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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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1-20
一個狹小的房間裡,擺著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恩正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而他對面坐的是一位年長女性,桌上放著一鍋熱騰騰美味的菜粥還有一副碗與湯匙,女性看著恩吃的相當滿足,她也露出了親切的微笑:「好吃嗎?」女性開心的問著恩。
恩頻頻點頭並津津有味的吃著,臉上甚是滿足:「您也快吃吧,碗我來洗」清空碗裡的菜粥的恩說著,但女性只是微笑並沒有其他動作,碗裡的菜粥吃完後,恩拿著碗與湯匙先走向牆壁的一個小水槽並將手伸靠近,水槽感應到了恩將手伸過來,壁面突然亮起了白色的燈光,隨後也不知從哪裡輸送一個瓶子到水槽上方牆壁上的一個洞口,瓶身外還寫著大大的文字標籤"非常時期,共體時艱",恩將瓶子打開,裡面裝著大約七分滿的水,恩拿起掛在牆壁旁的小瓶子並從裡面擠出了少許類似清潔劑之類的東西,之後便開始用非常少量的水來清洗著自己的餐具。
「下次我想用這些剩下的水來給您煮一鍋肉湯」恩說著說著臉上掛著開心的微笑,但女性並沒有回應他,等恩洗完了餐具轉身過來發現場景早已變得不一樣,自己身處在一個昏暗的長廊,長廊外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色,那是一片漆黑除了一些零散的白色光點在微微閃爍之外沒有其他東西,此時看著此景的恩頓時有一股熟悉但卻又陌生的悲傷湧上心頭。
"姐姐妳看,恩在流眼淚..."
"純姐姐,恩他怎麼會?..."
"沒事的,這幾天他都有流眼淚,似乎是做了什麼夢吧"
"恩乖乖,不哭不哭"
感覺到周圍有人在對話的聲音與強烈的飢餓感,恩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軟墊上而旁邊是四個自己相當熟悉的面孔,分別是純、端、麗莎和凱莎。
「哇!你們看!恩醒了!恩醒了!」凱莎開心的大叫,恩的甦醒讓一旁的眾人都相當喜悅。
「太好了...恩...」純又開始哭了起來,面對眼前這名淚腺發達的少女,這情形對他來說早已是見怪不怪。
「呃...你們...我發生甚麼事了?...這是哪裡?...」恩的口氣相當虛弱,「恩...凱莎還以為你不陪凱莎了...嗚」現場哭泣的女孩子又多了一位。
(只要只顧著哭好不好...搞得好像我的告別式一樣,到底有沒有個正常人來回答我?)。
「這裡是純的家,你被惡魔用尾巴刺穿,純跟長老拚盡全力救了你」。
「這...這樣啊...是嗎?...謝...」對昏迷不醒前毫無印象的恩面露疑惑的看著身旁的這名少女,「不!...你沒事就好了...」純還沒等對方說完就激動的哭喊著,眼淚絲毫沒有減退的跡象。
「村裡的大家都很期盼你醒過來,純姐姐在你昏迷的日子裡每天都守在你的身邊照顧著你,凱莎她每天也都會來這裡看你」麗莎看著醒過來的恩,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我?...昏迷?...我睡了幾天了?...」恩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眾人的敘述,「今天是第五天了」端說著說著便牽起了麗莎的手。
(他們倆關係不是不太好嗎?怎麼...算了,我可沒那麼無聊去管別人的八卦...)。
「這麼多天了...我...呃阿...」恩正要起身但來自腹部的劇烈疼痛並不允許他這麼做,「恩!你沒事吧!?」純見狀著急地詢問恩的狀況,身旁的眾人也紛紛關心他的身體安危。
恩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勉強抬頭一看,自己的腹部外觀上並沒有任何的異狀,但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腹部內的疼痛。
(傷口應該是他們幫我治療的差不多,但身體裡還有些疼痛,看來這幾天還是先躺著好了,反正三餐那些的有人照料,就當作放個假吧)。
在與眾人寒暄個幾句之後,恩漸漸感覺到疲憊,似乎是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他的回話也越來越簡短模糊。
(...總覺得身體很無力,還是在休息一下好了,但是又覺得好餓)。
「你累了吧?先好好休息吧」純用沾了清水的布塊在擦拭著恩額頭上的汗珠。
「恩,這幾天你就好好養傷吧,我們也會常常來看你的,需要甚麼的話可以跟我們說,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沒關係的」端走到了恩的身旁,並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
(這小子怎麼感覺變得有些不一樣?算了...反正我也懶得去想別人的事)。
恩:「那我要...一大盤水餃還有一份海鮮披薩...上面幫我多放點點洋蔥...謝謝」。
「皮蔥...那是甚麼?」端滿臉疑惑,身旁的眾人也是面露不解,「沒事...我只是有些累...又有些餓...」恩感到無比的疲倦。
「那我們先走了,恩你好好保重」、「恩再見!」分別在彬彬有禮的麗莎點頭與天真可愛的凱莎大聲的道別後,恩也點了點回應著對方便逐漸放任自己讓疲勞的睡意侵佔自己的意識,耳邊這時還依稀傳來麗莎逐漸離去的聲音:「下次不可以像剛剛那麼大聲,恩現在是病人...」。
不知過了多久,恩再次醒了過來,這時外頭天色已是黃昏,屋子裡只剩下恩還有一直沉默不語的亞兩人。
(原來她也在屋子內嗎...?)
