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往事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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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0-31
第二節下課鐘聲響起,學生一反常態的沒往外衝,反而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交流某些小道消息,因為今天周何兩位美女教師都請假,顯然有事情發生。
「周導不會是去準備特訓用的器材吧?」這句話引起了大部分學生的恐慌。
「亂講!周導有說要先加強跑步,哪需要什麼器材,又不是要跑五百障礙………」這名學生說完後沉默了,聽到的學生也跟著沉默,接著全班的人都跟著沉默………
「我……我去請假!」他搶先跑了!
「我也要!」一人跟著衝出去。
「我也要去請!」然後一群人跟著衝出去。
恐慌蔓延整個教室,幾乎一半的學生都要衝去請假,但還沒出門口,就被主任叫回來。
「都給我坐好!」中氣十足的一吼,將全班給鎮住,「周老師去醫院看受傷的學生,你們給我乖乖的待著自修,我會另外安排其他老師代課,聽到沒有!」幸好他有來看,不然豈不是要鬧空城計了!
「聽到了!」等到主任走出去,學生們幾乎是歡呼出來,幸好周導不是去準備器材。
小芸原本一直很乖巧的坐著,就算真的跑五百障礙,她也不怕,但這時聽到主任說有學生受傷,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天晴跟左明心兩人。
「昨天看他們倆人大致良好,怎麼會進醫院,難道後來又有事發生?」小芸想道:「反正在這也無事,去看看好了。」
「是誰受傷啊?」
「不知道?我們班上又沒人請假,說不定是何導班上的人。」
「有可能喔!不然周導幹麻跟著去!小芸妳說呢……咦!人呢?」座位上已空無一人。
「會不會去上廁所啊?」
「沒看到她出去啊?」坐在門邊的同學說。
「奇怪,不會被嚇跑了吧?」
「可是剛剛她明明還在……」
周圍的人互相看來看去,還是沒個結論,也就不管了,想說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繼續他們的八卦。
醫院裡,急診室外站滿了人,左陸兩家家長已經趕來,知道事情經過後,除了訓斥了左明心幾句外,倒也沒多責備,畢竟兩家關係特好,只要人沒事,一切都好說,但在手術還沒結束前,還是擔心的坐不住。
而周導已不在這,取代的是溫柔的何導,細心的發現左明心仍處於驚慌狀態,不斷慰問安撫,直到人沉沉睡去。
再過一陣子,手術終於結束,醫生護士魚貫而出,家長們趕緊圍上去詢問結果。
醫師輕鬆的說:「傷患沒有生命危險,但脊椎遭到重擊,雖然沒造成太大傷害,但仍要觀察。」
陸父慶幸之餘,趕緊再問:「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只要治癒的當,日常生活沒問題,不過要注意不要再傷到脊椎了。」
對這結果很滿意,兩家人終於放下心裡的大石頭。
轉角處,小芸放下心來。
雖然只短短相處過不久,但小芸對這兩名活潑開朗的同學印象很好,自然不希望他們發生什麼難以撫平的傷害。
「不見周導,應該是去調查事情始末了,不過她會去動用她家裡的勢力嗎?」小芸苦思著走出醫院,「她好不容易才脫離,不應該再涉足,要幫忙嗎?」對於周導,小芸僅知道她的身分與來歷,但對其他事不甚瞭解,自然無從下手。
「再等等吧!隨便插手反而會越攪越混亂。」
正想離開時,小芸卻看到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走進醫院,引起她的注意,「那是……」在腦中思索了一番,終於想起那人的身分,「燕柏宇,燕家二子,他怎麼會來這?」燕家,少數幾個傳承下來的古武家族之一,以腿功見長,在現今的社會上已嶄露頭角。
「算了!不管他,先回公寓吧!」她根本沒打算回學校。
燕柏宇是正巧來台灣遊玩,得知這些門徒因與人發生衝突而受傷,順便來到看望的,
