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診的時間
本章節 4083 字
更新於: 2018-08-24
隔天早晨，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第一縷晨光照射下來，帶著清新降臨人間。
——在六道冥的臥房。
「疼，你輕一點嘛……啊、啊！——」床上的人兒承受不住，突然帶給她的巨大刺激，脆弱地喊叫著。
「那裡，不可以碰！呀——」六道冥試圖出聲阻止，眼前黃色章魚的行為，可惜徒勞無功，換來的是，自己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拜託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六道冥聲音纖弱，伴隨著咳嗽聲。
方才，長時間的喊叫，已讓她的喉嚨承受不少壓迫，現在只能憤恨地，直盯著眼前的黃色章魚，眼眶還泛著淚水，替六道冥增添了不少纖弱感。
「妳可終於停下來，不叫了。」殺老師無奈地說。
「誰叫你，老是那麼用力！」六道冥反駁著，隨後又繼續咳嗽。
「我力道有再放小了。」殺老師如此道，但嘴角的笑意卻很濃。
騙誰啊！專門往瘀青一大片的地方，施壓搓揉！
「不這樣，妳的右手是不會好的喔。」殺老師淡然回覆，畢竟這是事實。
明明有二十馬赫的速度，能讓我連喊痛的時間都沒有，就解脫了。
卻偏偏在這種時候，刻意放慢速度，這擺明就是故意的……
「對不起啦，我不知道自己真的生病啊……」
「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六道冥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試著示弱。
硬的不行，就只能靠軟的了，不然，喉嚨就要被我，喊到失聲了。
殺老師的身子一顫，露出糾結的表情道：「不要用那低沉的嗓音，說出這種話。」
「……頗像大叔的。」
一針見血。
「支氣管發炎，又不是我的錯。」六道冥無奈道。
再加上長時間尖叫，雙管齊下，嗓音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殺老師終於肯放手了。
「妳給乖乖把便當吃完喔，今天過期。就算沒食慾，還是多少吃點。」殺老師指向擱置在一旁的便當。
六道冥點頭：「明白，本來是要讓你休息的，結果我竟然生病了。」
又給殺老師，添了不少麻煩。
「今天你就不要下廚了，反正昨天搶的食品，蠻多都是今天到期。」六道冥如此道。
殺老師肯定是要照顧自己的，不能再讓他花功夫煮稀飯。
「我也是這樣想的，就怕妳胃口不好。」殺老師擔憂道。
「我會吃的，只是吃的不多。」
殺老師思索片刻：「那麼……等會妳吃飽飯，換套衣服，我帶妳去看診。」
六道冥點頭示意後，便開始吃起飯來。
吃飽飯後，便簡易的換套外出服，就讓殺老師帶著自己去醫院了。
掛號完，便隨意找個鄰近小兒科門口的座位坐下，等待護士叫號。
號碼來到六道冥後，她便要求殺老師留在原位，她自己一人進去就好，畢竟資料上家屬欄位都寫著已歿，突然來了一個長輩陪同看診，要是醫師問起彼此關係，還真不好回答。
直接說，是師生關係也挺怪的，有哪個老師會在假日時，特地帶學生去看診的，還只是普通感冒的程度。
如果是平日在校，像是上體育課時，造成肌肉拉傷、骨折之類的情況下，而老師緊急送學生來醫院，那還比較說得過去。
總之，在發燒的情況下，腦袋昏昏沉沉地，她並不想要讓腦袋瓜運轉，做出思考動作，想辦法找藉口塘塞醫師。
