ＥＰ２－２　變調訓練

　　ＥＰ２－２
　　變調訓練


　　「司登起床了。」


　　新的一天，新的早晨，揮別昨日模擬訓練中感染模式的恐懼，換上嶄新的心情，精神亦亦的換上新衣服，梳理好容顏頭髮，最後再叫醒司登，準備一起參加第二天的模擬訓練。


　　「嗚嗚──指揮官…救人家啦……噢嗚嗚嗚──」賴在床上兩手緊捉胸前的被單，表情痛苦地呻吟著，昨天的感染模式的確讓我頗震驚的，不過這後勁也太大了吧？


　　不管我怎麼去搖司登的身子、把她單腳倒吊捉起來、捏揉上軟嫩臉頰、捧起整個人舉高高、連續拍打腦袋瓜，就是叫不醒司登。


　　「啊嗚嗚──司登不好吃啦…指揮官……」連續動作好像造成反效果了，司登她縮成一團，捲著被子滾到床邊不停發抖。


　　「唉……」嘆了一口氣後，準備用以前迎接賴床的新人所用的方法了。


　　「鐵血的人形攻進來了！所有單兵與人形快起床就迎戰位置！想死嗎？想被鐵血的炮火轟成一堆廢鐵殘渣是嗎？別想了！」
　　「再不起來我會直接在妳們這些懶蟲腦門上直接開一槍！讓妳們連回修護皿維修的機會都沒有！」


　　大聲的在房間吆喝道，那是最一開始對付傭懶人形的招式，司登聽了這她熟悉不過的話，驚醒過來。


　　「噫！是…是的！指揮官！司…司登MKII馬上準備作戰……」這動作從第一次就已經深深地記在我腦裡了。整個身子彈起，驚慌失措地左顧又盼，看不到其它人形，只有自己一人，自己是最後一個還沒起床的，手忙腳亂的跌下床，一手脫下睡衣一手翻找著以前會放在床底的置物箱，想從裡頭找出衣服來換。


　　不過這裡可是和平的一零二號房間，傢具配置就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架，床底部理所當然的沒什麼置物箱。


　　「嗚啊啊！司登的置物箱被偷走了啦！怎麼辦怎麼辦…」發現床底沒有置物箱的司登，遮著已經脫一半的睡衣慌張的四處張望。


　　然後看到一旁笑咪咪的我，立刻嘟起小嘴跑過來兩手不停搥打我的胸口。


　　「討厭討厭討厭！指揮官最討厭了！幹麻這樣嚇人家啦！」


　　「哈哈哈哈，司登的反應和以前一樣可愛呢！」摸摸她的頭安撫她，現在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新兵了，雖然在某些不重要的細節，仍有些脫線，不過在戰場上，我可是能把背後完全放心地交給她的。


　　「哼！指揮官就是愛欺負人！」司登氣嘟嘟地鼓著臉頰，她拿了衣架上的衣服，然後把我趕出房間：「人家要換衣服了，出去出去！」


　　內蓋夫就站在玄關門旁，剛才放聲大叫司登起床時，她應該也聽見了。


　　正常型號的身體，雙手捧著輕機槍，皺了下眉心，兇惡的紅瞳十分不滿地直盯著我。


　　「喂！新人！」直接不客氣的口氣開口了：「那…那個…你今天也要參加模擬訓練是嗎？」語氣在中間有點結巴，又馬上回復正常。


　　「嗯，昨天被Ｇ１１給害慘了，所以提早結束訓練。和公主、ＷＡ醬還有９７小妹約好今天再一起參加。」


　　「哦？既然這樣的話…嗯……」那張兇惡的雙眼把視線游移到一旁，嘴裡有點支支吾吾的：「如果…呃…我……」


　　「我今天也會參加！」丟下這句話後直接頭也不回的跑出門，留下一臉懵逼的我在原地。


　　她大概有什麼事想說說不出口吧？雖然相處時間沒有很長，不過內蓋夫的個性其實還蠻好懂的。大剌剌的，平時有話直說，碰到有點和自己個性不符事就會變成剛才那樣。


　　「指揮官我好了唷。」司登換好衣服，眼袋有一點黑眼圈，，果然昨天的事後勁太強了。


　　因為司登的賴床，我們有些遲到。到了和公主她們約好的地方，意外地，公主她們還沒到，Ｇ１１可真是罪孽深重啊。


　　學院裡參加模擬訓練的人潮比昨天又更多了。


　　「阿凜阿凜！」人群中有個非常有朝氣的聲音，九妹很早就到這裡來了，對我揮手邊跑過來。今天的她沒有帶上Ｇ１１，噢對了，聽說昨天被送進醫院要修上四十小時的就是Ｇ１１。


　　「吶吶，阿凜！今天沒有Ｇ１１搗亂了！你有隊友了嗎？」抿起的小嘴有些像貓咪，表情已經浮現出：阿凜，快邀請我，現在我很閒呢，我很厲害唷！再不邀我我就要主動開口了！


　　「在等公主和ＷＡ醬她們呢，不過她們遲到了，昨天Ｇ１１製作的感染模式給她們上了比實戰還要震撼的一課吧。」一提到感染兩字，旁邊的司登馬上捉住我的外套瑟瑟發抖，這殺傷力真的是無比強大啊。


　　「九妹沒有隊友嗎？要一起嗎？」順口邀請了九妹，聽到我邀請的她兩眼變得比剛才更有精神了。


　　「嘻嘻！當然好啦！」
　　「ＵＭＰ９，正式就任啦！阿凜，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別和我客氣哦！」


　　呵呵，這個台詞…


　　「嘿嘿嘿，一直想說說看呢！不是的不是的！雖然說了這句話，但不代表我是阿凜的唷！」九妹用力的拍著我的肩膀，當然我也知道她是開玩笑的，所以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我身旁的司登，用著一種很恐怖的視線看著沒大沒小的九妹，噘著嘴，印堂微微發黑。


