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奉02 第二章 試煉 02
本章節 3773 字
更新於: 2021-11-09
通過那扇門後，東湛再度來到一個奇異的空間，這次沒有奇怪的圖形跟數十把鑰匙困擾著他，但取而代之，等待他的是另一個具有威脅性的生物。
東湛有些後悔了，恨不得退回上一關，然而不用轉過身他也知道，送他來到下一關的門早就消失無蹤了，遊戲通常不都是這樣設定的嗎。
他雙眼有些發直，直瞪著眼前的生物，那是遠古四凶之一，極度兇惡，是惡人所化，外形如同老虎，卻有著一張極似人的面孔，嘴還長有野豬獠牙，凶獸的名字叫檮杌，若是問他為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那是因為旁邊立有一個告示牌，而牌子上詳細記載這隻惡獸的由來，深怕有人不知道牠有多麼的危險，不過不用提醒，東湛光是看到他的外型，就嚇得沁出一身冷汗。
「這是什麼怪物啊，不會是要我打敗牠吧？」才第一關隨即就要面臨魔王級的關卡了嗎！
檮杌正在休憩，即便正在熟睡中，那張駭人的臉看起來還是非常具有殺傷力。
東湛注意到另一面告示牌，這面寫得是通關規則，必須要答對題目才能通關，而答錯的話檮杌將會甦醒並會展開攻擊，。
『啪擦。』
燈光忽然驟暗，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超大螢幕，地面上有著圈跟叉的光影，看來答題關是是非題，二選一的機會，所以說他還有勝算！這時候，驀然響起快節奏的鼓聲，像是什麼問答節目一樣，營造出令人緊張的氣氛，但卻沒有主持人在場，東湛擔心的望下一旁被鐵鍊拴著的檮杌，惡獸仍然無動於衷，眼皮也不見睜動一下，明明身處噪音的環境，卻視若無睹，果真如同規則說得那樣，檮杌只有在他答錯題目的時候才會甦醒。
所以現在的他，必須得想想辦法，答對，然後盡一切努力阻止檮杌醒來！
巨大的螢幕開始顯現出第一道題目了。
『檮杌為上古時期的凶獸之一，是鯀死後所化，傳說檮杌是上古帝王顓頊第六子，力大無窮，好，那麼問題來了……』
終於要正式開始了，第一道題目到底有多麼刁難呢，東湛還沒做好萬全的準備，但既然是是非題，那麼答對的機會也提升到一半，只要冷靜思考，謹慎作答的話，相信會沒問題的！
『請問，檮杌平時最喜歡吃什麼呢？』
咦？
呆愣數秒過後，東湛一整個爆氣，要是現場備有矮桌的話，他肯定會氣得翻桌，到底誰會知道這個問題啊，不是，應該這麼說吧，檮杌平時喜歡吃什麼到底有會有誰在乎？只有檮杌本人才會在意吧。
等等，或許這才是最簡單不過的問題，一開始就提到過檮杌是上古凶獸，由作惡多端的惡人所化，搞不好前身是什麼連環殺人魔之類的……那麼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炸雞選叉，草莓蛋糕選圈，限時五分鐘。』
最後一個字落下，隨即在螢幕的邊邊出現一個類似碼表的東西，正在倒數計時，每過六十秒就會扣掉一分鐘，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讓他做答。
「欸，不是！」東湛很難在沉住氣了，「為什麼檮杌要吃那麼不健康的食物啊，難道上古時代就有炸雞跟草莓蛋糕嗎，既然是長這樣的惡獸，起碼也該吃點人肉吧，人肉可是富有蛋白質的營養食物啊！」天啊，他到底在說什麼，他在鼓吹檮杌吃人嗎？如果三題都錯的話，檮杌第一個吃的人便只會是自己吧！
「這種時候通常會選擇炸雞吧，一般而言肉食性的動物都不會排斥雞肉，所以正確答案是炸雞才對，但萬一是陷阱呢，其實是刻意給你一個看似是正確的選項，但是答案怎麼都不像是草莓蛋糕。」如果答案真得是草莓蛋糕的話，東湛決定，他會永遠鄙視檮杌的。
時間只剩下一分零五秒。
東湛趕緊站在有叉的光影區塊，一臉篤定，他怎麼可能會答——
『嘟嘟——』
低沉的節奏聲顯示這是個錯誤的決定，螢幕再度亮了起來，正解是草莓蛋糕，然後畫面一轉，顯示檮杌的日常生活，只見牠正吃著草莓蛋糕吃得很開心，一張口就可以吞掉數十個蛋糕，伙食費驚人。但陰間公務員待遇不差，看看上官申灼時不時掏出的黑卡就可略知一二，檮杌的伙食費又算得了什麼，人家畢竟是傳說中的凶獸，他決定要從此時開始，鄙視檮杌。東湛忍不住心想。