跟著護士進入診療間，簡易詢問些自身狀況後，便給醫師聽診、檢查口腔，在聽完醫師講述禁止的飲食和服藥的時間後，看見護士和醫師兩人臉色不對，竊竊私語著。
靠著過人的聽力，勉強是聽到些隻字片語，毆打、手臂、男人、報警，單單幾個字彙，就在腦中串連起來了。
慘了，今天殺老師推瘀散血完，為了讓血液能順利流通，而沒包紮。
看醫師拿起話筒，按下數字鍵撥打電話，六道冥立刻按下電話機旁的掛話鍵。
「不是毆打，請別報警。」簡短的一句話，透露出她的堅決。
這事傳到警方那裡，絕對會被防衛省介入，並壓制消息外流，而烏間肯定會來當面質問自己，手上的傷勢是怎麼造成的。
再者，把事情給弄大的源頭無疑是自己，在進入E班前，我可跟他再三保證過，自己不會當拖油瓶給他添麻煩，如果搞了這麼一樁事件，以防衛省的立場，搞不好真把我抓去洗掉記憶，然後強制轉學。
六道冥揉了揉太陽穴，試著減緩頭疼的症狀：「我曾出過車禍，只是舊傷復發而已。」
「不信的話，可以查看別科門診的就診紀錄。」
雖然資料上頭可能只寫門診的科別，而不會詳細寫出病症和處方；畢竟小兒科的醫師哪有權限看外科診療，這科別相差太懸殊了。
看醫師皺起眉頭，盯著電腦螢幕，吞吞吐吐：「我……明白……了。」
看來，陳紫嫣那密密麻麻的就診紀錄，讓醫師驚呆了。
「妳等會預約要去骨科吧？這張領藥單拿著。等會診療完再一起去櫃檯領取就可以了。」醫師說完，便把領藥單交給六道冥。
六道冥接過領藥單，茫然道：「是？謝謝……」隨後步出診療間。
便看到殺老師，亮出手上的看診號碼單三十五號，重點是門診那欄寫著——骨科。
「……」原來是你的傑作，我還在想，什麼時候掛號骨科。
「我剛才想了一下，既然都來醫院了，就乾脆讓醫師檢查一下骨頭，開的處方用的藥膏或藥布會比較好。」殺老師如此道。
「恩……那走吧。」
殺老師一愣，緊張道：「沒先告知妳，不高興了？」
「不，只是看過診後，讓我的病況加重，頭痛起來。」六道冥無力道。
「咦？怎麼會這樣？」殺老師詫異，而六道冥只是伸出食指，比出禁音的手勢，當作回答。
最終骨科診療完後，領取完藥方，兩人便一同回家。
殺老師依舊做著他的原訂計畫，沒有休息的打算，而六道冥則挺屍去了。
—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一片寂靜，六道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睡了大半天，現在完全沒有睡意了。」六道冥無奈道。
一開口，便有些口乾舌燥，起身下床，拿起一旁矮桌上的水壺，想替自己倒一杯水。
只見，從壺嘴口緩緩滴落，一滴水珠，便停止。
「已經被我喝完了啊……」六道冥皺起柳眉，手輕撫上額頭後，無奈道。
看來，給去廚房喝水了。
『主人最好戴眼罩喔，殺老師在客廳沙發。』
這麼晚還不睡？六道冥困惑，看下時鐘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
隨後，依系統所言，戴起了眼罩，便打開房門下樓，默默走到客廳。
只見原本閉眼歇息的殺老師，立刻睜開眼：「這麼晚，怎麼跑下來？」
六道冥並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直盯著電視螢幕中，一對男女在激情纏綿，然後開口：「原來你在看情色片啊，還真是激情……」
而殺老師則是一愣，然後驚慌地扭動觸手，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緊張道：「並不是妳想的那樣。」
