琴狂打了啊?這樣回去又要聽麥拉在那邊念叨了。」

然而,儘管少女被救了一命,但他的表情似乎像要爆炸似的。少女很生氣的對著我和那位男子說「啊.....啊!!!那是我找了四天才找到的動物啊!!你們.....你們兩個要賠我!」。

「哈...哈.....哈啾!!」

「唉...真是冒失的傢伙啊。看你的嘴唇都凍成紫色了,跟我來吧,至少讓我招待你一杯熱茶吧。」

「不如這樣,我幫你抓住其他的刺熊作為交換,如果不快點暖暖身子的話,就會因為感冒而沒完沒了的。」

在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怎麼想也不可能會有人穿著洋裝在外面到處跑吧,雖然少女旁的那位男子,看起來穿的比少女還要薄,不過他卻沒有任何寒冷的顫抖,反而很正常的站著,絲毫沒有被這極端的氣候所影響。

「我說啊,他雖然救了您的命,但在這種鬼天氣之下,還有這樣的人前來幫助,搞不好居心叵測喔。」

看起來我好像被這位男子給懷疑了,嘛,不過他會這麼想也是,畢竟現在,這裡還算是處在戰爭的地區啊。

「好,我接受你的條件。」

呵…是個可愛又天真的少女,可他卻穿著不符合雪山深處的洋裝,是有什麼緣故嗎?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因為這是混亂世界的時代,這還不算太驚人的事情。

於是,在冰原雪域的一處山脈峽谷之中,這位自稱:吟遊詩人的男人帶著其他兩人回到了,他們所居住的營地。看到這一幕的海依茲,用一種故意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明明說是來打獵的,結果是跑來這雪山深處來抓姑娘啊,真是令人驚訝。」。

雖然我很有心繼續聽海依茲說閒話,但那個穿洋裝的少女,很明顯已經凍得快受不住了,於是我話題一轉,直接說著,「這位小姐是我在那邊峽谷發現的,因為現在還很冷,海依茲啊,不妨先弄個營火來暖和一下身子吧。」。

「很~不巧的是,木柴恰好都用完了。」

「唉呀,再收集就可以了嘛!」

見著海依茲不再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我和他兩眼互看,停頓了一陣子之後,我就知道這一次看來是真的躲不掉了。

「我一定得去嗎?」

「難不成要我去啊?」

只見那人「嘖」的一聲,海依茲緊接著說「附近有火山蟲的棲息地,就去那邊找找吧。」。

「是說,火山蟲為什麼會在這裡?」

「勇士之村的火山活動好像已經逐漸趨緩,且往這邊移動了。」

而後,海依茲指著峽谷的上端,有個隙縫不小的入口,可供兩人同時進入。

「只要進到上方的隙縫裡面,狩獵幾隻火山蟲就好了,正好,火山蟲喜歡吃樹柴來讓自己保持溫暖,所以可以順便帶一些火種回來。」

「喔,我知道了,我去去就回啊。」

當我拿出藏在帳棚裡的劍,準備爬上峭壁時,少女身旁的那位男子忽然走了出來,用一副堅定的眼神對著我說「我跟你去吧。」。

我轉頭看了一下,發現此人手中所持的太刀非比尋常,心裡想著「如果能讓他多幫我一點忙的話,那我不是能事半功倍了?」,但考量到那位少女的安全,我不禁回問「你不是她的護衛嗎?你跟我走了,那名少女的安全怎麼辦?」

但男子卻沒有多說話,只是簡簡單單的回覆我一句「這裡有海依茲守著,我放心。」。

「這樣啊,那你就跟著我來吧,小心地上啊。」

男子點了點頭,而我也順勢開始爬上峭壁,然而,在我累得爬上去的時候,那名男子卻已經站在我的上方,向我伸出手來開口說道,「需要幫忙嗎?」。

「你是怎麼...?罷了,多謝你的幫忙。」

多虧有這名男子的協助,才不至於累成像頭狗一樣,但問題是,他到底是怎麼比我還快上來這裡的?也許是對方已經習慣爬山了吧,總而言之,先不說這個了,先去蒐集些火柴和火種回來再想這件事。