恩詢問了一旁的小亞:「小亞...純她去哪了?」。
「姊姊去打水」亞回答著,但不知為何她一直緊緊盯著恩,看得恩內心有一些疑惑:「怎...怎麼了?」,她沒有回答就只是一直盯著他看,看著小女孩的臉龐,想起了她的父親,那個當時為了拯救自己而慘死的好友。
(就這樣把她丟給我,好傢伙你還真的是...)恩緩緩的將手伸向小亞,想要摸摸她的頭,但卻意外地被亞給刻意躲開。
「爸爸...是因為要救你才被吃掉的嗎?」她的語氣相當沉重且帶有悲傷,與先前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嗯...」一針見血的問句讓恩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感受到對方悲傷的恩本想好好安慰,但是剛才亞的反應再加上自己的立場讓他只能啞口無言繼續聽著亞繼續說下去:「大家都說...爸爸是英雄...」小亞越說越難過,眼淚已經在她眼眶裡打轉。
「可是...我不想要甚麼英雄...我只想要爸爸,只想要爸爸在我身邊...」亞越說越是激動,眼淚也不禁落下,看著這一幕的恩內心無比的難受,每一滴落下的淚水彷彿都刺痛著恩的心。
「嗚...我要爸爸,把爸爸...把爸爸還給我!...啊!...」小女孩突然撕心裂肺的哭喊一邊槌打著恩,雖然小女孩的力氣不大但來自腹部的疼痛隨著一陣陣的槌打也弄得恩相當不好受,此時的他只能默默地忍受,因為他知道比起對方心中的疼痛來說,這並不算什麼。
午後時分,純打水回來點亮屋內燭火看見早已趴在桌子上睡去的小亞還有已經醒過來並把留給他的噗瓜給吃完的恩,她從外頭來了條毯子蓋在小亞身上並擦了擦對方殘留在眼角的淚水:「小亞自從知道凱布離開之後就一直都很悲傷也無精打採的,直到睡前眼睛還留著淚水也不是第一次了」。
「嚴格來說...凱布的死跟我脫離不了關係」恩沉重的說著並把視線轉移到屋內的一個角落,對於對方的自責並不感到意外,純只是緩緩的走到恩身旁並坐了下來:「凱布相信你一定能拯救大家,而且也不光是他,連我以及長老還有村子裡的眾人也都是這麼認為,所以...」。
(他們單方面地認為我就是救世主...但我其實只想要安安穩穩的活著,這次大難不死已經是撿到,我已經...不想再冒險了)。
恩勉強坐起身子:「呃阿!...抱歉...我實在無能為力,佐爾跟歐爾都沒有用了,現在遇到的敵人是我已經找不到方法可以對付的存在」,純並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將手伸向將蓋在恩身上的布料被毯給整理好,「就這樣吧...反正現在耕地也變多了不少,如此一來村子裡的大家也不用常常餓肚子了」眼看對方沒有反應,恩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但...迪左根總有一天還是會恢復到以往的數量,既然你之前有辦法可以對付,相信你之後也能...」還沒等純說完,恩突然大聲的怒斥打斷了眼前對他充滿冀望的少女:「夠了!呃...」對方說到一半時恩由於太激動導致腹部又再次疼痛起來令他相當難受,「恩!...你沒...」純擔心的詢問他的情況,但恩又緊接著憤怒的說:「一直都是你們擅自認為我是你們的救世主甚麼的,你們有沒有問過關於我的意願?,我並不是什麼厲害的人...我並不是像芮雯那樣有甚麼戰鬥的能力,或是像你這樣的特殊魔法,我只是個普通人!會受傷、會流血、會死!」,純被恩突如其來得憤怒給震攝得不敢說話,但他很快的又恢復了平時的口氣:「反正這件事情,我已經沒辦法了,你們去找芮雯可能還比較有機會」。
純先是沉默了一段時間便面露悲傷的看著恩:「芮雯她...已經不在了」說著說著純又哽咽了起來。
「芮雯她?...」聽聞這個噩耗恩感到相當驚訝,「芮雯姐當時為了讓我們能順利逃脫,她帶著佐爾以及歐爾...」之後純悲傷地向恩述說著當時的情況。
(是嘛...連芮雯都...謝謝妳...可是我...)恩聽完一語不發,只是默默的低頭。
「在我暈過去之後,究竟還發生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兒純便把關於自己不省人事之後的事情告訴了對方,從端砍斷白色迪左根尾巴到他回到村子外被救活的種種事蹟都一一述說著,聽完純的娓娓道來,恩看了看自己原本被貫穿的腹部完好如初彷彿甚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原來還發生了這些事,他們...每個人都用盡了全力在救我,正因為他們深信我能夠拯救村子,但...我真的想不到辦法了,連最可能與其抗衡的芮雯也都犧牲了,我...該怎麼辦才好?...)。
「恩,你還好嗎?」眼看一直低著頭的恩,純忍不住又開口詢問了對方的情況,深怕對方的疼痛又再次發作,「沒事,謝謝妳...」恩語氣平淡的回答並伸手示意叫純不要浪費精力幫自己做多餘的治療。
「話說...這幾天你昏過去之後,你時不時都在流眼淚,你是不是夢到了什麼?」平時不太容易悲傷哭泣的人卻在睡夢中頻頻掉淚,這讓心思敏銳的純有些好奇。
恩回憶著那模糊但又熟悉的夢境:「我看見了一位女性...一位我原本應該熟悉的年長女性,我當時沒有看清楚她的臉,也不記得她是誰了...」。
「那位女性讓你感到很悲傷嗎?」面對對方的詢問,恩先是沉默了一下子之後又看向別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很清楚可以感受到難過」。