「……」六道冥沉默一會，然後回答：「我是下來喝水的。」便走去廚房倒水來喝。
這下，殺老師無語了，這是完全誤會的意思？
喝過水後，覺得喉嚨舒服多了的六道冥，便走向殺老師，拉起他的衣袖：「我們去房間睡覺吧。」
殺老師做出，久違的蒙克吶喊動作：「扭呀——這這這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行為啊！」
「……」六道冥眉頭深鎖，與殺老師對視許久，沉默不語，空氣宛如凝固般。
隨後，六道冥便跑上樓，緊接著便聽到關門聲；正當殺老師以為她回房去了，而鬆了一口氣時，又聽到跑下樓的腳步聲。
回頭一望，六道冥手裡拿著兩條薄被和枕頭，然後丟在沙發上，開始推起桌子移出一個空位，又跑去儲藏室拿出涼蓆鋪地，擺放好枕頭和薄被。
六道冥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這是你的位子。」
見對方無動於衷，又指了下地面：「這是客廳。」
殺老師的嘴角開始抽蓄起來，很明顯的對方是在抓自己語病，還特意鑽漏洞。
六道冥見狀無奈道：「我可是傷患加病患耶！全都依你了，還想做什麼？」
看著依舊沒動作的殺老師，六道冥不免怒氣直升，大哄著：「明明說好，週末我是老大要聽我的，結果今天都是我在聽你的！你也沒有乖乖休息，到現在都還沒睡！」
只是單純的睡覺，是有那麼難嗎？
六道冥看向時鐘，緊皺著眉頭，指著道：「已經零晨變成週一，你滿意了吧？不要再給我提起甚麼補償！就當沒這回事！」
語畢，便躺了下來，蓋上薄被，眼睛一閉，乾脆無視。
話全都是他在說！都已經給他找台階下了，還不配合，是要我怎麼辦？
我自認為自己的脾氣，已經很好了，真的。
隨後，六道冥便感覺到身後有人躺了下來，便轉頭看去，只見殺老師硬擠在涼蓆邊邊，就是要離自己一大段距離。
本來想破口大罵的衝動，硬是壓抑了下去，做了幾次深呼吸後，再看向他，反而覺得這模樣有些滑稽，忍不住大笑起來：「有必要這麼狼狽不堪嗎？」
六道冥便起身，拿起枕頭和薄被爬上沙發：「全部位子都給你啦，還不躺好？」
殺老師終於肯移動身子改變方向，橫著睡，跟沙發平行。
「你要小心喔，搞不好我睡著後，一翻身就掉下去了。」六道冥提醒著。
殺老師沉默一會，回應道：「……我會本能反應，做出閃避動作。」
「因為某些關係，我在睡著時也只是淺眠不會熟睡，還會對周遭有一定程度的緊戒。」
啊！我都沒想到，他是殺手這回事，這無疑是訓練出來的本能反應。
身為最強殺手，肯定會有很多仇家找上門，又怎麼可能，讓人有趁虛而入的機會，更別說是讓他人睡在自己身邊了……
六道冥不免愧疚自責起來：「對不起，是我亂鬧脾氣了……」
自己實在是幼稚到不行，完全沒思考到對方的立場，就自顧自個發脾氣。
殺老師肯定是不想說出這樣的事情吧，要隱埋死神時期的事物，都來不及了。
「沒關係，我因該早點說出口的……」殺老師淡然道，眼神異常的平靜。
這麼說來……剛剛一言不發，就是在掙扎要不要說出口？
我真是……糟糕透頂。
「我唱歌哄你入睡吧，是我下樓時的腳步聲吵醒你的吧？就當是賠罪。」
「反正我聲音也恢復了，沒有大叔音的，放心吧。」六道冥苦笑道。
「那……好吧。」
六道冥做了個清嗓子的動作後，輕起薄唇，開口歌唱。
在小小的手掌上
有風信子的花朵
長春灌次的花苞落在
胖胖的小臉頰上面
在溫暖春天裡
微風般輕柔的眼睫毛
睡吧
睡覺的時間到了喔
變成英俊的帥哥
希望你會有一個
甜美的夢鄉
懷抱中你那甜美可愛的睡容
我想保護你
就像羽毛扇豆的花朵一樣