第一題在錯愕中結束，而東湛答錯了，他立即緊張得轉頭看向檮杌，正好跟惡獸的眼神對上，檮杌不知何時已張開雙眼但似乎沒有攻擊的意圖，暫時還沒有，睡著時的檮杌就夠駭人了，如今甦醒的檮杌那氣場更加是威懾四方，他超想在原地尖叫，可不可以不要玩了，他想，投胎起碼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再怎麼樣那裡都不會有檮杌……
第二題繼續。
仍然是猜題的節奏音效響起。
『地獄是關押重刑犯的機構，越往下深入的樓層惡性越是重大，那請問，地獄總共有幾層呢？』
這題的答案，東湛竟然知道，雖然印象有些模糊了，但依稀記得，小孟當初帶他來的時候，有稍微解說過陰間跟地獄運作的規則。
原先是圈叉的光影，換成了數字，１０１跟１０８，看樣子這題是選擇題，但也只有兩個選項，而這題的答案他知道，絕對錯不了的，東湛有十足的信心。
東湛毫不猶豫地選擇了１０１的選項，地獄有一百零一個樓層，只要再答對一題的話，他就可以順利到達下一個關卡，然後離錄取又更進一步了……
『叮咚！』
這題就如東湛所想，響起了答題正確的音效，他得意地揚起了嘴角，同時下意識地看往檮杌，檮杌只是動也不動死死的盯著他猛瞧，無形中對他施加某種壓力，東湛愣了一下，然後強自鎮定的移開視線，但發抖的雙腳已經出賣他的心聲。
他現在只希望這關能夠順利結束。
勝利的喜悅持續不到十秒，然後該來得還是躲不掉，迎來了第三道題目。
這一題跟前面兩題有些不一樣，不是單純的是非題與選擇題，真要說得話是問答題吧，而這一題的難度簡直超乎想像。
螢幕顯示的題目是讓他猜猜眼前人的真實身份，沒有提示，更沒有選項，然而此人是上官申灼。
「上官申灼，你怎麼會來這裡？」東湛看到男人的出現半是訝異，半是困惑，眉頭輕輕蹙起，「你不是監考官嗎，難道，你是特地來幫我的？」他唯一只聯想到這個可能性。
「怎麼，我以為你看到我會很開心的。」上官申灼調侃了他一句，然後片刻後的話隨即證實對方心中所想，「你想得不錯，我是特地來幫你的。」
「那你就快點給點提示啊！」
「這還用得著提示嗎，只要猜出我的真實身份，就可以獲得解答了。」上官申灼笑道。
東湛還是不懂，因為對他而言……「你就只是上官申灼不是嗎，所以答案是上官申灼？」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我……不，這不是我的答案！」東湛話到嘴邊趕緊改口，這個上官申灼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樣，不再是初見時那樣的冷冰冰，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講起話來也特別有活力，他不是他所認識的上官申灼，那麼，他會是誰呢。「你並不是上官申灼。」
「我不是他的話，那我會是誰呢。」上官申灼走上前來，舉止跟神態跟之前判若兩人，瞇起眼，手輕輕拂過東湛的頰，柔聲詢問，「你覺得我是冒牌貨？」
東湛心一驚，勉強避過對方的碰觸，這打從心底的不舒服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拉開與眼前這個自稱是上官申灼的距離，懷有戒備，「我不知道你確切的身份，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不是他！」
「為什麼那麼肯定？」上官申灼偏過頭，真心不解。
「哪還有為什麼，因為真正的上官申灼才不會這樣對我笑，也不會這樣對我說話，更重要的是，他可是面攤臉，一副人家欠他幾百萬的樣子，才不會有那麼多表情，還有你不要再笑了，皺紋都跑出來了。」
「什、什麼……」假的上官申灼一愣，眼底深處藏有怒火，但他沒有即刻發作，只有嘴角微微抽搐這個小動作，「所以，你倒是猜猜看我是誰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誰，繞了一大圈沒想到還是回到原點，他只是在浪費時間，東湛低下頭，努力的思忖。