夢中的神祕女性讓恩感覺到莫名的熟悉,與其說是夢境更不如說是曾經發生過,但恩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更多任何一點有關這名女子的事情。
(唉...想這些也沒用,現在最要緊的是讓我的肚子這樣不要動一下就痛一下...有夠麻煩的)。
「那個...我肚子的傷,應該都好了吧?」恩看著自己的腹部感到有些不安,「目前是沒有什麼生命大礙,怎麼了?你的腹痛很難受嗎?」這時純又打算發動魔法來治療,恩伸手向對方示意不用麻煩:「嗯...我只要稍微一有動作就痛得跟什麼一樣,一直都這樣的話我就只能夠躺在當一顆馬鈴薯...」。
(雖然不用工作給人照顧是還蠻爽的,但我還是想要可以起來走走...)。
純:「馬...零鼠?」。
恩沒理會純的疑惑,只是繼續詢問著減緩疼痛的方法:「純,有沒有辦法讓我不要那麼不舒服,至少讓我可以起來走走就好」。
「我來試試」說完便把雙手伸靠近恩的腹部並開始治療了起來,藍光點點從純的雙手透出宛如屋內的燭光,治療了一會兒過後純將手收了回去:「現在覺得如何?」。
恩稍稍起了個身,依然存在的劇烈疼痛將他又按回了原位:「...稍微有好一點,但...還是很痛」他痛的咋舌。
(根本就有跟沒有一樣...痛死了!哭啊)。
「通常一些傷口在治療過後都會有一些短暫的疼痛,像是普通的跌倒擦傷,或者是工作時手指不慎受傷,治療後多多少少都有這樣的情況,只是那種程度的輕傷,隨著時間就會慢慢消散的,只不過...你這並不是普通的小傷,所以...可能會痛很久」聽完純的一番話,恩一臉死魚樣。
(痛很久?看來昏迷五天還太不夠,應該要昏迷個二十天才對...)。
「哭啊...這樣我就只能一直躺在這裡整天痛得生不如死...」恩無奈地抱怨著自己的處境,「抱歉...恩」純難過的低著頭眼角微微泛淚,恩擔心這"水美人"等等又不小心從眼中流出水來,:「沒事的,沒事的...妳剛才的治療已經有讓我覺得舒服些了,妳看!嘿!」恩忍著痛稍微坐正了身子並做了一些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動作。
「噗!...」看到恩的舉動,純不禁笑了起來,。
(妳笑得很爽,我可是痛的要死耶...)。
之後純像是個家庭主婦一樣熟練地把屋子內打理打理,此時天色早已披上一層黑紗,純將趴睡在桌上的小亞給叫醒,並牽著她打算走出屋外。
(這麼晚了是要去哪?)恩感到相當疑惑:「妳們要去哪?」。
這時純臉上不知為何顯得有些害羞:「那個...因為剛才花了一些時間在治療上,所以現在才要去...」。
恩聽的滿臉狐疑,純這像是講一半的話令他又更加搞得一頭霧水:「啥,什麼?」,「洗...洗澡...」聽完這句話,恩乖乖地點頭閉嘴,看了看擺放在地上的另外兩個軟墊:(接下來的日子裡要跟女孩子住在一起是吧?還是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算了還是不要亂想好了,身體先好起來比較要緊...)。
村子裡有兩個巨大的房屋被稱為肖爾,裡面有著一個與房屋相同的琉璃材質做的大型水缸,就如同澡堂一樣,有專門負責的人每天在清洗以及注入新的熱水供村子裡所有人洗澡,恩之前與凱布住在一起時,都是在凱莎被她姊姊接回去之後自己一個人去肖爾洗澡,勉強算是他在這個村子裡每天寶貴的獨自放鬆時間。
一段時間後,純帶著小亞洗完澡回到屋子,滿屋都散發著女孩子出浴後的香氣,這讓恩有點不太習慣,而純坐在椅子上正用著女孩子每天洗澡完後都會有的梳整打理,但或許是因為房間裡多了一個男生而讓她感到相當不習慣,舉手投足都感覺有些不自在而且還時不時與恩對上眼,始終一言不發的兩人讓這屋子裡瀰漫著強烈的尷尬氣氛。
(我的天...好希望現在來個誰把我帶走,這氣氛也太尷尬了吧!?不行不行...我得鎮定,沒事的,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對方)。
「那個...」,屋子內的一片寂靜突然被恩的一句話打破了,純似乎也被這股聲音給驚嚇到肩膀微微一顫:「怎...怎麼了?」。
「我...我也想洗澡,那個...方便的話可以扶我到肖爾嗎?雖然我可能還不太方便自己洗澡,但整個人泡進去水裡面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可能不行...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批了,現在太晚了,埃森也已經把肖爾都清潔完回家休息了」純繼續的梳理著自己的頭髮。
「喔...那好吧,算了不洗了」畢竟是自己難得的放鬆時刻,因為身上的傷是導致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裡無法再次享受泡澡的時光,恩的口氣有些失望,但此時純卻臉著紅站起身子:「那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擦澡...」。
(幫我擦澡?這未免也太好康...阿不!這裡還有小孩子在,我不能有甚麼骯髒的想法)。
「妳確定妳可以?沒關係,我看還是算...」恩勉強擠出尷尬的微笑拒絕著對方的好意,但純聽完這句話以為對方是深怕會麻煩到自己,她立刻用更加堅定的口氣回答:「我可以!...沒事的...這幾天...你昏過去的這幾天,也都是...我...幫你在擦澡...」說完這句話純滿臉通紅,彷彿又回到了起初彼此還不熟識時的樣子。
(原來如此,妳早就都看光了阿,怪不得妳會這樣害羞,既然這樣那應該就沒差了...吧?)。