兩人慢慢地走進隙縫裡,無名逐漸將劍拔了出來,男子見其劍樣貌,形似棕梠樹般的形狀、整把劍外觀有著黃紫和鮮紅等漸層顏色,其中劍的最中央還鑲嵌著一顆紫白色的寶石,劍的護手和劍柄皆有經過鍍金處理,見到此劍的男子,心裡有些感想忽然脫口而出。

「真是把好劍,從哪裡取得的?」

「哦?你說這把啊,其實我在什麼時候拿到的部分,我都已經忘了,畢竟年代久遠嘛,那麼你的呢?」

任無意緩慢的拔出刀來,看著刀上的任何細節,然後回覆了一句名字「霞斬之刃。」。

「霞斬之刃啊,真是個好名字。不過說到名字,都忘了問你的名字叫什麼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一下啊?」

「任無意。」

「任無意啊,這一次去蒐集火柴和火種的部分,還得要請你多多關照啊。」

我伸出手來,想和任無意握手,他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有些歪頭歪腦的看了一眼後,我和他才慢慢的握起手來並晃了幾下。

「那你的名字呢?」

「這個嘛,你就先叫我無名吧,反正我的名字不值一提。」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我不想把真名告訴給他的用意,還是只是純粹不懂,他點頭的模樣看起來像是能體會,卻又像是能理解的意思。


過了一會,無名和任無意拿著大把大把的木柴和火種,朝營地走了回去。海依茲見狀,便立即將木柴堆在一起,之後用了火種才順利的將火點了起來。

「對了團長,在你們回來的時候,麥拉回來了。」

「是嗎?太好了。」

聽見麥拉回來的消息,我心裡著急的要見他。只見有一位穿著毛衣護甲、披風和兜帽,手上還拿著具有魔法力量的魔術球杖,一頭淺藍色的頭髮,臉上留著一副絡腮鬍的模樣,讓無名每次看到都有些笑意。

「麥拉,你回來了啊。一切都還好嗎?」

「自然是沒事,不過,你是不是又弄壞黃金豎琴了?」

「這一次是突發狀況。是不可避免的狀況。幸好有黃金豎琴,要不然…唉...」

面對突發事件的藉口,麥拉理都不理的就直接開始對無名說教了起來,一旁的海依茲也開始在暗中說些吐槽的話。

「劍就是在那種情況使用的。黃金豎琴是用於演奏的。」

「沒錯、沒錯,我很清楚。但是很重啊。」

「自從你引退後,你好像完全沒有保養你的劍,對吧,你不覺得劍很可惜嗎?」

「哈哈,他是把名劍,沒關係的~再說,以後那會需要用到他的部分啊?」

「你們倆剛才去撿木柴、狩獵火山蟲的時候不就用到了嗎!」

無名有些心虛的笑了笑、摸了摸頭。看著這副反應的麥拉則是扶著額頭,嘆了一口氣後,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這位歲數已經差不多快到三十幾歲的成年人,卻仍像個小孩子一樣,藉故搪塞。

「總之,要想修復黃金豎琴的話,就需要用到樹酯。」

「啊,那好像可以從巨大聖甲蟲的身上取下來。」

當無名眼光正閃亮著看著麥拉,麥拉不解其意的注視前面著。而吟遊詩人也不知所措的看著麥拉。就這樣兩人互看了一陣子,片刻,他才小聲地開口「應該是我去吧?」。

「唉呦,我上次也說過啦,自己的東西、自己準備,團長總是~」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去就好了吧。」