就是這個低頭的動作，讓他察覺到先前沒有仔細觀察過的事情，仔細一想，上官申灼也曾說過類似的事情，影子，這個冒牌貨是沒有影子的，不，等一下，腳下的確有影子的存在，但是顏色淺薄，形狀縹緲不定，很容易就被忽視。
東湛倒抽了一口氣，明明都已經死了，卻還保留活著時的習慣，感覺很微妙，原來，活著跟死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都是同一個靈魂，而在死後的世界，他依然需要靠自己努力。
他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不是上官申灼，卻不知道你真實的身份。」
「所以你確定放棄答題的資格嗎？」上官申灼愉悅的笑開了嘴，「一旦確定放棄，你就錯了兩道題，檮杌隨時會攻擊你，你有自信可以贏得過牠嗎。」
「我……」東湛驀然在上官申灼的臉上看到什麼一閃即逝的端倪，一把拉過對方，就是這短暫的碰觸，讓他在瞬間得知冒牌貨的真身。
「你這是在做什麼……！」假的上官申灼無法再保持笑意，他一臉厭惡的抽回自己的手臂，流露出非人似的蹭恨情緒。
「魑魅。」東湛這一盤棋下得有點險，但最後的回馬槍讓他贏了，將軍。「你的真實身分是，魑魅。」
「你……」
冒牌上官申灼瞪大了眼，情勢一下子被反轉，瞬間垮下了臉，臉上現出了密密麻麻的紋路，他一把將偽裝的人皮給扯下，真正的魑魅長得一張人臉卻有著獸身，恢復本來的樣貌後，牠朝東湛威嚇般的噴出一口氣，然後一溜煙的就走了。
魑魅，為山林異氣所生，木石化成的精怪。其特徵是人面獸身，四足，喜好魅惑過路的旅人。這些資訊是東湛從方才的碰觸所得知的，但，為什麼呢，他竟然能夠藉由碰觸對方的靈魂直接窺探其內心，是因為他死掉的緣故嗎？
『叮咚！』
通關的清脆音效慢了好幾拍才響起，螢幕上接著浮現一排新的字樣：『恭喜通關！』
片刻後，螢幕消失，其後出現新的一條路，只要通過那就能夠順利抵達迷宮出口，東湛巴不得立即離開現場，但他隨即想起一事，回過身，朝檮杌的方向揮了揮手，算是禮貌性的道別，當然這之中也包含著勝利的喜悅，只見檮杌仍是什麼表情變化都沒有，死死盯著他看。
「咿，還是好可怕啊……」東湛畏懼的縮了縮，但很快在心中揮去對檮杌的陰影，同時趕緊踏上通往出口的那條道路，而被留在身後的生物只能對著他離去的背影怒目而視。
東湛有些後悔了，恨不得退回上一關，然而不用轉過身他也知道，送他來到下一關的門早就消失無蹤了，遊戲通常不都是這樣設定的嗎。
他雙眼有些發直，直瞪著眼前的生物，那是遠古四凶之一，極度兇惡，是惡人所化，外形如同老虎，卻有著一張極似人的面孔，嘴還長有野豬獠牙，凶獸的名字叫檮杌，若是問他為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那是因為旁邊立有一個告示牌，而牌子上詳細記載這隻惡獸的由來，深怕有人不知道牠有多麼的危險，不過不用提醒，東湛光是看到他的外型，就嚇得沁出一身冷汗。
「這是什麼怪物啊，不會是要我打敗牠吧？」才第一關隨即就要面臨魔王級的關卡了嗎！
檮杌正在休憩，即便正在熟睡中，那張駭人的臉看起來還是非常具有殺傷力。
東湛注意到另一面告示牌，這面寫得是通關規則，必須要答對題目才能通關，而答錯的話檮杌將會甦醒並會展開攻擊，。
『啪擦。』
燈光忽然驟暗，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超大螢幕，地面上有著圈跟叉的光影，看來答題關是是非題，二選一的機會，所以說他還有勝算！這時候，驀然響起快節奏的鼓聲，像是什麼問答節目一樣，營造出令人緊張的氣氛，但卻沒有主持人在場，東湛擔心的望下一旁被鐵鍊拴著的檮杌，惡獸仍然無動於衷，眼皮也不見睜動一下，明明身處噪音的環境，卻視若無睹，果真如同規則說得那樣，檮杌只有在他答錯題目的時候才會甦醒。
所以現在的他，必須得想想辦法，答對，然後盡一切努力阻止檮杌醒來！
巨大的螢幕開始顯現出第一道題目了。
『檮杌為上古時期的凶獸之一，是鯀死後所化，傳說檮杌是上古帝王顓頊第六子，力大無窮，好，那麼問題來了……』
終於要正式開始了，第一道題目到底有多麼刁難呢，東湛還沒做好萬全的準備，但既然是是非題，那麼答對的機會也提升到一半，只要冷靜思考，謹慎作答的話，相信會沒問題的！
『請問，檮杌平時最喜歡吃什麼呢？』