純提了一桶水進來,手上拿了塊乾淨的布用水浸濕後擰乾,很快的,恩與坐在他身旁的純又陷入了一陣尷尬。
「那個...衣服...」無法鼓起勇氣親手脫去對方的衣服,純紅著臉對著對方比手畫腳,「喔...喔對!」恩說完便打算脫去身上的衣物,但光是這個姿體動作就讓他痛得難受:「呃!...」。
「恩!那個...還是...我來吧」看到對方嘗試脫掉身上的衣物而導致劇痛復發,純馬上鼓起勇氣並緩緩地將手伸了出來,由於之前的攻擊將恩原本的銀色上衣也刺穿了一個大洞,所以現在恩穿著的是純先前幫他擦澡時換上的布衣。
少女緩緩地將手伸向恩的上衣,她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開始慢慢地將恩的上衣脫去,雖然這並不是純第一次幫恩清洗身子,但對個性含蓄保守的她來說是需要相當的勇氣,況且這次還是在對方清醒的情況下,更是讓她難為情到了極點。
而另外一邊,恩的內心也並不是風平浪靜,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由漂亮的年輕女孩子幫他洗澡,對於一位正常的年輕成年男子來說是個相當大的刺激,尤其是在當純要將他衣服完全脫去時,她的身子俯低而脖子及鎖骨部位貼近恩的面部,女孩子洗完澡撲鼻而來的香氣與衣服領口內若隱若現的景象讓他心跳加速,響亮心跳聲就彷彿心臟長在腦子裡一樣。
「先先先...先從哪哪...裡洗?」純支支吾吾連一句話都說不好,整個腦袋像是快要當機一般,看著對方如此緊繃又加上剛才的刺激,恩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隨...隨便」,「那那那...就就脖子好...好了」,「嗯...好!」。
就這樣兩人僵持在那邊三、四句話都說了快有一分鐘這麼久。
純將她那微微顫抖的手伸向恩的脖子,並開始輕輕地用布塊幫他擦拭,輕柔的力道弄得恩覺得有些癢,但他也不敢抱怨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慢慢的一個部位一個部位的幫他擦拭,手臂、腋下再來是背部,整個過程他們倆都不知道彼此對視但又馬上撇開視線幾次了,這時恩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方法:「要...要不然,我用個東西...蓋著吧,幫我拿...一下」恩指著純旁邊放著的一塊乾淨布塊,純將布塊地給了恩之後他馬上將自己的面部給蓋住,此時在旁邊的小亞滿臉無言的目睹整個過程。
「如何,這樣好多了吧?」恩用布塊蓋住自己的臉後問著,還用手比了個讚,雖然不懂這手勢是甚麼意思但純明顯感受到壓力有所減輕:「嗯!可以」。
於是少女便繼續幫恩擦洗身子,並補強了一些剛才沒有擦拭的很乾淨的地方,很快的上半身除了背部及腹部疼痛的地方之外,其他都已經擦洗完畢,除去了尷尬與害羞的因素,純相當用心仔細地在擦澡,不因為是幫別人洗澡而馬虎,視病猶親這點連恩的內心都對此讚嘆不已。
最後只剩下疼痛處還沒有擦洗過,純只是先輕輕一碰,鮮明的疼痛感由接觸點傳達至恩的腦袋令他忍不住叫出了聲來:「啊!」,純見狀也立刻緊張地收手回去:「抱...抱歉」。
「沒事,沒事!妳繼續沒關係」恩連忙著接話避免純又再次自責起來並且還一邊咒罵著自己:(該死...我一個大男生,這麼一點痛就叫出來...)。
純遲疑了一會兒又緩緩地將手伸向恩的腹部,用著比起上次更緩慢更溫和的力道與速度去貼近,彷彿像是在細心的照顧剛出生的嬰幼兒一樣,終於在努力了一段時間後,患部的擦洗也告了一段落,就在恩本以為就此結束,純卻迸出了出乎意料的一句話。
「那那那那個...腹部以下的...」純的語氣又被緊張給填滿了,「呃...,不...不用也沒關係啦,哈哈...哈」恩尷尬地笑著。
可是此時的純內心卻以為對方其實是希望可以洗得更乾淨些但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才說些客套話,所以她又給了恩意想不到的回答:「不...不用客氣,我...我幫你」。
(下面!?真的假的!?小姐妳不是開玩笑吧?妳要確定耶?)。
恩立馬緊張的揮著手:「不不不!沒有,我沒在跟妳客氣,是真的不用...」,「可...可是...你應該一段時間,都...沒辦法自主行動了,如果接下來....這麼多天...都沒有洗...洗的話...」恩此時想了想也覺得純說的也頗有道理,畢竟剛才光是吃了放在自己身旁的瓜就費了自己好大一功夫,短時間之內要恢復到以前自主行動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但讓女生來替自己洗下半身這回事,恩的內心還是有一絲良心底線在掙扎:「但...對妳來說...不太好吧,畢竟...妳妳...妳是女生...」,「那個...其實我之前...就有幫你...洗過...」純越說聲音越小。
「甚麼?我聽不太清楚」聽不清楚對方含糊又小聲地回答,恩詢問著對方,但面對恩的疑問純依然用著相同的說話模式:「我我我...之前也經...有有有」此時的她滿臉通紅,腦袋似乎已經快要冒煙一般。
「我真的聽不清楚...抱...」,「我之前就有幫你洗過全身了啦!!!」純用著激動的大喊甚至帶有些尖叫尾音的打斷了恩的話語。
恩先是愣住了幾秒,腦袋中不斷的消化這幾個字的意思,最後他終於反應過來:「什...什麼!妳之前就有看過了!?」,面對恩的吃驚,純沒有多作回答,只是低著頭一臉紅得跟蘋果一樣。
恩:「那...那既然都看過了,那就洗吧...」。
(原來她在我昏迷的時候就已經...看來是我把她想像得太膽小了...)。
