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好吧，就當作來場RPG。
本章節 3582 字
更新於: 2021-11-13
也許是刺激太大，沈雲珞毫無徵兆的突然軟倒人事不知，等他再度轉醒時，卻是幾乎驚叫著從床榻上彈坐而起。
他還在為太過逼真且慘烈的夢境，努力緩和明顯過激的心率，隨即又被來自房門口的一聲尖銳低喝，嚇得瞬間心跳飆破一百二。
「袁雲珞！你這是殺豬呢、還是被豬追殺！」袁書倩一手端著湯碗、一手推開門，「不過就是摔坑裡了，至於讓你一天之內連昏兩次嗎？」
「我……」瞪大眼睛看著向床榻走來的女子，一串冷汗自沈雲珞的額角滑下，「我——我是袁雲珞？」
袁雲珞——老天啊！
這穿了也就算了，穿成誰不好，為什麼偏偏是這個苦逼到極致的小O啊？
「你不是，難道我是？」袁書倩將湯碗往床榻旁的矮几一擱，兩隻手都插上柳腰，「你摔傷腦子了是不是？這次玩失憶了是不是？以為這樣就能不習術、不練功了是不是？你再裝傻耍賴，我立刻扎你幾針讓你恢復正常！」
「不是不是——」沈雲珞連忙搖晃著雙手，「我、我只是做惡夢一時嚇傻了——妳讓我緩一緩、緩一緩就好了！」
瞅著沈雲珞那副驚魂未定、還有些渾渾噩噩的模樣，袁書倩一屁股坐上床沿，右手端起矮几上的湯碗遞給沈雲珞、左手隨即搭上他左腕脈門，切脈：「夢到甚麼了？看把你嚇得！」
「……記不清楚了。」為了躲閃女子炯然的目光，沈雲珞忍著衝鼻的苦味趕緊低頭喝藥。
一股莫名的疼痛倏然直鑽心窩，讓他不想告訴眼前這個跟他表姊長得很像的女人，他夢到了烈焰沖天的熊熊大火裡，那淒厲的哭嚎與遍地的死屍，而她，也倒在那片血泊之中……
因為，除了已經過世的哥哥之外，表姊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的性向之後，還像從前一樣疼愛他、並且支持他勇敢追愛的親人。
「不記得了？不記得了還能讓你嚇得心如擂鼓？」袁書倩收手，一臉頗為玩味的盯著沈雲珞喝藥，「稀奇啊！這就乖乖喝藥了？不撒嬌不耍賴？早知道摔個坑，能有這樣不磨人的後遺症，就不該讓阿琮打小跟著你，把你護得太好、寵得沒邊。你早多摔幾次坑，說不定就乖巧懂事多了。」
「這位小……不，這位姑娘，我是很討人嫌嗎？」苦得眉頭緊擰，沈雲珞邊張望著想找水漱口，邊問道。
「還『姑娘』！」接過空碗，袁書倩抬手就往沈雲珞的腦門拍了一巴掌，「敢情這是調侃你姨母呢！」
「不、不敢。」摀著腦袋，沈雲珞趕緊對著眼前這名年輕漂亮的女子賣慘，「我好餓喔……」
「從早到晚睡了一天，能不餓？」袁書倩起身往外走，「我去給你下碗麵，等著。」
「好的，謝謝姨母。」沈雲珞忙不迭應聲。
「姨母？」頓住腳步，袁書倩回頭看了已經掀被下床的沈雲珞一眼，似覺意外、又感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過幾天應該就會好……」
之後，沈雲珞等了兩天，沒有如以往所看過的小說那樣，等到所謂的「系統」來連繫他，向他說明這個世界的架構、給他下達完成後就可以回到原世界的任務。
倒是，他也沒有浪費時間空等，不動聲色的搞清楚了原主和所有人的關係和稱呼方式，並且驚訝的發現及猜測，這段時間他陸續所做的夢，應該就是原主對這個世界的記憶——
「那麼，我算是替你重活一次是嗎？」沈雲珞發呆似的望著藍天白雲，「你有什麼遺願未了……報仇？雪恨？讓族人都活著？」
這個聖子，在族裡地位尊崇、又堪稱人人疼寵，不但有專責師父分科教育、培養技能，聽說還有個武力值很高的護衛從小跟著，不過，那護衛因要務外出未歸，目前為止都還沒有打過照面……裝備就算稱不上頂配，也不差了，好好整合善加利用，常規打怪、積攢經驗值升級，也該是綽綽有餘了才對。
