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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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1-21
第二十八章：不怪你
場景停留在藍家──也就是藍爸爸自殺的場地，藍安夢站著發愣了好一陣子。
忽然，他蹲了下來，腦袋埋在了雙腿之間。
他還記得父親遺留在他書桌上的紙條，上頭是讓他母親怨恨他至今的源頭──
「阿夢，謝謝你。」
雖只有短短五個字，藍安夢卻讀懂了其中的含意，儘管當時的自己並沒發覺。
藍安夢就這麼蹲著，場景換了也沒發現，直到藤條那『咻咻』的聲音出現，他才抬起了頭，只不過剛抬起，他就後悔了。
藍安夢的母親──楊音，在得知藍安夢對丈夫說的那些話後，原本就不怎麼冷靜的情緒徹底地暴走了。
「你…你這個孽子！要不是因為你說的那番話…你爸…你爸他…他也不會…嗚…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你說啊…」
楊音手上拿的藤條一次又一次地打在了藍安夢的身上，嘴上盡說些辱罵的詞語。
「嗚…」
藍安夢就這麼躲在角落瑟瑟發抖著，身上的傷痕不斷地增加，臉上的眼淚也不斷地流下。
他心想原來爸爸說謝謝我是這個意思嗎…？
藍安夢很能忍痛，但小時候那小小的身軀哪禁得起這般的毒打，他最終還是因為忍受不了疼痛而昏了過去。
楊音見狀後沒有停止打罵，反而打得更兇了。
「睡？你還敢睡？！你起來…你起來啊！」
但不管楊音如何叫喚，小時的藍安夢就是醒不過來。
在旁一看的藍安夢頭又埋回了雙腿之間。
他不敢看，他一看，身上痊癒的舊傷就會隱隱作痛，彷彿在提醒他一樣。
…啊…我竟然沒有死在親生母親的手上…我也真是命大啊。藍安夢心想。
這時藍家的大門突然『喀啦』一聲，被一名男子打開了。
那名男子看到楊音手上的藤條，和角落昏死過去的藍安夢，衝過去抓住了楊音的手腕：「阿音！！住手！」
藍安夢聽到了熟悉聲音，他猛地抬起了頭──隨後，他愣住了。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煥華的父親。
「阿音！！妳冷靜點！這是阿夢！妳的親生兒子！」
「親生兒子？有親生兒子會殺自己的爸爸？我可沒這種兒子！」楊音失控地大喊，手上的藤條繼續揮舞著。
白爸爸一邊閃躲著楊音手中不斷揮舞的藤條，一邊對著門外喊：「梓杏！把阿夢帶去醫院！快！」
「知道了！」
說完，門口出現了十三四歲的少女，正是白梓杏少女時期的樣子。
白梓杏越過僵持的兩人，走到角落，輕而易舉地把藍安夢抱了起來。
「爸…你…」白梓杏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看一眼自己爸爸。
「我沒事兒！快！送他去醫院！」
白爸爸一個閃躲，楊音重心不穩跌在了地上，沒再爬起來。
「……」白梓杏僵在了原地。
「…只是昏過去罷了，嗐…走吧，一起去醫院。」
白爸爸彎了彎身軀，一手扶著楊音的肩膀，一手從她的膝蓋下穿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看到這裡，藍安夢已經傻住了眼，他不知道原來送他去醫院的是白煥華的爸爸和姊姊。
白爸爸告訴他的是他媽媽看到自己昏了過去，親自送他去醫院的。
叔叔…為什麼叔叔在這裡？？白煥華…那傢伙不會知道了吧？？藍安夢站了起來，到處尋找白煥華的身影。
直到白爸爸的聲音再度響起，藍安夢知道，又換場景了。
「梓杏，這事…別讓小華知道。」
「…我知道。」
聞聲，藍安夢眨了眨眼睛，鬆了一口氣。
…被他知道了還得了…
