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異教徒
本章節 3444 字
更新於: 2018-08-22
1.異教徒
「有一群悲哀的孩子，從出生就和眾人不同。」
「他們過著飽受歧視的生活，苦不堪言。」
「嗚呼呼！嗚呼呼！直到出現了一個收留組織。」
「是這群怪物的歸宿，怪物的歸宿。」
女孩碰碰跳跳的如此歌唱著。我挺直背，用那每每令人懼怕的鷹眼冷冷望著眼前這位女孩唱著她引以為豪的歌曲，女孩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她停下口，並彎下腰。那銀色秀髮如同瀑布般的在面前傾瀉而下。
「咦？唱得不好嗎？這可是現在位於排行榜上最頂端的一首呀，難道你不替我感到開心嗎？」她嘟起嘴唇，枕到我的膝上。而我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身下的少女。
「沒什麼。只是感覺世上的人們都病了。」這種鬼東西竟然會在排行榜上，看來，這個國家的人都瘋了，不過。這樣也罷。自己的身邊又多了許多同類，生活起來就會輕鬆很多。
想笑，但是笑不出來，嘴角旁的肌肉像是被牽制住般。打消了露出笑容的念頭，我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名女孩。蕭楉橣。當然，這不在是她的名子了，加入這組織的首要條件，就是得丟棄自己過往的性名。不是楉橣，現在的她是薇薇安。被稱做蘿莉歌手的當紅明星－薇薇安。今年十八歲(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知道)，身高一百五十公分，體重四十公斤，胸部像嘉南平原那樣平坦。喜歡吃的東西為布丁，討厭貓咪…。啊呀呀，不小心就背出來了。
薇薇安，算是我在這裡最信任的人之一。我的青梅竹馬。
「一直以來都是，難道你現在才發現嗎？」她露出了個笑容，過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眼睛一亮：「對了！我們又有新的夥伴囉，是來自高雄的陳安利，利絲。父母皆亡。有一位妹妹，兩人住在兒童之家。然後明明才十七歲，但身高卻有一百六十五公分耶！」她眼神亮晶晶的用雙手握著我的手，一臉興奮的說。每次，當我們有新成員加入時，她總是會如此。
「我覺得那是很正常的事，我是說，一百六十五公分這件事。」
我笑了，臉部肌肉開始運動，但是我馬上拾起了笑容。啊，我笑起來那是何等的醜陋，那原本平淡的表情瞬間激起了大轉變，感覺五官都會聚在一起，成了一團噁心的肉泥。所以，除了在薇薇安面前，我從來不笑，從來。薇薇安注意到了這點，她輕吻了上來，烙了一個溫柔的吻在我的眼皮上。我輕撫了她的秀髮，我們就這樣持續好一會兒。她起身，用著那迷人的粉色瞳孔望進我無止盡的黑瞳，她的笑容是那樣的美麗且動人，雖嬌小，但給人絕對不是乳臭未乾那種感覺。朝陽透過彩繪玻璃傾瀉了進來，我們互相擁抱著，那幼嫩的身軀給了我滿滿的幸福感。
過了半晌，她緩緩的開口，聲音如同鳥兒那般的清脆：「老大，您笑起來是最帥氣的噢。」
我望著她真誠的眼眸，再次的露出了那難看的笑容：「親愛的薇薇安，我愛妳，感謝在這樣的生命裡還有妳的出現。還有，我不是說過別那樣稱呼我嗎？」我寵溺的摟著她，看著因陽光照射而顯得閃閃動人的透明眉毛，在我懷裡，她看起來是如此的脆弱。但事實從不是那樣，她是個極為堅強的女孩。一直以來。
「這是要習慣的，組裡的每個人都那樣的稱呼你，如果只有我叫你班恩的話，那就太不公平了呀。」她再度輕吻了我的眉毛，起身：「親愛的老大，我得去上班了，再見。」
望著那的背影，她穿著高跟鞋並在這崎嶇不平的土地上奔馳著。沒多久就消逝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在這裡。一做廢棄的小教堂頭。是我們這個組織的秘密基地－異教徒。而我就是現任的領導人。
異教徒這個組織說起來很複雜，裡頭的成員形形色色。雖說我是領導人，但事實上並非我所創辦，這個故事以後再說，此時難以解釋。成員一共至今有十二員，加上陳安利之後總夠有十三，團員只進不出。但一直都維持在十二上下。
進團的資格很簡單，只要你不是普通人就好了。這裡只收怪胎，形形色色的怪胎。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說法而已。
我盯向湛藍的天空，對於自己這樣的命運感到不知何去何從。
「小靜，妳在那兒對吧。」或許是因為薇薇安的香水過於嗆鼻，至剛剛為止，我才發現我身旁有人類的氣息。她嘆了一口氣，此時才現身於我面前。臉上還是那樣的無表情。小靜。不知道她在那兒佇立多久了。