所以，原主究竟是怎麼把自己活成了看似戀愛腦的傻白甜、以至於後來淪為毫無縛雞還手之力的帳中臠——突然，沈雲珞覺得好感慨啊！
「幸好，現在只有十四歲，大概還有三年……」雙手抱頭，沈雲珞往後仰躺在草地上，「不想舊路重走，應該還來得及做點甚麼……」
雖然吧，被戀愛沖昏頭的原主，已經把自家阿姨的耳提面命拋到九霄雲外，七早八早的就向那位之後會賣了他的太子殿下預告，自己會分化成坤澤，但好加在，他還記得配合一般人的分化年齡，用「預告」而不是「宣告」，否則，他若說出自己早已分化為坤澤的事實，等於傻到直接暴露「巫神族」身分，把自己和族人都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註一）
挺腰起身，沈雲珞坐在後山的邊坡上，靜靜地俯瞰整座農莊，開始在腦袋裡盤算著。
只有三年的時間，想要發展成一股不畏強權的勢力，根據現有的條件是根本不可能，然而，妥善利用資源、培養和積蓄自保能力，並且另覓他處秘密搬遷……應該，還是辦得到的！
既然是穿到了書裡的世界，他想，基本開展都還是得沿著劇情的時間線來走。改變這個世界的局勢很難，但他認為，改變個人的命運和結局，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畢竟——選項不同，故事線跟著往另一邊走，結局就有機會改寫——基本的RPG遊戲定律。（註二）
「好吧！既然來了，就當作玩一場大型的RPG吧……」雖然，他沒有心理準備；雖然，是一腳踩空之後就被迫的！
萬幸的是，他也算事先看過遊戲攻略了。儘管，這兩天他到處找遍、問得人盡皆知，就是沒再看見那本奇怪的藍皮書。
根據他對書中記述的印象、加上這兩天的夢境，這群愚忠得可憐、又樸實得可愛的族民，基本算是間接被他們那個聖子給害死的。現在，既然換他當聖子、而倩姨又長得跟表姊那麼像，那他說甚麼都要拿「拯救族人」當作首要任務了——
起身拍掉屁股上的草屑，沈雲珞往山下的農莊走去，準備找齊族長和長老們共商自保大計。
位於農莊東北角僻靜的一隅，一間隱蔽於天然灌木叢之中的小屋。
身著淡青色長袍、舉手投足間滿是書卷氣的男人，端著托盤推開屋門，一看見床上已經躺了五天的人終於睜開眼，忙不迭放下手裡的東西，步至榻旁。
「父親……」榻上躺著一名臉色蒼白如紙的青年，氣若游絲的開口。
「為父不允，你便自己動手——」扶著人小心起身、倚在榻邊，江允文又氣又心疼，「袁天琮，你果真是出息了！」
真不知道平素裡溫文淡雅的兒子，執拗起來的這股硬氣，究竟像得是誰？
「兒子不孝……望父親……恕罪！」袁天琮的唇瓣不僅沒有血色、還略為乾裂，聲音也有些沙啞。
「就為了聖子一句話——一句還可能是受人挑唆的話——值嗎？」江允文遞過了一杯水。
「值。」袁天琮雙手接過杯子，喝完水，又雙手奉回杯子。
「曾經兒子不懂，只存在於幼時模糊記憶裡的母親，何以讓父親甘願卸下世家子弟的光環、隻身背離家族，贅入族內為婿……」即便重傷臥病，袁天琮深邃的雙眸依舊閃爍著流光熠熠，「如今，我終是懂了。」
「聖子——」江允文握著杯子的手，不自覺的稍加用了力，「心不在你。」
「我知曉……」垂首歛眸，袁天琮的星目微黯，「只要能一直守著他，便好。」
「唉！那你便好好養傷，盡快復原吧！」撇過頭重重一嘆，江允文幾乎無言。
興許，獨子的情根深種，對應的正是當年那個義無反顧、為了愛妻便拋家棄族的自己……
二十年過去了，當初多麼溫馨美好，後來便多麼淒冷孤單，可他依舊無悔無怨——故而，現在只能將兒子不顧一切的用情至深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兒子會的……」袁天琮轉頭望向窗外，長長吁了一口氣，「聖子入宮在即，我定要盡快復原，才能伴著他。」
「聖子前幾日磕碰了下，倩長老已經請族長捎信去報，要讓聖子晚些時日再進宮。」江允文說道。