　　「…早…早哦……」公主她們終於到了，不過…是鐵青著臉，昨日夢魘還未退去的ＷＡ醬背著不停說著「打死妳」三個字夢話的公主，同時和完全不說話，和平時話多個性差別甚大的９７互相扶著，一拐一拐的腳步往我們這兒慢慢走來。


　　「公主怎麼叫都叫不起來…就算９７故意挑釁她也一樣，吶吶，指揮官，該怎麼辦？」所謂的笨蛋是最好搞定的，９７看到我後，像是被丟進啟動快速修理的修護皿中，精神瞬間回復過來。


　　巨大的反差可真神奇，有精神的笨蛋可不是叫假的呢。


　　不過我倒從沒見過公主這個狀況，這真是考倒我了，平時總是無卸可擊的她，竟然會被嚇成這樣。該怎麼叫她才好？和對付司登時一樣嗎？不對，我可沒見過公主賴床啊……而且這裡人那麼多，要是這一叫，多丟臉啊？


　　「不…不然，今天也休息？」ＷＡ醬還能開口說話，雖然沒公主那麼嚴重，不過鐵青的臉，不時遊移左幼的視線，深怕什麼東西會出現的樣子。


　　「沒關係，我知道怎麼叫醒公主哦！」九妹提了個點子，她讓ＷＡ醬把背上的公主放下來，然後扶好她。公主正在站著的睡呢，有點掙扎的睡臉，嘴裡不停說著夢話，喊著：倉鼠越來越多了，不要過來，我是不會屈服的。


　　「那麼準備好囉？」九妹抿舔了下嘴角，站在９７旁邊的她摩拳擦掌地笑著。


　　「公主！Kar98k型的戰術人形已經完成了新的型號啦！據說身高身材以完美的比例製作，現在和李‧恩菲爾德的戰術人形可以一較高下，已經不再是一米一囉！」


　　很大聲的再公主耳根子旁吼道，但公主沒有反應。倒吸引了旁邊一些少女人形的視線呢，她們私下笑著我們。


　　不對，公主緩緩醒來了！而且本來掙扎的面孔逐漸精神起來，最後變成神采亦亦的神情，從沒在公主身上看過那麼開心的笑臉，九妹可真的非常厲害呢！


　　「終於了嗎？果然我們德意志的科技……」


　　「騙妳的哦，一米一公主。」公主的話還沒說話，九妹用和９７非常像的娃娃音在醒來的公主面前又說了殘酷的現實。此時九妹已經快速地躲到９７身後。


　　「９７！」


　　磅！很大一聲，是小小的拳頭揍在鼻樑上的聲音，驚喜地看著公主醒來的９７，無緣無故的替九妹挨了這一拳……


　　一拳痛擊讓她摀住鼻子直接往後倒地，掛著淚花的９７壓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臉懞逼的看著朵朵雲層高掛的天空。


　　「明…明明是九妹說的，９７真辛苦妳了。」ＷＡ醬無意間說出了事實的真相。


　　磅！又一聲，這次的毛瑟步槍槍托狠狠砸上了九妹的臉，和９７一模一樣的動作，直接倒地，兩手摀鼻哀號道：「鼻、鼻樑！妳…妳是和４５姐學的嗎！」


　　總之，雖然狀況不是那麼好，不過至少全員到齊了，剛才的九妹的嘲弄和９７被揍後及九妹最後下場，似乎有戳到ＷＡ醬極少數的笑點，連ＷＡ醬也回復精神了，真是可喜可賀。


　　「今天沒什麼人在進行普通的訓練呢。」


　　我們在各個模式的排行榜螢幕前，今天的人大多集中在參加對人模擬戰與九州模擬作戰，大概是普通模式昨天都已經參加過，沒什麼挑戰性的關係。


　　「先試試普通訓練，磨合一下我們臨時團隊的默契如何？」我對大家提議，雖然大家都有優秀的作戰經驗，不過要直接參加對人訓練或高難度的九州模擬作戰或許還有些勉強。


　　「我贊成，司登！今天不準在按到感染模式！」ＷＡ醬回頭對司登慎重的叮嚀。


　　「我…我也不要再按到那個恐怖模式呢！」司登慌張地死命搖著頭，這回打死她都會去亂按按扭。


　　「喂！新人！」內蓋夫的聲音從旁邊出現，她就站在我們左邊不遠的地方：「那…那個…我……我想……」


　　「唷，這位新人指揮官，要不要和我們的梯隊較量一下呢？」內蓋夫身後走來一位指揮官，是位高挑俊朗的指揮官，他穿著格里芬制服，梳理過的油頭髮型，一副精明幹練的模樣，身旁跟著幾位少女人形。


　　這位指揮官的制服胸前有著三顆銀白色的徽章，是格里分位於上層階級的指揮官，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


　　「…艾佛特？」ＷＡ醬說出了他的名字，而且沒有用指揮官來遵稱他：「很可惜，我們有六個人，你們只有五人不是？恕我們拒絕。」完全不詢問其它人的意見，直接了當的拒絕邀請。


