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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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1-21
華麗的休息室內,沙發不只大而且躺上去非常舒適,堪比飯店裡的高級彈簧床,兩張牛皮沙發,一張貴妃椅,剛好我們三個醉鬼一人睡一張。

事實證明和奢華慣了的人在一起還是有好處的,不只吃的好,連睡沙發都睡得特別香,就像昨天喝到凌晨五點的我,現在一覺醒來整個人神清氣爽,半點倦態也無。

側首一看,身旁的牛皮沙發空蕩蕩的,不見那個愛賣弄風騷的男人。

「早啊。」休息室的門被推開,露出霍子煜那張精神奕奕又好看的人神共憤的俊臉。

看樣子霍子煜大概比我還早一些醒,整齊的裝束說明著他早已漱洗完畢的事實。

「早個屁啊,都下午五點了。」不是我特意看了時間,而是因為某人的癖好,導致我一醒來入眼的就是滿牆的復古鐘,有擺著鐘錘的,有被華麗的藤蔓圍繞的,也有長得和圓孔蓋一樣的,想不看見都難。

我們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模式,平時若能睡上四五個小時就已經要偷笑了,今天可是足足睡了半天之久,能不有精神嗎。

 「唔。」對面的貴妃椅上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方奕汎揉著腦袋,掙扎著起身。

和久經戰場的我跟霍子煜相比,方奕汎倒顯得狼狽許多。

「你還好吧?」我有些擔心。

近期一直很繁忙,許久沒和霍子煜一起喝了,難得偷了個閒,我自然格外的放縱,而霍子煜又不是一般的能喝,我們都屬於不喝則已一喝驚人的人,每次喝的量都是幾支幾支在算的,昨天一時喝得太高興倒是忘了顧及方奕汎。

這傢伙雖然是釀酒師,但他是釀酒師卻不代表他就一定會喝,他昨天貌似也和我們一起喝到凌晨……

「沒事。」方奕汎大力地甩著腦袋,似乎想藉著這個動作讓自己清醒一些。

「先喝一點吧。」一杯冒著煙霧的溫開水已至方奕汎面前。

嘖嘖,這隻花孔雀還真是貼心啊,怪不得一堆女人被他迷的團團轉。

「呢。」霍子煜一個轉身,簡約的牛皮紙袋出現在我眼前,透出濃濃的香氣。

「我也有啊?」紙袋入手,有些溫熱,打開一看竟是抹著蒜泥的法國麵包。

「吃飽上路。」愛賣弄風騷的男人華麗的落坐在我身側,翹起他那修長的腿。

來時是燈火通明的夜晚,要離開時又是日落時分,我似乎很常和白天錯過呢。

「我送你回去吧。」我瞥了眼後座的方奕汎,踩上油門。

「我跟你們一起回去。」此話一出,我和霍子煜都是一愣。

他昨天說的話我只當他喝醉了胡言亂語,我便也隨口應了,反正酒醒了也就忘了,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突然車窗被打開,正當我疑惑的望向後方時,就看到讓人心驚的畫面,方奕汎猛的撲出車窗。

「你幹什……」車子還在行駛,且我的車速一向快,他這樣該有多危險。

「嘔……」我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先給了我回答。

這時我才想起昨天我似乎喝得太過忘我,一直幫方奕汎倒酒,霍子煜阻止過,但當時醺醉的我根本沒聽進去,方奕汎也是呆頭呆腦的,我倒多少喝多少。

思及此我多少有些歉疚,漸漸放緩車速,若是我昨天別一直給他添酒他今天或許就不會吐成這樣。

「你還撐得住嗎?」當車完全靜止下來,他也吐夠了,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我內疚更深。

「現在好多了。」他逞強的扯了扯嘴角。

他難看的臉色讓我打消了將他送回去的念頭,快速調轉車頭往北行去,他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在怎麼樣我也得負起一些責任,他說過他一個人住,那地方荒郊野外的,也沒個鄰居能照應,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我可賠不起,何況他已經虛弱成這樣了,我又怎麼能在這時候丟下他拍拍屁股走人?

