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章:貞烈、放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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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0-24
「乾娘。」
金陵房內,沈熙恭敬道。
這份恭敬十分真誠,絕不敷衍,打從心底尊敬對方。
「你怎麼來了?」
柳月娥露出訝異的表情,語氣沒有責備,倒有幾分關懷。
沈熙道:「眼下終於有時間前來和乾娘請安,前些時候都在忙著試煉的事情,後來沈家又逢變故,這段時間未能前來,還請乾娘別怪罪才是。」
「別站著,先坐下吧,這我也聽有所耳聞。」
柳月娥淺笑道,示意沈熙就坐。
風月場所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更有人說探詢江湖之事,首選風月都,次之客棧、酒樓,更別說沈家驚變了如此大事,就是坊間都有風聲,柳月娥豈會不知。
兩相入坐,一桌酒席卻是誰也沒動,看他幾許,柳月娥道:「狀況還好嗎?沒被波及吧?」
「沒有。」沈熙搖了搖頭:「乾娘不用擔心,這事情對我沒有影響,只是家族分崩離析,不過一瞬之間,回頭想想有些唏噓而已。」
「是啊……。」
柳月娥應了聲,不自主流露出哀傷,也不知是附和沈熙,還是想起什麼。
「不提這個,乾娘近來還好嗎?」
「近來?」柳月娥搖頭苦笑:「在此處有什麼好不好的?倒是最近事情不少,來往的人少了許多就是。」
「抱、抱歉,是我失言了。」
沈熙道,怎麼也不懂自己怎麼會問對方好不好,煙花女子能過得好嗎?況論浣花樓還是罪犯花所,在此就是一種處罰,有什麼可好的。
聽聞柳月娥一笑,並不在意,替自己倒了杯酒,一敬道:「倒是忘記恭喜你了,榮獲試煉第二名。」
「實屬僥倖,謝過乾娘了。」
沈熙連忙舉杯,兩相碰杯,沈熙一飲而盡,柳月娥提袖掩面小口淺嚐。
「乾娘你知道嗎,在試煉中我認識了個朋友,我覺得是個可深交的朋友。」
「這很好,我早說過,總有一天你會碰上志同道合的朋友,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柳月娥道,後話卻沒有直視沈熙,而是望向一邊。
「是啊!所以乾娘也不能放棄,有一天定能走出這裡,還妳個清白。」
聽聞,柳月娥搖頭不語。
「我那朋友乾娘應該也聽過,我想讓乾娘與他認識,不知乾娘可否願意。」
「我?」
柳月娥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熙兒,如今沈家的狀況其實對你並非不利,爾後你也不需要靠這層外衣偽裝,如此一來讓人知道你認我做乾娘,怕會落人口舌的。」
「這點乾娘不用擔心,我這朋友絕對不會因此看不起,如果有人因此看不起我,這樣的人怕也不是真正的朋友,不如斷了。」
「你……」看著沈熙認真的樣子,柳月娥竟不知該怎麼回應他。
「而且……而且……。」
這時沈熙低頭,不太敢看她,心虛道:「而且我已經跟他說了,他並不介意,也希望我為他引薦。」
「你這孩子!」柳月娥音量高了點,最終又是搖頭一探:「說吧,對方到底是誰,讓你這般推崇,連乾娘也給出賣了。」
「他……」沈熙吞了口口水:「其實乾娘應該知道他,或許前些時候還有些不愉快,他是雲侯的義子,雲凡。」
果不其然,沈熙話語一落,柳月娥神色一僵,顯然想到那日的事,以及周廣廉那時說的話。
深怕對方拒絕,沈熙連忙道:「乾娘,雲兄也如我一般,看似玩絝實際並不玩絝,只是有些不拘小節,他也是用著這種偽裝保全自己,並不是真的囂張跋扈,玲瓏塔中正是有他相幫,我才能真正得到第三,否則就是徒有虛名,也沒有實際成長。且論雲侯自身的傳奇,我這朋友更是人中龍鳳,假以時日必定能救乾娘脫離這水火之地。」
沈熙說的自然是解構一事,這才是他在玲瓏塔真正得到的,而非那些名次,登上最高層的雲凡無疑是第一,不過這第二第三卻不好說,沈鴻、姜東堡殞落,遞補的是麒瑛,但不知為何這人落到第四,反而是他與洛嬌同居二、三,這是晴空學院落下的名次,原因為何就不清楚了。
凝視著沈熙,柳月娥微微一嘆:「什麼引薦不引薦的,我就在這,客人上門我還能回絕嗎?」
「不、不是的,乾娘,雲兄他有答應我,不會對你不禮貌的,下次會見純粹以朋友的身份,絕對不似那些人那般無理。」
沈熙連忙解釋。
沈熙一副慌張的樣子,柳月娥淺淺一笑:「看把你嚇得,既然是你引薦的,我不會反對。不過要是他真的不規矩,我可醜話說前頭,這樣的朋友不是好朋友。」
「孩兒明白,乾娘放心我敢保證,雲兄絕對不是那種人!」沈熙拍胸口保證。
「吃飯吧,菜都涼了。」
「好。」
兩人這才開始品用桌上美食,席間閒聊著。