純點了點頭便緩緩的拉下恩的褲子,整個過程她的手不斷的在顫抖,此時的恩身上只剩下一件內褲而已,純突然用著有別於剛才的緩慢且溫和的作風,開始閉著眼胡亂且急促的刷洗著恩的腿,似乎是想趕快結束一般。
(好吧...反正能洗就好,我也不要求那麼多)恩對於純的舉動也沒多甚麼抱怨,沒過多久恩的兩條腿都洗過了一遍,正當恩認為要結束的時候,純卻又說話了。
「接接接接...接下來,換換換...那那...邊」純已經慌張到一個極致,腦袋空白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這妹子知道自己剛剛說了甚麼嗎!?)恩緊張的說不出話,只是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少女不斷顫抖的手放在恩的內褲上並緩緩地開始拉下,「喂喂喂!!!旁邊有小孩子在看!」恩驚覺事態不妙,連忙叫住純,但此時的純似乎已經慌亂到聽不見恩的呼喊,只是腦袋一片空白的繼續做著要幫恩清洗某個部位的準備。
(完了,已經慌到失智了...)。
「沒沒沒...事的,在在在...在一下就就就...好了」純慌亂地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恩雖然臉上蓋著一塊乾布,但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來自下半身的涼意,此時純已經將恩的內褲拉下準備要做最後的清潔。
純用著沾了水的布巾輕輕碰了恩一下,敏感的觸覺彷彿毛髮被連根拔起般刺激著的全身,恩整個人也跟著緊繃了起來,此時純已經開起了眼不見為淨模式,閉著眼在幫恩擦洗,一陣陣來自重要部位的觸感讓恩不斷有著觸電般的反應,此時恩已經忍受不了,身為健全年輕男性的正常反應已經也漸漸呈現,純一邊擦洗一邊覺得奇怪,越想越不對勁以為自己因為閉著眼而擦洗到錯誤地方,於是她微微地把眼睛睜開,這時讓她難以忘懷的景象映入眼簾,純嚇得肩膀一顫瞪大的雙眼中隱約含著淚水,整個臉紅得快要冒煙,嘴巴似乎想說什麼但說不出口只是不斷著顫抖著,一頭美麗秀長的馬尾彷彿都快要嚇得炸毛一樣。
「呀!!!!!對不起!!!」純大聲尖叫著並逕直衝出門外,聽著漸漸離去的尖叫聲,恩大喊著:「別阿!!!妳別把我一個人光溜溜的留這裡!至少幫我穿上吧!」,但純早已嚇得逃出家門並沒有聽見恩的呼喊,最後還是在一旁看著全程的小亞幫恩穿上,或許是長期跟父親一起生活,小亞對此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反而是過了一段時間回來的純,兩人待在狹小的屋子裡卻整晚不敢看上對方一眼,一稍微對到眼,純便立刻滿臉通紅的將臉撇開當然更不用說是談話了,就這樣在依舊寧靜安詳的村子裡,恩度過了到目前為止人生中最為尷尬的一晚。
夜幕深沉,村子裡的一盞盞燭燈熄滅像極了房屋們紛紛闔上了眼,純也早已將屋子裡的燭火滅了躺在地上的軟墊,雖然心中仍有著許多緊張與羞澀,但忙碌了一天的純也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深夜人靜,陣陣哭泣的哽咽聲入耳,純聽聞了聲音便把屋內的燭火點亮,但她並沒有感到一絲的意外,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恩一邊哭泣著一邊說著夢話,熟睡中的他是多麼的無助、多麼的悲傷,彷彿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事物一般,在恩昏迷不醒的這幾日,他頻頻夢見那名熟識但又回想不起來的年長女性,每一次都令他悲傷萬分。
純緩緩的走到恩的身旁側跪坐了下來,用乾淨的布不斷擦拭著因緊張而流下的汗水與因悲傷而流下的淚水,一邊在他耳邊溫柔輕語著:「沒事的,我在這裡」直到恩再次平靜下來,純有如至親一般細心照料著恩,在這幾日深夜裡,點亮了一片安穩沉睡的村子內唯一那盞未眠的燈火。
次日晨光普照,餘暉照映在恩熟睡的臉龐,他微微的睜開雙眼,環顧著周圍這依舊有些陌生的房屋,忍著疼痛緩緩的拿取放在身旁的結茵思,費了好大的功夫終於整理好了自己,接著恩又拿起了放在身旁已經剖好可以直接食用的噗瓜,慢慢地一口一口吃了起來,劇烈的疼痛讓這些簡單的日常變得如此費勁,不用說行走,就連起身都相當困難的恩獨自一人待在屋子內默默地看著門外遠處依稀傳來的村民交談聲響,又是個美好的早晨,村民們為了生活努力的勞動著,他聽著這些聲音甚是羨慕,不少的無奈與抱怨也在心中醞釀,但仔細想想能活著或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畢竟自己的這條命是村子裡的眾人努力再加上許多好友們的犧牲換來的。
突然,幾個人影緩緩的出現在純家門口,這緩慢的步伐與拐杖的敲擊聲從遠遠就能聽見,恩不難猜出是誰的來訪,在純的攙扶下,長老緩緩地踏入屋內:「孩子,看到你真高興」跟隨著一同進來的還有凱莎與亞兩位小女孩。
「恩!!!」凱莎看見在軟墊上坐起身子的恩開心地大喊著,平常總是板著臉的恩也露出了親切的微笑。
「謝謝你,老爺爺」這是恩頭一次看到長老緩緩步行至這麼遠的地方,一般情況下都是被村民扛走,雖然被眾人抬著走的舉動看似滑稽,但卻是與死神拔河分秒必爭的過程,不便行走的長老徒步行走至純的家中也是頭一次,可見長老對於恩是相當的重視。