「聖子傷了？」袁天琮掙扎著坐直身體，牽動了傷口，立即疼得他額冒冷汗，「傷了哪裡？嚴重嗎？」
「誰都沒有你現在傷得重！」江允文趕忙放下手中的湯碗，一把攔住想要下床的袁天琮，「算是跌了跤、碰了頭，連額頭皮膚都沒擦破，頂多就青紫了一塊，抹了藥便沒事，倩長老看著呢！」
「什麼時候的事？」礙於剛甦醒實在體虛得很，袁天琮撲騰沒兩下，便只能倒回床上。
「三日前。」扶著袁天琮，江允文端來湯碗就其口，「快把藥喝了，緩一緩能止疼。桌上那些吃食，吃得下就盡量多吃點，族長召人議事，我得過去了。」
「偏勞父親，是兒子不好。」凝望走向房門的那道背影，袁天琮既是道謝，也是致歉。
「罷了……」輕輕地搖了搖手，江允文並未回頭，「無因緣不成父子，也許，這便是宿命。」
若說「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那他唯有深深感嘆，兒子的執意自殘，莫不就是自己捨棄父母背棄親族、未盡人子孝責的現世之報……
（註一）乾坤分化年齡：
一般人在十五、六歲成年時分化，巫神族體質特殊，約十歲左右便分化乾坤，由後頸處腺體辨別，坤澤（O）較乾元（A）多，無和儀（B），同樣成長至十五、六歲左右臻於成熟，定信香、每人各異，坤澤始有雨露來潮，謂「汛期」。每一代後輩只會分化出一個「天階坤澤」，此人即繼位為聖子（女）；乾元的數量不定，曾經同時出現過三個以上的「天階乾元」，也曾經連續兩代未有「天階乾元」誕生。
（註二）角色扮演遊戲（英語：Role-Playing Game，簡稱RPG）：
遊戲類型的一種。在遊戲中，玩家扮演虛擬世界中的一個或者幾個角色進行遊戲，玩家通過操控遊戲角色與敵人戰鬥，提升等級、收集裝備和完成遊戲設置的任務，並體驗劇情。通常這類遊戲都是由玩家扮演角色在遊戲世界中漫遊，而一路上的各種遭遇例如戰鬥、交談、會見重要人物等，則是玩家人物成長、以及遊戲進行的重要關鍵所在。（資料來源 / 維基百科）
他還在為太過逼真且慘烈的夢境，努力緩和明顯過激的心率，隨即又被來自房門口的一聲尖銳低喝，嚇得瞬間心跳飆破一百二。
「袁雲珞！你這是殺豬呢、還是被豬追殺！」袁書倩一手端著湯碗、一手推開門，「不過就是摔坑裡了，至於讓你一天之內連昏兩次嗎？」
「我……」瞪大眼睛看著向床榻走來的女子，一串冷汗自沈雲珞的額角滑下，「我——我是袁雲珞？」
袁雲珞——老天啊！
這穿了也就算了，穿成誰不好，為什麼偏偏是這個苦逼到極致的小O啊？
「你不是，難道我是？」袁書倩將湯碗往床榻旁的矮几一擱，兩隻手都插上柳腰，「你摔傷腦子了是不是？這次玩失憶了是不是？以為這樣就能不習術、不練功了是不是？你再裝傻耍賴，我立刻扎你幾針讓你恢復正常！」
「不是不是——」沈雲珞連忙搖晃著雙手，「我、我只是做惡夢一時嚇傻了——妳讓我緩一緩、緩一緩就好了！」
瞅著沈雲珞那副驚魂未定、還有些渾渾噩噩的模樣，袁書倩一屁股坐上床沿，右手端起矮几上的湯碗遞給沈雲珞、左手隨即搭上他左腕脈門，切脈：「夢到甚麼了？看把你嚇得！」
「……記不清楚了。」為了躲閃女子炯然的目光，沈雲珞忍著衝鼻的苦味趕緊低頭喝藥。
一股莫名的疼痛倏然直鑽心窩，讓他不想告訴眼前這個跟他表姊長得很像的女人，他夢到了烈焰沖天的熊熊大火裡，那淒厲的哭嚎與遍地的死屍，而她，也倒在那片血泊之中……
因為，除了已經過世的哥哥之外，表姊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的性向之後，還像從前一樣疼愛他、並且支持他勇敢追愛的親人。
「不記得了？不記得了還能讓你嚇得心如擂鼓？」袁書倩收手，一臉頗為玩味的盯著沈雲珞喝藥，「稀奇啊！這就乖乖喝藥了？不撒嬌不耍賴？早知道摔個坑，能有這樣不磨人的後遺症，就不該讓阿琮打小跟著你，把你護得太好、寵得沒邊。你早多摔幾次坑，說不定就乖巧懂事多了。」
