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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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1-10
看著訊息裡的文字,悠仁推了一下眼鏡,望向時鐘是晚上十點。

歪頭想了一下,現在出去只能以去附近十分鐘路程的超商,來回最多三十分鐘,超過時間的話會讓悠仁的母親起疑。

悠仁最後決定關上手機,慢慢的走出房門依靠在樓梯邊緣,聽見樓下客廳傳來外語播報的噪音。

房間外的走廊一片黑暗,慢慢踏著階梯來到一樓的客廳也是相同沒開燈,側著身往客廳看進去,只有電視發出來的微光照著母親的輪廓,鬆垮的皮膚掛著歪掉的眼鏡,披著泛黃蕾絲披肩。

母親癱在沙發上,緩緩眨了眨混濁的瞳孔看著電視,神情呆滯像是發呆似的。

「我在複習功課,等一下洗澡之後的衣服我會下來洗。」悠仁靠著門輕聲的說。

母親抖著手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按鍵,畫面轉變成英文電影,是沒有字幕的外語頻道,沒有其他反應。

悠仁像是對空氣講話一樣。

悠仁也沒有繼續說,順著往廚房方向,從冰箱拿了火腿、吐司、生菜和美乃滋,快速地做了幾個三明治用鋁箔紙包好,帶上果汁跟裝滿水的水壺走回房間,一切都和往常一樣自然。

接著關上房間門時帶上了鎖,打開衣櫃拿出一個隨時備好的戶外鞋及斜肩背包。

將這些食物收進斜肩揹包內,身上衣服替換成了深色長褲長袖,還隨手帶了兩件同樣深色的棉外套及毛巾,東西備妥後就爬上窗框,提著外出鞋沿著十公分寬的站立點,輕巧跨步到建築突出的屋簷,貼著外牆沿著屋簷來到一旁的龍眼樹,跳上粗壯的樹幹發出輕微的晃動聲,剛好被一陣風吹來產生枝葉碰撞的聲響遮掩著,順著樹幹上綁著鞦韆的繩子滑到了一樓草地上,動作熟悉流暢。

雜草叢生的庭園成了掩護,壓低身子輕易的找到後院的牆壁坑洞鑽了出去。

蹲在圍牆外面換上鞋,躲過街道的燈火照亮之處,沿著陰影走在幽暗的田埂上。

順著田野旁邊用來灌溉的水溝渠道,走了約莫十來分鐘,直到巨大廢棄的鐵皮工廠後邊,這棟工廠因為產權紛爭已經荒廢數十年,從這種田野小徑才能到達後方不知道是被小偷還是野狗爬出來破裂的洞口,因為正門被層層鎖鍊給堵住,只有這種小路才能進入工廠。

踩進裡面的地板散開一陣塵煙,潮濕混濁的空氣,堆積各種重型機械、器具都蒙上厚灰,地上都是破碎的金屬廢棄、橡膠條,只能藉由鐵皮屋頂破洞透出月光來辨識方向,悠仁打開隨身攜帶的手電桶,避免自己在壅擠得走道摔倒。

穿過蜿蜒的通道,找到一個鬆垮的金屬階梯,往上延伸到建在半空中的鐵皮辦公室,辦公室的門縫及一扇小窗隱隱透著光。

踏著搖晃的階梯走到鐵門前,悠仁掏出鑰匙把生鏽的鎖打開,拉出鏈條後推開了鐵門,一陣乾爽的冷風迎面而來,裡面乾淨明亮且散著肥皂氣味。

這裡是悠仁的秘密基地。


一個被他打理得跟外面截然不同的空間,乾淨的木造地板,將原本辦公室的雜物都被他清空放著他的寶物,辦公櫃被放滿漫畫書、輕小說或是各種遊戲雜誌,還有一台電腦跟簡單的床墊鋪在地上。

這空間除了有電還有廁所、簡易浴室以及廢棄許久的冷氣機,被悠仁整理乾淨也修整好可以運作,還擺上一台空氣清淨機,過濾密閉空間的浮塵,旁邊櫥窗排著許多模型擺飾,還有幾張塗鴉散落在地上,一個和他家裡截然不同的空間,這裡更像是青少年居住的空間。

此時空間另一個活物發出了聲響,廁所發出沖水聲跟金屬碰撞聲。

悠仁把沾上泥土的鞋放在門外的樓梯上,蓋上塑膠袋避免落塵,然後提著背包將帶來的東西一放在地板上,接著把地上亂丟的塗鴉跟彩色筆撿起來收好,將冷氣溫度調高幾度讓空間不要太過寒冷,隨手整理書櫃裡被塞亂的漫畫書。