「孩子,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麼樣?」長老緩緩地坐在恩身旁的軟墊上,恩只是簡單地回答了句:「除了痛得要死以外應該沒別的事」,「呵呵呵!」長老笑了笑又摸摸了自己的鬍子。
(笑啥?等我好了在你面前後空翻給你看,讓你羨慕的夠...等等!我好像連後空翻都不會...算了,到時候摔傷弄痛傷口,倒楣的是自己...)。
「純一大早來找我已經跟老夫說了,老夫就是為此而來的,孩子」長老微笑著說完話便將手緩緩地伸向恩的腹部,璀璨的藍色光芒由長老的手中綻放,被流水包裹著的熟悉感環繞著他的患部,過了一會兒長老將手伸了回去:「呵呵,孩子,你現在覺得如何?咳!」聽聞後恩稍微將手舉起發現原本光是稍有移動就疼痛難耐的情況變得不一樣了,雖然還是能隱約感到一些不適,但比起之前痛得要命來說已經好太多了。
「哇!老爺爺您真牛,我已經覺得...噢!痛...」恩開心說著的同時準備站起身子,但熟悉的疼痛依舊緊緊的勒索著他,馬上又一屁股跌坐了下來,「呵呵,別急孩子,一些太過激烈的動作還是先不要比較好」。
(好吧,有總比沒有好...至少我現在可以自己幫自己擦澡了)。
「孩子,現在覺得如何,還有甚麼老夫可以幫上忙的地方?盡管說沒關係,或者是對於這樣行動不便的生活有甚麼覺得不適的地方,我們能改善就盡量幫你」長老親切的說著。
(你應該除了治療以外也沒其他事情了吧,難道你要做蜂蜜鬆餅給我吃?)恩思考了一會兒:「應該沒有了吧,除了一個人待在這很無聊之外」。
「凱莎可以陪陪恩!!!」一旁的凱莎興奮地大喊著,但一旁的姊姊馬上補了句:「現在恩是病人,不能變魔術給妳看,還是讓恩好好休息吧」,「好...」凱莎難過的低著頭,之後凱莎又興奮的看著恩:「那恩甚麼時候會好?」。
(我哪知道,妳要幫我問神嗎?)。
「很快的,妳看現在我都可以這樣動了,嘿!」恩一邊說著一邊扭著腰,逗得凱莎笑了出來,「如果恩痛了,凱莎可以幫你喔!」凱莎伸出小手靠近恩的腹部泛著微弱的藍光,雖然毫無幫助,但光是看到魔法能力日漸成長的凱莎,恩內心感到些喜悅。
「孩子,你之前問老夫許多問題,老夫很是懷念那段時光,呵呵,看到你平安醒過來,真是太好了,感謝諾亞」長老回想起之前恩為了迪左根的捕殺計畫而連續好幾天都一大早去敲門詢問長老許多相關的知識,讓平常喜歡說故事以及講述一些神祇信仰的長老對此感到相當的開心:「孩子,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那乾脆這樣吧,咳!老夫今兒就在這陪你,看你想聽什麼,老夫都能說給你聽,可以吧?純?」長老說著便轉頭看向一旁的純,對方只是開心的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你只問她?那你怎麼不問我要不要聽?)。
恩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於是隨便抓了個問題來問:「那個...我有點好奇...關於羽的顏色跟魔法的關係,像是端還有芮雯他們兩有著相似的語還有相似的能力」。
(這個問題我很早就問過里維特了,他告訴過我這並沒有太大的關聯性,我想這樣應該可以打發走這老頭了吧?)恩的心中打著如意算盤。
「呵呵呵!孩子,你這問題問得很好,來,讓我來告訴你吧,純、麗莎,妳們先去忙吧,這裡留下我跟這兩個小丘比,如果有人找老夫,就告訴他們說我在這」聽完兩人微笑著點頭便離開屋內,此時的長老喜悅的準備啟動他的講故事模式,但此時恩的內心可一點都不高興:「不用了老爺爺,您也去休息...」。
「呵呵呵!孩子你還真貼心,受這麼重的傷,還關心我,放心吧,老夫會好好地說,不會讓你感到無聊的!剛剛那問題要追溯到先祖輩那邊...」長老開始娓娓道來。
(我才沒在跟你客氣!完了...早知道我就直接說沒有然後拒絕他就好了...)恩的內心滿是無奈,一旁的凱莎也帶著有些無精打採的小亞走出門外在不遠處玩耍著。
「孩子,不得不說,你的觀察力的確很敏銳,魔法跟羽的確有著某些關聯,每個顏色的羽通常有著相對適應的魔法,但不完全是魔法,有些孩子是一些技能」聽到這恩想起里維特那暗紅色的羽還有瞳孔以及他那超群的觀測能力,「但魔法跟羽只是相對上的適應,並不是絕對的關係像老夫就是個例子」,聽到這恩開始感到有些好奇:「這怎麼說呢?老爺爺」。
長老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像是純她的治療魔法,老夫一樣可以精通,但我與她對於治療的領悟性是有很大的不同的,那孩子的治療魔法是由老夫親自傳授,但其實就算老夫不教那孩子,她到了一定的年紀自然也能無師自通,而且老夫在教她的時候,只教了一次她便相當熟識,而相反的老夫是透過跟友人長時間的學習才慢慢領悟...另外,那名友人便是純的祖母」。
長老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在回想著過去:「當時老夫尚且年幼,純的祖母與老夫是青梅竹馬,我們倆常常玩在一起就像親姊弟一般,她有著跟那孩子一樣顏色的美麗瞳孔還有羽,她天生從父母那裡習得治療魔法,從小與她相處的我也在耳濡目染的情況下慢慢地學會治療魔法,不過這過程相當的費時且使用起來的效果遠遠不及於她」。
「後來,我們倆彼此有了各自的家庭,但有一天...惡魔突然出現並不分長幼無情的殺戮著我族,牠們屠殺我們並不單單只是溫飽,有時候牠們即便吃飽了也會追殺著其他的族人,可以說是相當貪婪又可恨的怪物,也就是因為這樣,很快的我族便死傷慘重,顛沛流離」長老的語氣略帶著憤恨。