「好,那你從往下方的峽谷那邊過去,狩獵個幾隻巨大的聖甲蟲,樹酯就差不多湊齊了。」

只見無名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正想要往下爬去狩獵聖甲蟲時。任無意拍了拍肩膀,然後開口「若是無奈,我可以替你去取樹酯來。」。

「哦!真的嗎?那還真是多謝你啊,不過麥拉說的對,這畢竟是我的東西,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怎麼樣?」

任無意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後,便心甘情願的往下爬了去,然而,無意卻沒有跟著爬下去,反而是直接一躍而下,藉由未知浮力安全降落,而見到此景的無名,看的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只是些小小的法術而已,沒什麼。」

「哦...我知道了。」

兩人一同走進了峽谷裡。裡頭似乎徘徊著許多頭上有著紫色利角、全身有刺的聖甲蟲。起初,吟遊詩人還有些謹慎時,任無意卻頭也不回的向前殺了過去。不到半炷香的時間,無意便把許多樹酯給拿來了。

「謝謝啊,你速度還真快呢。」

「我的家鄉有專門訓練這方面的事物,恰好用在這種情況上,可以回去了。」

往營地的方向走時,任無意仍是一躍而上,而無意則是只能伸手拉住無意的手才能輕鬆上來,兩人又走了一小段路,才回到營地裡,將大量的樹酯給了麥拉。

「哦,這麼快就蒐集這麼多的樹酯啊。我現在就著手修理黃金豎琴。」

在麥拉去修理黃金豎琴的期間,兩人走回營火邊休息時,聞到了一股香氣四溢的肉香味。

「哦!這味道真香。」

「這是海依茲抓來的野兔嗎?先暫且等等吧。」

兩人迫不期待的坐在雪地上等待著,任無意雖然沒有特別明顯的表情,但眼神裡也不禁有些期待,反而是坐在旁邊的少女等得特別難受。

過了半個時辰,眾人飽餐一頓之後。無意在一旁演奏著剛修好的豎琴,霎時,營地之間,開始有了令人悅耳的豎琴聲。任無意聽著豎琴之音,頓時腦海有所感悟,而麥拉、海依茲、少女則是坐在營火前休息著。