其實這很平常,門徒們還年輕氣盛,打架是難免,就算打輸了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雖然對方是女的,但打輸了無話可說,回去奮發圖強就是了,可壞就壞在對方有人嘴賤的說了一句,「燕家的人也沒什麼了不起!」這可是嚴重的言語污辱,於是立刻引起了新的爭端,結果就是門徒全部受傷掛彩。
門徒們回去以後自然要告知師長,自己受傷不要緊,燕家的名聲不能受損,但恰巧館主不在,又沒其他高手坐鎮,正當這時候,燕柏宇出現並接管此事。
雖然他只是因為閒閒沒事做才會出面,不然只要隨便派他身邊一個人去就行了,但既然接下了,他也打算好好處理,於是便先來醫院看當事人並瞭解事情緣由。
黑焰盟,俗稱黑幫,盤據北部的一大勢力,老盟主蔡東賢打拚大半輩子,老婆一個,情婦無數,但只有三個兒子,而且都是夫人所生,已成半退休狀態,目前帶著妻子逍遙法……痾…逍遙海外,放話說沒玩夠就不回來,所以將盟內事務都丟給大兒子後就不見人影了。
老大蔡舜泓接掌事業,處理的有聲有色,能力強手腕佳,卻沒太大野心,只安於現狀,原本也是女人不斷,但不知為何,五年前就沒再傳出他與任何女子有所往來,至今還是道上的一個謎。
老二蔡榮威沒太大作為,成天吃喝嫖賭,仗著家裡的威勢作威作福,標準的二世祖。
至於老三蔡卓斌,從小受盡寵愛,要什麼有什麼,素有黑幫太子之偁,目前還是學生,待過的學校十根手指頭數都數不完,目前轉到私立青梧高中就讀,打架是天經地義,翹課是家常便飯,課堂睡覺是理所當然,每天有事沒事就騎著他的寶貝愛車四處逛,看起來像是在遊手好閒,但其實是………
「大嫂,我終於找到妳了!」蔡卓斌跳下重機,大刺刺的擋住周美女教師的路。
「你叫我什麼?」但周導回應的,是比平常更冷三分的語氣。
「大嫂囉!」聳著肩,蔡卓斌一副不知死活的刺激她,「大哥很想念妳,每天都在盼望著妳回家。」
「是嗎?」她看著玩世不恭的大男孩,腦海裡浮現出另一個容貌相似的人影,那已刻在心底的人啊!想忘也忘不了。
在回想的這瞬間,她眼神變的有些迷離,臉部線條也有些微的柔和,但隨即察覺自己的心態變化,立刻回復到原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雖然周導的神情變幻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仍被一直緊盯著她看的蔡卓斌給察覺,身為黑道大老最受寵的兒子,雖然年紀尚輕,但蔡卓斌已有不凡的能力跟眼力,他或許有比別人更優渥的身世,比常人更多的權力,但有一點是絕對公平的,就是他跟所有人都一樣,命只有一條。
自有記憶以來到現在,他曾經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好幾次,出身黑道世家的他,身邊佈滿危機,走在路上都有可能遭遇刺殺,雖然他已習慣且能應付自如,但不可否認,仍對他的心態有影響,加上大哥的榜樣二哥的借鏡,讓他早已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人了。
見女子神情似乎有鬆動現象,蔡卓斌趕忙再加把勁,「當年大哥與妳分開,是遭人設計,事後妳也清楚真相,但妳仍然堅持離開,甚至不告而別,為什麼?」
女子無語,眼神低垂,似乎在回想某事,也像在刻意迴避問題。
「大哥幾次找妳解釋,也希望妳原諒他的過失,但妳什麼理由都不說,只是一再的躲避,甚至選擇失聯,妳知道妳這麼做大哥有多難受嗎?」對女子的刻意冷淡,蔡卓斌被激起些微火氣,「妳沒有任何的理由就選擇離開,大哥也只是怪罪自己,只是盼望妳回到他身邊,原諒他,難道妳不懂大哥的心意嗎?」
「別說了!當初我既然選擇離開,就不會後悔!」周導聽不下去了,激動的說:「我離開他就只是因為我必須離開他,沒有任何其他理由!」
「是嗎?」看著女子轉身想要離開,他看到那垂掛在她眼角的淚水,以及那埋藏許多心事的身影,說:「可是,你還愛著大哥,不是嗎?」
纖弱的身影一顫,她狀似自語的說:「是啊!我還愛著他!」
望著漸漸遠去的身影,蔡卓斌不禁皺起眉頭,他還是搞不懂大嫂為何堅決要離開大哥。
拿起藏在口袋裡的手機,他說:「大哥,你聽到了嗎?大嫂還是愛你的。」原來在他找到周導時,立刻悄悄的撥給他大哥,讓他大哥能第一時間聽到兩人的對話,這是他們早已說好的方法。
「我聽到了!」
「你打算怎麼辦?大哥。」他對這種感情事很不拿手啊!
