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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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1-13
現在是一個剛剛下完細雨的寒冷冬日午後，我撥開身上沉重的棉被從被窩中爬起。光線因為被窗簾阻擋而使得室內一片黑暗，只有幾乎稱不上是照明的手機訊號燈在床頭一閃一滅。
我默默的坐在黑暗之中發呆，說發呆好像有點太過了，但是我真的不太會形容現在的情況。似乎在思考很多東西，但卻都只是任由其流淌過意識，想起、遺忘、理解、困惑，然後讓它無止境的循環千遍、萬遍，直到大腦漸漸對資料麻痺，知覺從指間流逝時，我仍因為「開始習慣」這個原因而自願陷入無邊無際的空虛之中。
好，把話題拉回來，其實不管如何稱呼我現在這個狀態都不重要，所以我就還是先說我正在床上發呆好了。
不過在我思考完那些後這句話就已經變成了過去式。
如今我正刷的一聲把窗簾拉開，窗戶，啪的一聲推開，紗窗，再度啪地一聲推開。
毫無懸念，體感遠低於零度的寒風灌進了房間之中，而且早在玻璃窗戶被推開，露出後面那積滿灰塵的紗窗那時就已經灌進來了。
我的精神依然處於剛剛的狀態，使我靜靜地矗立在窗前。即便在窗戶外面只是看到熟悉的矮舊平房，我的雙眼依然無神的死死盯著前方。看來，又是一個我無法清楚表達的狀態，就把它想像成即便很虛弱但還是死抓著不放的感覺吧。
總之，我雙眼無神的死死盯著前方，看著灰色的水泥牆面，不是因為那邊有什麼東西，甚至可以說一點原因都沒有，只是我看著那邊，所以我看著那邊而已。
雙目被乾冷的風帶走水分後不由得眨了眨。
我感到非常恐懼。
當然不是因為眨眼，抱歉，我在開玩笑，當然不可能是因為眨眼，如果那樣寫的話連我都會一頭霧水的想「這傢伙到底在說甚麼」。
我會恐懼的真正原因或許大概可能八九不離十是我腦袋理那正在害我發呆的東西。
那應該是一個夢。
應該是一個不到黑暗，稍稍有些白色參雜其中的灰階。
不要問我是254色中的哪個，我的大腦處理速度早就超過了位元所能表示。
簡單來說，我不知道。
我只能跟你說它一定不是全黑或是全白，而是無法衡量的近似顏色。
即便在怎麼接近那兩個極端值，它仍然是和其他相鄰的顏色被歸類在灰的「多數」。
然後，我很恐懼那個灰色的夢。
雖然無法想起細節，很多地方也毫無邏輯，但這個殘破不堪的虛假現實卻讓我產生了發自內心的恐懼。
那不是在身命受到重大威脅時所產生的慌張，而是猶如生活在深埋棺材中、無法掙脫的絕望。
我很幸福，至少我認為我好像該這樣想。有著只要不過度揮霍就不用擔心用完的財產，有著寧願放棄事業也將家人放在優先的父母，有著親切和善關係良好的親戚和鄰居，房子也是獨棟，位置也不是烏煙瘴氣的鬧區。雖然後面兩點可能只是我個人喜好，但本來就說了是我自己主觀的想法所以不接受駁回。
我大概很幸福，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可是除了我之外的人呢？
我很幸福，而且不喜歡與人接觸，所以我幾乎不會在運動以外的時間踏出家門，也理所當然的不太會對家裡以外的事情產生影響。因此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大部分都只是在一旁觀看的旁觀者而已。
雖然跟我無關的事情更多就是了。
但無法否認我真的不常跟一般的社會有所接觸。
在我開始有比較明確的邏輯跟想法之後，我開始對於總是置身事外這件事情感到自豪，在格局不大的個人房間中嘲笑那些對各種事情產生情緒的人。
這是我那卑劣的優越感，很明顯是錯誤的，但我直到現在還是不時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真的是很可笑。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動物園裡的猴子為了各種雞毛蒜皮的事大打出手一樣。