一切都就定位以後,那人推開廁所的布簾,光裸的腳踝纏著鐵鍊踏出門檻時發出「哐啷」金屬碰撞聲。

睫毛都沾著水珠似的,眼前跟自己差不多身高年紀的少年,纖長的睫毛跟又圓又長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還有又圓又翹的嘴巴,尖瘦的臉龐蓋著金色毛躁的頭髮,髮尾都快碰到肩膀。

簡單的套著寬鬆的黑色短袖長版衣服,掛在沒有多餘贅肉的結實肩膀上,寬鬆的衣領露出大半的鎖骨跟肩膀,掩蓋著腿根的衣襬表示他沒有穿褲子,沒有贅肉修長的少年身軀帶著中性的纖瘦感。

裸露出來的蒼白皮膚上面刻畫著醒目細長的鮮紅傷痕,參差不齊的刀傷、撞傷散佈在手腕大腿或是手臂內側,新舊傷痕與暗疤在這個身體醒目卻綺麗。

還有鮮豔的吻痕裸在肩頸上,像是昨天才產生的痕跡。

悠仁望著對方,長期漂染而毛躁白金的頭髮,髮根已經長出了一公分左右的黑髮,此時濕漉漉的貼在額頭跟臉頰,而對方的臉旁滑過水珠赤裸的腳尖前,滲入在木造地板。

悠仁想起同學評價票選出來的校花、校草,或是其他同學沈迷的偶像明星,但在悠仁的感官裡面就只覺得是由眼睛鼻子嘴巴組合出來的人臉,功能正常沒有因為哪個部分比較高或是大,就比較特別,而且他可能第二次看只會辨識那些人的名字,就沒有其他感想了。

但是眼前的少年讓他感覺到美的形式原來是這樣。

「餓了嗎。」

悠仁望著剛洗淨完的少年,輕聲地拿起用紙袋包好的三明治遞給他。

對方瞇著好看的眼睛,快速伸手搶過他的紙袋險些撕破,然後握著三明治「砰」一聲坐在毛毯上狼吞虎嚥地啃咬著。

悠仁像是觀察一樣坐在他不遠的距離,看著他把食物碎屑灑在地上。

忍不住往前靠近伸手接下他的殘渣,發現自己的往前,少年也慢慢往後退。

接著兩人以奇怪的姿勢僵持著,少年只靠著一隻手支撐上半身,其他地方都癱坐在地上,而悠仁身體靠了上來也一手撐著地板,一手跟身體都往前伸,臉靠得很近很近,能感受得到呼吸,感覺他的麵包都快碰到悠仁的臉龐了。

「我還很餓。」少年咀嚼著食物含糊地說。

「嗯,我有帶水跟果汁。」悠仁緩緩往後退開,順手用濕紙巾把地版的碎屑一起帶走。

拿出果汁跟水給他後,就坐在少年身邊貼著手臂,轉頭毫不掩飾地盯著他吃東西。

「還沒看膩喔。」少年看似很兇,但耳根已經泛紅了。

「還可以,還能繼續看。」悠仁說著說著又把臉貼近,舔了一口對方發紅的耳垂。

莫名其妙的接觸讓少年抖了一下,腳邊的鐵鍊也發出的聲響,忍不住退開猛灌一口果汁,狠狠瞪了悠仁一眼。

這個觀察遊戲在少年把食物都吃乾淨,也喝飽以後暫時結束,悠仁快速整理現場的食物殘渣及飲料罐,還抽一張全新的濕紙巾,扶著少年下巴把沾上醬料的嘴角擦乾淨,像是照顧小嬰兒一樣輕柔自然。

少年有些抗拒但還是沒有推開的手,悠仁依然面無表情地執行完畢後,就將垃圾乾淨整齊地收回背包裡。

「你養狗喔。」少年看著悠仁俐落的手法露出冷笑說道。

悠仁緩緩轉頭看著他,隔著鏡片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時間久到少年忍不住抓了抓濕潤的頭,所幸拉開薄毯把自己捲了進去逃避視線。