「大人喜歡薇薇安。」她說。這是個問句，我想她恐怕是看見我兩剛剛親熱的畫面，想到這兒我不禁胃抽筋了起來。我與她在一起的事情至今都未曾公開，今天卻恰好被小靜給看見了。幸好不是其他人，若是狐狸的話恐怕會虧死我，然後三兩下這個消息全宇宙的人都知曉了。
「恩，算是吧。」
她看似不理解的樣子，用著絲毫沒有抑揚頓挫的語調，歪了歪頭：「喜歡。」
「是呀，小靜妳懂嗎。」我看進她的藍色黯然無光的眸裡，不禁感到一陣憐憫，那是毫無生氣，並且無法感覺到一絲情感在內的眼珠。沒有生命的傀儡。雖然這麼說有點過份，但確實是如此。
她搖了搖頭，我沒錯過她眼裡稍縱即逝的痛楚。
「喜歡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當你想到對方時，會不由自主的開心起來。」我只能給出最官方的說明，因為這種感覺，我也說不上來。唯有自己體會，才能理解『愛』這個詞吧。可惜。我想，小靜是一輩子也無法了解的。
她站到我身旁，靜靜的思索著我所說的話。小靜的嬌小與薇薇安是截然不同的。論身高，年幼的小靜比薇薇安高了七公分，或許是因為膚色的關係吧，小靜整個人是呈現出一種幽靈的感覺，明明站在面前，但卻又是那樣的不真實。好像一個不小心，她那透明的身軀就會瞬間消逝在自己眼前。
她輕聲的再嘆了一口氣，閉起了那蒼鬱的藍眸。
「老大。無法愛人。怪物。」她吐出了這幾的單子，我下意識的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希望著個舉動可以令她感到平靜。噢，異教徒的每個我們。最大的共同點都是有病，在此同時，又有一樣過於常人的天賦。
小靜的病，在我眼裡，遠比其他人來的可悲。
無法愛人，並且感受不到任何的情感。情感缺失的她，或許連我這樣獲著她的雙手，她的內心也不會感受到任何波動。不會感到快樂、悲傷、害羞、憤怒。這樣的她，當身旁的人開心得笑著時，她什麼也感覺不到。人生的前十三年，究竟是如何活下去的呢。一定是很痛苦的。直到我拉攏她進來以前。雖然我不知道，加入異教徒的她是否有過的幸福一些。
但或許這樣的她，是許多人夢想成為的人。若沒了情感，就再也不會感到悲傷、痛苦了。
「小靜，我保證。有一天妳絕對會體會愛人的感覺。一定。」聽到這番話後，她將我的手握的更緊，抬起頭看著我。嘴角似乎小幅度的勾了起來，即使只有一些，但我看見她露出了個輕輕的微笑。我的內心之湖，瞬間有隻燕子滑了過去，如同蜻蜓點水那樣的輕盈。她的笑容和我的不一樣，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透明，但同時又令人感到痛心。
「…謝謝。」聽到她這句話就足夠了。
我們之後一起離開了基地。去採買日常所需的物品。她雖然現齡十五歲，是為國三生。但因為心理疾病的問題，以中輟了兩年。不過這樣也好。若她那麼一為美麗的女孩搭配著古怪的個性，在學校肯定會成為風雲人物，然而，小靜最討厭的就是受人注目了。像現在我們並肩走在路上，就被許多奇怪的目光注視了。
剛剛計程車上司機也問了奇怪的問題。
「請問…你們是沒有在唸書嗎？」他一臉不好意思的問著。
或許他注意到了我的色一沉，隨後才慌張的說：「啊啊對不起這為客人請當作我什麼都沒說吧。」他胡亂的揮著手。
路上的開始為了早上時段營業的店家，以及路上零散的路人。個個都用一種無法形容的奇怪神情盯著我看。我抿著嘴，通常有人那樣看著我時，都是我露出笑容時。很討厭，那樣的神情呢。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敗類，才會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盯著他人。
「他們一直看。」小靜說，並且緊抓住了我的手臂。
「別理他們。」
我加快了腳步，不想再遭受到他人眼神的暴力。走進了那間大型的建築物裡頭，那是狐狸上班的地方。雖說我們是來採購，但我與小靜再也受不了那種待遇了。就算是讚嘆、是羨慕，只要被他人直視著，就會感到萬分不自在。
狐狸。
我在心中暗自的呼喚著他。
儀器上的心電圖有規律的響著，半夢半醒似的睜開了雙眸，映入眼簾的是潔白令人感到平靜的小房間，努力的想將那纖細的雙手舉了起來。不，不是纖細，是醜陋且全部聚在一團，噁心且泛黃的皮膚；身上無一處不是那討人厭的老人味。還記得自己年幼時，最恐懼的就是面對老人了，我在他們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活力，是死人啊，那是喪失活力的人才會擁有的味道，是苟且活著的殭屍!他人總是說著長者身上有著絕對的智慧，說著他們是我們所擁有最棒的資產。但我從不這麼認為著。對於他們，我總是畏懼著，曾幾何時，自己也變為了他們的一員呢?曾經那美麗的外貌何時消逝了呢?為甚麼歷經世態的百態所換取的盡是臉上堆集如山的紋路呢?
