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談

本章節 4147 字
更新於: 2021-10-23

  埃爾梅羅二世,韋伯的房間,大多雜亂不堪,這是他自身的不良習慣所導致,不過在迦勒底的格蕾,也就是韋伯的弟子被召喚以後,這裡變得相當整潔,哪怕與韋伯有關的一些從者常來這裡搗亂,這裡也始終保持著整齊且舒適的環境。
  今天,這個房間裡聚集了三位從者,埃爾梅羅二世本人,方才提到的格蕾,
還有萊妮絲‧埃爾梅羅‧阿其索爾特,韋伯的義妹,如今是與司馬懿共用靈基的擬似從者。
  韋伯坐在自己平時用的躺椅上,而格蕾與萊妮絲則分別坐在長沙發的兩端,至於他們在做什麼呢?他們很一致都在閱讀,各自在讀一封寫給他們的信件。
  「這是一個,想念自己父母的孩子呢……」格蕾所得到的內容並不多,也許是因為在童年的時候對她根本沒有印象,雖說格蕾寄去的信中包含了許多鼓勵以及分享自己這邊老師與萊妮絲的種種話題,但依舊沒有得到太多回應,不過對方還是對格蕾表示的關心表示感謝,同時也感謝格蕾敘說自己父母的種種話題,她很高興能知道自己父母沒有見過的那一面。
  「確實,且對父親有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我看過御主帶回來的資料了,『復興賢者』?肯定也只是被趕鴨子上架,當所有事情都糟到一個程度,像我這種程度的人也能被迫上位。」韋伯一直都有自我評價極低的缺點,而這樣的缺點似乎也沿用到他對另一個自己的評價上。
  「師傅不要這樣說,我想那邊的師傅也一定是用盡全力戰鬥過了。」格蕾小小地辯駁道。
  「就因為掙扎過了,跟各種人周旋過了,也只是那樣的結局,說明我的能力也只有那樣而已。」韋伯冷冷地道,顯然他不會為自己開脫,他的個性就是這樣。
  「唉呀呀……這聽起來真刺耳啊!我怎麼總覺得你是在暗指我拖後腿的關係呢?」萊妮絲瞇起眼睛笑道,危險的笑容出現在嘴邊,對於韋伯的說法有些不滿。
  「……你多慮了,我方才說的各種人,你不包括在其中。」
  「一定有的吧!哪怕是在正常的世界裡,你跟我的關係也只有互相利用,如果我成年了就會把你從君主之位上踢下,而在錫安那邊的世界裡,我似乎已經大權在握,將擋路的你踢開,那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萊妮絲收起信件,故做冷漠地道。
  「哼……」韋伯沒有反駁,因為他明白這是可能發生的事。
  「我不覺得,萊妮絲小姐會那樣做……」格蕾則是搖搖頭,儘管她明白兩人的關係有些複雜,在某些狀況下甚至可能會互相敵對,但她依舊相信兩人的羈絆,「我相信即便萊妮絲小姐將師傅視為阻礙,她也絕不會丟下師傅,師傅也一樣,即便萊妮絲小姐與自己為敵,他也不會棄萊妮絲小姐不管。」
  「這不是那種問題啊!」萊妮絲撫著額頭,對格蕾的想法有些無奈,但也不得不承認,格蕾說的可能是對的,要不然在錫安那裡,他們兩人最終怎會發展成那種關係。
  韋伯也依舊沒有反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說起來,我還沒看過兩位的信,我能看看嗎?」說完自己的感想,格蕾又天真地問道,沒想到因此引發了一顆地雷。
  「不行!」「不可能!」韋伯與萊妮絲異口同聲地喊道,臉上皆是斷然的拒絕與羞紅的表情。
  「ㄟㄟㄟ……這是怎麼?」格蕾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不可能,這封信我是絕對不會給你看的,格蕾,我慎重地告誡你,你敢偷看我就跟你絕交。」萊妮絲露出威嚇的神情,格蕾頭一次看到萊妮斯用怎麼可怕的表情看著自己。
  「這麼嚴重?」
  「抱歉,格蕾,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我也不會把這封信給任何人看的……」韋伯點了根菸,故作冷靜地說話,要是能把手的顫抖給壓住就更好了。
  「到底是……寫了些什麼?」格蕾一臉困惑,對兩人的信,那是更加好奇了。