「雖然還是不知道原因,但只要她還愛著我就行了。」
「我最頭痛的就是這種事了!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反正已經沒我的事了,接下來我可自由了。」
「當然!」兩兄弟又聊了幾句便結束話題,而蔡卓斌則騎著寶貝愛車揚長而去。
周玉芬走在回家的路上,現在她沒有心思去做其他事,腦中不斷浮現往事。
她也是出身黑道,青幫雖只是道上一個不大不小的幫派,但素來與鄰近幫派交好,也沒有擴張的意圖,倒也偏安一隅。
她算是很早熟,從小就認清自己的身分,加上個性天生偏於冷淡,除了努力加強自身能力外,對幫裡的事務從不干涉,更懂的隱藏自己,所以大部分的人只知道青幫幫主有二子一女,卻從沒見過女兒出現在公共場合,因此知道她真實身分的人不多。
她也年輕過,在十六七歲的年紀,肆意的燃燒青春,帶領著一票崇拜她的學弟妹們飆車、到處鬧騰。
她能力出眾,高中的課程她應付自如,她外表出色,視她為偶像的學弟妹不在少數,她雖然冷漠,但對上門求助的學弟妹也不吝伸出援手,她如眾星拱月,習慣被奉承、被崇拜,加上她的身分,警察看到她也只是假裝追一下就放棄了,在地方上沒人敢找她的麻煩,除了某些不長眼的笨蛋敢來惹她。
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一個人默默的觀察了她兩個月,那就是蔡舜泓。
一開始蔡舜泓只是對從他身旁飆過去的飆車族感到可笑,即使吃了一嘴灰他也沒放在心上,頂多也只是對這飆車族是由女生帶領的感到意外而已。
再次的見面是她與另一團的飆車族發生衝突。
他將車停在馬路旁,饒有興趣的等待好戲上演,昏暗的路燈讓他看不清她的模樣,但他知道她一定長的不錯,這從那些透著癡迷目光的男孩子們身上就可以知道。
她與對方派出的代表比賽,結果是她勝出,他的好奇心被勾起,特地在終點附近等待,點起菸,看著她一馬當先的衝進終點,而對手落後許多。
終於看清她的模樣,不可否認蔡舜泓是驚豔的,不管是對她的美貌,還是那冷淡的氣質與自信的風采。
試著將她與他曾有過的女人相比,他發現她比任何女子都更吸引他,他幾乎差點衝動的想靠過去,但他忍了下來,因為她的年紀。
蔡舜泓是風流的,女人一個接一個,但有著底限,他不碰未成年少女,即使很多少女自動靠上來。
此後,他開始在暗處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留意她身邊的事物,小弟笑他成了變態跟蹤狂,他不否認。
直到有一天,他跟著她進入一家夜店,發現她身旁的男孩子有些鬼祟,她也發現了,還多看了兩眼,但並沒有做什麼,接著一個男孩趁著她去跳舞的時候將一顆藥丸丟進她的杯子裡,這時蔡舜泓正著迷的看著她在舞池中熱舞奔放。
即使在紛亂的人群中,她依然是最耀眼的女孩。
車裡,蔡舜泓抱著昏昏欲睡女孩,一邊與慾望戰鬥,強迫手不要移動到不該出現的地方,一邊催促司機開車。
「不是吧!大哥,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蔡卓斌盯著可能是未來嫂子的少女,調侃他一向英明神武的大哥。
蔡舜泓怒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要他安靜少說話,但死小孩依然不怕死,繼續說:「要去哪一家旅館?」
「閉嘴!」蔡舜泓咬牙的說:「回我的住處!」
「是!大哥!」
看著安穩沉睡的女孩,蔡舜泓的心在軟化,輕輕撫上細緻光滑的臉龐,纖美白皙的頸子,性感誘人的鎖骨………他猛低醒悟,發現自己正在趁人之危,右手已快觸及危險地帶,這才狠狠將手收回,暗怪自己色慾薰心,差點冒犯佳人,當下不敢再多留,轉身衝進浴室洗冷水澡。
在浴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原本應該靜靜躺在床上的女孩忽然睜開眼,悄落無聲的下床,確定浴室的門有關緊後,迅速的來到門前,想開門走人,卻發現怎麼都打不開,正遲疑時,後頭卻傳來輕柔的問話:「需要幫忙嗎?」
少女驚慌轉身,只見將她帶到這的男人正好整已暇的倚著牆,興味的盯著她看。
「你有穿衣服!」看著男人衣著整齊,少女知道自己被騙了,人家早已等著自己自動跳進坑裡。
