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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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1-06
夜店二樓封閉式的豪華包廂裡,陸曦晨難掩厭惡神情的看著下方五光十色的糜爛與頹廢,不滿的說:「這就是妳說的不錯的地方?」
「這裡讓人們可以盡情放縱,不用顧慮現實的一切,他們的失態,只是一種宣洩。」葉秋棠並不意外她的反感,笑咪咪的回覆。
陸曦晨說:「總該適可而止吧!」一陣騷動怒罵傳來,是口角發生後的肢體衝突,「那算是另類的朋友間的友愛方式嗎?」明明是同一桌的朋友,上一秒還在談笑風生,下一秒卻一言不合的大打出手,這是友誼淡薄的真實體現嗎?
葉秋棠解釋說:「酒後易怒是正常現象,這家店的辦事效率也挺好的。」
果然,不久幾名服務生上前制止,騷動很快平息,其他客人們也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繼續尋歡作樂。
「而且這間『星』酒吧是比較乾淨的消費場所,嚴格杜絕了不堪的情事發生。」她可不敢帶曦晨去太過龍蛇混雜的場所,不然阿拓鐵定翻臉。
為了讓陸曦晨能接受都市生活,葉秋棠可是傷透了腦筋,畢竟對陸曦晨而言,不管帶她去哪裡,只要沒有自由,都無法讓她滿意,所以葉秋棠乾脆逆向操作,先將都市糜爛的一面呈現出來,改天再去其他地方,循序漸進的引導,讓『比上次好一點』的想法常駐在陸曦晨腦裡,日子久了應該就比較容易接受適應。
「包括毒品嗎?」
「當然包括!」
「那是我眼花嗎?那傢伙正在兜售的是口香糖不成?」看著鬼祟男子遮遮掩掩的與人交易,陸曦晨強忍著出手的衝動,暗想:「果然還是不該來的,城裡太多是非,一出手就很難收回來了!」
葉秋棠聞言,皺著眉頭順著陸曦晨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昏暗燈光迷離閃爍,映照得人群若隱若現,並隨著音樂勁歌熱舞,不時還有人尖叫大吼,足以掩蓋任何上不了檯面的不法勾當。
「我看不見……」葉秋棠不得不承認陸曦晨的確有奇特之處,就連眼力都異於常人,「山上長大的小孩眼睛都特別好?」
「我也看不見,只是感覺而已。」沒理會秋棠的揶揄,曦晨正經的說:「我以前抓過的山老鼠中,有一些也是嗜毒成癮者,那種令人厭惡的氣息讓我印象深刻。」以前有次她正要將抓獲的犯人送到警局,就有一人忽然發作,那求生不能的瘋狂癲痴,令她作了好幾晚的惡夢。
「說的真是籠統。」雖是這麼說,葉秋棠也沒有追問,向她一揮手,「走吧!我們也去買包來嚐嚐鮮。」
陸曦晨略一遲疑後,還是跟了上去,邊安慰自己:「我現在還算是旁觀者……吧?」
這是一種包裝方式跟口香糖類似的條狀毒品,裡頭裝了二十根跟牙籤差不多粗細的條狀物,葉秋棠拿起一根嗅了嗅,臉色頓變:「是夢幻天堂!」
「真是平易近人的包裝方式,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實物。」看著很熟悉的綠色外包裝,陸曦晨感嘆的說:「就算當眾拿出來賣,恐怕也沒人會認為是毒品。」
「幸好它的價格無法跟口香糖一樣廉價,否則受害者不在少數。」妥善收好後,葉秋棠就打算離去,這時一群黑衣人忽然包圍了上來,一個個兇神惡煞目露凶光,葉秋棠譏笑:「『星』酒吧什麼時候也開始兼營擄人勒索?」
「很抱歉,美麗的小姐!」領事者上前客氣的說:「敝姓陳,是此地的主管……」
葉秋棠打斷陳主管的自我介紹,略顯不耐的說:「什麼事讓你們這麼勞師動眾的?」事關夢幻天堂,她趕著回去跟阿拓討論,沒時間知道阿貓阿狗姓啥名什麼的。
陳主管沒生氣,依然禮貌的說:「兩位小姐買了不該買的東西!」能直接掏錢買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家底,他可不想因為對方的失禮而去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
葉秋棠美目微瞇,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你們知道有人在酒吧賣這東西,卻沒有把販賣的人抓起來?」擺明是不敢抓人,背後應該牽扯到某些勢力。
「這不是妳該管的事!」陳主管語帶警告的說,想嚇嚇兩名女孩子。