  「……對迦勒底的萊妮絲,我尊敬的母親大人,我相信即便在那個世界裡,兩位的關係也跟我們這邊的一樣,一定是您足夠主動,兩位才會有機會,我不知道那邊的發展如何,雖說我知道從者無法生育,但我相信以兩位的能力,只要想辦法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我還沒出生的話,還請積極一點行動,爭取讓那邊的我提早出生。
  您親愛的女兒,格蕾‧埃爾梅羅‧維爾維特。」
  「……對迦勒底的埃爾梅落二世,我尊敬的父親大人,我知道對您來說,主動去要求子嗣實在太過於荒唐,所以我只有唯一一個,最真誠的請求,請看在你未曾蒙面的女兒的份上,當母親選擇主動的時候,請務必!務必不要『抵抗』,讓那個世界的我盡快出生,期望那個世界的我能早日與你相見。
  您親愛的女兒,格蕾‧埃爾梅羅‧維爾維特。」
  以上這兩段話,分別寫於給韋伯與萊妮絲的信,位在信件文章中的最後,屬於一名子女最「真心」請求。

  「『別開玩笑了!』」讀完信後,韋伯與萊妮斯不約而同地在心底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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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伯利安被召喚到迦勒底有段時間了,這天他在走廊上又遇到了某些人。
  「……」這是怕得不敢動的阿波羅。
  「……」這是嚇得動不了的阿爾忒彌斯。
  「又要說教?」俄里翁流著淚水,他受夠了,作為休伯利安說教的被牽連者,他實在不想再來一次整整一個禮拜的說教套餐,據說這還是休伯利安稍為收斂過的情況。
  「你們太閒了嗎?」休伯利安嘆了口氣,他在想英靈座的系統漏洞是不是太大了,這陣子他已經看了不少迦勒底的神靈從者,他覺得諸神遷徙到星球內側的做法是不是只是個形式,若真是這樣,很多事情他也沒必要刻意堅持。
  「不!我們還有些事,帕里斯,我們趕著去食堂對吧!」阿波羅的求生意念極強,迅速思考逃脫手段。
  「喔!對,我想吃冰淇淋。」帕里斯順勢而為,跟俄里翁一樣,他也不想再被牽連一次了。
  「達令!我們是不是有約會?」月神也在思考逃跑路徑。
  「是、是啊!我們接下來要去酒吧!來一場小酌調情……」俄里翁是頭一次如此期待與阿爾忒彌斯的約會。
  「跟我來……」休伯利安冷冷地道。
  「『咦……』」這是想慘叫卻叫不出聲的四人。
  「放心,我沒打算說教,只不過中央控制室得到一條加密信件……跟機神有關。」
  所有人的表情都嚴肅起來,跟希臘神話淵源深厚的四人,自然明白有機神有關的事,都絕非小事。
  「是誰發的?」阿波羅直接問道,能找到迦勒底,說明對方可能有干涉迦勒底的手段,以機神的能力來說,這已經是能發動攻擊的範圍。
  「發送者不明,加密手段相當高超,哪怕是那個跟外神有關係的人工智慧,都沒辦法對加密信件進行破解,電子技術等級至少是機神的主神級再往上。」休伯利安臉色並不輕鬆,來迦勒底有些日子了,他很清楚迦勒底的弱點在哪,這個基地本身並不堅固,如果有機神等級的威脅直攻迦勒底本部,迦勒底很難防守成功。
  「最起碼有三大神……甚至高於三大神的力量嗎?」月神皺起眉頭問道,如果是這樣那還真不好對付。
  「有這可能。」休伯利安不否定這個可能性。
  「我們去看看吧!不到現場看清楚狀況,也不知道怎麼進行下一步。」俄里翁道。
  「說得沒錯,人類的獵人,你們四個都跟我來吧!」休伯利安點點頭道。
  「ㄟ……我是真的想去約會的說。」
  「那種事以後再說啦!」
  「阿波羅大人,事情結束後,我們去吃冰淇淋吧!」
  「你還記著啊!只要你高興,就都可以。」
  聽著身後四人吵吵嚷嚷,休伯利安長長地嘆了口氣。