「我與她沒能逃離這些怪物,在絕望之際老夫心中不斷懇求諾亞的救助,果真遇見了奇蹟讓老夫僥倖得以生存,但她慘死在惡魔口中...」從長老的眼中可以體會到些許的悲傷:「後來受了重傷的老夫被其他逃亡的族人所救,老夫當時殷切期盼家人也能躲過這場浩劫,並不斷的祈禱請求諾亞保佑老夫的家人,最後果然在跟隨著族人流亡的過程中,老夫與自己年幼的女兒相遇了,也遇到了她唯一留下的女兒,那名為織的年幼孩子,老夫把她收養併當作自己女兒一樣看待,之後我們來到了這裡並在此定居了下來咳!,靠著先祖們流傳下來的這頂頭盔還有在這裡滿地的鱗片,我們勉強得以在這片土地上生活,隨著年紀的增長與平日不斷的練習,老夫的治療能力越來越精進,也一併傳授給老夫一手拉拔長大的兩個女兒,織與老夫那名早已離世的好友一樣有著美麗藍色羽和瞳孔,相較於老夫的親生女兒,在學習治療魔法上面領悟得特別快速,能力也更加凸顯,甚至是在她生下純的時候,治療能力已經比目前的老夫還要更加強大了,可惜呀...如果那孩子還在的話,說不定能夠拯救更多人...」長老惋惜的長嘆一口氣。
「老夫的女兒從小便跟織一起長大情同姊妹,在得知她的不幸後,我的女兒也是悲傷萬分,但采采天性是個樂觀堅強的人,她很快地就重拾心情繼續擔任著與織相同的過普斯治療者位置,同時也扶養著織唯一留下的女兒,但是後來...」長老一度哽咽但又強忍吞回了眼淚繼續說道:「老夫的女兒也在不久後的過普斯中,為了治療受傷垂死的隊友,也不幸命喪於惡魔...」長老沉默了許久,一時沉浸在思念親人的悲傷中,這時恩緩緩地開口:「抱歉,老爺爺,讓你回想起不好的過往」。
「沒事的孩子,是老夫自己多嘴咳!扯得那麼遠,呵呵呵」長老拭去眼角的淚水,換上了微笑的面容:「總而言之呢!純那孩子還年輕,但未來的日子裡治療能力一定在老夫之上,而其他孩子也都有可能激發或者或多或少學習一些治療魔法或是其他的技能,並不是只有藍色羽的純才能有方面的能力,這也是為什麼老夫一直致力於將老夫所有熟識相關的魔法傳送給村子裡的每一位孩子,老夫這樣講解,你應該能懂吧?」。
(應該算懂吧...雖然大部分都在說他自己以前的過往...)。
「我能理解,老爺爺」恩點點頭,看見對方的回應,長老開心地笑著:「呵呵呵,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如果還有甚麼不懂的,儘管問吧孩子!」。
「應該是沒...」還沒等恩說完長老似乎又想起了甚麼急著跟恩分享:「對了孩子!其實每個顏色的羽都有一個自己適應並能快速精通的能力,但其實我族曾有人是精通著全部魔法與能力,這又要提及我族以前的過往了...」長老講故事講得樂在其中。
(這老頭有玩沒完啊?你難道都沒發現我一臉不情願嗎?)臉上與內心都寫著不耐煩的恩只能無奈地繼續聽著面前這位津津樂道的老人不斷的述說下去。
「我族裡面曾經有一支血脈,世世代代都留著色彩繽紛的羽,他們有著過人的魔法能力,萬能的他們一族也因此被推舉成了首領,過去我族曾在這一大片無盡的沙漠中繁盛之時,他們不僅統領著我族,也教導著人們許多她們無師自通研發出來的魔法,而且沙漠中各種生物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聽起來挺厲害的,那這樣他們照理來說也不至於迅速沒落的那麼快啊?)聽到這裡心中產生疑慮的恩不禁有些疑惑:「如果真的有著那麼厲害的一群人,那集合起來應該也夠你們抵抗那些迪左根才對不是嗎?」。
長老長嘆了一口氣:「但在他們強大的力量背後,也是有著可憐的命運...凡是有著彩色羽的人,都在年紀輕輕就因不明的身體衰弱原因而死亡,所以他們並不能夠集結起來對抗惡魔,再加上當時惡魔出現時,現任首領因自身衰弱而剛剛殞命不久,還是年幼小丘比的彩羽唯一血脈在惡魔入侵的災難中下落不明,最後在這裡集結起來再度發展的我族也沒能發現到彩羽的身影,估計應該是在顛沛流離中遭遇了不測...」。
「實在可惜咳!還有許多魔法沒有被好好的傳承下來,現在我族學會的這一些皮毛只是眾多魔法當中的鳳毛麟角而已,而且還都是數而偏基礎的種類...據說曾經有彩羽之人隻身一人用魔法擊退了令人畏懼不敢靠近的葵通,還聽說讓曾一度橫行在沙漠中的卡剎空長期遠離在我族生活圈外不敢進犯,不過話雖如此,由於壽命上的根本問題,導致依賴彩羽強大的魔法來穩固並擴張我族的生活範圍是有限的,仍有少數族人免不了在沙漠中因遭遇危險而喪命,但無庸置疑的,彩羽的強大與我族能發展昌盛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講那麼多反正現在那群人也不在了,不過要是還在的話...真可惜...)想到這裡恩也不禁一聲嘆氣。
看到對方似乎感同身受因為無法親眼目睹彩羽的強大而嘆氣,長老笑了笑:「呵呵...孩子你也覺得可惜吧?就算沒有那些驚人的魔法,光是彩色美麗的羽就足夠吸引人了對吧?」。
(並沒有,我管他背上的毛是甚麼顏色的...如果那些人還在的話,那麼剿滅迪左根這件事根本輪不到我插手,我就能好好的過著平凡的種瓜生活,也不用受這種苦了...)。
「是阿,的確可惜...」恩無奈地說著,「謝謝你孩子,你自從來了之後無時無刻都在為了我們費盡心力,還為了我們經歷了生死大難,直到現在還依然心繫我族...我們能遇到你真的是諾亞的眷顧阿...」長老用著和藹的眼神看著恩並伸手摸了摸恩的額頭。
(是我演得太熱心了嗎?我已經是盡力裝死不插手無關的事物了耶...我只想是悠閒的生活下去好嗎...)恩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沒有拉老爺爺,你太誇我了」。