　　除了那位艾佛特指揮官，另外的少女人形分別是Ｍ１４，是和司登同階級心智雲圖的狙擊人形，不過她的戰績和司登相比可是亮眼許多。其它三位則全是新銳人形。


　　個性爽朗，評價十分高的手槍新銳人形，灰熊ＭＫＶ；和ＷＡ醬不相上下的的李‧恩菲爾德；另外還有一位…昨天冷酷拒絕了九妹的那位──


　　「４１６！妳這傢伙寧可找別人也不想和我一起嗎！」九妹喊出了她的名字，ＨＫ４１６，從九妹對她的態度可以猜出是前４０４小隊的那位４１６。


　　那雙明亮的綠色眸子看著有些生氣的九妹，開口就直接用了非常冷淡的口氣去回應。


　　「…妳連自己的指揮官都找不到不是嗎？沒有團隊的人要拿什麼東西和我相提並論？」
　　「指揮官，我們不該浪費時間在這群人身上才對。」


　　４１６說完才想轉身離開，她同時被九妹和ＷＡ醬給叫住。


　　「妳是前４０４小隊的一員？沒想到那麼落魄吶，那個傳說中的戰術人形竟然會甘願地屈服在任何指揮官底下！」
　　「以前妳們不都有著自由行動的權利嗎？還是妳的被總部給收回了？九妹她可是每天都自由自在的到處胡鬧，到哪裡都過得很快活呢？看看妳？」


　　ＷＡ醬挑釁意味十足的口氣對著４１６吼道。這惹腦了４１６，本來不想浪費時間在我們身上的她馬上改口。


　　「指揮官！我改變想法了，我要殺了這些人，尤其是那個紫髮的人形。」兩眼惡瞪著ＷＡ醬，語氣雖然平穩沒什麼改變，但可以殺氣騰騰的眼神中感受她的憤怒：「WA2000型號…我會看著妳……直到妳咽下最後一口氣的！」


　　４１６身旁其它少女人形似乎對她的舉動感到有些傷腦筋，但她們從屬的指揮官在這裡，她們也不好隨意開口去勸４１６。


　　「啊啊？可惜啊，我們有六個人，妳們只有五人，太可惜了呢，４１６，對戰條件基本就不構成了，快點去找一個人來補進吧。」
　　「不過其它人看到有妳在場的隊伍，應該都不會想加入的，我說的沒錯吧？惡名昭彰的４１６。」


　　ＷＡ醬壓根不理會她的指揮官就在旁邊，持續刺激挑釁著４１６，４１６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和那時陷入瘋狂充滿殺意的九妹一樣，若不是因為在這地方，她大概會直接拔槍開火。


　　「關於人數這點嘛，怎麼會不構成呢？我這兒不就有位戰鬥專家，內蓋夫嗎？這樣不就人數相同了？」艾佛特指揮官面對ＷＡ醬的挑釁絲毫沒有動搖，反而用這點反激了ＷＡ醬。艾佛特雙手搭在內蓋夫的肩膀上。


　　內蓋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還是妳其實想用人數閃躲掉和我們的練習呢？新人指揮官應該也想試試自己的身手對吧？更何況在這裡的全是同等級的新銳戰術人形。」
　　「就算輸了，也可以說是新人指揮經驗不足，還能從我身上學到許多，你可是一點都不吃虧啊。」


　　那張嘴臉，如果不是司登和公主偷偷在一旁拉著的雙手，我早上前往他臉上賞一拳了。


　　「呿，我會讓你後悔的，艾佛特。」反而是ＷＡ醬被刺激到了。


　　「我可沒有說要加入你。」意外的，內蓋夫竟然拒絕了？她轉身想直接離開，艾佛特卻繼續說著刺激人的言語。


　　「原來，所謂的戰鬥專家不過如此？竟然會拒絕戰鬥的邀請，看來在戰術人形的評價上，我對妳可要仔細重新評估一下了呢。」艾佛特的笑臉看起來十分和善，隱藏在那笑臉下的卻是老練狡詐的資深指揮官才會有的特質。


　　「你說什麼？意思是說我怕了他們不成？打就打！」內蓋夫馬上就被艾佛特的話給激到改變想法。只不過那雙兇惡的眼睛並不是看著要成為敵人的我們，而是那位指揮官。


　　「指…指揮官……那個人的隊伍好像很厲害…怎麼辦才好？」司登有些擔心的問著我，但我滿腦子全是打倒這囂張傢伙的想法，根本沒空理會司登。


　　甚至要讓公主去安撫司登不用擔心，畢竟以隊伍的陣容來看，我們的勝算可不小。


　　「唷，又是你們呀，這次要參加的是對人模擬作戰是嗎？好，好，記得把身上的配槍給卸下，以免發生意外的咧。」今天顧著設施的一樣是波波莎同志。


　　「波波莎小姐請妳放心，我們都知道規則的，不會帶武器進去的。」艾佛特帶著笑臉回應了波波莎。


　　「嘖…真是油膩的噁心嘴臉咧……」波波莎沒有理會艾佛特，她為我們指示了往設施的方向後回到原本的位子上：「真希望那個新人可以爆打那張嘴臉一頓的咧，打贏了我可要好好上報給希露亞小姐咧。」


　　對人模擬作戰場地和普通訓練模式不一樣，是由美國軍方最新型機器將方圓三百公尺的場地、槍枝彈藥、裝備全部給投射具現化出來。


　　這些槍枝不論是拿在手上的手感，或者槍枝性能等等，全部一模一樣；槍枝擊發的彈藥，是會配合被擊中的人每副不同身體狀態，去調整並模擬當下的痛覺、傷勢、血液。整體而言是一種不會造成死傷，又能真正體會到實彈作戰殘酷的模擬訓練。


　　為了戰術人形讓使用自己熟悉的武器，就算是以前一戰、二戰的槍枝，也已經登錄過由格里芬改良過後的槍枝資料，因此以前的槍枝大多嚴重的缺點都已改進，比如司登MKII衝鋒槍，並不會那麼容易走火。