「我有穿衣服很奇怪嗎?」蔡舜泓挑起眉,故意曲解她的話,「還是妳希望我脫掉?這沒問題,我很願意配合的。」說著,已開始解開紐扣,當真要將衣服脫下。
冷眼看著他將上衣脫掉,露出精壯的胸膛,少女毫無扭捏羞澀的說:「表演完了嗎?」
知道她不同於一般女孩,這種程度的戲弄還無法攪亂她的心,蔡舜泓卸下皮帶,說:「還沒!」倏地,他撲向少女。一直在警戒的少女反應也不慢,俐落的出手反抗,但在體力與武力的差距下,還是被皮帶綑綁住雙手,再度被丟回到床上。
少女依舊不服輸的看著他,男人則眼露慾望的看著她凌亂衣服下走漏的春光。
在他有所控制下,少女毫髮無傷,反而是男人被傷了好幾處。
「妳的冷靜真能叫男人激起征服的慾望!」鉗制住她細緻的下巴,男人整個身軀壓向她,形成曖昧的姿勢。
「你到底是誰?」少女眼底的驚慌一閃而過,猶自鎮定道:「你觀察我有一段日子了,到底想做什麼?」
輕輕的摩娑幼嫩的皮膚,蔡舜泓答非所問:「妳先說說妳有喝下那杯酒嗎?」
略微思索,少女猶有保留的說:「沒有,我喝的是另外一杯,我故意裝昏迷是以為那個傢伙受你指使,想引你出來。」其實她身邊一直有一名女性保鑣跟隨,時時注意她週遭,也是這名保鑣換掉被下藥的酒,而夜店昏暗的燈光,距離的誤差,蔡舜泓真能看清楚一切才叫有鬼,他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她喝酒後昏倒的情況,便立即上去解救。
但令少女疑慮的是,她的保鑣怎麼沒有阻止這男人帶走她?
「妳看到我出手教訓那小子,便知是誤會,而為了想知道我是誰,就繼續裝昏迷。」蔡舜泓接著她的話說:「結果不但沒得到答案,還發現我的威脅性,於是便想找機會開溜,是嗎?」
「你都知道了還用問!」其實她是見保鑣沒出來阻止,對這男人的身分起疑,便順勢繼續裝作昏迷。
「那……妳見到我了,感覺還滿意嗎?」說著,手無預警的探向大腿內側撫摸,激起少女一陣陣的顫抖。
「你!」禁地被侵犯,少女終也羞紅臉,氣憤道:「我還以為你是一名有原則的人,沒想到你………」他一開始的自我約束讓她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跟好感。
放肆的手依舊在敏感處游移,但卻沒更進一步,他沙啞的說:「妳應該慶幸妳還小,不然這時候我們絕對是裸裎相見。」對想要的女人,他並不介意用強迫的方式,反正最終都會屈服,所以真正讓他忍住不侵犯她的原因,只是因為年紀太小。
聽到這露骨的慾望吐白,少女不自在的別過頭去,卻被男人扳回,輕柔的一吻,「正視我,因為我即將走入妳的生命。」
初吻被奪走,少女還來不及哀痛緬懷,便被他的宣言嚇到,隨即冷靜下來,嘲諷的說:「你眾多的女人之一嗎?」不談其他,光看這男人俊美的樣貌便可以知道他不缺女人,而且還不在少數,他熟輾的挑情手法正是最好的佐證。
「不要這麼防備,先聽我說,我不否認我有過很多女人,但這並不妨礙妳我之間關係的發展。」他再輕輕一吻,身下的少女正專注的看著他,眼中有著些微的情動,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蔡舜泓慎重且堅定的說:「我跟妳承諾,在有妳的期間,我絕不碰其他女子,我想獨占妳,相同的,妳也將擁有完整的我,不會有其他女人分享。」
少女聽到這,想開口說話,但隨即被侵略性的唇舌給堵住,這次是飽含情慾的深吻。
這個吻,持續很久,少女已認命的閉上眼,等著即將到來的狂潮巨浪將她吞沒,但意外的,男人並沒有這麼做,只是不捨的結束這吻,少女不解的望著他痛苦的承受慾望的衝擊,直到好不容易壓抑下來,他才說:「將來我們會如何我無法保證,我們可能是朋友、情人、夫妻,甚至形同陌路,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我不做無謂的承諾,現在我只知道我想要妳陪在我身邊,讓我們順其自然,好嗎?」
陷入男子編織的情網中,涉世未深的少女情不自禁的點頭,應允了在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承諾。
「很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再輕啄一下,蔡舜泓解開皮帶,將她擁入懷裡,享受這難得的一刻。
他終於將她給拐到手了呵!