「雖然惡魔的剿滅遇到了挫折,但老夫相信咳!你一定會有方法的,我族的一切...就指望你了」老人鼓勵著他持續與惡魔奮戰,「呃...不,那個...不是...嗯...我再想看看...」恩難以直接拒絕眼前這位慈祥的老人家所以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
「對了...孩子,老夫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長老面露微笑地看著恩,「怎麼了老爺爺?」。
「老夫...也已經是風中殘燭了...能夠陪伴村子裡的孩子們走過的歲月也應該不多了,等待惡魔全部消滅之後,老夫希望你能接下首領的位置...」,「什麼?老爺爺你在開玩笑吧?」面對這出乎意料的請求,恩感到相當意外,但他的內心很清楚從長老手上接下首領的位置也代表著他未來的安逸悠閒生活等同化為泡沫,此時的他腦中已經在思考該用怎麼樣的說詞才是最不傷人的婉拒。
「不,其實從老夫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了,我族在先驅之父布朗斯登的帶領之下,在這片大地上繁衍壯盛,在先驅之父死後由能力強大的彩羽來擔任首領一職,但彩羽其實也只是代替著首領的位置而已,我族一直都在等待著下一個諾亞的使者出現,所以老夫才會說...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你是老夫莫大的榮幸,由同樣是諾亞使者的你來擔任首領比老夫甚至是彩羽都更為適任...到時候相信以你的智慧一定能帶領我族邁向以往的繁榮!」長老越說越激動,雙手緊握著恩的右手。
(什麼鬼?這聽起來比要我除掉迪左根還麻煩...為什麼啥事情都落在我頭上,我真的是很不想要說狠話,但...)恩的內心滿是抱怨。
「老爺爺你先別這樣說,到時候威脅消失了,大家就能自由暢行在這片沙漠,族人的發展跟壯盛是必然,其實也不是我來帶領,誰來都一樣」,「擔任一位首領最重要的是智慧而並非力量,我族能夠壯盛全賴先驅之父的教導,你不斷展現出過人的智慧,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少人都來跟我提及到呢!呵呵」長老開心的笑著。
(到底是那個天才在那邊亂講話!?說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恩一臉無奈不知道在怎麼吐槽急忙解釋著:「您過獎了...我還有很多東西還不知道也時常請教別人,老爺爺你應該也清楚,我之前時不時就像你詢問一些有的沒的,所以我並沒有甚麼過人的智慧好嗎?」,這時長老聽了卻是更加得開心:「呵呵呵,老夫指的智慧並不是知道的事情多不多這方面,日後你自己也能明白老夫說的是什麼,而且善於溝通還能向他人謙虛請教,都是一個優秀領導該有的樣子,正如你現在如此的謙遜」。
(看來不管我說甚麼這老頭都能把我的領袖形象腦補的很透徹,算了...)恩此時已經放棄思考。
長老好像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孩子,你之後還有考慮其他事情嗎?」,恩不加思索乾脆的回答:「找一塊地種瓜」,「哈哈哈咳咳!」面對恩的說詞長老忍不住大笑。
(笑啥?你就不要等等笑到一半中風)。
「老夫指的不是這個意思咳!,而且種瓜也不是首領的工作,那些交給像老夫一樣的普通人就好了,老夫的意思...之後打算跟誰成家,你目前有沒有哪位心儀的女孩子?」,這突如其來的疑問讓恩的內心一時之間找不到答案:「什麼?我認真沒考慮過這回事,老爺爺」。
長老:「所以說目前是沒有囉?」,恩點了點頭,長老便開心地繼續說著:「太好了!,不過有也沒關係,雖然我族是以一夫一妻制為主,但畢竟現在村子裡面女人的數量遠比男人還多,而且儘管現在支脈甚廣,但據傳聞...先驅之父布朗斯登不僅僅是傳授我們知識的諾亞使者,他更是我族共同的父親...所以同樣是諾亞使者的你有不只一個妻子也是合情合理的...」。
(老頭,你剛剛的發言有點危險...)。
這時長老說出了一句讓恩出乎意料的話:「你覺得...純這孩子怎麼樣呢?」。
聽完這句話,外表可愛又惹人憐愛的純閃過恩的腦海:(如果真的跟她...感覺也不壞呢,但我對她更像是小自己一點年紀的妹妹一樣來看待,這樣突然轉變成為自己的老婆會不會太...我還真沒認真考慮過這回事)。
見對一臉思索沉默不語,長老便接著說下去:「純那孩子,很乖巧聽話又善良,做事情又認真細心,只是有時候太過害羞」,「關於她這些個性我都知道,不過我目前...」,還沒等恩說完長老繼續自顧自地說下去:「但那孩子如果是自己堅持的事情,總是比別人都還要執著堅持,這點就跟她媽媽一樣,這算是她的一個優點,但也是缺點...那孩子會努力過頭而沒有顧及到自己,這方面你以後要多看照那孩子,適時的提醒她...」。
(啊?我提醒她?這話的意思是...?)。
「呃...等等...這」,沒有理會恩的長老滿臉笑容:「既然你也說了解她的個性,那麼那孩子就交給你啦咳!老夫會得活久一些,看你倆生個白白胖胖的小丘比,呵呵...」。
(我話都還沒說完就把孫女推給我了,我跟她就沒有一點表達意見的機會嗎...)。
「哈哈,今天老夫真的很開心咳!這讓老夫又想到一見以前年輕的趣事,在以前有一天我跟著朋友去...」興致勃勃的長老開始說起了自己以前年輕時的故事,恩不發一語只是一臉如同死魚一樣毫無生氣繼續聽著老人講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