罷了,罷了,反正多一個人我又不是養不起,就當朋友來玩幾天吧,他若是覺得無聊了,自然也就走了。

我快速的和霍子煜以眼神交流。

「你帶回去。」

「忘了人家指名要妳了?」

「住你那,白天我接走。」

「我忙。」

好吧,霍子煜也有他的生活要過,我總不能強迫他把方奕汎帶回去吧,畢竟還有一幫女人等著他,多一個方奕汎在身邊對他來說多有不便。

還好方奕汎睡了整路都沒再吐過,可以說睡得相當的沉,連霍子煜下了車都沒感覺。

我清理著車門,不禁有些感謝方奕汎的貼心,還好他吐的是車外不是車內,否則我又要清不完了。

下了車,方奕汎的臉色倒是好了不少,但我還是不放心的半攙著他,上了我那位在三十五樓的豪華住所。

幸好我住的大樓一層只有兩戶,我對面也沒住人,一路從地下停車場到我的住所,除了管理員外再沒遇到其他人。

我頓時在心裡讚嘆一番自己當初的英明,選擇買在郭氏集團建的大樓,而不是買那些中看不重用的別墅。

據說他們郭氏最早的祖先是做鎖匠的,相傳他們郭家做出來的鎖無人能解,早期的大戶人家都指名要用他們家的鎖,傳襲到了現代郭家已不再製鎖了,而是轉型成為建商,他們家建的房主打的就是安全。

而我買的就是他們家最引以為傲的三棟樓中的其中一棟──白川三期,這三棟大樓貴就貴在他們將他們製鎖的堅持運用在保護隱私上,不只管理出入人員相當嚴謹,連大樓方圓外兩里的狀況都有專人把守,專賣那些怕死怕盜的有錢人,還有,像我這種「見不得光」的人。

我無意將方奕汎捲入我和狗仔之間的無聊追逐戰中,這裡正好不易被狗仔拍到,雖然我一開始買這裡的用意不是為了這個,我當初買這裡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製造「不願讓人窺探隱私」的氛圍,好讓狗仔對我更有興趣一些,畢竟你越是表現的不想讓人知道別人越是覺得有鬼越是想窺探一二,而我就是看中了人的這種心態……但這時候派上用場也沒什麼不好。

在我回來的這幾天,各家經紀公司所推派出來參加音樂祭的人選都紛紛流了出來,所有目前主流的經紀公司所推派的表演者不是和我們公司的哲宥差不多級別的歌手,就是比哲宥人氣還高一些的藝人,但就是沒有那種被譽為天王天後級的歌手。

看到這樣的事態,我相當的滿意,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人的每個行為都有其目的,更遑論企業了。

夏初音樂祭的舉辦無非是以為台灣音樂圈做出貢獻的名頭為自家企業增添好形象的一種手段。

這麼多年來雙方互利的情況下,大家也就樂見其成,但今天他們突然加規則就罷了,卻因為加了這個規則爆發曲雅芙事件,把演藝圈攪成一鍋粥,弄得人人自危。

他當這些藝人明星吃素的,沒有一點脾氣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畢竟也合作了好些年,經紀公司和音樂祭的舉辦廠商多少有些交情,或許私下談談也就過了,可曲雅芙的爭議再先,事情也就變得不再那麼簡單。

人家經紀公司不得不為自家藝人著想,現在的曲雅芙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未可知,又有誰敢拿自家培養已久的藝人前途去犯險。

在這種時刻我便故意下了一道猛劑──「不小心」洩漏我們公司由哲宥代表出演的消息,只要搶得這個先手權我就贏了一半,讓大家看看連我和薇薇兩個張揚慣了的人同時一反過去的行事風格,不免讓人覺得蹊蹺,也更加容易聯想到避嫌一詞,連不懂得避嫌的人都開始避嫌了,那些平時小心慣了的人只會更加步步為營,有些氛圍一但蔓延便無挽回的餘地。

雖然上次幾家龍頭經紀公司聯合反應對於每家公司只能推派一位藝人參與演出的規則的疑慮,主辦方都堅持不改,但規則是他們定的,他們若是想反悔隨時都能改,可我呢,就賭葉氏拉不下臉去改規則,畢竟他們一開始態度踩的那麼硬,現在說改就改,威信何在?

都說有錢的是大爺,縱然其他出資的企業想改規則,總得經過出資最多的葉氏同意不是。

往往上位者為了面子而不願承認決策的錯誤,才會造就那些難看的局面。

葉氏他們算錯了三件事,一是為了打擊我而挖了這麼大一個坑,二是篤定我和薇薇會為了那個表演資格而爭的頭破血流,三是他不該用「給其他非主流小經紀公司的藝人機會」那麼大義凜然的名頭來包裝他背後的目的,別人雖然猜不出這規則是針對我而來,但明眼人都看的出其背後目的不純,指不定還有人覺得他們是故意針對曲雅芙呢!看吧,現在不只沒把我推下坑反倒自己先栽進去了。

打蛇打七寸,觀眾大多都是衝著那些大咖明星而來,如若沒有觀眾想看的明星陣容,我倒想看看他音樂祭的場子還怎麼撐,這次我就要讓他們葉氏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是什麼滋味。

就在我等著一切照著我的理想一步步前進的時候,突然傳出了一個消息──堪稱台灣新世代第一男星的「沈昊霖」確定參加音樂祭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