「這輪不到你來評斷,你們老闆呢?把他叫出來!」堂堂葉家大小姐哪會懼怕,臉色一沉,原本柔弱的氣質頓變,上位者的氣勢讓陳主管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那是必須仰視的距離。
陳主管臉色變了又變,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眼前這少女的身分到底是誰,無法決定應該用什麼態度回話,只能小心翼翼的說:「很抱歉!老闆不在。」他不知道他無形中變的卑微了。
「不在?告訴他我會再來找他的!」
看著即將離開的兩名少女,陳主管咬牙帶著人追上去,「等等!妳們可以離開,但東西必須留下來!」天塌下來有老闆撐著,他頂多陪著一起死。
「嗯?」
「老闆交代,那東西必須在第一時間收回,不能流出去!」他只是盡忠職守。
「真是消極的做法,你們應該也沒有照價賠償,買的人東西不但被拿走,連錢也拿不回,久了就不會有人想買了,起碼在『星』酒吧不會買,對吧!」葉秋棠直接道出他們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陳主管心頭大驚,更顯恭敬,「是!」
「告訴你們老闆,有時候態度強硬一點會比較好,他怎麼做都有人在看,不想得罪任何人的同時也表示對各方都討不了好,真出事時不一定會有人幫。」
「是,我一定轉告!」陳主管心頭一凜,謹記在心。
「嗯!」葉秋棠轉頭說:「曦晨,打給阿拓吧!我不想生事。」一直悶不吭聲的,真當自己是壁花啊!找點事給她做。
陳主管聽到『阿拓』這稱呼時呆住了,心存僥倖的想:「不會是他以為的那個人吧?」
陸曦晨嘴一撇,不情願的說:「為什麼不是妳打?」對阿拓,她是能避則避,那傢伙生來就是剋她的。
「他只會要我不要把事情鬧大,至於妳就不同了,他肯定直接過來,再說我也很久沒坐他那台奧加迪了!」
陸曦晨撥著手機,得意的說:「應該不是,有次我『不小心』踢凹了一個洞,他現在只敢開一般的。」想到阿拓心痛的表情,她就有報復的快感。
「妳也真下的了手……」不過阿拓會為了一台車心痛?是裝的吧!看著洋洋得意的少女一眼,秋棠默默的想:「山上的女孩就是好騙!」
「又沒踢壞!」這時手機接通了,曦晨直接劈頭就說:「喂!阿拓啊!我被人包圍了,沒辦法離開,快來接我吧!」
聽著兩名少女的對話,陳主管越聽冷汗越冒越多,終於在陸曦晨通話後,咚的一聲昏倒了!
辦公室內,歐陽拓正閉目沉思,也在等待。
咚咚!
禮貌的敲門聲響起,陳啟安打開門走進來,後面跟著一名年約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老闆,人帶到了!」正式場合,陳啟安一律用老闆稱呼。
「歐陽先生!」雖然年紀大很多,但蘇昌雄可不敢倚老,畢竟雙方的地位不是一個層次的,所以一進門就拘謹的率先行禮。
歐陽拓睜開雙眼,一絲寒芒一閃而過,沒讓他入座,而是以一種審視的態度,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關於夢幻天堂,你知道多少?」
對此待遇,蘇昌雄自知理所當然,但對這問題他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是欲言又止的說:「我…這個…」雖然歐陽拓已經出面了,但他仍感到忐忑不安,光滑的額頭不斷冒汗,原本他想先把各路關係打通好探探風,再決定怎麼處裡,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歐陽拓知道了。
眉一挑,歐陽拓心裡已隱約有最壞的想法,沉下聲來,「事情…大到連我出面都不一定解決的了?」他想到了那個混蛋局長透露的情報─台灣是生產地點之一,而在台灣有能力生產的組織是數的出來的,原本他已經鎖定了幾個對象,包含他認為最不可能的組織,但還在暗中調查就發現蘇昌雄與此牽扯甚大,是巧合還是有心安排?
「這……」蘇昌雄依舊遲疑,是與不是他都不好回答,答是那就是有小看歐陽拓的意思,答不是他又不敢說。
連問兩句都沒得到答案,歐陽拓原本已經變差的心情更加惡劣,沉著臉語帶警告的說:「事情總是要解決,既然我介入了,你現在脫身還來的及,再晚的話,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這是他給予的最後一條生路,就看蘇昌雄的選擇。
能在道上打滾這麼久,還掙下一份產業,蘇昌雄自然不是笨蛋,他聽出歐陽拓話裡的意思,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急忙解釋:「很抱歉!實在是因為牽連太大,我才不敢聲張。」他知道再不說,歐陽拓將會連自己一併處理了!