時間沉澱,少女自迷茫中清醒,嗅著男人親近的氣味,竟產生一股眷戀,讓她感覺很荒謬,因為她跟他真正認識不到一天,就許下可能相守一輩子的諾言,而他們甚至還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也不知身分來歷,僅僅因為感覺對了,所以他找上她,而她竟也接受了。
「這是一見鍾情嗎?」少女試圖釐清思緒。
不對,這男人觀察她已有些時日了,對她自是有一些瞭解。她知道自己的容貌甚佳,所以最初吸引他的必是容貌,之後他默默的暗中觀察,見識了她的其他風貌,確定想要她的心意不變,接著便是等待時機一到就上前擄獲她。
而她呢?
捫心自問,她也欣賞他俊挺的外表,皮相好的人總比別人多了優勢,如他、如她,但這絕不是主因,畢竟好看的樣貌只是帶給她好的印象,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他散發出的氣質,她直覺這男人必也是黑道出身的,慣於發號施令,居於上位。
她想,她是逃避的太久,膩了,也倦了,不理不睬不聽不看,真的就能逃開嗎?
也許自己潛意識裡早有覺悟,自己將會再回到這黑色漩渦當中,所以才會趁著自由時,盡情放縱。喜歡那極速的飆風快感,是想擺脫宿命的證明,不吝嗇的對學弟妹們伸出援手,是因為以後將無法隨意對任何人施予善心,黑暗世界的殘酷不容許光明的存在。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將這樣自欺欺人的過下去,不會有任何改變,這時,他出現了,他自黑色漩渦而出,將遲疑不定的她抓回,緊緊的抱住,任由黑色漩渦吞噬,但她不再懼怕,因為他說:「有我!」
是的,她有他,她的依靠。
想到這,少女不禁淺笑出聲。
男子在她耳畔溫柔的呢喃:「在笑什麼?」
「我在笑我們還不知道彼此是誰呢?竟然就這麼親暱。」
男子也笑了,「的確,妳不知道我是誰,但我卻知道妳叫什麼。」她的姓名不需要調查,光聽圍繞在她身旁的小鬼們崇拜的敬稱就能知道了。
抬起頭,少女笑彎了眼,「那……敢問先生大名?」她很期待他的身分。她不怕男子的幫派跟青幫是仇敵,幫派摩擦是難免,而青幫的原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真有什麼怨恨,在兩人調解下,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
「我的名字妳應該聽過。」小混混小太妹向來都很崇拜黑道大哥的。
「這麼有自信?」
覆上一吻,他宣布:「蔡舜泓,即將刻在妳靈魂深處的名字。」
少女一愣,為他的身分感到驚訝,自嘲的說:「我這算不算麻雀變鳳凰?」
「妳不是麻雀,也成不了鳳凰,妳是即將與蒼鷹一同遨遊天際的伴侶!」
心一顫,少女雙手緊貼他的胸膛,眼神堅定的看著他,說:「我將與你一同飛翔。」
唇角微勾,他說:「我很期待,不過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不該存在的阻礙。」
少女搖頭。
「妳沒有,我有。我必須先拒絕一樁可能形成的婚約。」他掏出手機,撥動號碼。
「與誰?」
「我父親最近跟我提起,問我要不要跟青幫幫主的女兒結婚,我連那女的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想與她結婚!天知道我父親怎麼會突然這麼說?」當時他那不負責任的老爸還意味深長的笑說:『先不要急著拒絕,等過一段時間再給我答覆。』,而他只覺得莫名其妙,並沒有深究。
那女的………
少女對這用詞很不滿意,青筋微露,手撫上他的腰間,問:「你知道青幫幫主的女兒叫什麼嗎?」
「知道啊!叫什麼周玉芬的,菜市場名。」男人猶不知大難臨頭,不知死活的說。