輕柔的
沉醉在柔美的歌聲中，殺老師安穩而沉靜地睡去；六道冥露出一抹淺笑後，便也進入夢鄉。
To Be Continued……
——在六道冥的臥房。
「疼，你輕一點嘛……啊、啊！——」床上的人兒承受不住，突然帶給她的巨大刺激，脆弱地喊叫著。
「那裡，不可以碰！呀——」六道冥試圖出聲阻止，眼前黃色章魚的行為，可惜徒勞無功，換來的是，自己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拜託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六道冥聲音纖弱，伴隨著咳嗽聲。
方才，長時間的喊叫，已讓她的喉嚨承受不少壓迫，現在只能憤恨地，直盯著眼前的黃色章魚，眼眶還泛著淚水，替六道冥增添了不少纖弱感。
「妳可終於停下來，不叫了。」殺老師無奈地說。
「誰叫你，老是那麼用力！」六道冥反駁著，隨後又繼續咳嗽。
「我力道有再放小了。」殺老師如此道，但嘴角的笑意卻很濃。
騙誰啊！專門往瘀青一大片的地方，施壓搓揉！
「不這樣，妳的右手是不會好的喔。」殺老師淡然回覆，畢竟這是事實。
明明有二十馬赫的速度，能讓我連喊痛的時間都沒有，就解脫了。
卻偏偏在這種時候，刻意放慢速度，這擺明就是故意的……
「對不起啦，我不知道自己真的生病啊……」
「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六道冥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試著示弱。
硬的不行，就只能靠軟的了，不然，喉嚨就要被我，喊到失聲了。
殺老師的身子一顫，露出糾結的表情道：「不要用那低沉的嗓音，說出這種話。」
「……頗像大叔的。」
一針見血。
「支氣管發炎，又不是我的錯。」六道冥無奈道。
再加上長時間尖叫，雙管齊下，嗓音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殺老師終於肯放手了。
「妳給乖乖把便當吃完喔，今天過期。就算沒食慾，還是多少吃點。」殺老師指向擱置在一旁的便當。
六道冥點頭：「明白，本來是要讓你休息的，結果我竟然生病了。」
又給殺老師，添了不少麻煩。
「今天你就不要下廚了，反正昨天搶的食品，蠻多都是今天到期。」六道冥如此道。
殺老師肯定是要照顧自己的，不能再讓他花功夫煮稀飯。
「我也是這樣想的，就怕妳胃口不好。」殺老師擔憂道。
「我會吃的，只是吃的不多。」
殺老師思索片刻：「那麼……等會妳吃飽飯，換套衣服，我帶妳去看診。」
六道冥點頭示意後，便開始吃起飯來。
吃飽飯後，便簡易的換套外出服，就讓殺老師帶著自己去醫院了。
掛號完，便隨意找個鄰近小兒科門口的座位坐下，等待護士叫號。
號碼來到六道冥後，她便要求殺老師留在原位，她自己一人進去就好，畢竟資料上家屬欄位都寫著已歿，突然來了一個長輩陪同看診，要是醫師問起彼此關係，還真不好回答。
直接說，是師生關係也挺怪的，有哪個老師會在假日時，特地帶學生去看診的，還只是普通感冒的程度。
如果是平日在校，像是上體育課時，造成肌肉拉傷、骨折之類的情況下，而老師緊急送學生來醫院，那還比較說得過去。
總之，在發燒的情況下，腦袋昏昏沉沉地，她並不想要讓腦袋瓜運轉，做出思考動作，想辦法找藉口塘塞醫師。
跟著護士進入診療間，簡易詢問些自身狀況後，便給醫師聽診、檢查口腔，在聽完醫師講述禁止的飲食和服藥的時間後，看見護士和醫師兩人臉色不對，竊竊私語著。