「你是人。」

悠仁靠了過來,熟悉親密的從背環過少年把人拉進懷裡,像是抱著嬰兒一樣讓少年腳掛在一側,側身靠著胸膛跟頸窩,輕輕拍著他的背。

很詭異把和自己身高相仿的少年當成嬰兒擁抱,少年卻無法抗拒的捲曲腳趾想辦法的縮進悠仁的懷中,任由著悠仁像是哼著安眠曲一樣的安撫他。

「那我想出去。」悶在悠仁的頸窩,少年小聲地說。

「晨曦,不可以,你出去會死掉。」悠仁輕聲的說。

這是悠仁今天第一次提到少年的本名,溫柔低沈的聲音讓少年失去了反駁能力,忍不住想陷進對方的溫暖中。


過冷的冷氣房溫度讓晨曦貼著悠仁能感受到溫暖,還有悠仁身上獨特的氣味,像是放在乾燥環境的木頭傢俱,散發出沈穩內斂的檀香。

晨曦腳邊散落的圖畫被收拾乾淨,每一次都被悠仁用燕尾夾整理成小冊子,放在漫畫書櫃之中,裡面的圖畫紙用到黑色跟紅色蠟筆,粗糙暴力的筆觸拉出一個個破碎的圖文。

因為晨曦如果放著不管真的會死掉。

「你出去會被殺掉或是自己把自己殺掉。」毫無邏輯的句子出於悠仁的嘴裡,他往後退開望著晨曦的雙眼,伸手抹過晨曦的臉頰肉。

晨曦的面容總是用過長的留法還有張揚的顏色遮掩,明明是這麼漂亮。

「那留一把刀給我,牛排刀也可以,還是螺絲起子也可以。」晨曦睜著好看的眼睛,圓潤的嘴唇忍不住喃喃出零碎的文字。

這個空間的尖銳物都被收拾乾淨,連燕尾夾都是被悠仁鎖在辦公櫃中。

「想要痛的感覺嗎?」悠仁望著晨曦,透過眼鏡反光的眼眸細長且堅定。

晨曦輕輕地點頭,接著嘴唇就被擒住了。


悠仁第一次遇到晨曦的時候他的確看起來很痛,晨曦渾身被毆打的瘀青還有被刀劃傷的痕跡,整個人臥倒在田野的角落,浸泡在泥濘之中。

當時的他又餓又冷還渾身是傷跟泥土,雖然悠仁大可視而不見的經過,但他看著他殘破的樣子。

讓他想起曾經偷偷養過的貓,但那隻貓後來被母親撕碎丟到附近廢棄田野裡。

從那一次之後悠仁才知道母親對貓毛過敏,只要親手洗他的衣服就會打噴嚏,母親不喜歡所以不需要有貓,而貓就不需要活著。

悠仁母親不喜歡的東西都會被撕碎,漫畫書、模型、文學小說,所以他只好找到一個空間,把一切都藏起來保護好不被母親發現,包括他撿到的這個人。

晨曦說他在學校都被排擠,很常下課就被同班同學拉到廁所毆打,他也只能翹課跟逃學學生一起鬼混,但這次差點被打斷腿是因為他忍不住偷親了一下他的兄弟,然後被發現他是同性戀,加上他自殘的習慣,這一切累積起來變成同儕口語中的噁心,這下他所有的朋友圈都被搞砸了。

無處可歸的晨曦最後變成倒在田裡的殘破娃娃一樣,被悠仁撿回了秘密基地。

還好人類的毛髮不會讓人過敏,悠人安心的想著。

此時悠仁舔咬著晨曦的嘴唇,乾燥脫皮的唇帶著一絲血腥味,接著繼續撫摸著新長的疤痕皮肉,晨曦很喜歡自殘卻很敏感,比起刀片的切割,指尖的撫過結痂的傷口都讓他發抖,皮膚也很白很薄透著青紅色血管,皮膚經過按壓就很容易就泛起紅痕。

而且親吻的他往後退縮,卻仍承受著自己的追逐,多撫摸幾次乳尖還有腰窩的時候,呼吸就會開始變得沈重。

悠仁脫下衣服,露出結實發育良好的身軀擁抱他時,晨曦就會反應更劇烈一點,暫時判定他應該滿喜歡皮膚緊貼的感覺,有時候會忍不住在他自殘的結痂處多舔咬幾口,晨曦的生理反應會非常明顯,即使沒有經過愛撫也會硬得不像話。

正當兩個人都無法脫離現況時,這個空間藏了非常多潤滑液,是悠仁從成人電商買一箱還有折扣,也讓他每一次都有充足的準備鬆動晨曦的後穴,他對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步驟及耐心,加上晨曦敏感的身體還有天生性向,身體也很柔軟又有彈性,一切都非常順利地鬆開窄緊的腸道,指尖自然的往內探索,已經學習到基本知識的悠仁不急不躁的找到已經接觸很多次的前列腺處,藉由接觸按摩讓晨曦無法冷靜的喘息了,焦躁曲起膝蓋,忍不住踢了幾下,腳趾緊緊的捲著,指尖抓著悠仁下臂出現指痕。