「這位小……不，這位姑娘，我是很討人嫌嗎？」苦得眉頭緊擰，沈雲珞邊張望著想找水漱口，邊問道。
「還『姑娘』！」接過空碗，袁書倩抬手就往沈雲珞的腦門拍了一巴掌，「敢情這是調侃你姨母呢！」
「不、不敢。」摀著腦袋，沈雲珞趕緊對著眼前這名年輕漂亮的女子賣慘，「我好餓喔……」
「從早到晚睡了一天，能不餓？」袁書倩起身往外走，「我去給你下碗麵，等著。」
「好的，謝謝姨母。」沈雲珞忙不迭應聲。
「姨母？」頓住腳步，袁書倩回頭看了已經掀被下床的沈雲珞一眼，似覺意外、又感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過幾天應該就會好……」
之後，沈雲珞等了兩天，沒有如以往所看過的小說那樣，等到所謂的「系統」來連繫他，向他說明這個世界的架構、給他下達完成後就可以回到原世界的任務。
倒是，他也沒有浪費時間空等，不動聲色的搞清楚了原主和所有人的關係和稱呼方式，並且驚訝的發現及猜測，這段時間他陸續所做的夢，應該就是原主對這個世界的記憶——
「那麼，我算是替你重活一次是嗎？」沈雲珞發呆似的望著藍天白雲，「你有什麼遺願未了……報仇？雪恨？讓族人都活著？」
這個聖子，在族裡地位尊崇、又堪稱人人疼寵，不但有專責師父分科教育、培養技能，聽說還有個武力值很高的護衛從小跟著，不過，那護衛因要務外出未歸，目前為止都還沒有打過照面……裝備就算稱不上頂配，也不差了，好好整合善加利用，常規打怪、積攢經驗值升級，也該是綽綽有餘了才對。
所以，原主究竟是怎麼把自己活成了看似戀愛腦的傻白甜、以至於後來淪為毫無縛雞還手之力的帳中臠——突然，沈雲珞覺得好感慨啊！
「幸好，現在只有十四歲，大概還有三年……」雙手抱頭，沈雲珞往後仰躺在草地上，「不想舊路重走，應該還來得及做點甚麼……」
雖然吧，被戀愛沖昏頭的原主，已經把自家阿姨的耳提面命拋到九霄雲外，七早八早的就向那位之後會賣了他的太子殿下預告，自己會分化成坤澤，但好加在，他還記得配合一般人的分化年齡，用「預告」而不是「宣告」，否則，他若說出自己早已分化為坤澤的事實，等於傻到直接暴露「巫神族」身分，把自己和族人都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註一）
挺腰起身，沈雲珞坐在後山的邊坡上，靜靜地俯瞰整座農莊，開始在腦袋裡盤算著。
只有三年的時間，想要發展成一股不畏強權的勢力，根據現有的條件是根本不可能，然而，妥善利用資源、培養和積蓄自保能力，並且另覓他處秘密搬遷……應該，還是辦得到的！
既然是穿到了書裡的世界，他想，基本開展都還是得沿著劇情的時間線來走。改變這個世界的局勢很難，但他認為，改變個人的命運和結局，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畢竟——選項不同，故事線跟著往另一邊走，結局就有機會改寫——基本的RPG遊戲定律。（註二）
「好吧！既然來了，就當作玩一場大型的RPG吧……」雖然，他沒有心理準備；雖然，是一腳踩空之後就被迫的！
萬幸的是，他也算事先看過遊戲攻略了。儘管，這兩天他到處找遍、問得人盡皆知，就是沒再看見那本奇怪的藍皮書。
根據他對書中記述的印象、加上這兩天的夢境，這群愚忠得可憐、又樸實得可愛的族民，基本算是間接被他們那個聖子給害死的。現在，既然換他當聖子、而倩姨又長得跟表姊那麼像，那他說甚麼都要拿「拯救族人」當作首要任務了——
起身拍掉屁股上的草屑，沈雲珞往山下的農莊走去，準備找齊族長和長老們共商自保大計。
位於農莊東北角僻靜的一隅，一間隱蔽於天然灌木叢之中的小屋。