咦？
呆愣數秒過後，東湛一整個爆氣，要是現場備有矮桌的話，他肯定會氣得翻桌，到底誰會知道這個問題啊，不是，應該這麼說吧，檮杌平時喜歡吃什麼到底有會有誰在乎？只有檮杌本人才會在意吧。
等等，或許這才是最簡單不過的問題，一開始就提到過檮杌是上古凶獸，由作惡多端的惡人所化，搞不好前身是什麼連環殺人魔之類的……那麼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炸雞選叉，草莓蛋糕選圈，限時五分鐘。』
最後一個字落下，隨即在螢幕的邊邊出現一個類似碼表的東西，正在倒數計時，每過六十秒就會扣掉一分鐘，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讓他做答。
「欸，不是！」東湛很難在沉住氣了，「為什麼檮杌要吃那麼不健康的食物啊，難道上古時代就有炸雞跟草莓蛋糕嗎，既然是長這樣的惡獸，起碼也該吃點人肉吧，人肉可是富有蛋白質的營養食物啊！」天啊，他到底在說什麼，他在鼓吹檮杌吃人嗎？如果三題都錯的話，檮杌第一個吃的人便只會是自己吧！
「這種時候通常會選擇炸雞吧，一般而言肉食性的動物都不會排斥雞肉，所以正確答案是炸雞才對，但萬一是陷阱呢，其實是刻意給你一個看似是正確的選項，但是答案怎麼都不像是草莓蛋糕。」如果答案真得是草莓蛋糕的話，東湛決定，他會永遠鄙視檮杌的。
時間只剩下一分零五秒。
東湛趕緊站在有叉的光影區塊，一臉篤定，他怎麼可能會答——
『嘟嘟——』
低沉的節奏聲顯示這是個錯誤的決定，螢幕再度亮了起來，正解是草莓蛋糕，然後畫面一轉，顯示檮杌的日常生活，只見牠正吃著草莓蛋糕吃得很開心，一張口就可以吞掉數十個蛋糕，伙食費驚人。但陰間公務員待遇不差，看看上官申灼時不時掏出的黑卡就可略知一二，檮杌的伙食費又算得了什麼，人家畢竟是傳說中的凶獸，他決定要從此時開始，鄙視檮杌。東湛忍不住心想。
第一題在錯愕中結束，而東湛答錯了，他立即緊張得轉頭看向檮杌，正好跟惡獸的眼神對上，檮杌不知何時已張開雙眼但似乎沒有攻擊的意圖，暫時還沒有，睡著時的檮杌就夠駭人了，如今甦醒的檮杌那氣場更加是威懾四方，他超想在原地尖叫，可不可以不要玩了，他想，投胎起碼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再怎麼樣那裡都不會有檮杌……
第二題繼續。
仍然是猜題的節奏音效響起。
『地獄是關押重刑犯的機構，越往下深入的樓層惡性越是重大，那請問，地獄總共有幾層呢？』
這題的答案，東湛竟然知道，雖然印象有些模糊了，但依稀記得，小孟當初帶他來的時候，有稍微解說過陰間跟地獄運作的規則。
原先是圈叉的光影，換成了數字，１０１跟１０８，看樣子這題是選擇題，但也只有兩個選項，而這題的答案他知道，絕對錯不了的，東湛有十足的信心。
東湛毫不猶豫地選擇了１０１的選項，地獄有一百零一個樓層，只要再答對一題的話，他就可以順利到達下一個關卡，然後離錄取又更進一步了……
『叮咚！』
這題就如東湛所想，響起了答題正確的音效，他得意地揚起了嘴角，同時下意識地看往檮杌，檮杌只是動也不動死死的盯著他猛瞧，無形中對他施加某種壓力，東湛愣了一下，然後強自鎮定的移開視線，但發抖的雙腳已經出賣他的心聲。
他現在只希望這關能夠順利結束。
勝利的喜悅持續不到十秒，然後該來得還是躲不掉，迎來了第三道題目。
這一題跟前面兩題有些不一樣，不是單純的是非題與選擇題，真要說得話是問答題吧，而這一題的難度簡直超乎想像。
螢幕顯示的題目是讓他猜猜眼前人的真實身份，沒有提示，更沒有選項，然而此人是上官申灼。
「上官申灼，你怎麼會來這裡？」東湛看到男人的出現半是訝異，半是困惑，眉頭輕輕蹙起，「你不是監考官嗎，難道，你是特地來幫我的？」他唯一只聯想到這個可能性。
「怎麼，我以為你看到我會很開心的。」上官申灼調侃了他一句，然後片刻後的話隨即證實對方心中所想，「你想得不錯，我是特地來幫你的。」
「那你就快點給點提示啊！」
「這還用得著提示嗎，只要猜出我的真實身份，就可以獲得解答了。」上官申灼笑道。