　　我們作戰的場地是在正午，一座被空襲轟炸過的城市，倒塌的斷延殘壁能夠有效的提供各種掩護，同樣的，也是對手伏擊的最好地點。


　　準備期間我們可以好好挑選任何裝備。


　　「指揮官，那個艾佛特曾經是美軍反恐部隊的菁英狙擊手，在這種掩護場所非常多的地方，他應該也是選擇使用狙擊槍才是。」公主在我旁邊調整著手上的毛瑟步槍，她提供了我他所知道的訊息。


　　「指揮官，待會麻煩您的指揮了！」司登著裝完畢，她用的也是自己最熟悉司登MKII。


　　司登攜帶一些破片手雷、M84手雷、煙霧手雷、而且她的槍也有裝上武器模組：內紅點瞄準器、雷射指示器、消光器。畢竟是二戰英國武器，裝上這些現代化的武器模組，樣子還挺奇怪的。


　　「應該不會走火吧？」看司登認真的表情，我想稍微緩和一下她緊張的情緒。


　　「指揮官，我很認真，剛才被那樣羞辱您都不會生氣嗎？請您現在不準開玩笑。」反效果，確實，我一定要幹掉那個囂張的嘴臉，如果可以，最好能夠讓我貼到近身距離用格鬥術撂倒他。


　　「司登，對方有三名狙擊手，別忘了裝上這個。」九妹也非常認真，她的目標肯定是對面的４１６。她幫司登裝上的能夠輔助移動速度、而且消除腳步聲的腳部骨骼裝甲：「雖然裝了這東西，也不能掉以輕心，對面的狙擊手都是非常厲害的。」


　　九妹的裝備和司登大同小異，只是她多拿了一枝輪轉式榴彈發射器，臉上掛著非常邪惡的笑容將閃光榴彈一一裝進腰袋中，另外還帶了一些闊刀地雷，肯定是計畫著如何對付４１６吧


　　「指揮官！９７準備完畢囉！」９７的槍裝上了槍榴彈、消光器、反射式瞄準器，她背後有個小腰帶，裡面全部都是高爆榴彈：「我要炸死那吵死的美國猴子！嘻嘻嘻！」


　　ＷＡ醬帶了一些闊刀地雷防止對面的灰熊或４１６從死角摸近她的狙擊位置，另外多帶了一把MP7以利於近身作戰，最後披上一件斗篷。ＷＡ醬人直接消失在我們面前，所有人直接驚呼一聲。


　　「看你們驚訝的表情，這光學迷彩還挺有效的嘛。」把斗篷拿下後又出現，遮住的下半身完全不見，只剩上半身浮在空中：「公主也帶一件吧？」


　　「我在這邊。」公主似乎早就披上了，因為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從開始到結束前，我都不會拿下披風的。」


　　「我說公主啊，妳是不是沒把步槍裝上瞄準鏡啊？」ＷＡ醬對公主聲音處問道。


　　「當然不裝，從俄羅斯閃電戰之後，除非太遠的距離，不然我已經不使用瞄準鏡了，不過需要用到瞄準鏡的距離，總會有人能做得比我更好。」公主這麼回答她。


　　「哼…」


　　我拿了自己擅長使用的M4卡賓槍，這次我沒有裝備雷射指示器，只裝上消光器。瞄具為D-EVO瞄準鏡（註１），能夠放大六倍視野，同時上方具備一般內紅點的瞄鏡，能夠用來對付艾佛特，及近距離會遭遇到的４１６或灰熊。


　　當然也有裝上槍榴彈，不過不像９７特別多攜帶高爆榴彈，取代榴彈的是更多的破片手雷，以對付躲在建築廢墟埋伏的對手。


　　所有人準備就緒，等待著系統開始的信號。


──任務目標　擊殺所有對手──


　　簡單明確的任務目標，絲毫無任何拖泥帶水。整個地型是一個長型的街道，除了兩旁的殘破的三四樓高建築物外，街道沒兩步就會有廢棄坦克、運兵卡車、掉落路上的建築物廢墟以及被轟炸過的路面。


　　整條街，我們這裡有左邊一個小巷，右前方不遠就是通往右邊的馬路，那條馬路口有兩輛坦克車向前方停著；兩輛坦克左邊也有一輛撞進住家的坦克，似乎有辦法從坦克旁的縫隙進入該住家，那是一棟五樓高的公寓。


　　我們的出發點有一棟視野良好的制高點建築物，教堂的大鐘頂樓。但公主和ＷＡ醬並沒有上去做狙擊準備或偵查。我們六人直接前移動，在第一個有坦克車當掩體的├型街口停留。


　　「９７和我在這個地方待命，司登還有九妹從那兩輛坦克當掩護，進入右邊的建築物看有沒有能夠往前的通道。」
　　「公主到坦克右後方我們這裡的建築二樓，應該能夠清楚看到街道與左邊各個樓層的位置。」
　　「ＷＡ醬請你先到左邊巷內佈置闊刀地雷，回來時待在巷內待命，巷子出來地方太空曠，很可能會對方狙擊手捕捉到妳的位子。」


　　全體照著戰術行動，我和９７在第一輛坦克後方待命，等待公主或衝鋒槍組可能發現的任何敵蹤。


　　「就位，發現一名敵人，在對面那三輛運兵卡車後。無法射擊。」公主立刻找出第一人的行蹤。

　　咻──砰──！遠遠得有一發槍榴彈劃過空中，準確地射進了教堂鐘樓，從頂樓沒有火光的情形判斷出是破片榴彈。但不光一發，她又連續對教堂射兩枚槍榴彈，第一次爆炸是高爆榴彈，第二次是燃燒榴彈。