靠著過人的聽力，勉強是聽到些隻字片語，毆打、手臂、男人、報警，單單幾個字彙，就在腦中串連起來了。
慘了，今天殺老師推瘀散血完，為了讓血液能順利流通，而沒包紮。
看醫師拿起話筒，按下數字鍵撥打電話，六道冥立刻按下電話機旁的掛話鍵。
「不是毆打，請別報警。」簡短的一句話，透露出她的堅決。
這事傳到警方那裡，絕對會被防衛省介入，並壓制消息外流，而烏間肯定會來當面質問自己，手上的傷勢是怎麼造成的。
再者，把事情給弄大的源頭無疑是自己，在進入E班前，我可跟他再三保證過，自己不會當拖油瓶給他添麻煩，如果搞了這麼一樁事件，以防衛省的立場，搞不好真把我抓去洗掉記憶，然後強制轉學。
六道冥揉了揉太陽穴，試著減緩頭疼的症狀：「我曾出過車禍，只是舊傷復發而已。」
「不信的話，可以查看別科門診的就診紀錄。」
雖然資料上頭可能只寫門診的科別，而不會詳細寫出病症和處方；畢竟小兒科的醫師哪有權限看外科診療，這科別相差太懸殊了。
看醫師皺起眉頭，盯著電腦螢幕，吞吞吐吐：「我……明白……了。」
看來，陳紫嫣那密密麻麻的就診紀錄，讓醫師驚呆了。
「妳等會預約要去骨科吧？這張領藥單拿著。等會診療完再一起去櫃檯領取就可以了。」醫師說完，便把領藥單交給六道冥。
六道冥接過領藥單，茫然道：「是？謝謝……」隨後步出診療間。
便看到殺老師，亮出手上的看診號碼單三十五號，重點是門診那欄寫著——骨科。
「……」原來是你的傑作，我還在想，什麼時候掛號骨科。
「我剛才想了一下，既然都來醫院了，就乾脆讓醫師檢查一下骨頭，開的處方用的藥膏或藥布會比較好。」殺老師如此道。
「恩……那走吧。」
殺老師一愣，緊張道：「沒先告知妳，不高興了？」
「不，只是看過診後，讓我的病況加重，頭痛起來。」六道冥無力道。
「咦？怎麼會這樣？」殺老師詫異，而六道冥只是伸出食指，比出禁音的手勢，當作回答。
最終骨科診療完後，領取完藥方，兩人便一同回家。
殺老師依舊做著他的原訂計畫，沒有休息的打算，而六道冥則挺屍去了。
—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一片寂靜，六道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睡了大半天，現在完全沒有睡意了。」六道冥無奈道。
一開口，便有些口乾舌燥，起身下床，拿起一旁矮桌上的水壺，想替自己倒一杯水。
只見，從壺嘴口緩緩滴落，一滴水珠，便停止。
「已經被我喝完了啊……」六道冥皺起柳眉，手輕撫上額頭後，無奈道。
看來，給去廚房喝水了。
『主人最好戴眼罩喔，殺老師在客廳沙發。』
這麼晚還不睡？六道冥困惑，看下時鐘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
隨後，依系統所言，戴起了眼罩，便打開房門下樓，默默走到客廳。
只見原本閉眼歇息的殺老師，立刻睜開眼：「這麼晚，怎麼跑下來？」
六道冥並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直盯著電視螢幕中，一對男女在激情纏綿，然後開口：「原來你在看情色片啊，還真是激情……」
而殺老師則是一愣，然後驚慌地扭動觸手，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緊張道：「並不是妳想的那樣。」
「……」六道冥沉默一會，然後回答：「我是下來喝水的。」便走去廚房倒水來喝。
這下，殺老師無語了，這是完全誤會的意思？
