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章: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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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0-26
  

  皇宮佔地廣闊,宮殿大門更是氣派,寬闊灰石大道,兩旁碩大的花圃,種植斑斕花卉,遠處樹叢被修剪成方形,錯列形成樹迷宮。

  這只是大門內,一旁延伸的側門緊閉,那處通往內宮,一般人可無法進入,夏構也不會以此門進去,這處是宮女內監用於採購等特定用途使用。

  望向前方,道路底部,聳立著大鑾金殿,兩旁灰白的階梯,中心侵斜的平面浮雕著龍鳳和鳴。

  這建築除了氣派還是氣派,是夏構用來處理朝務的。

  看了片刻,雲凡收回目光,並沒有被此震撼,氣派確實,但是也就如此了,他心裡覺得奢華,並沒有羨慕或忌妒的想法。

  踏過不知幾層的階梯,正殿大門敞開著,門內文武佇立兩旁,手執笏板。

  朝臣之中,雲凡認識的不多,沈漢舟被通緝不會出現在此,姜天鶴倒是在場,再來就是蓋先鋒了,其餘的人雲凡是半個不認識。

  當他踏過門階,一眾文武紛紛側目,雲凡逕自上前,雲逍遙於他身後,當雲凡步出三分之一的路途,厚壓轟然落下。

  雲凡微微蹙眉,壓迫來至前方,並非無差別的,而是針對於他。

  君皇大殿上,誰敢這般針對自己呢?自然只有一人。

  凝眸直去,那大鑾正殿中央,身著皇袍者目光直盯著雲凡,大夏始皇,夏構!也是壓迫的始作俑者。

  這是下馬威嗎?

  雲凡不解,但他並未止步,依舊前進。

  一直來到正殿中心,步伐才一止,平息向前直視前方的夏構,沒有敬畏,也不行跪拜禮,就這麼直視著對方。

  這便是夏構嗎?看著對方雲凡有些不解,也有些意外。

  威壓很強悍,與那時面對雲逍遙的感覺不相伯仲,光憑這到壓迫,他便可知道夏構相當強大,但是不知為何總覺得壓迫有些古怪。

  君王之壓,是自身的壓迫,附加於子民的仰望,未必是明君才能將子民的寄望融於己身,如果是暴君使子民恐懼,同樣會產生相容的壓迫,當然能成就君王必定需要子民認同,同樣要有子民才行,如果是殃國之君,下無黎民,也不會有帝王之威,此外軍有軍威、國有國根,這些都會附加在領頭者身上。

  人中之王,這類君王威壓以龍靈為主,否則也不會有真龍天子一說,這也是雲凡第一次碰上顯化出龍威之人。

  一方面他自身也能顯龍威,這段時間經歷的威壓更是不少,外加自身強大後,這道厚壓對雲凡影響不大。

  不過最主要原因還是出自於夏構,看著這君王,他面色紅潤,雙脣卻有些灰白,釋放的壓迫厚實卻讓雲凡覺得並不稠密,有種外強中乾的感覺。

  這傢伙似乎用了什麼方法刺激細胞……強行激活已經死寂的細胞,或許能藉此成功突破,不過縱然突破,也就永遠停留在那層了,畢竟這種強行突破會使細胞壞死,更可能的是無法突破,細胞反而崩毀,生命走向盡頭。

  不過夏構面臨天人五衰,可能因此才豪賭吧。

  雲凡心思,他對藥理有所理解,雖然無法確認對方用什麼方式激活細胞,最少也看得出來對方實際狀況,這份力量並不屬於他,因此看似強大,實際上並不是真正強大,這是對同修為者或差距相近者,相比目前的雲凡,真的交手對方依舊強大。

  「大膽!面見聖上焉可不跪,你這是視我大夏於無物,更是對聖上不敬!」

  一聲響徹正殿,發話者正是姜天鶴。

  不論私下姜天鶴籌劃什麼,表面上他身為人臣自當盡責,更別說他與雲凡有怨在先,而夏構與雲逍遙更是不合,雖然是姜天鶴開口,卻是將兩相的矛盾徹底拉上檯面。

  於他與落,隨即有不少人臣執著笏板,面向夏構敬道。

  「請聖上嚴懲以視國威!」

  「請聖上懲處此斯,以敬效尤!」

  「此斯惡極,罪該問斬!」

  一聲聲落下,雲凡卻是不為所動,看著一個個老狗蹦出來,如同看小丑,這些人怕是和姜天鶴同一胳膊的。

  堂上,夏構壓迫一收,望向雲凡的目光一瞇:「諸愛卿稍安。汝便是試煉首席雲凡?」

  雲凡拱手:「回夏皇,我是雲凡不錯。」

  這話並不恭敬,也不算失禮,夏構臉色加僵硬,道:「汝乃夏國子民,見朕焉何不跪?」

  「回夏皇,雲凡不懂為何要跪。」

  這話就失禮了,雲凡接著道:「眾所周知,雲凡不過是個義子,不知生於何方,不過恰巧居於夏國境內,而雲侯雖有侯職,卻與夏國分立,為避免夏國之憂,雲凡還是不跪得好。再者我於夏國境內一概遭遇,也讓我無法於夏皇您行君臣之禮。」

