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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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2-01
大牢內,一位面容憔悴,疲憊不堪的男子,無力的架在受刑台上。

從牢中微小的窗口看去,是一片陰天。看樣子過不久後,天便要降雨。

陰沉籠罩著大牢,木清權宮已無力關心外面的天氣。

他身受重傷,半昏半醒,眼皮勉強的微微睜開。

接受拷問這麼多天,對他的待遇仍是重刑伺候。可他實話說盡,牙縫裡再擠不出半個字。

木清權宮身心俱疲。他已經知道,再怎麼申冤也是無濟於事,畢竟他的申冤在獄吏看來都只是於事無補的辯解。

即便有人知道真相。

他不想再抵抗,可面對一道道的刑罰,他的身體也難以承受。

痛到極致,他就是咬緊牙關,也免不了暈了過去。

不打算停止的苦刑,他暈了又醒醒了又暈,無止境的輪迴下去。最終,受刑台上的人沒了氣息,他的頭垂了下去。

再也不會抬起。

府中還有妻小的中年男子,一生無愧於心、無愧於朝;理事公正、在朝清廉。而他,卻死在不冤不明的牢獄中。

以逝之軀接受著愚民的唾罵、官員的厭棄及天子的不解與失望。

本一世英名,該流芳百世的木清權宮,死後的身軀就這麼遭受獄吏在地上拖行,被當成毫無意義的屍體丟棄在旁。

他最終沒能完成他一生的志願——讓天下公平,百姓永安,不必因小人而擔驚受怕。

夏天的季節,人們穿著輕薄,姑娘家再拿個小扇,好不涼爽。

火上生出一縷縷的煙絲,在這炎熱的季節,分外突兀。

木清荷披著麻衣,手握紙錢,正在喃喃低語些什麼。

淚珠從眼眶內流下,她也不伸手去擦。

「爹……」

今天是收到木清權宮的死訊的七日內,不過,也許他的已死之身在獄中放了過七天,頭七早已過了。

木清炎也跟著他姊姊哀了一聲,不過嚎的更大聲:「爹!」

聽到倆孩子的哭聲,木清橙玉這個做母親的更加痛心:「孩兒啊…….」

「夫君,你怎麼先走了……」

自成婚以來,她很少這麼叫木清權宮,這是她少數的幾次,喚他夫君。

母親說了句話,木清炎也跟著:「爹,是兒子無能,沒能在朝廷上好好助你。」

「爹!是孩兒未能給你洗清冤屈!」

唯有木清荷,除了一直哭著喊爹,半句話沒說。

她哭得頭昏腦脹,連眼都腫了起來。

傍晚時分,累了的木清炎先行離開院子,回了寢房。

木清荷還在火盆前,雖然後來她再也沒說話,看上去安安靜靜的,可她早已暈了頭,什麼事都不清楚了。

反觀木清炎,是木清家三人中最清醒的。

他有條不紊的算著他的以後。

一切盡在掌控中,木清炎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