喝過水後，覺得喉嚨舒服多了的六道冥，便走向殺老師，拉起他的衣袖：「我們去房間睡覺吧。」
殺老師做出，久違的蒙克吶喊動作：「扭呀——這這這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行為啊！」
「……」六道冥眉頭深鎖，與殺老師對視許久，沉默不語，空氣宛如凝固般。
隨後，六道冥便跑上樓，緊接著便聽到關門聲；正當殺老師以為她回房去了，而鬆了一口氣時，又聽到跑下樓的腳步聲。
回頭一望，六道冥手裡拿著兩條薄被和枕頭，然後丟在沙發上，開始推起桌子移出一個空位，又跑去儲藏室拿出涼蓆鋪地，擺放好枕頭和薄被。
六道冥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這是你的位子。」
見對方無動於衷，又指了下地面：「這是客廳。」
殺老師的嘴角開始抽蓄起來，很明顯的對方是在抓自己語病，還特意鑽漏洞。
六道冥見狀無奈道：「我可是傷患加病患耶！全都依你了，還想做什麼？」
看著依舊沒動作的殺老師，六道冥不免怒氣直升，大哄著：「明明說好，週末我是老大要聽我的，結果今天都是我在聽你的！你也沒有乖乖休息，到現在都還沒睡！」
只是單純的睡覺，是有那麼難嗎？
六道冥看向時鐘，緊皺著眉頭，指著道：「已經零晨變成週一，你滿意了吧？不要再給我提起甚麼補償！就當沒這回事！」
語畢，便躺了下來，蓋上薄被，眼睛一閉，乾脆無視。
話全都是他在說！都已經給他找台階下了，還不配合，是要我怎麼辦？
我自認為自己的脾氣，已經很好了，真的。
隨後，六道冥便感覺到身後有人躺了下來，便轉頭看去，只見殺老師硬擠在涼蓆邊邊，就是要離自己一大段距離。
本來想破口大罵的衝動，硬是壓抑了下去，做了幾次深呼吸後，再看向他，反而覺得這模樣有些滑稽，忍不住大笑起來：「有必要這麼狼狽不堪嗎？」
六道冥便起身，拿起枕頭和薄被爬上沙發：「全部位子都給你啦，還不躺好？」
殺老師終於肯移動身子改變方向，橫著睡，跟沙發平行。
「你要小心喔，搞不好我睡著後，一翻身就掉下去了。」六道冥提醒著。
殺老師沉默一會，回應道：「……我會本能反應，做出閃避動作。」
「因為某些關係，我在睡著時也只是淺眠不會熟睡，還會對周遭有一定程度的緊戒。」
啊！我都沒想到，他是殺手這回事，這無疑是訓練出來的本能反應。
身為最強殺手，肯定會有很多仇家找上門，又怎麼可能，讓人有趁虛而入的機會，更別說是讓他人睡在自己身邊了……
六道冥不免愧疚自責起來：「對不起，是我亂鬧脾氣了……」
自己實在是幼稚到不行，完全沒思考到對方的立場，就自顧自個發脾氣。
殺老師肯定是不想說出這樣的事情吧，要隱埋死神時期的事物，都來不及了。
「沒關係，我因該早點說出口的……」殺老師淡然道，眼神異常的平靜。
這麼說來……剛剛一言不發，就是在掙扎要不要說出口？
我真是……糟糕透頂。
「我唱歌哄你入睡吧，是我下樓時的腳步聲吵醒你的吧？就當是賠罪。」
「反正我聲音也恢復了，沒有大叔音的，放心吧。」六道冥苦笑道。
「那……好吧。」
六道冥做了個清嗓子的動作後，輕起薄唇，開口歌唱。
在小小的手掌上
有風信子的花朵
長春灌次的花苞落在
胖胖的小臉頰上面
在溫暖春天裡
微風般輕柔的眼睫毛
睡吧
睡覺的時間到了喔
變成英俊的帥哥
希望你會有一個
甜美的夢鄉
懷抱中你那甜美可愛的睡容
我想保護你
就像羽毛扇豆的花朵一樣
輕柔的
沉醉在柔美的歌聲中，殺老師安穩而沉靜地睡去；六道冥露出一抹淺笑後，便也進入夢鄉。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