　　教堂鐘樓立刻燃起火光，所幸沒有選擇那裡當作觀察點，雖然視野良好，但是目標實在太明顯了。


　　「卡車後方確認是４１６，能夠看到她的貝雷帽，角度可以擊中頭部。是否射擊該目標？」
　　「可以，射擊後立刻移動位置。」


　　砰！公主手上的步槍閃出一道火光，準確地打中了那頂貝雷帽，若４１６在那，那個角度是能夠由上而下進而直接貫穿４１６的頭。


　　黑色貝雷帽確實被打中，飛上空中慢慢墜落，４１６並沒有在那裡，那是她故意擺在那裡要引誘我們的狙擊手暴露自身位子。


　　砰砰！對方果然立刻反擊，同時兩聲槍響，子彈飛向公主的位置，一發打進窗內，擊中了二樓室內的牆壁，另一發位置明顯偏了許多，打在外頭牆壁


　　「咳…指揮官……我被擊中了……」公主的腹部被擊中，連她自己也認為自己的角度是不可能被擊中了，畢竟她開火後連槍機都沒拉，就馬上往旁邊移動。


　　子彈是從那脆弱的牆壁打進來的，使用的似乎是反器材步槍，而且猜到了公主會移動，選擇射擊牆壁公主可能移動到的位置。


　　「我…我還可以，這只是小擦傷……不必擔心…」公主虛弱地喘著氣，她壓著鮮血直流的傷口，試圖止住血。


　　「有發現對方的位置嗎？」
　　「剛才的火光是從公主對角的頂樓射擊的，另一個狙擊手位置沒掌握到。」司登回報發現的情況，她和九妹穿越在公寓間，當４１６發射槍榴彈時，她們選擇一人停下觀察，一人繼續前進。


　　可惡，一開始公主就受了重傷，ＷＡ醬也不可能在這時候出巷口，會立刻被對方狙擊手給鎖定位置的。


　　我和９７擲出兩顆煙霧彈作掩護，準備往三輛卡車左方的小巷移動，當煙霧足以擋住壓低的身子時，我們立刻快步向前衝。


　　４１６也有注意到這個煙霧彈，同時間從卡車後方往對街後方的街道快速移動。


　　「４１６正在移動！」４１６剛探頭立刻被司登給逮到，雖然距離很遠，但司登還是選擇開火掃射４１６的位置，似乎沒有擊中，也沒有成功阻止４１６的移動，幸好司登的衝鋒槍裝了消光器，對方沒有發現她的位置，但能從聲音大略判斷有人躲在這個建築物上頭。


　　「我來！」幾乎同一時間，９７也探出身子往４１６即將閃進的街道射擊，因為煙霧的關係，而且缺少了公主的偵查，我們無從得知４１６到底有沒有被兩輪火力擊中。


　　「九妹！４１６應該是往妳那個方向過去了！小心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蹤！」


　　事實上９７的開火在最後一刻有打中４１６，兩發都打在她的右腳上，一發只是擦傷，一發直接貫穿了右小腿。


　　「怎麼可能會輸給妳們……」４１６在牆後填裝了一發槍榴彈，將槍身伸出，直接往撞進住宅那輛坦克的方向射擊，爆開的槍榴彈是高爆榴彈，爆炸點離我和９７有段距離，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４１６往簡單包紮了右腳，繼續往前面另一條大馬路移動，在這裡，她遇見了自己的死對頭──九妹！


　　「啊哈！抓到妳啦！４１６！」腳程極快的九妹已經繞到了對方側翼，既然遇到的是４１６，當然是二話不說直接對著４１６掃射。


　　「我不會…輸給妳的！９！」４１６立刻躲進旁邊的騎樓柱後，她自己也被九妹出現的位置給嚇到，她知道九妹的腳程很快，但不知道會快成這樣。


　　「可愛的小４１６，別躲了！」九妹有些殺紅眼，她也不管是不是有狙擊手在瞄準她，她往前走了幾步不停地往４１６躲藏的柱子後射擊，然後從腰包拿出兩枚闊刀地雷佈置在小石堆後。


　　九妹壓低身子往後方一輛廢車躲，又不停地往４１６躲藏的地方發了瘋似的開火：「給我出來啊！４１６！」


　　「嘖…瘋子……Ｍ１４，那傢伙交給妳了。」
　　「沒問題的，小怪獸！」
　　「都說別叫我那個綽號！」


　　Ｍ１４的位子就在公主斜對角，虛擬場景最邊界的建築物頂樓，她瞄準好了在車子後把身子探出的九妹，兩槍，一槍射中了九妹的左肩，另一槍沒有擊中。九妹被射中一發後馬上壓低身子，躲避敵人的狙擊。


　　「嘖！只打到一發！」
　　「小怪獸妳可以移……」


　　砰！Ｍ１４因為公主先被壓制住而大意了，雖然在高處，但是她暴露身子在外的時間和九妹差不多久。公主忍著痛躲在光學迷彩斗篷下，趴在地早瞄準她好一陣子了。


　　由於沒有公主的步槍沒有加裝瞄具，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她，這一發兩百多公尺的距離，公主展現了她準確無比和槍法，遠遠的直接將子彈送入Ｍ１４的眉心。


　　但使用反器材步槍的狙擊手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直搜索公主可能出現的窗口，在公主扣下板機，槍口閃出火光的瞬間，立刻把準心移往火光出現位置。


　　公主因腹部的傷，無法和剛才一樣快速移動，只能稍微靠著牆躲。由狙擊鏡見到了地板上公主留下的大量血跡，狙擊手下了判斷──再一次射擊窗口旁的牆。


　　這顆大口徑子彈二度打進牆壁，這次直接從公主背部貫穿，噴出大量血花，公主的背至胸口被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


