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聖日耳曼」 6
本章節 2976 字
更新於: 2021-11-22
萊奧納多確實找到新樂子了。
從未有過的快感，以慾望之名讓萊奧納多全身的細胞沸騰了。
這是人類才會有的情緒變化。
反過來說，「神」沒有這些東西。
那麼，得到活死人的細胞，能夠隻身踏入神之領域的他，自稱人類沒有什麼錯了。
他是人類，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的人類。
而他這個人類，現在有想做的事情，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完成，需要其他人的幫忙。這點也再次證明他是人類，如果是神，是不需要他人幫忙的。
於是，大陸攻略成功的隔天，魔女妹妹出動了。
首先是靈異組合，因為對方是這座王國的戰力象徵，所以是第一目標。
「小妹妹……妳怎麼會來這裡呢？這裡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趕快離開吧。」
幾名靈異組合傷透腦筋地先放下手邊作業，著手處理忽然到訪的莉莉絲了。
寧靜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幾個。
「等等，她該不會是執行長下午提到的塞特吧？那個孩童集團，不是有幾十幾百人嗎？如果是這樣，那她出現在這裡，應該也不奇怪。應該是剛好迷路來問路的吧？」
而莉莉絲也確實以一副誤打誤撞的樣子，悄悄推開房門，擅自闖入這個密室。一個活脫脫的密室。
「小妹妹，是這樣嗎？」
這裡應該怎麼回答呢——
「我是塞特啊。」
莉莉絲配合般的口氣，露出陽光的燦笑。
大人們紛紛鬆了口氣，好像他們加入靈異組合，是為了迴避某些責任，深怕麻煩又不想被人瞧不起。簡單來說就是為了混一口飯吃。
可憐啊。
「果然是塞特啊。那麼，妳先等一下，我馬上幫妳聯絡負責塞特的負責人。」
「為什麼這麼快就要趕人家走？」
莉莉絲天真地歪著頭，大人們頓時不知所措了。
「我只是想參觀參觀這個靈異組合中心而已啊。」
「這……」
「你們都不知道……在阿爾卡特拉斯大陸的日子，那種隨時都會有危險的日子。現在好不容易自由了，結果反而還得被……」
投降了。
明顯聽到了對方投降的聲音。
依依不捨也要將莉莉絲重新捧在手掌心呵護，大人們看她的眼光，已經不再排斥、嫌棄。
「那麼，妳要乖乖的喔？不要吵鬧，也不要妨礙大哥哥們工作。」
大人帶著被俘虜的愉快心情，試著和莉莉絲交易。
莉莉絲也是不惶多讓，立即反應：
「好的，叔叔！」
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不過，不要緊。
大人們對著彼此苦笑，便開始了原先的作業。
似乎是資料的整理與分類。
因為前往大陸已經有所成果，這些基層人員被分配到了相關工作。即便莉莉絲不是參與者，有過類似經歷的萊奧納多，一樣能只靠觀察發現。
莉莉絲東張西望，好奇心滿滿。
「叔叔們在做什麼啊？」
「工作啊。剛剛不是說了嗎？喂，這個不是放這裡的，注意點。」
兩人如此之認真，實在讓人難插話，不過就像她能前來一樣，終究有漏洞可以鑽。不需要大砲或人手，莉莉絲一人就能輕易拿下這扇城門。
「感覺好像很有趣。」
莉莉絲裝作不要緊地搧風點火。
大人們忙碌到無法分神：
「一點都不有趣，而且我們得在今天之內做完，上頭已經這樣交代了。」
「這樣叔叔們就不能陪我玩了嗎？」
「小妹妹，剛剛就說過了吧。」
「可是，叔叔們不就是中年失業，找不到工作，才會想投靠政府，認為能從靈異組合求得一份穩定工作嗎？」
一語成讖一般，大人們呆滯了。
「我記得靈異組合應該是很厲害的職業，像是神無霧刃就是，神無霧刃在我們塞特之間很有名呢，可是為什麼到了叔叔身上，只會整理資料與分類？」
宛若連靈魂都沒了，呆若木雞地任莉莉絲亂說。
「你們不用戰鬥嗎？只要在這裡做這些公務員都會的工作？」
不過，馬上就回魂了：
「小妹妹，剛剛那些話是誰教妳的啊？」
然後，硬是壓抑著隨時都會爆發的情緒，兩人三腳地拉近雙方距離，也要問清楚。
「咦？」
