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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課：實驗性男生班（02）
本章節 2144 字
更新於: 2021-11-25
「你不是說要去當大學講師嗎？怎麼跑到菱東高中來了！」
將揉爛的入學通知書往左黎辦公桌上一甩，左源抓狂地吼道：「還有，親筆簽名的入學協議書又是什麼鬼？我絕對沒有簽過那種東西！」
左黎聳聳肩，攤手。「沒辦法，菱東開出的薪水和福利更好，我只好向錢看齊了。至於協議……」
鳳眸一挑，左黎抽出一張Ａ４紙，「啪」地按在了左源的腦門上。
「你確定自己沒有簽過嗎？」
醒目的「入學協議書」五字下，印了滿滿一頁學生需謹記的入學事項。
抓著協議書視線往下一滑，一個堪比鬼畫符的簽名登時刺痛了左黎的眼睛。
伸出食指戳戳簽名，左黎陰陽怪氣地問：「親愛的小姪子，需要我帶你去做筆跡鑑定嗎？」
「……」
不用，當然不用！
醜得那麼飄逸的簽名除了左源沒人簽得出。
尤其是「源」最後的一筆，明明只是短短的一點，左源卻給寫成一撇，可見當時簽名的左源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左源現在還能清晰回憶起當時簽名的場景—
那天，毫無料理細胞的媽媽突然亮出了厚厚一疊煮飯計畫，並要求左源和爸爸都在紙上簽名，保證自即日起，媽媽做的每一餐飯他們都會認真吃掉。
想著男子漢無所畏懼，不就是吃幾餐黑暗料理哄哄媽媽開心，左源不假思索地在媽媽手指的地方簽下了大名。
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如今細想……
—當時媽媽只捲起了一個小角讓我在下一頁簽名啊！
所以左源那時簽的那一頁根本不是「吃飯計畫」，而是「入學協議書」！
左源覺得頭有些暈。
深吸一口，穩住臨近爆發的情緒，左源側身擋住左黎，趁機狂撕起手中的協議書。
「想用一張紙就讓我就範？作夢！協議書沒了，看你拿什麼逼我入學！」
「拿什麼？呵呵……」左黎笑得依然從容。「小姪子啊，一張紙夠撕嗎？叔叔這還有很多呢，要嗎？」
張嘴正準備吞紙的左源回頭，隨即被左黎手中厚厚一疊簽名協議書刺瞎了眼睛。
滿手紙屑嘩啦啦地落了一地。
「小姪子啊小姪子，一個暑假沒見，你真是越來越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了。相識那麼多年，你覺得我像會把正本放出來給你看的人嗎？」拿紙拍拍左源僵住的臉龐，左黎笑得宛若狡猾的狐狸。「那是坐右邊那桌的蠢貨才幹得出來的事啊。」
「噗—」
清晰的噴水聲從右側爆出，闖入兩人的談話。
循聲轉頭，左源這才發覺辦公室裡竟還有另一個人！
那人的辦公桌和左黎之間僅隔了條一公尺寬的走廊，但他的桌上卻堆了好幾疊如山一般高的資料書。
若他不出聲，旁人根本留意不到他。
可一旦察覺到他，就很難再忽略他的存在。
和左黎風騷輕佻的個人氣質呈鮮明對比，眼鏡男渾身上下都透著股不可調戲的超低氣壓，尤其是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宛如面具般緊繃著，時時刻刻透出「我很不高興」、「違逆我者死」的訊息。即便他戴著老土的黑框眼鏡，下巴處冒出了好些刺刺的鬍碴，他周身的氣場仍強到讓人不敢靠近。
或許是顧慮到自身實在難以引起他人好感，黑髮男人在服裝上花了些心思。
熨燙得服貼的粉紅格子襯衫前打著一條有貓爪印花的領帶。一枚造型軟萌的三花貓領帶夾別在領帶上，與粉嫩嫩的貓爪子相互映襯，為這不苟言笑的黑髮男人增添了一絲絲可愛。
形似醫院白衣的長風衣敞開著，左源看到了一個掛在風衣外側口袋的兔子玩偶。
—嘶……這個玩偶，好眼熟啊？我好像之前在哪見過？
左源不自覺地瞇起眼睛。
捕捉到了左源探究的目光，黑髮男人忙將手插進口袋裡，將探出半顆頭的兔子玩偶塞進去一些。
「咳咳。」窘迫似地抓起一根電子菸咬在脣邊，黑髮男人深吸一口氣，醞釀了好幾秒才開口：「好久不見，小源。我是戴晉言，之後三年負責教授你們的數學。你要小心，如今我對待數學被當的人不像從前那麼溫柔了。」
低沉略沙啞的聲音在辦公室一圈圈散開，左源大腦空轉了三秒，直至辦公室裡只剩了呼吸聲，他才恍然地直指戴晉言，驚呼：