　　狙擊手當然也見到了鏡下噴出的大量血花，即使只能看到一瞬間，他確定自己命中牆後目標。


　　「真是過份的事情呢……」
　　「…指揮官……我擊中了Ｍ１４頭部……但是……」
　　「…抱歉了…指揮官……」公主透過通訊裝置道歉後，再也沒出聲。


　　「ＷＡ醬，公主陣亡了。」我的語氣聽來很平靜，但怒火卻是在心裡猛烈地燒著，要冷靜，現在衝出去，還有李‧恩菲爾德和艾佛特在等著我們。


　　「我說了！小４１６快出來！不然我就閃死妳！」


　　九妹不停地對柱後的４１６叫囂著，這就是她帶上榴彈槍的原因，裝了閃光榴彈的輪轉式榴彈槍，不停往柱後射擊。


　　「９！妳到底是在戰鬥還是在玩！」一直九妹用閃光榴彈單方面欺負玩弄的４１６不滿地叫著：「妳對得起妳的指揮官嗎！」


　　「我不用對得起他啊！阿凜又不是我的指揮官！他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現在是在玩沒錯！我會好好玩弄那個不懂得人情的４１６！」說完扔了一枚M84手雷過去，聽到手雷爆開的聲音後又再扔一枚，然後重新裝填榴彈槍，繼續往４１６那兒閃。


　　「啊哈哈哈！不滿妳就出來啊！」


　　「我就──出來──殺了妳──！」４１６終於受不了九妹的玩弄跑了出來。


　　４１６現在衝上去可以讓還拿著榴彈槍的九妹完全來不及換槍，直接射殺她，她已經盤算好待會要射擊九妹的哪些部位，首先要把子彈先送進她那張嘴。


　　磅──！！！！一聲爆炸，衝出柱子往九妹方向衝的４１６，根本沒注意到九妹為她留的驚喜，小石堆後的闊刀地雷。


　　九妹在一開始與４１６剛碰頭時就已經計畫好後面的劇本了，先一步把４１６壓制到任何的掩體後面，然後快速的在這些殘壁碎石後佈下闊刀地雷再躲到車後，接著只要不停地用閃光彈和震撼彈還有言語挑釁，最後她一定會忍不住自己衝出來，當然這個前提是九妹手上必須要拿著沒有反擊能力的閃光槍榴彈。


　　「啊…真是愉快啊，４１６，好久沒像這樣好好的玩弄妳了。」九妹笑咪咪地對被炸飛到自己面前的４１６說，重傷的４１６沒有力氣反擊九妹，只能咬牙切齒地看著九妹繼續嘲諷她。


　　「去死吧！吵死人的東西！」


　　當九妹嘰哩瓜拉對４１６講個不停時，內蓋夫對九妹躲著的車子進行無情的掃射，內蓋夫她才不管有沒有狙擊手瞄準她，總之剛才連續的閃光榴彈和震撼彈的聲音讓她覺得很煩燥，她只好讓九妹先走一步。


　　「嘖…小…小內妳還真狠……」被密集掃射的九妹無處可躲。


　　內蓋夫選擇的彈藥穿過廢棄的汽車，打在掩體後方的九妹，從後方直接打成蜂窩。被射倒在４１６面前。


　　與４１６雙眼對望，九妹和４１６同時笑了。


　　「…喂…９……」
　　「…幹麻……」
　　「…４５姐的事情……妳恨我嗎……」
　　「…當然了……我恨死妳了…但我也最喜歡妳了……」
　　「……那不是我做的……」


　　４１６留下只有兩人才知道的往事，但最後一句話說出時，九妹已經被模擬系統中斷所有動作沒有任何反應。


　　「…算了……見到妳……真好…」說出最後的真心話後，４１６笑著閉上眼，靜靜等待下一個被中斷的她。


　　「指揮官，內蓋夫還在進行無差別的掃射，現在是我攻擊她最好的時候。」ＷＡ醬在巷裡也聽到機槍的聲音，內蓋夫就在高處，完全暴露著自己的位子。


　　「我和９７先出去吸引對面的狙擊手，可以的話，盡量在我們被打中前幹掉他兩人。」一直在這裡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對方只要用大口徑的子彈和機槍掃射就能把我們慢慢逼出去，不如趁現在內蓋夫的目標還不是我們這裡先解決她。


　　「９７，待會我們衝向對面時用槍榴彈往對面可能在的大樓發射，雖然機率很低，但都要暴露位置也不能讓對方太好過。」
　　「好的！」
　　「我會往右邊的建築發射，妳瞄準左邊的建築物。」