莉莉絲裝傻，但對方鍥而不捨地也要機會教育了：
「小妹妹，那些話可不能亂說喔，妳還小，也許不知道，不過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這樣是哪樣啊？像是明明中年失業了，又什麼都不會，只好死皮賴臉地巴著政府不放嗎？」
對方的額頭浮現更多青筋了。
還在忍耐。
不過，對手終究是乳臭未乾的小鬼，要是因此動怒，反而會被社會唾棄。機會開導與感化成了他們唯一之路。
「我們沒有巴著政府不放，而是各取所需。也許妳還不知道，不過現在的王國各行業都需要人手，所以我們算是互利共生。」
「那麼，就陪我玩啊！」
「為什麼話題又繞回來了……小妹妹，我說的話難道妳聽不懂嗎？」
「聽得懂啊！所以來玩吧。」
莉莉絲活力充沛地跳下椅子了。
「反正不是什麼很重要的工作，而且那麼多間辦公室，我會選上你們，就是看你們最閒啊。」
「臭小鬼，妳果然是來亂的啊！」
「快住手，人家只是孩子，別和她一般見識啦！」
另一個大叔在事情鬧大前，加以制止了。
能讓這幾個小毛頭如此在乎，可見他成功了。
「總覺得另一個叔叔的脾氣很好呢。」
火苗淡去後，莉莉絲始終開心地故我。
當事人一聽，自然害羞地不知如何是好，搔亂頭皮不好意思。
「可是……你好醜喔。」
「……咦？」
「叔叔，你是不是到現在還單身啊？」
當事人臉上沒有表情了，原先緊抓衝動大叔的雙手也放開了。那個大叔似乎也熄火了，倒是沒關係，取而代之的是現在被莉莉絲指名道姓的大叔，宛若進入待機作業，等待任務時刻到來上工的機器人。
「稍微溫柔一點，就自以為有機會，明明失敗了無數次，還記不了教訓，一直在重複輪迴同樣的事情。雖然只要持續努力，總有一天上帝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不過那是什麼時候呢？還是說，大叔在我誇你人很好的時候，就已經身陷下一段寫作愛情，讀作泥沼的地方了？」
莉莉絲十分困擾。
「小妹妹，別說了！」
原先的大叔靠了過來，似乎發現了什麼，想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前阻止。
不過，莉莉絲可看不出來脾氣好的大叔，會對她怎樣，實在難以想像，如此溫柔的大叔，發狠起來能在瞬間奪走幾條人命。
話說回來，要是「脾氣好的人生起氣來更可怕」這句話是真的，那她還真想看一次。
莉莉絲想都不想地拒絕了：
「不行不行，大叔，這樣是不行的。你不僅長得醜，又沒實力，實在讓人依賴不得——啊！有了！神無霧刃！大叔，要是你有霧刃一半的帥與強悍，或許還能和我預約，對，有霧刃一半的話就行了。」
「為什麼我得被妳說成這樣，我到底哪裡得罪妳了！」
大叔氣不過，含著淚澄清。
莉莉絲冷淡到幾乎沒有表情：
「長相啊。」
既然不是路邊擺攤替人看面相，那麼她應該也獲得了當機立斷的解釋權。
當事人痛心疾首地躺在另一個大叔的懷裡了。雙肩止不住顫抖，哭泣聲響徹整間辦公室，看來這個大叔很明事理，不會和小孩子計較，相反抗壓似乎太低了，不過兩句就一蹶不振，不好玩啊。
狀況再次回到原先大叔身上了。
一邊安撫著同事，一邊不再以看待孩子的眼光審視莉莉絲：
「小鬼，鬧夠了吧？要是玩夠了，那就請妳離開，別再妨礙我們工作了。」
「但是，你們不想知道知道阿爾卡特拉斯大陸與活死人的關係嗎？」
「……啊？」
大人們一知半解，然後煩悶地說：
「不就是活死人的細胞組成大陸嗎？小妹妹，即便是我們這些底層人員，五賢老與神無霧刃將大陸當成目標後，就已經在這個圈子公開了啊。」
「那麼，你們也知道了塞特是透過這些細胞，才從被墮胎的嬰靈重獲身體的嗎？」
「這點……倒是第一次聽說，原來你們有過那麼一段悲慘的過去啊。真是抱歉，都是我們大人的自私造成。」
「為什麼要道歉呢，大叔？我們又沒有仇，而且你一看就是個性無能，沒辦法給老婆幸福，哪裡輪得到我們出場？」
「……小鬼，妳說話還是這麼的肆無忌憚啊。」
大叔忍氣吞聲。
「總之呢，我玩夠了，大致能掌握你們的脾氣與個性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讓你們看看，我們是怎麼控制活死人？」
在莉莉絲聰明伶俐的笑聲中，大叔們接連成了萊奧納多進攻王國的第一個打手。