身著淡青色長袍、舉手投足間滿是書卷氣的男人，端著托盤推開屋門，一看見床上已經躺了五天的人終於睜開眼，忙不迭放下手裡的東西，步至榻旁。
「父親……」榻上躺著一名臉色蒼白如紙的青年，氣若游絲的開口。
「為父不允，你便自己動手——」扶著人小心起身、倚在榻邊，江允文又氣又心疼，「袁天琮，你果真是出息了！」
真不知道平素裡溫文淡雅的兒子，執拗起來的這股硬氣，究竟像得是誰？
「兒子不孝……望父親……恕罪！」袁天琮的唇瓣不僅沒有血色、還略為乾裂，聲音也有些沙啞。
「就為了聖子一句話——一句還可能是受人挑唆的話——值嗎？」江允文遞過了一杯水。
「值。」袁天琮雙手接過杯子，喝完水，又雙手奉回杯子。
「曾經兒子不懂，只存在於幼時模糊記憶裡的母親，何以讓父親甘願卸下世家子弟的光環、隻身背離家族，贅入族內為婿……」即便重傷臥病，袁天琮深邃的雙眸依舊閃爍著流光熠熠，「如今，我終是懂了。」
「聖子——」江允文握著杯子的手，不自覺的稍加用了力，「心不在你。」
「我知曉……」垂首歛眸，袁天琮的星目微黯，「只要能一直守著他，便好。」
「唉！那你便好好養傷，盡快復原吧！」撇過頭重重一嘆，江允文幾乎無言。
興許，獨子的情根深種，對應的正是當年那個義無反顧、為了愛妻便拋家棄族的自己……
二十年過去了，當初多麼溫馨美好，後來便多麼淒冷孤單，可他依舊無悔無怨——故而，現在只能將兒子不顧一切的用情至深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兒子會的……」袁天琮轉頭望向窗外，長長吁了一口氣，「聖子入宮在即，我定要盡快復原，才能伴著他。」
「聖子前幾日磕碰了下，倩長老已經請族長捎信去報，要讓聖子晚些時日再進宮。」江允文說道。
「聖子傷了？」袁天琮掙扎著坐直身體，牽動了傷口，立即疼得他額冒冷汗，「傷了哪裡？嚴重嗎？」
「誰都沒有你現在傷得重！」江允文趕忙放下手中的湯碗，一把攔住想要下床的袁天琮，「算是跌了跤、碰了頭，連額頭皮膚都沒擦破，頂多就青紫了一塊，抹了藥便沒事，倩長老看著呢！」
「什麼時候的事？」礙於剛甦醒實在體虛得很，袁天琮撲騰沒兩下，便只能倒回床上。
「三日前。」扶著袁天琮，江允文端來湯碗就其口，「快把藥喝了，緩一緩能止疼。桌上那些吃食，吃得下就盡量多吃點，族長召人議事，我得過去了。」
「偏勞父親，是兒子不好。」凝望走向房門的那道背影，袁天琮既是道謝，也是致歉。
「罷了……」輕輕地搖了搖手，江允文並未回頭，「無因緣不成父子，也許，這便是宿命。」
若說「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那他唯有深深感嘆，兒子的執意自殘，莫不就是自己捨棄父母背棄親族、未盡人子孝責的現世之報……
（註一）乾坤分化年齡：
一般人在十五、六歲成年時分化，巫神族體質特殊，約十歲左右便分化乾坤，由後頸處腺體辨別，坤澤（O）較乾元（A）多，無和儀（B），同樣成長至十五、六歲左右臻於成熟，定信香、每人各異，坤澤始有雨露來潮，謂「汛期」。每一代後輩只會分化出一個「天階坤澤」，此人即繼位為聖子（女）；乾元的數量不定，曾經同時出現過三個以上的「天階乾元」，也曾經連續兩代未有「天階乾元」誕生。
（註二）角色扮演遊戲（英語：Role-Playing Game，簡稱RPG）：
遊戲類型的一種。在遊戲中，玩家扮演虛擬世界中的一個或者幾個角色進行遊戲，玩家通過操控遊戲角色與敵人戰鬥，提升等級、收集裝備和完成遊戲設置的任務，並體驗劇情。通常這類遊戲都是由玩家扮演角色在遊戲世界中漫遊，而一路上的各種遭遇例如戰鬥、交談、會見重要人物等，則是玩家人物成長、以及遊戲進行的重要關鍵所在。（資料來源 / 維基百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