「呼~吃飽了。現在有力氣了。」

少女拍著肚子的這麼說。無名卻沒有完全把兔肉給吃完,麥拉有些擔心的問了問。

「團長多吃一些吧,不好好維持體重的話,是無法忍受寒冷的。冬天馬上就要來了。」

「麥拉,你不是也知道他的習慣嗎?在團長彈琴的時候,你嘮叨也沒用的。」

「他是軍人嗎?」,少女的忽然發問,讓麥拉和海依茲的注意力瞬間放在她的身上,話題也跟著轉了過來。

「是傭兵。引退後,現在到處流浪囉。」

「他呀,過去可是威風的很啊,也有很多人慕名追隨呢。」

麥拉和海依茲開始長篇大論的說著無名的過去以及相識的經歷,可這位無名聽了不禁說了一句吐槽的話「所以只有三個人一起行動嗎?」。

「本來其實是會有更多人的,只不過大家都回鄉了,大概是懷念母親的懷抱吧。」

「是說,無名和那位先生為什麼來到這裡呢?」

「我?剩沒多久時間,末日就會來了,我正在找一些動物帶去方舟,至於他嘛,是從天空掉下來的,被我救了之後,他就跟我同行了。」

「那你剛才說的末日是?」

聽見關鍵詞的海依茲開始漸漸靠近麥拉,兩人開始相互竊竊私語的說「麥拉,感覺這位少女不太正常,你看她穿成這樣子來到這裡。」。

「這個世界也無法讓一位少女的腦子正常啊,年紀那麼小就變成這樣,看起來真可憐。」

「喂!你,你們,我都聽見了!」

「哼,算了,你們相不相信都無所謂。反正又沒有方法能避開末日。」

兩人聽完少女後,停頓了一陣子,之後才不得不認同她所說的話「其實這樣說也沒錯,這樣下去真的會沒有人能存活下去的。」。

「你聽到了什麼消息嗎?」

「好像是一個叫「黑魔法師」的人起兵了。」

聽見黑魔法師已然起兵的消息,一旁無名彈著豎琴的手霎時停止,似乎是有所感應。任無意雖然沒有明確的表情變化,但眼光之中,已轉變成嚴肅的眼神。

然而,少女心中卻想著「黑魔法師終究還是現身啦。」的一句話。旁人雖然不知,可任無意的眼光銳利,致使他清楚知道,「她肯定知道,黑魔法師是什麼人物。」,但卻沒有說出口,仍舊只是在一旁聽著。

「世間混亂。越來越多的人被邪惡的魔法影響啊,團長你怎麼看。」

「不用在意,因為那跟我們沒關係。」

「雖然如此,不過還得要在戰爭開始之前,先去民宅購買糧食囤積呢。」

「是啊,附近不是有座獅子王城嗎?我們可以先去那裏看看。」

就在海依茲、無名、麥拉等三人在商討關於接下來的走向時,坐在一旁的少女開始著急了起來。

「什麼啊?那約定怎麼辦?」

一聽見有八卦可聽,海依茲頓時上了勁,開始慢慢地在旁邊好奇問了一句「約定?」。

而此時無名心覺不妙,想著「哎呀,都忘了我跟她有做過約定呢。」的同時,麥拉和海依茲用一種奇妙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人,彷彿好像暗示「你不會失約吧」的意思。

「你說好了要幫我去抓帶去方舟的動物啊?」

「若是那個的話,你就放心吧,不會花太多時間的。」

當任無意起身要跟隨前去時,卻被無名回了一句「這邊就讓我自己去抓吧。」給婉拒了,無意只好坐了下來和其他三人聊著天,順便和其他三位介紹自己。而無名則是自己一人準備著器具,做好抓動物的準備。


隔日……無名和少女走到不知名的峭壁,尋找少女想要的刺熊。為防意外發生,兩人止步在峭壁的底部,無名先是吩咐說「我去去就回,你先待在這裡別動啊。」,腦海想起麥拉說過的話。「對了團長,刺熊棲息地附近可以看到獅子王城,以防萬一,得請團長你去探勘一下位置了。」


隨後,無名將自己的斗篷解了開來,並在少女的脖子上打了一個結,以確保起到保暖的作用,之後兩人前往了刺熊的棲息地,抓了一隻刺熊的幼崽,為了不受刺熊報復,因此爬上一處高崖,順便一觀獅子王城的狀況。

「看起來他很冷呢,一直鑽進我懷裡。」

「看來他是把你當母親了。總之我已經遵守約定了。」

「不過這傢伙太小隻了…唔…」

此時,無名看向山崖的高處,心想「只要再上去一點的話,應該就能看到獅子王城了…」,接著又往比較容易能爬得上去的地方探查,不知用意的少女,好奇的問「團長?你要去哪裡?喂!!」


開始爬上峭壁的一瞬間,心裡忽然有股莫名的不安感,得要確認獅子王城才行。

「喂!不能就這樣把牠給送到方舟去,這麼小的傢伙應該沒辦法適應…喂!你有在聽嗎!?」

心中的不安逐漸加深,我沒辦法去理會那位少女所說的話,只想著一股勁的趕快爬到上頭確認,但沒想到的是……

爬上高處時,氣都來不及喘的看向遠方,然而,未曾料到的是,遠方的一座起火燃燒的城堡,正是方才想要前去避難的獅子王城。

「獅子王城…著火了…」

我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獅子王…他是所有冰原雪域男人的楷模和偶像。

他的城堡建立在陡峭的懸崖上,不僅是堅固的要塞,更是象徵不畏寒冷的騎士精神。

可是那樣的獅子王城…卻著起火來了…這代表了一件事。

「戰爭…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