「是誰?」歐陽拓陰沉下臉,不安的預感越發強烈─希望不是他預想中的那個答案。
深吸了口氣,蘇昌雄咬牙說:「是龍城!貨源是來自龍城!」一說出來,他心中的重擔瞬間放了下來,整個人輕鬆不少。
自從他發現這事以後。就沒一天不擔心受怕的了,雖然他也有些身分地位,但對某些人來說,想除掉他依然易如反掌,譬如歐陽拓。
一聽這出乎意料的答案,旁聽的陳啟安猛低大喊:「不可能!」北部大小幫派各個都有可能,蘇昌雄說誰他都會相信,就唯獨龍城不可能,雖然他所接觸到的隱密不多,但也知道一些,不說龍城的歷史原因,單就龍城的內部組成跟本身的性質,就斷絕了與毒品沾染的可能。
「真是龍城?」這是歐陽拓預想中的答案,卻也是最壞的答案,但他依舊平靜的問:「你應該知道龍城很忌諱這個,從不碰這種東西的,至少就我所知,龍城一直做的很好。」雖說樹大有枯枝,但那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不良份子,真正進入龍城核心的成員都沒人敢去碰,因為沒人能承受的了龍城的怒火。
蘇昌雄苦著臉說:「我知道,所以當我知道牽扯到龍城的時候,便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暗中調查到底是個人的私下行為,還是來自龍城內部的授意。」
「就說龍城不可能碰……」陳啟安再度激動的插嘴。
「啟安!」阿拓嚴正的說:「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不管是不是真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事情的經過,其他事後再論。」
「是!」陳啟安悻悻然的閉嘴。
歐陽拓繼續問:「你調查的結果?」
蘇昌雄沒在意陳啟安的反駁,因為最初他也不敢相信是龍城,認為是被人誤導,但事實說明一切。
「當初我發現有人在我的場子賣貨時,原本想立刻將人抓起來,但怕抓了小的沒用,也擔心招來報復,便派我的保鑣去跟蹤賣貨的人,看源頭是誰。但是那人沒回哪個幫派,而是去郊外廢棄屋裡跟另一人會合,兩人看起來關係挺不錯,我的人不敢靠太近,只能遠遠觀察,所以沒聽到那兩人說什麼。」
「你的人有看到那兩人有交易金錢或貨物嗎?」這是關鍵。
蘇昌雄無奈的說:「沒有,從我的人進屋子到找到那兩人,差不多有五分鐘的空檔,所以他也不敢確定。」廢棄屋老舊,地上雜物又多,跟蹤的人自然是小心翼翼的走,沒辦法太快。
「後來呢?」
「我的人選擇跟另一人回去,卻發現他最後進入龍城堂口『麗池酒店』。」
那個保鑣也是聰明,賣毒的人還會再繼續來賣,要跟蹤有的是機會,便選擇另一名可疑人物。
「也許只是客人。」歐陽拓說。
蘇昌雄搖頭說:「那人進入了內堂,還是『張德光』親自帶入的,而據我的保鑣所說,張德光對那人的態度非常恭敬,所以我才不敢輕舉妄動。」牽扯到龍城,賣貨的人背後組織想必也只是被當槍使的小幫派,不足為慮。
「竟然牽扯到這麼一堂之主……」歐陽拓整個眉頭都皺起來了,「雖然還是有不少疑點,但龍城是擺脫不了嫌疑了!」事情的棘手程度超乎了他的想像,一個處理不好,都會引來不可預知的後果。
蘇昌雄為自己委屈的辯解,「所以我才不敢亂報。」歐陽拓跟龍城的關係匪淺他是知道的,現在龍城有問題,誰知道歐陽拓是不是也有問題,不過顯然歐陽拓不知道此事,這讓他放心不少。
「我知道了!你就到這裡為止,後續不要插手,不然我也不敢保證你的安全。」
「那賣貨的那人要如何處理?」蘇昌雄小心詢問。
「啟安帶你來的過程並不是很保密,在有心人的眼裡自然知道我已經介入,所以他應該不敢再到你店裡了!」
「是!實在非常感謝,我不打擾你了,先告辭!」得到想要的答覆跟保證,蘇昌雄趕緊離開,而他的一切總算是保住了,讓他鬆了口氣,不用再提心吊膽過日子。
這時葉秋棠從休息室走出來,直接建言:「跟『她』連絡吧!先確定共同方針,才好部署。」這事龍城方面肯定知情,保持沉默是在等待時機。
「不急,先說說妳的看法吧!」歐陽拓起身走到會客桌前,做了請的動作,他坐在主位上,葉秋棠坐在右邊座位,陳啟安麻利的泡好了茶,倒了四杯。
對著熱茶輕吹了口氣,氤氳煙霧也遮掩不了葉秋棠眼中的笑意,「你那個寶貝妹妹似乎很怕牽扯到這事來,都躲到床底下了。」提起看似跟此事無關的陸曦晨,卻是關鍵人物。