  雲凡以情理相佐, 雲逍遙曾立於中洲,職位是抽空的,不管是夏構刻意還是畏懼仙旨,總之雲逍遙本身不能歸類為夏國官職,雲凡自然以此作文章,當然,簡單來說就是我不跪這麼簡單。

  「大膽!」

  夏構還沒開口,那方姜天鶴擺出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他雙手上拱,義憤填膺道:「聖上,此斯如此大逆不道必當嚴逞,此前還襲擊華國,陷大夏於不義,此等惡斯,下臣請命應當押赴華國以緩和兩國緊繃的情勢!」

  「我等請命!還請君上以黎民為重,以此惡徒緩和兩國紛爭,避免戰火再起生靈塗炭。」一眾臣子一同道。

  「聖上!此人乃是是練第一人,若是將其交付華國,大夏必遭天下恥笑,還請聖上三思!」

  這時,蓋先鋒越出眾人,請命道。

  「請聖上三思!」

  於他語落也有不少人負荷,不過相比姜天鶴這群人,人數並不算多。

  夏構臉色難看,先是雲凡對他不恭敬,而後是姜天鶴的挑撥,他如何不知道對方心思,再看朝堂上一干臣子偏向對方,這傢伙未來必須清算!

  「你們是大夏的子民?」

  這凡忽然歪著頭看著姜天鶴和這一干要送自己去定罪的臣子,哈哈笑道:「如果不是在大夏朝堂,我還以為這是華國臣子,一個個為了華國苦費心思,還是說人在大夏心在華?!」

  「混蛋!你說什麼!」姜天鶴驚怒道,一跪在地,其後一干臣子也一一跪下:「聖上,吾等一心向夏,此子如此詆毀,請聖上替我們做主。」

  「請聖上替我們做主——!」

「嗯……這是什麼?孝女白琴?痾……應該更向五鬼哭墓,就是鬼多了,還是一堆老鬼。」雲凡可不理他們平靜道,目光越過他們看向夏構,依然平靜:「夏皇,其實華霄城一事,也不是全都是我的關係,想來那密探也回報了,否則兩國早就開戰了。」

不管密探回報了什麼,從一直來夏構都沒發佈通緝的結論看來,就知道這事情有隱情,送他去華國?說出來唬人的吧,真要抓除非私下又交易談妥了什麼。

  「對於華國的損失,雲凡其實也有些過不去,不如這樣好了,華霄城送還華國,我也願意前往華國請罪,不過……。」

  雲凡說此,跪地的姜天鶴暗露一絲竊笑。

  蓋先鋒皺眉有些不解雲凡為何如此,不由偷偷撇向雲凡身後的雲逍遙,後者打從進來就不動聲色,如今依然沒有任何錶情,也沒有半點動作。

  「不過這樣似乎誠意不足,不如我將玲瓏塔所得傳承交予華國,這樣一來應當能平息對方怒火,在場這些華國孝子,也會心滿意足,爾後不如大夏附屬華國,好讓這些孝女孝子回歸國土如何?」

  「諸位愛卿覺得此子所言如何?」

  這時夏構終於開口,面容冷峻不怒自威,壓迫陡然散發,讓得一眾伏地者畏畏顫抖。

  夏構用藥物激活,也是今日才完全散發出來,哪怕是姜天鶴也感到驚恐,一直以為對方早已天人五衰,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如今感受到這份力量,讓他深深忌憚。

  一邊蓋先鋒想笑又不敢笑,早知道這傢伙陰損,沒想到這般陰損,暗罵這些人通敵,難怪蓋世均會說他比廳上的老狐狸都還精明,只是言詞間的不敬確也是事實。

  這一干臣子哪敢說好,如果說好可是說明了自己是華國間係,雲凡可不是暗指,那是言明,此時誰還不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自己如何愛國,以大夏自居。

  「夠了,都退回去。」

  夏構冷喝道,這些人才畏縮的退回一旁。夏構盯著雲凡,最少方才他親口承認自己得到傳承了。

  如果是別人那還好,偏偏又是雲逍遙的人,夏構細思,道:「汝雖未必是夏國子民,卻生於大夏,此刻又一舉奪魁,朕今日冊封你為偏左將,鎮守孤獨城,你可願意?」

  這讓蓋先鋒一驚,偏左將官位不小,問題是孤獨城是不毛之地,顯然夏構是打算將其發配邊疆,永久隔絕。

  孤獨城地理位置在國界之上,周圍更不乏窮兇惡獸,更可能夏構打算將其發配那處,再暗下殺手。

  面對這難題雲凡該如何回應?當眾拒絕怕會被扣上大不敬,甚至被夏構下令斬首,接受……他真會任人擺布嗎?

  雖然雲凡方才同樣不敬,不過也算言之有理,不算夏人,不職夏職,可如今夏構賜官,就又有些不同了,要知道雲徹、雲瑤都有官職,所以雲侯一脈的人並不是不能為官,一但接受雲凡就是夏國子民,不接受則是看不起大夏。

  之前或許是暗指,如今是陽謀了,可以說夏構將其挑上檯面,你可說你之前不是夏人,如今我讓你當夏人,你不答應就是看不起我,就是與大夏為敵。

  姜天鶴私下暗笑,這夏構果然要對付雲凡,更有趣的是雲逍遙也在場,最好兩人大打出手,好讓他看清楚兩人的實力,最好是兩敗俱傷,這樣未來勝算更高。

  凝視著夏構,雲凡平靜道:「容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