在他們眼中看來那或許是為了爭奪重要的尊嚴或榮耀等等巴拉巴拉之類的不重要東西，而拼上一切武勇和智慧的戰鬥。
但對於圍觀的人來說，那只是連報紙這種過時媒體都不會去報導的鬧劇而已，甚至對於管理人員來說只是麻煩。既礙眼，又愚蠢至極的麻煩。
可是，對於猴子來說，那就是如此重要的事。
那人類是不是也一樣？
這個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腦袋裡的想法令我開始稍微能夠理解那些人。
低下的物種會為了低下的事物而爭吵，而高尚的物種若是在低下的環境也會被同化。之後，低下的事物越來越多，直到變成名為普通的多數暴力。接著，暴力會失控的開始破壞任何有異於普通的東西，不為甚麼，只是因為本能而已。
可即使理解，我依然無法停止嘲笑那些人。
這份嘲弄有時候因為經過時間太長會變成疲倦，但更多的時候是已經變質成普通的憤怒。
憤怒著他們總是上演令人乏味的鬧劇，憤怒著他們總是隨便用沒有清洗過的髒手接觸乾淨的東西，憤怒著他們理所當然地任由自己愚蠢的肆意妄為，憤怒著他們為何從沒思考自己過著毫無價值的人生。
人命是無價的，我非常認同這句話。因為如果只是有生命的人真的連被火燒乾淨的鈔票灰都比它有價值。不行，這個說法不太好，應該這麼說好了。就連畜生的肉都能擺在超市上定價，但這些人的肉基本上還要倒貼錢去丟棄吧？
但這樣生命的價值就變負數了，真是麻煩，不過這種事也不重要，所以就不多做討論了。
反正，我很討厭普通人。
但是，我正生活在一個普通的世界。
我看著被細雨打濕的水泥牆慢慢被風乾變回普通的灰色，眼睛有些痛的我眨了眨眼睛，但還是死盯著原本的位置。
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將視線移開那塊灰色的水泥牆，也是從一開始到現在，我的腦袋仍被那早已遺忘的某樣事物重重壓著，以至於無法思考任何事情，只剩下毫無理由的恐懼。
直到雨滴刺入我的雙眼，我才關上了紗窗和窗戶。
「好冷阿，外面。」我呼了一口氣後沒有將窗簾拉上就轉身走出房間。
已經不需要將窗簾拉起來了，因為外面的大雨會暫時性的將外面重新洗刷過一遍。
我不知何時已經回到房間之中看著窗外。
是的，我一直都在看著。
我默默的坐在黑暗之中發呆，說發呆好像有點太過了，但是我真的不太會形容現在的情況。似乎在思考很多東西，但卻都只是任由其流淌過意識，想起、遺忘、理解、困惑，然後讓它無止境的循環千遍、萬遍，直到大腦漸漸對資料麻痺，知覺從指間流逝時，我仍因為「開始習慣」這個原因而自願陷入無邊無際的空虛之中。
好，把話題拉回來，其實不管如何稱呼我現在這個狀態都不重要，所以我就還是先說我正在床上發呆好了。
不過在我思考完那些後這句話就已經變成了過去式。
如今我正刷的一聲把窗簾拉開，窗戶，啪的一聲推開，紗窗，再度啪地一聲推開。
毫無懸念，體感遠低於零度的寒風灌進了房間之中，而且早在玻璃窗戶被推開，露出後面那積滿灰塵的紗窗那時就已經灌進來了。
我的精神依然處於剛剛的狀態，使我靜靜地矗立在窗前。即便在窗戶外面只是看到熟悉的矮舊平房，我的雙眼依然無神的死死盯著前方。看來，又是一個我無法清楚表達的狀態，就把它想像成即便很虛弱但還是死抓著不放的感覺吧。
總之，我雙眼無神的死死盯著前方，看著灰色的水泥牆面，不是因為那邊有什麼東西，甚至可以說一點原因都沒有，只是我看著那邊，所以我看著那邊而已。
雙目被乾冷的風帶走水分後不由得眨了眨。
我感到非常恐懼。
當然不是因為眨眼，抱歉，我在開玩笑，當然不可能是因為眨眼，如果那樣寫的話連我都會一頭霧水的想「這傢伙到底在說甚麼」。
我會恐懼的真正原因或許大概可能八九不離十是我腦袋理那正在害我發呆的東西。
那應該是一個夢。
應該是一個不到黑暗，稍稍有些白色參雜其中的灰階。
不要問我是254色中的哪個，我的大腦處理速度早就超過了位元所能表示。
簡單來說，我不知道。
我只能跟你說它一定不是全黑或是全白，而是無法衡量的近似顏色。
即便在怎麼接近那兩個極端值，它仍然是和其他相鄰的顏色被歸類在灰的「多數」。