「差點忘了,你和小郡主的那道結解開了?」
柳月娥忽然一問,這事情也是最近浪尖八卦,傳聞沈熙與蓋洛嬌好上了,更有人說沈熙因此才揭穿沈家的陰謀,也有人到是因為沈熙揭穿,蓋洛嬌才欣賞他的為人,總之這事眾說紛紜,最少有一點不變的是,沈熙與蓋洛嬌關係不差。
「這……」沈熙一時語塞,艱難的搖了搖頭:「還可以吧。」
這讓柳月娥皺眉:「連乾娘都要隱瞞?過去你可不是這樣,是不是追到了反而不珍惜了?」
見得柳月娥變臉,沈熙連忙解釋。
將他將救出花紗以及自己向對方的約束說出口,也告知在玲瓏塔與蓋洛嬌相識的經過。
「我真的以為與她不會有交集,可是為何在我決心放下時,上天彷彿愚弄我一般,忽然讓我與她走得靠近。」
「天,永遠那捉模不定。」柳月娥似有所感一嘆道。
「孩子,我知道你喜歡小郡主,那你對那個姑娘呢?」柳月娥問道。
沈熙搖頭,替自己添了杯酒,一飲而盡:「我不知道。」
「你不能逃避,如果你對那姑娘沒有感情,也是一種辜負。選擇或許會有人受傷,但是不做出選擇,是三個人一起受傷。」
「我……」這讓沈熙越發迷惘,不住飲酒,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乾娘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歡小郡主,但是……但是……花紗她……我也必須負責。」
「好吧,這等之後你想清楚再談吧。」柳月娥道,起身來道一邊窗檯,打開檀香爐,點燃檀香:「你現在的心很浮躁,我點些安神香助你靜心吧。」
「謝謝乾娘。」沈熙不疑有他。
輕煙裊裊,整個香房內散溢著異樣的香氣。
兩人依舊於桌前用膳。
隨著時間推移,沈熙的目光越來越迷離,變得口乾舌燥,體溫越發攀高,甚至覺得對向柳月娥雙頰紅潤如血。
他沒有多想,只當是醉酒的關係,為了掩飾這份尷尬,更不時連飲。
又過了幾許,藥效與醉意完全佔據沈熙的理智,甚至看不清楚周遭環境,臂間忽然一陣柔軟。
阮玉般的聲音從一邊傳來,輕氣拍在耳邊,讓他內心一陣騷癢:「你是選我呢?還是選我?」
不知何時,柳月娥落在一旁,雙臂挽著他的手臂,飽滿的胸哺就這麼擠壓著他的手臂。這話滿滿的語病,任誰都聽得出來,可沈熙被藥性左右,在他耳中聲音不是柳月娥,而是蓋洛嬌,後面那句「還是選我?」卻是花紗。
「我……郡、郡主我……。」
沈熙艱難地轉頭,看見的同樣不是柳月娥,而是蓋洛嬌。
「你說啊!你選誰!有她就沒有我!」
逼迫的聲音落在他的耳中,讓他痛苦萬分。
「我……我不知道……郡主……我……我喜歡你……但是我也……也喜歡她!」
斷斷續續的話語從沈熙口中落下。
隨後便聽見一聲嘆息:「這樣的話,你就把我和她一起娶了吧!」
「可、可以嗎?」
「不行,我可是蓋家郡主,在你面前有很多阻礙,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就要想辦法碾碎這些阻礙,你做得到嗎?」
「我或許不是名門閨秀,但是和郡主分享夫君我不願意,你能說動我嗎?能讓我不覺得被冷落嗎?」
在柳月娥的引導與藥性的雙管齊下之下,沈熙的理智已經消失了,這話都是不經思考的,催情藥下,如果沈熙對花紗無情,就不可能會看見對方,顯然他對兩者都有情,只是深淺罷了。
故此柳月娥便引導他,或許這場夢醒後,他能找到確切位置,能不這麼掙扎。
此時,沈熙有回應,但已經變成嘴中呢喃了,根本聽不清回答什麼。
「只要你願意嘗試,也許我們會願意。」
柳月娥在他耳邊低聲的說,扶起昏睡過去的他。對方的重量,讓她差點跌落在地,目光落在起身後沈熙腿間的帳篷上,細手下意識的探去。
陡然間,那細手滯空,就在腹下棚上一停,過上好一會,她的目光才終於收了回來,挽著沈熙往一邊衣櫃前去。
讓對方靠在身上,打開衣櫃將他給塞了進去。
一番動作下,柳月娥已經粉頰緋紅,嬌喘不止,她連忙一拉胸衣,取出一枚丹藥往嘴裡送去,看向那張軟床,緩慢前去,此時的動作軟弱無力。
好不容易來到床上,連忙落下床廉,將一切給遮蔽住。
窗外,雲凡暗暗鬆了口氣,那時對方扶起沈熙時,險些擦槍走火,那一刻柳月娥的動作可不假,這一次雲凡體內憎惡灼燃,絕對不是幻覺,這女的對沈熙出現了慾望!
這其實也沒什麼,以對方的身份,並沒有多大問題,風塵女未必水性楊花,但是環境造成的關係,讓她們少了羞澀更具侵略性。
只是終究沒有擦槍走火,這就值得琢磨了,到底是對沈熙如此,還是對其他人也是如此呢?
此時那落下的床廉,傳出陣陣浪聲,同樣不是幻覺,不用去確認也知道內部發生什麼。
貞烈亦或者放蕩?
柳月娥這女子,至今還是讓雲凡摸不著頭緒,那般撲朔迷離。
她有自己的堅持,勉強可算貞烈。認沈熙為義子,又對其動慾,可說放蕩。
雲凡不認為此時自己需要確認柳月娥在行何事,正當他準備離開,喘息間忽來一聲淒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