「這樣就不會痛了啦!」晨曦太過舒服反而讓他生氣的猛踢幾下腳,想阻止對方過於耐心的擴張。

「嗯。」悠仁的氣息也有些亂。

他拉起晨曦的上衣將一隻腳掛上自己的肩膀,褪下自己的棉質褲子握著粗長的陰莖套上保險套,對準鬆軟的後穴擠壓,經過充分擴張的腸道緩慢地接納外物,緊密的包覆感使悠仁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快點啦。」晨曦瞇著濕漉漉的雙眼咬著飽滿的下唇,即使聲音低沈但充滿鼻音,霸道的語氣卻可憐兮兮。

身為一個學霸,腦袋裡只有規則跟學業,對於性事也只是最近開竅,面對這強烈的感官刺激差點就繳械了。

他的身體覆蓋在晨曦身上,狠狠地咬上他的下唇作為懲罰,而下半身也毫不猶豫的猛灌到底,接著每一次衝撞都狠狠輾過讓晨曦崩潰的前列腺,晨曦的從容瞬間消失,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與難以控制的求饒。

年輕的身軀像是打架一樣把兩人得的身軀纏在一起,緊密的連接撞擊著,奪取彼此的氧氣。

片刻又換了一個姿勢,把晨曦狠狠的壓在身下,拉高腰部讓他翹著臀部對著自己,然後再一次的衝撞著柔軟緊緻的後穴,被捏得紅腫的乳尖貼著地板摩擦豔紅,晨曦不知道是痛還是爽只能發出低聲地啜泣聲,腳上的鐵鍊隨著撞起發出規律地敲打聲。

纏著彼此許久,悠仁在晨曦身上發洩了一次。

第二次直接把人掛在自己腿上坐著接納自己的性器,可以邊咬著晨曦紅腫的乳頭跟肩頸,烙上一個個鮮明的牙印還有紅艷艷的吻痕,整個人被翻來覆去的晨曦緊緊抱著悠仁的肩膀埋在他的肩窩,任由悠仁咬著他的肩膀並套弄著他的性器,還有那些不知道哪裡學來的姿勢。

最後兩人都到頂點後,緊緊地糾纏著彼此躺了下去,喘著粗氣。

汗淋淋的身軀,黏糊的皮膚貼著彼此,悠仁緩緩抽出性器將保險套打結,隨意丟到一邊。

「痛嗎?」

悠仁沙啞的聲音貼在晨曦的耳邊。

晨曦覺得指尖抓著悠仁用力到有點發麻,躺著虛脫地說:「還好。」

比起痛更多於愉悅,讓他已經開始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痛了,因為這種讓大腦蒸發的失控更強烈,填補他躁鬱時的失重感。

悠仁脫下因為汗水一直滑落的眼鏡,鬆開擁抱的手之後開始有不安分的摸索晨曦紅潤的皮膚,潔白的門牙輕輕地咬上他的肩膀,接著越來越用力拉起一層皮,上面烙上深深的齒痕後鬆開。

接著緩緩往下繼續咬,晨曦覺得皮膚又癢又痛,發出吃痛的呻吟。

晨曦睜開眼睛看著悠仁原本整齊的瀏海凌亂的貼在額前,沒有眼鏡遮掩的深邃面孔,此刻咬著晨曦的紅腫乳頭與他對望。

晨曦瞬間不知道是疼痛使他興奮,還是那好看英氣的面容,因為動情泛著粉色的耳尖,細長卻深邃的雙眸眼中只看著晨曦,純真又水亮的瞳孔,眼角的淚痣感覺也在閃閃發光,純真的面容卻情色的咬著拉長的乳尖。

衝擊的讓晨曦跳了起來,不顧響亮的鎖鏈聲就捧起悠仁的臉一個深吻,又咬又舔得讓悠仁也有點喘不過氣。

在兩人又起反應前悠仁笑著伸手捏著晨曦的臉頰拉開兩人的距離,模糊的視線中看到晨曦一臉委屈的嘟著被咬腫的嘴唇。

「我明天還會過來。」悠仁的鼻息還是有點亂,但忍不住又多親幾口眼前漂亮的少年。

「我還是想出去。」晨曦靠近悠仁然後緊緊地用四肢纏著他。

「嗯,再等等好不好。」悠仁像是哄孩子輕拍他的背。

兩人親密無比的互動,像是靈魂缺口對上一樣的熟悉,悠仁很難說明從何時進展這麼快速,但至少他把晨曦圈養在這邊已經一個多月。

「你想把我關一輩子嗎?」晨曦躺回毛毯平靜地說。

「可以嗎?」悠仁笑著回答。

悠仁很少笑,平常的客套應對就是簡單和煦的微笑,但現在笑到眼角都彎了起來,那淡漠的臉都變得可愛起來。

「那你要把我殺死,才可以。」晨曦眨了眨眼坐起來,撲回悠仁的懷裡,把頭掛在對方肩膀上輕聲的說。

「好,等我。」悠仁拍著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