然後，我很恐懼那個灰色的夢。
雖然無法想起細節，很多地方也毫無邏輯，但這個殘破不堪的虛假現實卻讓我產生了發自內心的恐懼。
那不是在身命受到重大威脅時所產生的慌張，而是猶如生活在深埋棺材中、無法掙脫的絕望。
我很幸福，至少我認為我好像該這樣想。有著只要不過度揮霍就不用擔心用完的財產，有著寧願放棄事業也將家人放在優先的父母，有著親切和善關係良好的親戚和鄰居，房子也是獨棟，位置也不是烏煙瘴氣的鬧區。雖然後面兩點可能只是我個人喜好，但本來就說了是我自己主觀的想法所以不接受駁回。
我大概很幸福，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可是除了我之外的人呢？
我很幸福，而且不喜歡與人接觸，所以我幾乎不會在運動以外的時間踏出家門，也理所當然的不太會對家裡以外的事情產生影響。因此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大部分都只是在一旁觀看的旁觀者而已。
雖然跟我無關的事情更多就是了。
但無法否認我真的不常跟一般的社會有所接觸。
在我開始有比較明確的邏輯跟想法之後，我開始對於總是置身事外這件事情感到自豪，在格局不大的個人房間中嘲笑那些對各種事情產生情緒的人。
這是我那卑劣的優越感，很明顯是錯誤的，但我直到現在還是不時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真的是很可笑。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動物園裡的猴子為了各種雞毛蒜皮的事大打出手一樣。
在他們眼中看來那或許是為了爭奪重要的尊嚴或榮耀等等巴拉巴拉之類的不重要東西，而拼上一切武勇和智慧的戰鬥。
但對於圍觀的人來說，那只是連報紙這種過時媒體都不會去報導的鬧劇而已，甚至對於管理人員來說只是麻煩。既礙眼，又愚蠢至極的麻煩。
可是，對於猴子來說，那就是如此重要的事。
那人類是不是也一樣？
這個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腦袋裡的想法令我開始稍微能夠理解那些人。
低下的物種會為了低下的事物而爭吵，而高尚的物種若是在低下的環境也會被同化。之後，低下的事物越來越多，直到變成名為普通的多數暴力。接著，暴力會失控的開始破壞任何有異於普通的東西，不為甚麼，只是因為本能而已。
可即使理解，我依然無法停止嘲笑那些人。
這份嘲弄有時候因為經過時間太長會變成疲倦，但更多的時候是已經變質成普通的憤怒。
憤怒著他們總是上演令人乏味的鬧劇，憤怒著他們總是隨便用沒有清洗過的髒手接觸乾淨的東西，憤怒著他們理所當然地任由自己愚蠢的肆意妄為，憤怒著他們為何從沒思考自己過著毫無價值的人生。
人命是無價的，我非常認同這句話。因為如果只是有生命的人真的連被火燒乾淨的鈔票灰都比它有價值。不行，這個說法不太好，應該這麼說好了。就連畜生的肉都能擺在超市上定價，但這些人的肉基本上還要倒貼錢去丟棄吧？
但這樣生命的價值就變負數了，真是麻煩，不過這種事也不重要，所以就不多做討論了。
反正，我很討厭普通人。
但是，我正生活在一個普通的世界。
我看著被細雨打濕的水泥牆慢慢被風乾變回普通的灰色，眼睛有些痛的我眨了眨眼睛，但還是死盯著原本的位置。
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將視線移開那塊灰色的水泥牆，也是從一開始到現在，我的腦袋仍被那早已遺忘的某樣事物重重壓著，以至於無法思考任何事情，只剩下毫無理由的恐懼。
直到雨滴刺入我的雙眼，我才關上了紗窗和窗戶。
「好冷阿，外面。」我呼了一口氣後沒有將窗簾拉上就轉身走出房間。
已經不需要將窗簾拉起來了，因為外面的大雨會暫時性的將外面重新洗刷過一遍。
我不知何時已經回到房間之中看著窗外。
是的，我一直都在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