——比起一昧的進攻，這麼做果然更有樂子。
從未有過的快感，以慾望之名讓萊奧納多全身的細胞沸騰了。
這是人類才會有的情緒變化。
反過來說，「神」沒有這些東西。
那麼，得到活死人的細胞，能夠隻身踏入神之領域的他，自稱人類沒有什麼錯了。
他是人類，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的人類。
而他這個人類，現在有想做的事情，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完成，需要其他人的幫忙。這點也再次證明他是人類，如果是神，是不需要他人幫忙的。
於是，大陸攻略成功的隔天，魔女妹妹出動了。
首先是靈異組合，因為對方是這座王國的戰力象徵，所以是第一目標。
「小妹妹……妳怎麼會來這裡呢？這裡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趕快離開吧。」
幾名靈異組合傷透腦筋地先放下手邊作業，著手處理忽然到訪的莉莉絲了。
寧靜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幾個。
「等等，她該不會是執行長下午提到的塞特吧？那個孩童集團，不是有幾十幾百人嗎？如果是這樣，那她出現在這裡，應該也不奇怪。應該是剛好迷路來問路的吧？」
而莉莉絲也確實以一副誤打誤撞的樣子，悄悄推開房門，擅自闖入這個密室。一個活脫脫的密室。
「小妹妹，是這樣嗎？」
這裡應該怎麼回答呢——
「我是塞特啊。」
莉莉絲配合般的口氣，露出陽光的燦笑。
大人們紛紛鬆了口氣，好像他們加入靈異組合，是為了迴避某些責任，深怕麻煩又不想被人瞧不起。簡單來說就是為了混一口飯吃。
可憐啊。
「果然是塞特啊。那麼，妳先等一下，我馬上幫妳聯絡負責塞特的負責人。」
「為什麼這麼快就要趕人家走？」
莉莉絲天真地歪著頭，大人們頓時不知所措了。
「我只是想參觀參觀這個靈異組合中心而已啊。」
「這……」
「你們都不知道……在阿爾卡特拉斯大陸的日子，那種隨時都會有危險的日子。現在好不容易自由了，結果反而還得被……」
投降了。
明顯聽到了對方投降的聲音。
依依不捨也要將莉莉絲重新捧在手掌心呵護，大人們看她的眼光，已經不再排斥、嫌棄。
「那麼，妳要乖乖的喔？不要吵鬧，也不要妨礙大哥哥們工作。」
大人帶著被俘虜的愉快心情，試著和莉莉絲交易。
莉莉絲也是不惶多讓，立即反應：
「好的，叔叔！」
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不過，不要緊。
大人們對著彼此苦笑，便開始了原先的作業。
似乎是資料的整理與分類。
因為前往大陸已經有所成果，這些基層人員被分配到了相關工作。即便莉莉絲不是參與者，有過類似經歷的萊奧納多，一樣能只靠觀察發現。
莉莉絲東張西望，好奇心滿滿。
「叔叔們在做什麼啊？」
「工作啊。剛剛不是說了嗎？喂，這個不是放這裡的，注意點。」
兩人如此之認真，實在讓人難插話，不過就像她能前來一樣，終究有漏洞可以鑽。不需要大砲或人手，莉莉絲一人就能輕易拿下這扇城門。
「感覺好像很有趣。」
莉莉絲裝作不要緊地搧風點火。
大人們忙碌到無法分神：
「一點都不有趣，而且我們得在今天之內做完，上頭已經這樣交代了。」
「這樣叔叔們就不能陪我玩了嗎？」
「小妹妹，剛剛就說過了吧。」
「可是，叔叔們不就是中年失業，找不到工作，才會想投靠政府，認為能從靈異組合求得一份穩定工作嗎？」
一語成讖一般，大人們呆滯了。
「我記得靈異組合應該是很厲害的職業，像是神無霧刃就是，神無霧刃在我們塞特之間很有名呢，可是為什麼到了叔叔身上，只會整理資料與分類？」
宛若連靈魂都沒了，呆若木雞地任莉莉絲亂說。
「你們不用戰鬥嗎？只要在這裡做這些公務員都會的工作？」
不過，馬上就回魂了：
「小妹妹，剛剛那些話是誰教妳的啊？」
然後，硬是壓抑著隨時都會爆發的情緒，兩人三腳地拉近雙方距離，也要問清楚。
「咦？」
莉莉絲裝傻，但對方鍥而不捨地也要機會教育了：
「小妹妹，那些話可不能亂說喔，妳還小，也許不知道，不過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這樣是哪樣啊？像是明明中年失業了，又什麼都不會，只好死皮賴臉地巴著政府不放嗎？」