東湛還是不懂，因為對他而言……「你就只是上官申灼不是嗎，所以答案是上官申灼？」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我……不，這不是我的答案！」東湛話到嘴邊趕緊改口，這個上官申灼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樣，不再是初見時那樣的冷冰冰，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講起話來也特別有活力，他不是他所認識的上官申灼，那麼，他會是誰呢。「你並不是上官申灼。」
「我不是他的話，那我會是誰呢。」上官申灼走上前來，舉止跟神態跟之前判若兩人，瞇起眼，手輕輕拂過東湛的頰，柔聲詢問，「你覺得我是冒牌貨？」
東湛心一驚，勉強避過對方的碰觸，這打從心底的不舒服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拉開與眼前這個自稱是上官申灼的距離，懷有戒備，「我不知道你確切的身份，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不是他！」
「為什麼那麼肯定？」上官申灼偏過頭，真心不解。
「哪還有為什麼，因為真正的上官申灼才不會這樣對我笑，也不會這樣對我說話，更重要的是，他可是面攤臉，一副人家欠他幾百萬的樣子，才不會有那麼多表情，還有你不要再笑了，皺紋都跑出來了。」
「什、什麼……」假的上官申灼一愣，眼底深處藏有怒火，但他沒有即刻發作，只有嘴角微微抽搐這個小動作，「所以，你倒是猜猜看我是誰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誰，繞了一大圈沒想到還是回到原點，他只是在浪費時間，東湛低下頭，努力的思忖。
就是這個低頭的動作，讓他察覺到先前沒有仔細觀察過的事情，仔細一想，上官申灼也曾說過類似的事情，影子，這個冒牌貨是沒有影子的，不，等一下，腳下的確有影子的存在，但是顏色淺薄，形狀縹緲不定，很容易就被忽視。
東湛倒抽了一口氣，明明都已經死了，卻還保留活著時的習慣，感覺很微妙，原來，活著跟死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都是同一個靈魂，而在死後的世界，他依然需要靠自己努力。
他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不是上官申灼，卻不知道你真實的身份。」
「所以你確定放棄答題的資格嗎？」上官申灼愉悅的笑開了嘴，「一旦確定放棄，你就錯了兩道題，檮杌隨時會攻擊你，你有自信可以贏得過牠嗎。」
「我……」東湛驀然在上官申灼的臉上看到什麼一閃即逝的端倪，一把拉過對方，就是這短暫的碰觸，讓他在瞬間得知冒牌貨的真身。
「你這是在做什麼……！」假的上官申灼無法再保持笑意，他一臉厭惡的抽回自己的手臂，流露出非人似的蹭恨情緒。
「魑魅。」東湛這一盤棋下得有點險，但最後的回馬槍讓他贏了，將軍。「你的真實身分是，魑魅。」
「你……」
冒牌上官申灼瞪大了眼，情勢一下子被反轉，瞬間垮下了臉，臉上現出了密密麻麻的紋路，他一把將偽裝的人皮給扯下，真正的魑魅長得一張人臉卻有著獸身，恢復本來的樣貌後，牠朝東湛威嚇般的噴出一口氣，然後一溜煙的就走了。
魑魅，為山林異氣所生，木石化成的精怪。其特徵是人面獸身，四足，喜好魅惑過路的旅人。這些資訊是東湛從方才的碰觸所得知的，但，為什麼呢，他竟然能夠藉由碰觸對方的靈魂直接窺探其內心，是因為他死掉的緣故嗎？
『叮咚！』
通關的清脆音效慢了好幾拍才響起，螢幕上接著浮現一排新的字樣：『恭喜通關！』
片刻後，螢幕消失，其後出現新的一條路，只要通過那就能夠順利抵達迷宮出口，東湛巴不得立即離開現場，但他隨即想起一事，回過身，朝檮杌的方向揮了揮手，算是禮貌性的道別，當然這之中也包含著勝利的喜悅，只見檮杌仍是什麼表情變化都沒有，死死盯著他看。
「咿，還是好可怕啊……」東湛畏懼的縮了縮，但很快在心中揮去對檮杌的陰影，同時趕緊踏上通往出口的那條道路，而被留在身後的生物只能對著他離去的背影怒目而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