藍安夢暗暗竊喜時，病房門打開了，裡頭走出了一身白袍的醫生：「藍安夢的家屬在嗎？藍安夢的家屬？」
白爸爸回了神：「哎！這呢！」
醫生走了過來：「孩子身上的傷我們已經處理好了，只是…他母親的精神狀況不是特別好，我們已經交給了精神科。」
「…謝謝醫生了。」
醫生看著白爸爸，眉頭蹙了起來：「…需要我們幫忙報警嗎？」
白爸爸一怔，心說這醫生還真敏銳…
醫生見白爸爸抿著唇不說話，嘆了口氣說：「這樣吧，孩子你們能照顧嗎？有能力的話就先把孩子接回去吧，等傷好了後。」
白爸爸嗯了聲，鞠躬說：「麻煩醫生了。」
醫生笑笑地搖了搖頭走開了。
過了片刻，白梓杏站了起來說：「爸…接回去的話…白煥華那怎麼解釋…？」
白爸爸握緊了拳頭：「…我總不能讓阿夢一個人待在家裡，老藺他們搬走了，阿夢…就真的只剩我們可以依靠了…小華那…見機辦事吧。」
畫面嘎然而止，停留在白爸爸的這句話，藍安夢回憶了一些事──
嗯…我記得叔叔收留了我一陣子，半年？一年？反正是媽狀況好點的時候…
在藍安夢出院後，白爸爸就把他接回去了。
原本白煥華是不會知道詳情的，但…就怪附近的老太太們太三姑六婆了。
又換了個場景，藍安夢愣了一下心說我操了…不會吧…
白煥華幼年的模樣出現在藍安夢的眼裡，雖然年紀還小還沒長開，但和現在已有幾分相似之處。
白煥華看著自家姐姐抱著熟睡中的藍安夢上樓，好奇地問：「爸爸，藍安夢為什麼要住我們家？」
白爸爸蹲了下來，耐心地解釋：「…阿夢的爸爸媽媽出差了，所以暫時住我們家呀。」
白煥華紅著眼眶說：「你騙人…我明明聽到附近的老太太說叔叔燒炭自殺了…她還說阿姨打了藍安夢…」
白爸爸：「……」
瞞不住了…？
「小華…叔叔他是有原因的……」
白煥華肩膀一抽一抽的，哽咽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要離開這裡…」
「小華…爸爸我不會離開的…好嗎？」
「不要！不要承諾…卿也是…她對我做了承諾…她才會變成那樣…我不要爸爸也一樣…」白煥華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
「小華…小華！莞卿的事不怪你…不怪你…誰都沒有錯…」白爸爸雙手緊緊地抓著白煥華的肩膀。
「……」
藍安夢看的正投入，畫面又嘎然而止了，他心裡忍不住吐槽了周公：您能不能別這麼快就暫停？？？讓我再看一會兒行不？？？
然而周公並沒有順他的意，畫面不但沒有繼續，反而成了全白。
藍安夢在場景裡的物品一樣一樣地消失後睜大了雙眼，他愣住了。
場景裡…不只他一個人…還有一位跟他年紀相仿的少女。
那少女同樣也愣住了，她驚訝地看著藍安夢。
「藍…」
少女話還沒說完，藍安夢就被周公給拋回了現實──
「……」
他扭頭看向了同桌。
你他媽這身形…不就是剛剛那位女生？？？
那位女生皺了皺眉頭，雙眸朦朧地睜開，過了片刻，她猛地站了起來，害得藍安夢嚇了一跳，也跟著跳了起來。
他們似乎忘了現實中正在上課…
「你幹嘛呢？」
「…我才想問妳幹嘛呢？」
臺上的老師：「…藍安夢！鄭允霓！你倆給我出去罰站！！！」
藍安夢：「……」
操，忘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教室…喔不對，是三人。
出教室前，藍安夢與白煥華對上了眼，藍安夢迅速地撇開了頭。
他有些心虛。
…嘖，我在醫院罵他的那些話…好像罵到我自己了…作孽啊我…
不過現在該處理的不是他…是這位「小姐」。
藍安夢看向了站在身旁的那位小姐。
「…看到了多少？」藍安夢問。
鄭允霓抿著唇說：「…全部…吧。」
藍安夢：「……」
我是不是該去揍一頓周公？？？拉我就算了，拉鄭允霓幹嘛？？？
「我不會跟別人說的…」鄭允霓弱弱地說。
藍安夢：「我又沒說什麼…只是多一個人知道而已，我真要怪的話，怪周公去吧。」
…什麼找周公喝酒打遊戲…都是屁。
