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八章: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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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1-08
丹火祭煉下,沈漢舟的肉身被揉成球,靈力建構成網逐漸收攏,將雜質剝離不斷收縮,使它越發透亮渾圓。
這段期間,也發生了些意外,靈力不斷傳輸下,經脈不堪負荷崩裂開來,隨後錘子罵罵叨叨的在胡當一邊練制的狀況下一邊修補。
過去胡當可沒有這種經歷,別說當初用的是國師的子火,和周廣廉體內的丹火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不只煉製時間加長,耗費的心神更是倍增。
雖然是周廣廉的身體,但是要能使用,還是需要連接上,大錘一下下錘打胡當豈會無感,晃蕩與悶痛險些讓他練丹失敗,讓得胡當心驚膽戰,就怕丹廢被雲凡責罰。
更別說過去胡當都是在獨自的環境煉丹,暴露在他人眼前也是為了加深對方恐懼使對方畏懼,就是進入丹協也是先送好幾次禮,私下買通後才前去考核的。
要像雲凡那樣公開比賽胡當可不願意,那隻會聽到無盡的謾罵,或許他是不在乎,但也會被擾亂心神。
可如今不同,黑束殺手且先不論,一邊還有個被侵佔身子的周廣廉,就是韓松溪,胡當也是聽說的,對方曾是小有名氣的丹師,最讓他膽寒的自然是雲凡。
雲凡沒有反應,就只是這樣看著,光是如此就讓胡當惶恐不安了,他根本不知道雲凡想怎樣,他的生死掌握在對方手上,如今展示煉製手法,是否對方會覺得他太過邪惡,連同周廣廉一起被抹殺。
光想如此胡當就越發不安,手也不由自主地顫抖。
「喂喂喂,小子你手抖啥啊!是不是那處經絡又毀損了,來來來,本錘好心再敲個幾下。」
補天錘瞬間活絡,直到今天雲凡才把他的禁言解除,讓他來這邊溜搭,別看他一副不滿的樣子,實際上玩得可歡了,這段時間被禁言都悶出鳥了。
「別、錘、錘大,錘老,你行行好,我堪得住,堪得住,還、還不需要修補。」
胡當連聲討饒,開玩笑,要真被敲了,手可不是抖那麼簡單,要是炸丹了,自己這命十有八九也飛了,雖然煉成後也未必保險,但必死無疑和九死一生,自然選後者。
「缺,沒軟蛋的東西,敲個一兩下就嚇成這樣,身為男錘的我鄙視你!」
補天錘不滿道,隨即又開始碎嘴,不過這邊雲凡和韓松溪都看著胡當,那邊的殺手存在感薄弱,補天錘方才就試過了,可人家理都不理,所幸就去找周廣廉的麻煩了。
「老小子,你一個靈魂鼓著臉幹嘛?裝可愛啊!」
「呦齁,還敢瞪我!以為是靈魂就了不起了?還瞪,再瞪本錘把你敲成魂餅,以為沒實體就拿你沒法是吧?」
「哎呀呀,話說回來你這容貌怎麼和剛剛那具肉身那麼相似?你孿生弟弟?要我說你弟死了你也別難過,那身子糟得要死,也不知要保養簡直爛成糊,要我是那肉身的主人,早上吊自殺了。」
「你還瞪!我哪惹你了,真當本錘不敢錘你不是?」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怪我太久沒說話,現在才發現原來是個啞巴,來來來你瞪,別看我這樣,我最懂人心了,嗯嗯嗯,你這眼神我知道,嘛~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嗯嗯嗯,這眼神有憤怒,對,我就說少年不知老來衰,你也覺得你那弟弟不愛護肉身,這眼神是恨鐵不成鋼,是吧是吧!我就說我最懂人心了。」
補天錘的聲音連連傳出,根就不會口渴,就是專注當下的雲凡,都有那片刻分神,要說以後審問可以交給這把破錘,簡直誅心,想來只要把囚犯和破錘關一晚,包準對方崩潰。
這想法被雲凡放到一邊,再度注釋著胡當的動作。
肉身成球,反覆收斂已經化作丹藥大小,此刻雜質盡去,隨著道道焰火反覆燻燒,鮮紅如血的人丹終於練成。
「呼。」
胡當吐了口氣,抹去額角的汗水,攝來人丹恭敬的遞給雲凡:「主人,幸不辱命。」
「嗯。」
雲凡點了點頭,接過人丹仔細地端詳,雖然手段殘忍,可以丹論丹,這枚人丹沒有半點雜質不說,還保留了屍體上全部的氣血,可說食用此丹不只能得到屍體上未散去的十分之一修為,甚至能增強精氣神,且不會出現排斥現象,更沒有任何副作用。
一邊韓松溪牽了牽嘴角想說什麼,最終沒有開口。他看來也是百利而無一害,問題是一但食髓知味,未來極有可能因一己之私而燒殺擄掠。
這時雲凡五指一張,這顆人丹躺在他掌心,而後朝天空飄去,當它漂浮上空,周圍靈氣湧動,將的丹藥毀去,化作虛無。
胡當一驚惶恐顫抖,卻不敢異動,他根本無力抵抗,只能連連求饒:「主人饒命,主人饒命……。」
看向胡當,雲凡搖了搖:「出來吧。」
這讓他周身一顫,連忙從周廣廉的肉身中退出靈魂,當靈魂一離體,連忙跪地:「主人饒命,胡當以後不覺對不會在以此手段煉丹了,請主人饒命,主人饒命。」
這話響在小世界,讓得韓松溪理解兩者的關係,韓松溪遞逃時胡當就算在丹協也沒有名氣,直到後來周廣廉對胡當的話中,韓松溪才知道對方也是丹師,又見對方煉製手法,當下他確實意外雲凡怎會和這人一起,只是不動聲色罷了。
身在小世界,雲凡對戰沈漢舟,已經向他解釋此處概況了,如今見到胡當這態度,韓松溪一下子就理解了。
雲凡依舊搖了搖頭:「你不需要這麼惶恐,我承諾過就會做到。」
說罷,雲凡調動小世界的力量,將周廣廉殘破的肉身拖至大陣之中,隨後便見還沒完全禁止的大陣再度轉動,九塔再現,灼熱白火在下方凝結。
「……。」
韓松溪費解的看著雲凡,他知道雲凡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實在猜不透對方想法。如今雲凡設置這肉身,顯然是要模擬胡當的手段,既然如此方才又為何要毀去人丹?還是說他擔心對方動手腳?