「你是『戴眼鏡』學長！」
青筋當即爆出。
戴晉言加重語氣強調：「是戴晉言！」
「啊啊，沒錯沒錯，你是『戴眼鏡』學長，我想起來了！你口袋裡的兔子玩偶還是那年左黎釣上來的！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
「……」
戴晉言咧嘴，電子菸被咬得「嘎嘎」響。
可惜又一次陷入回憶中的左源注意不到。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與戴晉言的初遇畫面。
戴晉言，綽號「戴眼鏡」，據說是左黎的同校學弟兼室友，兩人孽緣多年。
小學的某一年暑假，左黎曾押著他來幫數學不幸被當的左源補習。因為遇到了同樣飽受左黎壓迫的人，所以左源對戴晉言充滿了好感。
補習的最後一天，左源甚至拿出零用錢，想送份禮物給這位只相處了半個月的「朋友」。
結果……
左源看中的手錶沒釣上來，反倒是在一邊嘲笑了左源好半天的左黎隨手一按，便釣上來了只粉嫩嫩的兔子玩偶！
事後從左黎那接過兔子玩偶的戴晉言滿臉都寫著嫌棄，可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他居然還隨身攜帶著……
「『戴眼鏡』學長……你這些年辛苦了……」左源向戴晉言投去同情的目光。
他才不會認為戴晉言是喜歡兔子玩偶才帶著！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左黎送出兔子玩偶後惡趣味爆發了，於是—從玩偶，到小東西、衣著……他拿這些畫風和戴晉言截然不同的萌物，一點點佔領戴晉言的身體！
另一邊，身為被害者，被年紀小了自己整整十一歲的小鬼同情，戴晉言完全高興不起來。
縈繞在戴晉言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左源聽到了電子菸桿被咬碎的脆響。
「小鬼，與其記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不如回寢室多做幾道數學題吧。」戴晉言皮笑肉不笑地搬起至少有三十公分高的數學考卷砸進左源懷中。「身為班長，你的數學成績還差得遠！趕緊開始惡補吧，免得到時成為墊底被全班嘲—」
將揉爛的入學通知書往左黎辦公桌上一甩，左源抓狂地吼道：「還有，親筆簽名的入學協議書又是什麼鬼？我絕對沒有簽過那種東西！」
左黎聳聳肩，攤手。「沒辦法，菱東開出的薪水和福利更好，我只好向錢看齊了。至於協議……」
鳳眸一挑，左黎抽出一張Ａ４紙，「啪」地按在了左源的腦門上。
「你確定自己沒有簽過嗎？」
醒目的「入學協議書」五字下，印了滿滿一頁學生需謹記的入學事項。
抓著協議書視線往下一滑，一個堪比鬼畫符的簽名登時刺痛了左黎的眼睛。
伸出食指戳戳簽名，左黎陰陽怪氣地問：「親愛的小姪子，需要我帶你去做筆跡鑑定嗎？」
「……」
不用，當然不用！
醜得那麼飄逸的簽名除了左源沒人簽得出。
尤其是「源」最後的一筆，明明只是短短的一點，左源卻給寫成一撇，可見當時簽名的左源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左源現在還能清晰回憶起當時簽名的場景—
那天，毫無料理細胞的媽媽突然亮出了厚厚一疊煮飯計畫，並要求左源和爸爸都在紙上簽名，保證自即日起，媽媽做的每一餐飯他們都會認真吃掉。
想著男子漢無所畏懼，不就是吃幾餐黑暗料理哄哄媽媽開心，左源不假思索地在媽媽手指的地方簽下了大名。
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如今細想……
—當時媽媽只捲起了一個小角讓我在下一頁簽名啊！
所以左源那時簽的那一頁根本不是「吃飯計畫」，而是「入學協議書」！
左源覺得頭有些暈。
深吸一口，穩住臨近爆發的情緒，左源側身擋住左黎，趁機狂撕起手中的協議書。
「想用一張紙就讓我就範？作夢！協議書沒了，看你拿什麼逼我入學！」
「拿什麼？呵呵……」左黎笑得依然從容。「小姪子啊，一張紙夠撕嗎？叔叔這還有很多呢，要嗎？」
張嘴正準備吞紙的左源回頭，隨即被左黎手中厚厚一疊簽名協議書刺瞎了眼睛。
滿手紙屑嘩啦啦地落了一地。