鄭允霓一聲不吭地低著頭。
藍安夢見狀滿是心疼，他往鄭允霓的方向挪了挪，伸手拍了她的頭說：「…我不怪你，真的。」
場景停留在藍家──也就是藍爸爸自殺的場地，藍安夢站著發愣了好一陣子。
忽然，他蹲了下來，腦袋埋在了雙腿之間。
他還記得父親遺留在他書桌上的紙條，上頭是讓他母親怨恨他至今的源頭──
「阿夢，謝謝你。」
雖只有短短五個字，藍安夢卻讀懂了其中的含意，儘管當時的自己並沒發覺。
藍安夢就這麼蹲著，場景換了也沒發現，直到藤條那『咻咻』的聲音出現，他才抬起了頭，只不過剛抬起，他就後悔了。
藍安夢的母親──楊音，在得知藍安夢對丈夫說的那些話後，原本就不怎麼冷靜的情緒徹底地暴走了。
「你…你這個孽子！要不是因為你說的那番話…你爸…你爸他…他也不會…嗚…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你說啊…」
楊音手上拿的藤條一次又一次地打在了藍安夢的身上，嘴上盡說些辱罵的詞語。
「嗚…」
藍安夢就這麼躲在角落瑟瑟發抖著，身上的傷痕不斷地增加，臉上的眼淚也不斷地流下。
他心想原來爸爸說謝謝我是這個意思嗎…？
藍安夢很能忍痛，但小時候那小小的身軀哪禁得起這般的毒打，他最終還是因為忍受不了疼痛而昏了過去。
楊音見狀後沒有停止打罵，反而打得更兇了。
「睡？你還敢睡？！你起來…你起來啊！」
但不管楊音如何叫喚，小時的藍安夢就是醒不過來。
在旁一看的藍安夢頭又埋回了雙腿之間。
他不敢看，他一看，身上痊癒的舊傷就會隱隱作痛，彷彿在提醒他一樣。
…啊…我竟然沒有死在親生母親的手上…我也真是命大啊。藍安夢心想。
這時藍家的大門突然『喀啦』一聲，被一名男子打開了。
那名男子看到楊音手上的藤條，和角落昏死過去的藍安夢，衝過去抓住了楊音的手腕：「阿音！！住手！」
藍安夢聽到了熟悉聲音，他猛地抬起了頭──隨後，他愣住了。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煥華的父親。
「阿音！！妳冷靜點！這是阿夢！妳的親生兒子！」
「親生兒子？有親生兒子會殺自己的爸爸？我可沒這種兒子！」楊音失控地大喊，手上的藤條繼續揮舞著。
白爸爸一邊閃躲著楊音手中不斷揮舞的藤條，一邊對著門外喊：「梓杏！把阿夢帶去醫院！快！」
「知道了！」
說完，門口出現了十三四歲的少女，正是白梓杏少女時期的樣子。
白梓杏越過僵持的兩人，走到角落，輕而易舉地把藍安夢抱了起來。
「爸…你…」白梓杏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看一眼自己爸爸。
「我沒事兒！快！送他去醫院！」
白爸爸一個閃躲，楊音重心不穩跌在了地上，沒再爬起來。
「……」白梓杏僵在了原地。
「…只是昏過去罷了，嗐…走吧，一起去醫院。」
白爸爸彎了彎身軀，一手扶著楊音的肩膀，一手從她的膝蓋下穿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看到這裡，藍安夢已經傻住了眼，他不知道原來送他去醫院的是白煥華的爸爸和姊姊。
白爸爸告訴他的是他媽媽看到自己昏了過去，親自送他去醫院的。
叔叔…為什麼叔叔在這裡？？白煥華…那傢伙不會知道了吧？？藍安夢站了起來，到處尋找白煥華的身影。
直到白爸爸的聲音再度響起，藍安夢知道，又換場景了。
「梓杏，這事…別讓小華知道。」
「…我知道。」
聞聲，藍安夢眨了眨眼睛，鬆了一口氣。
…被他知道了還得了…
藍安夢暗暗竊喜時，病房門打開了，裡頭走出了一身白袍的醫生：「藍安夢的家屬在嗎？藍安夢的家屬？」
白爸爸回了神：「哎！這呢！」
醫生走了過來：「孩子身上的傷我們已經處理好了，只是…他母親的精神狀況不是特別好，我們已經交給了精神科。」
「…謝謝醫生了。」