　　兩人裝填好高爆榴彈，等待ＷＡ醬的信號……三、二、一！我和９７同時跑出卡車外，兩支槍榴彈往左右兩棟建築物開火。


　　槍榴彈在建築物上爆開的瞬間，ＷＡ醬閃出向口，捕捉了內蓋夫轉移的掃射火線，在奔跑的狀態開了兩槍。內蓋夫停火了，應該是擊中了沒錯！


　　同時，她注意到了正前方馬路廢墟堆被大太陽照耀到，躲藏在光學斗篷下，閃閃發光狙擊鏡的位置。


　　但對方的狙擊手可不會放過我們，反器材步槍的子彈打在卡車的板金上，非常響亮的聲音，提醒了我們狙擊手正在瞄準。


　　另外還有李‧恩菲爾德也已經等待許久，她擊中了跑往對面建築的９７，我躲進了室內，但９７卻倒在馬路正中央。


　　該去救她，還是直接放棄她？外頭有兩支狙擊槍在瞄準，不出去９７肯定會被直接擊斃……


　　「指揮官…不要過來……」
　　「指揮官！我掩護你！快點把９７帶到安全的地方！」


　　ＷＡ醬的聲音蓋過了９７被擊中無助虛弱的聲音。我跑了出去，手上的M4隨意的對前方建築物掃射，對方同時也向我門開火，伸手拉住９７的後頸部衣服，把她直接拖進建築物內。


　　在外頭的ＷＡ醬持續移動位置，她已經抓到了兩名狙擊手的位置，艾佛特待在和Ｍ１４、內蓋夫兩人同樣的大樓上，李‧恩菲爾德則是在街上的一個廢墟掩體後。


　　「笨蛋指揮官…不是說了不要過來嗎……」９７的雙腿已經被艾佛特使用的反器材步槍給打斷。


　　「同袍不會放棄同袍，更何況我還是妳們的指揮官。」我靠在門後，準備出去支援和對方駁火的ＷＡ醬。


　　「嘻嘻…好呀……如…如果可以的話…出去之後…指…指揮官你的隊伍…還有……」９７的話還沒完全說完，已經沒有反應。


　　「指揮官，幫我壓制住建築裡的艾佛特！我來對付李妃！」
　　「收到，交給妳了，ＷＡ醬。」


　　三、二、一！我和ＷＡ醬同時探出身子，手裡的M4對艾佛特待的建築進行壓制射擊，ＷＡ醬則是瞄準李‧恩菲爾德。


　　「嘖，公主，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妳不用狙擊鏡了！」


　　李‧恩菲爾德雖然躲藏在光學迷彩斗篷下，但她的狙擊鏡終究得離開斗篷。斗大的正午太陽，讓狙擊鏡上的反光完全暴露著她躲藏點。


　　砰──！迅速又精準無比的槍法，7.62x51mm NATO彈藥從狙擊鏡正面穿過，擊中了李‧恩菲爾德。


　　砰──！砰──！我並沒有成功的壓制住艾佛特，他已經瞄準好為了狙擊李‧恩菲爾德將自己暴露出來的ＷＡ醬。


　　兩發子彈，絕對擊中了ＷＡ醬，ＷＡ醬那裡沒有任何聲音……


　　雖然是模擬作戰，但使用反器材步槍未免也太過於殘酷了…是因為現實無法進行虐殺而轉移到模擬訓練場來欣賞被那種大口徑彈藥擊中的屍體是嗎？


　　馬路正中間的ＷＡ醬，她的身體被兩發大口徑的彈藥打中，她剛才所在的位置只能見到血肉模糊的屍塊……


　　身旁的肉塊是９７被打斷了雙腿


　　難怪新銳人形們會選擇自己想要的指揮官吶，和這種心理面變態至極的指揮官，就算是少女人形也會不安吧？


　　「指揮官…我逮到小內和對方的指揮官了……灰熊，也已經消滅。」


　　我在卡車後方盤算所有可能突破艾佛特的方法，但就槍的射程和地利而言，我完全沒勝算，這時司登的聲音突然出現了。


　　「對方指揮官想見您，他要和您聊聊，您上來吧。」


　　踏上廢棄的樓梯，踩著憤怒的腳步，一步步往艾佛特所在的樓層。艾佛特嘻皮笑臉地舉著雙手投降，司登在後面指著艾佛特的腦袋。內蓋夫則在司登後面，壓著右手被ＷＡ醬打中鮮血不停流出的部位。


　　我直接用槍托將艾佛特打倒在地。


　　「混帳！就算是模擬作戰，使用反器材步槍會不會太超過了！」
　　「呵呵呵，規定裡可沒說不能夠使用哪，我已經很仁慈了。」


　　艾佛特倒在他架槍狙擊的地方，依然笑著臉說：「啊…多虧了那幾個沒用的人形，呵呵，新銳人形灰熊竟然被司登這種型號的劣等貨從後方突擊陣亡。」


　　「傳說中的４０４小隊也沒什麼嘛，不能夠保持冷靜的心態去迎戰，竟然自己去中了對方設下的陷阱。」
　　「什麼戰鬥專家，根本就只是個會殺紅眼的垃圾而已。」
　　「唉…好好的一場表演，就這樣被毀掉了呢。」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畜生，難怪公主和ＷＡ醬會這麼討厭這傢伙！若不是這是模擬訓練，我早殺了這畜生！


　　「唉唉…別老用那張恐怖的表情看著我啊，說實在的我很意外你會在臺灣出現呢。」


　　「說什麼鬼東西！」槍口瞄準著這個垃圾，就算是模擬作戰中射殺也好，我要殺了這畜生。


　　「你先等等聽我說完，待會想做什麼都行，可以吧？」
　　「ＳＲ－３ＭＰ這個參加莫斯科閃電戰的主核人形你應該知道吧？」


　　「混帳！你把旋風怎麼了！」


　　「沒怎麼，我只是想知道你認不認識她罷了，既然你知道這個人形，又知道她是主核人形，那代表……」


　　艾佛特從身後拿出一把手槍對準我的頭部，直接開火──


　　「代表你是被抹殺掉的代號１５７，列寧格勒。」


　　「不！」司登扣下板機，但是周遭的場景已經變回原本訓練室白色的空間。


　　「錯誤，錯誤，偵測到二十七號模擬作戰室出現實彈射擊，已中止模擬程序。」


　　艾佛特站在倒下的我面前，他手上的手槍是私自帶進來的，那發擊中頭部的彈藥是實彈。


　　「指揮官！…波…波波莎小姐！」鮮血不停地從頭部的槍傷流出，司登慌張的不停搖著倒在地上的我。
　　「阿凜！……９７！快去叫波波莎！」


　　「艾佛特，你這個人渣！」ＷＡ醬一把揪起了艾佛特的衣領，但他根本不怕眼前憤怒的ＷＡ醬。


　　「可以，區區人形對高階指揮官動手，這很不錯！」


　　這句話，司登、九妹、公主、９７、包括他所屬的灰熊、李妃等人都不對他做什麼，確實，戰術人形反抗指揮官的處分是非常嚴重的，就算是新銳人形，也只有極少數被賦予指揮權限的主核人形有權反抗。