  「情況怎麼樣?」迦勒底的御主,藤丸立香,也就是我,在接到控制室的緊急聯絡之後,就來到現場觀察狀況。
  「沒有威脅的表現,但出現的方式就是很異常,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封電子加密信件是何時進來的,早上起來瀏覽訊息頻道的時候才突然發現的,而且就來送進來的時間都很模糊,電子紀錄上沒有信件紀錄的確切時間,它就是突然出現在那裏。」達文西皺著眉頭回答,這麼詭異的電子技術她也是頭一次見。
  「這一定那些機神幹的,它可是繞過BB設下的防火牆,被直接丟進來喔!能夠超越BB我的人工智慧,只有那些被英靈座再現出來的老古董才有可能做到。」電子螢幕中的BB一臉氣鼓鼓地抱怨道,在機神,或者說希臘諸神現出真身以前,BB一直都以作為超越人類的電子生命而自豪,她能做為最先進的人工智慧引領人類,可在機神出現後,她發現自己的能力並不是那麼頂尖,對機神們也產生了對抗意識。
  「如果你能把老古董換成老前輩,聽起來會多少順耳一點。」剛好抵達控制室的休伯利安無奈地道,對BB他並不感到排斥,既無蔑視也無厭惡,因為在運作模式上雙方有巨大的差異,他對BB的看法是型態不同的同類,以人類來說,就是人種不同的同胞。
  「呸……」BB做了個鬼臉,就消失在螢幕之中。
  「休伯利安先生,您有辦法嗎?」達文西問道,她自許萬能的天才,但也不代表在專業領域能勝過神域等級的專家,讓她來破解也是可以,可能就沒有那麼迅速且安全。
  休伯利安點點頭,道:「讓我來吧!正好我也帶了阿波羅與阿爾忒彌斯過來,有他們兩人在,哪怕我真的失手,他們也能將損害的狀況控制住,以免失控的狀況擴大。」加密信件裡有什麼,誰也不知道,是病毒還是更危險的攻擊程式,如果信息防禦被突破,如今的迦勒底也承受不起。
  「我知道,這件事就交給您囉!」達文西笑了笑,後退一步,以好讓休伯利安出手。
  「拜託您了……」由始至終都只能看的我道。
  「嗯……說起來,這確實是我們的系統風格。」休伯利安將意識接入電腦系統之中,這是電子生命才有辦法做到的技能,他很快接觸了加密信件,並察覺到這的確是自己的同類才能製作的加密信件。
  「……有些麻煩,不……這,如此簡單……原來如此。」休伯利安很快就睜開了眼,臉上盡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怎麼了?」我問。
  「御主,這封信是『我』發的。」休伯利安笑了出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休伯利安笑得如此燦爛。
  「什麼意思?」
  「直接看比較快,御主,請看看螢幕上的這張照片。」休伯利安在最大的電子螢幕上調出了一張照片,他笑著道:「應該是藉由與過去迦勒底的通訊紀錄,在以我被召喚到迦勒底為前提,以此達成兩邊超越時空的量子通訊,這是她們對迦勒底送來的信息。」
  「是她們啊……」我露出發自真心的笑容,這是我這陣子以來最開心的一件事。
  照片上所出現的,是我們在錫安的朋友們。

  這是一張位於海邊的照片。
  照片畫質不怎麼高,也許是為了這近乎不可能的通訊而犧牲了一些容量,照片的背景是一個海邊沙灘,以及停在海洋上的巨大星艦,照片的最右側的是一名皮膚黝黑的少年,他拿著弩箭擺了個拍照姿勢,身上還有因打獵而得來的毛皮圍巾。照片的左側是一位儀態優雅的女士,她碧眼黑髮,捧著兩束花,顯然是打算獻給兩位本想送到的人的手上,如今只能以照片示意。圖片的中央,則站了更多人,有略顯老態的技師、帶著嚇人義眼的老兵,還有穿著歐洲紳士服的青年,以及容貌依舊年輕,神態略顯滄桑的紫髮女性。
  抵達星海彼端的友人們,正伸出手,對著過去曾幫助他們的朋友,打著招呼,這是他們跨越時間、超越空間,送出的最重要也是最真切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