「小姪子啊小姪子，一個暑假沒見，你真是越來越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了。相識那麼多年，你覺得我像會把正本放出來給你看的人嗎？」拿紙拍拍左源僵住的臉龐，左黎笑得宛若狡猾的狐狸。「那是坐右邊那桌的蠢貨才幹得出來的事啊。」
「噗—」
清晰的噴水聲從右側爆出，闖入兩人的談話。
循聲轉頭，左源這才發覺辦公室裡竟還有另一個人！
那人的辦公桌和左黎之間僅隔了條一公尺寬的走廊，但他的桌上卻堆了好幾疊如山一般高的資料書。
若他不出聲，旁人根本留意不到他。
可一旦察覺到他，就很難再忽略他的存在。
和左黎風騷輕佻的個人氣質呈鮮明對比，眼鏡男渾身上下都透著股不可調戲的超低氣壓，尤其是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宛如面具般緊繃著，時時刻刻透出「我很不高興」、「違逆我者死」的訊息。即便他戴著老土的黑框眼鏡，下巴處冒出了好些刺刺的鬍碴，他周身的氣場仍強到讓人不敢靠近。
或許是顧慮到自身實在難以引起他人好感，黑髮男人在服裝上花了些心思。
熨燙得服貼的粉紅格子襯衫前打著一條有貓爪印花的領帶。一枚造型軟萌的三花貓領帶夾別在領帶上，與粉嫩嫩的貓爪子相互映襯，為這不苟言笑的黑髮男人增添了一絲絲可愛。
形似醫院白衣的長風衣敞開著，左源看到了一個掛在風衣外側口袋的兔子玩偶。
—嘶……這個玩偶，好眼熟啊？我好像之前在哪見過？
左源不自覺地瞇起眼睛。
捕捉到了左源探究的目光，黑髮男人忙將手插進口袋裡，將探出半顆頭的兔子玩偶塞進去一些。
「咳咳。」窘迫似地抓起一根電子菸咬在脣邊，黑髮男人深吸一口氣，醞釀了好幾秒才開口：「好久不見，小源。我是戴晉言，之後三年負責教授你們的數學。你要小心，如今我對待數學被當的人不像從前那麼溫柔了。」
低沉略沙啞的聲音在辦公室一圈圈散開，左源大腦空轉了三秒，直至辦公室裡只剩了呼吸聲，他才恍然地直指戴晉言，驚呼：
「你是『戴眼鏡』學長！」
青筋當即爆出。
戴晉言加重語氣強調：「是戴晉言！」
「啊啊，沒錯沒錯，你是『戴眼鏡』學長，我想起來了！你口袋裡的兔子玩偶還是那年左黎釣上來的！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
「……」
戴晉言咧嘴，電子菸被咬得「嘎嘎」響。
可惜又一次陷入回憶中的左源注意不到。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與戴晉言的初遇畫面。
戴晉言，綽號「戴眼鏡」，據說是左黎的同校學弟兼室友，兩人孽緣多年。
小學的某一年暑假，左黎曾押著他來幫數學不幸被當的左源補習。因為遇到了同樣飽受左黎壓迫的人，所以左源對戴晉言充滿了好感。
補習的最後一天，左源甚至拿出零用錢，想送份禮物給這位只相處了半個月的「朋友」。
結果……
左源看中的手錶沒釣上來，反倒是在一邊嘲笑了左源好半天的左黎隨手一按，便釣上來了只粉嫩嫩的兔子玩偶！
事後從左黎那接過兔子玩偶的戴晉言滿臉都寫著嫌棄，可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他居然還隨身攜帶著……
「『戴眼鏡』學長……你這些年辛苦了……」左源向戴晉言投去同情的目光。
他才不會認為戴晉言是喜歡兔子玩偶才帶著！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左黎送出兔子玩偶後惡趣味爆發了，於是—從玩偶，到小東西、衣著……他拿這些畫風和戴晉言截然不同的萌物，一點點佔領戴晉言的身體！
另一邊，身為被害者，被年紀小了自己整整十一歲的小鬼同情，戴晉言完全高興不起來。
縈繞在戴晉言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左源聽到了電子菸桿被咬碎的脆響。
「小鬼，與其記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不如回寢室多做幾道數學題吧。」戴晉言皮笑肉不笑地搬起至少有三十公分高的數學考卷砸進左源懷中。「身為班長，你的數學成績還差得遠！趕緊開始惡補吧，免得到時成為墊底被全班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