歐陽拓失笑說:「事情是她開的頭,怎麼躲都躲不了。」他喝了口茶後才接著說:「本來『她』是想自己解決,所以才瞞著我們,但現在我們既然知道了,怎樣都得幫忙。」龍城如果亂起來,影響甚大,需要趕緊處理好。
「這是自然,莫奇是龍城長老,我們不好插手,黑虎是南水村的重要關係人,也暫時動不得,就先拿張德光開刀吧!」葉秋棠嗤笑道:「區區一個堂主也敢這麼膽大妄為,我很好奇他哪來的勇氣。」
「恩,不過有一點我很奇怪……」歐陽拓疑惑說:「張德光暴露的太快也太輕易了,連蘇昌雄那種人物都能查到,簡直就是故意被發現,是肆無忌憚還是根本不怕曝光?」
葉秋棠冷笑,「都有吧!畢竟我們目前沒有確實的證據,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個一乾二淨,說不定還會反指責我們在誣賴他。」
「也許吧!但我總覺得還有其他原因。」歐陽拓眉頭緊皺,「就算張德光做的滴水不漏,但『她』真要廢掉一個堂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證據。」
「何必想這麼多,目前線索太少,還無法做出結論。」
「恩!」瞄了休息室一眼,歐陽拓從口袋拿出一張紙,「這是『她』提供的。」
葉秋棠會心一笑,看也不看就收起來,「總算有事忙了!」看來阿拓早在就在第一時間就跟『她』聯繫了。
「後續的事我還會繼續跟『她』討論,現在就先麻煩妳們了。」他把『們』字咬的重一點,是意有所指。
既然曦晨能輕易發現『星』酒吧的異常,那也就能發現其他地方暗藏的異常,那張紙上提供的幾個地方都是需要經過查探的,由秋棠跟曦晨去是最適合的,因為她們兩個對這裡的人而言都算是生面孔,不但不了解她們的能耐,更會因為她們的美麗外表而鬆懈。
至於危險,歐陽拓倒是不擔心,雖然對曦晨他還摸不到底,但有秋棠在,他很放心。
「沒問題!」葉秋棠笑彎了眼,「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把你的寶貝妹妹從床底下挖出來?」
坐在電腦前,席若紫百般無聊的隨意滑動滑鼠,螢幕中的劍客隨之跑動,碰到怪就猛砍,幾個技能出去怪就死了,爆出一堆垃圾。
「有夠無聊!」她對這種單調枯燥的遊戲模式感到厭煩了,已經不像剛接觸時那麼熱衷,現在只是偶而上線打發時間。
這時一聲叮響,好友上線了。
席若紫立刻密他:「這麼難得,你這個大忙人這個月第三次上線。」
「ㄚ紫小姐也是啊!」大忙人回密:「妳不是一直說不玩了嗎?怎麼又上來了?」
「沒事上來晃晃而已。」
「這樣啊!那要不要去下副本?」
「你確定不會又中途掉線?」她這好友很多次這樣了,因為他忙。
「…………………」
「呵呵!」
「不如我們組隊一起打怪吧!」
席若紫正想答應,這時開門聲響,連忙改回:「不行啊!我妹回來了,先下了啊!」說完直接強制下線,一出房間,卻看到闕澄蔚手提大包小包,艱難的走進屋來。
「啊!」席若紫尖叫的跑過去,直接開罵:「妳笨蛋啊!跟妳講過多少次了,還是講不聽!」
「紫。」闕澄蔚面無表情地將東西遞給她。
席若紫氣呼呼的接過,有一大堆話想罵,但看到那毫無起伏的漂亮面孔,就什麼也講不出來了。
「沒事的。」闕澄蔚輕推她的背,示意她先把東西放好。
「最好沒事!」席若紫根本不信。
「我沒那麼嬌柔。」
「妳不是嬌柔,妳是易碎!」將東西放在桌上後,席若紫好奇的翻了翻,「這是什麼?」
闕澄蔚窩進沙發裡,半瞇著眼說:「課本。」
「沒事拿課本回來做啥?又沒有要上學……要去揚風上學?」隨意拿本書翻看,席若紫馬上猜到了原因。
「恩!」
席若紫慎重的叮嚀:「妳的決定我不反對,但要小心。」她察覺闕澄蔚的語調怪異,轉過頭一看,頓時咬牙。
「我會的。」
「妳會小心,更會逞強!」席若紫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扒開,把『愛惜自己』四個字刻在她的腦子裡,「妳知不知道妳的臉色很蒼白!」為了盡快變強,闕澄蔚曾瘋狂練武,結果弄傷了手,雖然沒有什麼影響,但卻不能提重物了。
「我一向曬不黑。」
「妳這話一點也不好笑!」席若紫忽然失控朝她咆哮,怒罵中帶著哭腔:「妳能不能別這樣!」
「………」看著那親如姐姐的眼角淚花,闕澄蔚愧疚地垂下頭,輕輕說著:「對不起。」
吸吸鼻子,席若紫過去扶著闕澄蔚,「先回房裡休息吧!」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