　　更別說他是格理芬擁有三星白銀階級的指揮官。也只有ＷＡ醬敢出手了，她沒有被賦予過什麼權力，只是個戰績輝煌，經常受到公開表揚的戰術人形。


　　她哪管得了那麼多，早就看眼前這傢伙不順眼很久了，ＷＡ醬握緊拳頭準備往艾佛特臉上揍時，被其它人拉住，拳頭並沒有揮出去。


　　「冷靜點，他是格里芬高階指揮官，這件事必須交給總部處理。」公主、灰熊、李妃阻止著失控的ＷＡ醬，她們對ＷＡ醬搖了搖頭：「不要為了這個人被處分，那不值得！」公主說道。


　　「冷靜…妳叫我冷靜？這傢伙……」啪！ＷＡ醬被艾佛特狠狠甩了一巴掌：「混…混帳垃圾！」


　　「所以說妳們這些垃圾都不如的東西，還敢自稱新銳人形的機器人，別太高估自己了。」艾佛特將手槍收進槍套，大搖大擺的走出訓練室：「你們只是會操弄槍械的玩具罷了！」


　　「把阿凜還給我啊！你這個王八蛋！」
　　「還指揮官的命來！」


　　司登和九妹都忍不住想撂倒他，但是艾佛特比她們超乎意料的更厲害，輕輕鬆鬆就閃過九妹的近身格鬥術招式，掃腿使九妹下盤不穩，進而將她摔了出去；另一手輕鬆掐住司登的脖子，高高將她舉起。


　　「這樣的格鬥術也敢稱作新銳啊？哈哈哈哈，實在是太丟臉啦！」把司登用力摔到地板後，帶著狂妄的笑聲揚長而去。


　　「李妃！灰熊！為什麼妳們會跟著這樣的人渣！」無能為力的ＷＡ醬，將氣轉而出在其它人身上。


　　「這是身不由己……」李‧恩菲爾德只是淡淡地回覆ＷＡ醬：「就算拒絕，身旁的朋友只會被一一迫害，最後逼不得在他那裡工作……」


　　「混蛋！」


　　「專業人士來了咧，都讓開咧！…這……直擊頭部？」９７帶著波波莎跑進訓練室，波波莎看了一眼傷勢，她立刻通知指揮部緊急調派直昇機前來。



※　　　※　　　※



　　遭槍殺的凜被載往指揮部醫院進行緊急手術。


　　「希露亞小姐，指揮官情況怎麼樣……」


　　希露亞從維修室走出，司登馬上問了希露亞。希露亞輕輕撫著司登的頭對她說明凜的傷勢。


　　除了人類方面的腦部被擊中，子彈更損毀了腦中的預備資料庫與記憶資料庫，這方面的修復需要請總部當時製作這副身體的專業人員前來協助。


　　預備資料庫損毀只需要回到總部重新植入新的晶片就能完全回復。

　　但記憶資料庫：是加強了這個人對繁忙事物的記錄，同時連結了對感情、事物方面的觀感與記憶。損毀雖然也能修復，但該人有可能會出現記憶錯亂的現象，可能會失去對周遭人事物的記憶，若是嚴重的話有機會引起多重的精神人格或者對某些事物偏執。


　　「這不是我能夠所及的範圍，但能夠幫忙的我還是會盡力。」
　　「我可不想每天被九妹或是公主她們打擾我的工作……」


　　嘴巴這樣說，但事實上希露亞在請求人員時，強烈要求一定要當初的原班人馬過來，甚至為了這件事與克魯格先生在通話裡大吵一架。


　　「在這裡等也沒有用處，生命是絕對不會有危險，但記憶資料庫這種東西經過修理後，可能出現的記憶錯誤是我們沒辦法決定的。」
　　「要有心理準備，醒來後他不認得你們任何人，畢竟那是連接著人類腦部感情的一種系統。」


　　「希露亞小姐妳根本不懂！」司登反駁著希露亞：「怎麼可以隨便就說指揮官會忘記我們！」


　　「指揮官他雖然有時候很冷酷…但是…但是他是少數把我當成人類看待的指揮官啊！」
　　「……對……明明我的兩腿都被打斷了……明明沒多久就會死掉，卻還跑出來要把我帶到安全的地方。」
　　「指揮官…指揮官在我第一次出任務時，冒著生命危險把只剩下身體的我給救回來…他怎麼能壞掉……」
　　「阿凜確實一點也沒把我當成戰術人形看待…雖然感覺他把我當傻瓜，但那是所謂煩人的少女吧？」
　　「指揮官一直都是那樣子…知道公主的主核人形自毀時…他臉上的悔恨，清楚表現出來。」


　　「如果那時候我不在那裡…如果我不要有那種想法……」
　　「……新人就不會這樣了……」
　　「……混蛋……」


　　「……妳們這群主核人形可真是難搞啊。」大家一言一語的反駁著希露亞，讓她有些難招架：「我明明沒說要放棄他！妳們這些小傢伙在和我爭論什麼！是皮在癢了是不是！現在全部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裡防礙工作！」


　　「…………」內蓋夫默默的先從人群中離開，落寞的身影，帶著的是充滿憎恨的眸子。


　　「記憶回復工作完成後我會通知妳們，在這之前一個都不準到這裡探病！讓那些專業人士專心進行修復，懂了沒！」希露亞對著她們發飆，就算再不願意，但也只能交給希露亞了。


　　畢竟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又無能為力，我們只不過因為擁有主核人形的心智雲圖與心智模型…才會產生那些被人類稱為感情的想法。


　　終究…只是為了戰鬥而生的戰術人形哪……





◎註１：D-EVO瞄準鏡，Leupold的瞄具，同時有兩種不同倍率的瞄鏡，擊中的點都是相同的一種瞄具。
介紹影片：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4t5XkVQG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