菜市場名………
青筋爆起,她兩指捏起一塊肉,「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妳叫周……玉芬,很好聽的名字,很好聽,很好聽。」蔡舜泓發現自己剛剛說錯話,趕緊彌補,還不斷強調,他還沒意識到真正的問題所在。
「那你知道我父親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我可沒有派人調查妳。」他先澄清自己的無辜。
「聽好了,我的父親叫周、嚴、成!」
「周嚴成?這名字好熟悉,在哪聽過?」這時手機接通了,傳來對方的回應,但蔡舜泓沒空回應。
「你當然聽過,因為我父親是青幫幫主,而我則是青幫幫主的女兒,你口中的『那─女─的』!」她手指狠狠的用力扭轉,硬是將那腰肉旋轉了九十度。
蔡舜泓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一年過後,兩人依舊在一起,但蔡舜泓仍沒碰她,除了摟抱親吻外,他堅持不跨越那最後防線。
周玉芬察覺他是尊重她,並想藉此來證明決心,用意是好的,可惜她並不領情。所以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她將自己完全的獻給他。
事後,蔡舜泓摟著赤裸的嬌軀,有點懊惱的說:「妳應該知道,我的原則是不碰未成年少女,而妳……還未滿二十歲.甚至還是處子。」
少女眼中的情慾不見了,被冰冷所取代,譏諷道:「這真是高尚的原則。」
知道心愛的人誤會了,他趕忙說清楚:「不,我很清楚不是,這只是我對自己設下的禁制,這會讓我感到我還有一絲人性,還沒有壞的徹底,但因為妳,我變成了禽獸。」身在黑道哪能不沾血,殘酷的環境使他也學會殘酷。
少女冰冷的眼開始回溫,主動挑逗他,「那麼,禽獸先生,請你繼續實行禽獸應該的義務,好嗎?」
「小妖女!」男子撲向她,開始另一波的情潮。
少女十九歲的某一天,忽然有所感應,仔細算一算日期,再用驗孕棒測試,她證實了一件事,「我懷孕了!」少女感到驚慌,因為她還沒有做好當母親的準備,但既然來了,也只能接受了!
但這個驚天大消息一定要跟另一個幫兇說,少女決定晚上就說。
「果然還是太早了!」少女撫著還看不出異樣的肚子,苦惱的道:「應該快三個月了吧!」她只是大略估算而已,並不確定,只能等明天再去檢查。
但還不到晚上,就在回家的路上,少女遭到仇家的襲擊。
雖然少女毫髮無傷,雖然只是虛驚一場,但少女還是嚇的陷入驚慌狀態,緊緊的抱住身子。
少女的家人關心的慰問,她不理,蔡舜泓匆忙的趕來,緊緊的擁抱她,想驅除她的不安,但少女什麼也不說,只是用力的反抱他,依舊不停的顫抖。
她沒受傷,每個人都很確定,那仇家還來不及做出第二次攻擊就被打殘了,所以沒人帶她去醫院,只當她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到,要蔡舜泓好生安慰就是。
躲在房間裡,少女依舊恐懼著。
她忘不了那險險擦過肚子的一腳。
孩子,她的孩子,她跟舜泓的孩子差點就沒了!
她知道只要她繼續身在黑道,就會一而再的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她做了一個決定。
過幾天,她恢復正常,日子一樣在過,沒人察覺她的異樣。
她在等待機會。
半個月後,蔡舜泓被設局,被一個想當黑焰盟盟主夫人想瘋的女人設局,她是南部一個大幫派的幫主女兒。基於友好,蔡舜泓親自接待她,然後莫名其妙被扣上一個捉姦在床的罪名。
老實說,演技拙劣的令人想發笑。
玉芬笑了,笑的很燦爛,因為她知道機會來了。
然後,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