對方的額頭浮現更多青筋了。
還在忍耐。
不過，對手終究是乳臭未乾的小鬼，要是因此動怒，反而會被社會唾棄。機會開導與感化成了他們唯一之路。
「我們沒有巴著政府不放，而是各取所需。也許妳還不知道，不過現在的王國各行業都需要人手，所以我們算是互利共生。」
「那麼，就陪我玩啊！」
「為什麼話題又繞回來了……小妹妹，我說的話難道妳聽不懂嗎？」
「聽得懂啊！所以來玩吧。」
莉莉絲活力充沛地跳下椅子了。
「反正不是什麼很重要的工作，而且那麼多間辦公室，我會選上你們，就是看你們最閒啊。」
「臭小鬼，妳果然是來亂的啊！」
「快住手，人家只是孩子，別和她一般見識啦！」
另一個大叔在事情鬧大前，加以制止了。
能讓這幾個小毛頭如此在乎，可見他成功了。
「總覺得另一個叔叔的脾氣很好呢。」
火苗淡去後，莉莉絲始終開心地故我。
當事人一聽，自然害羞地不知如何是好，搔亂頭皮不好意思。
「可是……你好醜喔。」
「……咦？」
「叔叔，你是不是到現在還單身啊？」
當事人臉上沒有表情了，原先緊抓衝動大叔的雙手也放開了。那個大叔似乎也熄火了，倒是沒關係，取而代之的是現在被莉莉絲指名道姓的大叔，宛若進入待機作業，等待任務時刻到來上工的機器人。
「稍微溫柔一點，就自以為有機會，明明失敗了無數次，還記不了教訓，一直在重複輪迴同樣的事情。雖然只要持續努力，總有一天上帝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不過那是什麼時候呢？還是說，大叔在我誇你人很好的時候，就已經身陷下一段寫作愛情，讀作泥沼的地方了？」
莉莉絲十分困擾。
「小妹妹，別說了！」
原先的大叔靠了過來，似乎發現了什麼，想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前阻止。
不過，莉莉絲可看不出來脾氣好的大叔，會對她怎樣，實在難以想像，如此溫柔的大叔，發狠起來能在瞬間奪走幾條人命。
話說回來，要是「脾氣好的人生起氣來更可怕」這句話是真的，那她還真想看一次。
莉莉絲想都不想地拒絕了：
「不行不行，大叔，這樣是不行的。你不僅長得醜，又沒實力，實在讓人依賴不得——啊！有了！神無霧刃！大叔，要是你有霧刃一半的帥與強悍，或許還能和我預約，對，有霧刃一半的話就行了。」
「為什麼我得被妳說成這樣，我到底哪裡得罪妳了！」
大叔氣不過，含著淚澄清。
莉莉絲冷淡到幾乎沒有表情：
「長相啊。」
既然不是路邊擺攤替人看面相，那麼她應該也獲得了當機立斷的解釋權。
當事人痛心疾首地躺在另一個大叔的懷裡了。雙肩止不住顫抖，哭泣聲響徹整間辦公室，看來這個大叔很明事理，不會和小孩子計較，相反抗壓似乎太低了，不過兩句就一蹶不振，不好玩啊。
狀況再次回到原先大叔身上了。
一邊安撫著同事，一邊不再以看待孩子的眼光審視莉莉絲：
「小鬼，鬧夠了吧？要是玩夠了，那就請妳離開，別再妨礙我們工作了。」
「但是，你們不想知道知道阿爾卡特拉斯大陸與活死人的關係嗎？」
「……啊？」
大人們一知半解，然後煩悶地說：
「不就是活死人的細胞組成大陸嗎？小妹妹，即便是我們這些底層人員，五賢老與神無霧刃將大陸當成目標後，就已經在這個圈子公開了啊。」
「那麼，你們也知道了塞特是透過這些細胞，才從被墮胎的嬰靈重獲身體的嗎？」
「這點……倒是第一次聽說，原來你們有過那麼一段悲慘的過去啊。真是抱歉，都是我們大人的自私造成。」
「為什麼要道歉呢，大叔？我們又沒有仇，而且你一看就是個性無能，沒辦法給老婆幸福，哪裡輪得到我們出場？」
「……小鬼，妳說話還是這麼的肆無忌憚啊。」
大叔忍氣吞聲。
「總之呢，我玩夠了，大致能掌握你們的脾氣與個性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讓你們看看，我們是怎麼控制活死人？」
在莉莉絲聰明伶俐的笑聲中，大叔們接連成了萊奧納多進攻王國的第一個打手。
——比起一昧的進攻，這麼做果然更有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