胡當如今退至一旁,因為雲凡的話稍稍心安,不過還是心有餘悸,也見了雲凡動作,對於那具肉身他有些不捨。
不是對這老屁股有癖好,那肉身就是隨意敲打,爛得一塌糊塗,但好歹是肉身,比起他這無殼遊魂好多了。
在場最難受的自然是周廣廉,沈漢舟的下場還歷歷在目,如今陣裡的肉身可是他的,這讓他如何不怒,偏偏在場眾人無視他,他又被拘束起來,連開口都不能,讓得這把破錘在一旁罵罵叨叨的,若不是靈魂狀態,他早被氣得吐血了。
看著漸漸催動的大陣,胡當內心思考著,如果雲凡等等有哪方面缺漏,自己要告知博取對方信任,還是藏私,讓對方失敗,給自己多些活著的機會。
就在這時,逐漸轉動的大陣,忽然一緩,雲凡微微歪頭,勾起一抹微笑。
「我本來還擔心實驗品只有一個,失敗的風險太高,沒想到運氣這麼好,馬上就有新鮮的實驗品送上門了。」
雖然在小世界,但外部的節點還窺探著,外在的風吹草動,雲凡可不是一無所知。
如今居然有人在尋找他,更是來者不善,這不是送菜嗎。
想了想,雲凡來到韓松溪身旁和他接洽了幾分,又對嫣然道:「那個,我出去一下!等一切完整後,我再送妳離開。」
望著雲凡,墨嫣然微微點頭,並沒有詢問或反駁。
※※※
丹協聖女居所。
一道聲音從房內傳來:「玲菁妳進來。」
這讓守在屋外的玲菁一愣,聲音當然是來自聖女,只是與過去相比更為冰冷。
「是,大人。」
玲菁還是應了聲,只當是畫卷惹得對方不快。
推門入內,湘翎就坐在屋內桌前,凝視著玲菁,神態平靜,給人一種隱而不發的感覺。
「大、大人。」
玲菁欠身,試探的喊了聲。
「嗯。」
湘翎稍稍回神,應了一聲:「妳把東西收拾一下,明天開始改住在侍女房,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大、大人您為何……」
玲菁惶恐不安,連忙下跪:「大人,是不是奴婢做錯什麼了,奴婢甘願受罰,只求……只求大人別趕奴婢離開,讓奴婢繼續服侍大人。」
看著她顫抖的跪在面前完全不敢抬頭,湘翎表情依舊,凝視好上一會,一聲嘆息落下:「我心意已決,妳若不願可以自行去丹協請辭。」
「奴婢……奴婢領命。」
玲菁道,她能說什麼?柳湘翎這話說死了,如今只是趕她去廂房,要是她不願也許大人真會直接去主事廳遣散她,那時她將不再是丹協的人,被聖子聖女遣散的人,會被認為對大人不敬,而被逐出丹協。
玲菁落寞地起身,始終低著頭,她不知自己做錯什麼,怎麼大人對自己忽變冷淡。
在收拾的同時,湘翎又將畫卷遞給她:「將它退回給雲凡。」
「是,大人。」玲菁楞然的接過畫卷。
她的東西本就不多,此間是聖女廂房,換做別的主人,甚至不會給侍女放置私人物品,當她收拾好,推開房門之際。
那方湘翎看著她,牽了牽嘴角,終究還是開口:「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可以做,不管對方風評如何,都不該隨意抹黑他人。我給你一次機會,哪天妳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可以求見於我。出去吧!」
這話讓的玲菁一愣,低低頷首退出房間,來到廂房,她細思著湘翎的話,鬼使神差下攤開了那捲畫卷,這一看登時愣在當下。
那時確認畫卷,雖然只是大略看過,輪廓也多少記得,這幅畫和記憶的一模一樣,這就是她驚訝的原因,它和確認時的一模一樣,那幾行字……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