醫生看著白爸爸，眉頭蹙了起來：「…需要我們幫忙報警嗎？」
白爸爸一怔，心說這醫生還真敏銳…
醫生見白爸爸抿著唇不說話，嘆了口氣說：「這樣吧，孩子你們能照顧嗎？有能力的話就先把孩子接回去吧，等傷好了後。」
白爸爸嗯了聲，鞠躬說：「麻煩醫生了。」
醫生笑笑地搖了搖頭走開了。
過了片刻，白梓杏站了起來說：「爸…接回去的話…白煥華那怎麼解釋…？」
白爸爸握緊了拳頭：「…我總不能讓阿夢一個人待在家裡，老藺他們搬走了，阿夢…就真的只剩我們可以依靠了…小華那…見機辦事吧。」
畫面嘎然而止，停留在白爸爸的這句話，藍安夢回憶了一些事──
嗯…我記得叔叔收留了我一陣子，半年？一年？反正是媽狀況好點的時候…
在藍安夢出院後，白爸爸就把他接回去了。
原本白煥華是不會知道詳情的，但…就怪附近的老太太們太三姑六婆了。
又換了個場景，藍安夢愣了一下心說我操了…不會吧…
白煥華幼年的模樣出現在藍安夢的眼裡，雖然年紀還小還沒長開，但和現在已有幾分相似之處。
白煥華看著自家姐姐抱著熟睡中的藍安夢上樓，好奇地問：「爸爸，藍安夢為什麼要住我們家？」
白爸爸蹲了下來，耐心地解釋：「…阿夢的爸爸媽媽出差了，所以暫時住我們家呀。」
白煥華紅著眼眶說：「你騙人…我明明聽到附近的老太太說叔叔燒炭自殺了…她還說阿姨打了藍安夢…」
白爸爸：「……」
瞞不住了…？
「小華…叔叔他是有原因的……」
白煥華肩膀一抽一抽的，哽咽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要離開這裡…」
「小華…爸爸我不會離開的…好嗎？」
「不要！不要承諾…卿也是…她對我做了承諾…她才會變成那樣…我不要爸爸也一樣…」白煥華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
「小華…小華！莞卿的事不怪你…不怪你…誰都沒有錯…」白爸爸雙手緊緊地抓著白煥華的肩膀。
「……」
藍安夢看的正投入，畫面又嘎然而止了，他心裡忍不住吐槽了周公：您能不能別這麼快就暫停？？？讓我再看一會兒行不？？？
然而周公並沒有順他的意，畫面不但沒有繼續，反而成了全白。
藍安夢在場景裡的物品一樣一樣地消失後睜大了雙眼，他愣住了。
場景裡…不只他一個人…還有一位跟他年紀相仿的少女。
那少女同樣也愣住了，她驚訝地看著藍安夢。
「藍…」
少女話還沒說完，藍安夢就被周公給拋回了現實──
「……」
他扭頭看向了同桌。
你他媽這身形…不就是剛剛那位女生？？？
那位女生皺了皺眉頭，雙眸朦朧地睜開，過了片刻，她猛地站了起來，害得藍安夢嚇了一跳，也跟著跳了起來。
他們似乎忘了現實中正在上課…
「你幹嘛呢？」
「…我才想問妳幹嘛呢？」
臺上的老師：「…藍安夢！鄭允霓！你倆給我出去罰站！！！」
藍安夢：「……」
操，忘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教室…喔不對，是三人。
出教室前，藍安夢與白煥華對上了眼，藍安夢迅速地撇開了頭。
他有些心虛。
…嘖，我在醫院罵他的那些話…好像罵到我自己了…作孽啊我…
不過現在該處理的不是他…是這位「小姐」。
藍安夢看向了站在身旁的那位小姐。
「…看到了多少？」藍安夢問。
鄭允霓抿著唇說：「…全部…吧。」
藍安夢：「……」
我是不是該去揍一頓周公？？？拉我就算了，拉鄭允霓幹嘛？？？
「我不會跟別人說的…」鄭允霓弱弱地說。
藍安夢：「我又沒說什麼…只是多一個人知道而已，我真要怪的話，怪周公去吧。」
…什麼找周公喝酒打遊戲…都是屁。
鄭允霓一聲不吭地低著頭。
藍安夢見狀滿是心疼，他往鄭允霓的方向挪了挪，伸手拍了她的頭說：「…我不怪你，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