「有一群悲哀的孩子，從出生就和眾人不同。」
「他們過著飽受歧視的生活，苦不堪言。」
「嗚呼呼！嗚呼呼！直到出現了一個收留組織。」
「是這群怪物的歸宿，怪物的歸宿。」
女孩碰碰跳跳的如此歌唱著。我挺直背，用那每每令人懼怕的鷹眼冷冷望著眼前這位女孩唱著她引以為豪的歌曲，女孩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她停下口，並彎下腰。那銀色秀髮如同瀑布般的在面前傾瀉而下。
「咦？唱得不好嗎？這可是現在位於排行榜上最頂端的一首呀，難道你不替我感到開心嗎？」她嘟起嘴唇，枕到我的膝上。而我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身下的少女。
「沒什麼。只是感覺世上的人們都病了。」這種鬼東西竟然會在排行榜上，看來，這個國家的人都瘋了，不過。這樣也罷。自己的身邊又多了許多同類，生活起來就會輕鬆很多。
想笑，但是笑不出來，嘴角旁的肌肉像是被牽制住般。打消了露出笑容的念頭，我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名女孩。蕭楉橣。當然，這不在是她的名子了，加入這組織的首要條件，就是得丟棄自己過往的性名。不是楉橣，現在的她是薇薇安。被稱做蘿莉歌手的當紅明星－薇薇安。今年十八歲(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知道)，身高一百五十公分，體重四十公斤，胸部像嘉南平原那樣平坦。喜歡吃的東西為布丁，討厭貓咪…。啊呀呀，不小心就背出來了。
薇薇安，算是我在這裡最信任的人之一。我的青梅竹馬。
「一直以來都是，難道你現在才發現嗎？」她露出了個笑容，過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眼睛一亮：「對了！我們又有新的夥伴囉，是來自高雄的陳安利，利絲。父母皆亡。有一位妹妹，兩人住在兒童之家。然後明明才十七歲，但身高卻有一百六十五公分耶！」她眼神亮晶晶的用雙手握著我的手，一臉興奮的說。每次，當我們有新成員加入時，她總是會如此。
「我覺得那是很正常的事，我是說，一百六十五公分這件事。」
我笑了，臉部肌肉開始運動，但是我馬上拾起了笑容。啊，我笑起來那是何等的醜陋，那原本平淡的表情瞬間激起了大轉變，感覺五官都會聚在一起，成了一團噁心的肉泥。所以，除了在薇薇安面前，我從來不笑，從來。薇薇安注意到了這點，她輕吻了上來，烙了一個溫柔的吻在我的眼皮上。我輕撫了她的秀髮，我們就這樣持續好一會兒。她起身，用著那迷人的粉色瞳孔望進我無止盡的黑瞳，她的笑容是那樣的美麗且動人，雖嬌小，但給人絕對不是乳臭未乾那種感覺。朝陽透過彩繪玻璃傾瀉了進來，我們互相擁抱著，那幼嫩的身軀給了我滿滿的幸福感。
過了半晌，她緩緩的開口，聲音如同鳥兒那般的清脆：「老大，您笑起來是最帥氣的噢。」
我望著她真誠的眼眸，再次的露出了那難看的笑容：「親愛的薇薇安，我愛妳，感謝在這樣的生命裡還有妳的出現。還有，我不是說過別那樣稱呼我嗎？」我寵溺的摟著她，看著因陽光照射而顯得閃閃動人的透明眉毛，在我懷裡，她看起來是如此的脆弱。但事實從不是那樣，她是個極為堅強的女孩。一直以來。
「這是要習慣的，組裡的每個人都那樣的稱呼你，如果只有我叫你班恩的話，那就太不公平了呀。」她再度輕吻了我的眉毛，起身：「親愛的老大，我得去上班了，再見。」
望著那的背影，她穿著高跟鞋並在這崎嶇不平的土地上奔馳著。沒多久就消逝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在這裡。一做廢棄的小教堂頭。是我們這個組織的秘密基地－異教徒。而我就是現任的領導人。
異教徒這個組織說起來很複雜，裡頭的成員形形色色。雖說我是領導人，但事實上並非我所創辦，這個故事以後再說，此時難以解釋。成員一共至今有十二員，加上陳安利之後總夠有十三，團員只進不出。但一直都維持在十二上下。
進團的資格很簡單，只要你不是普通人就好了。這裡只收怪胎，形形色色的怪胎。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說法而已。
我盯向湛藍的天空，對於自己這樣的命運感到不知何去何從。
「小靜，妳在那兒對吧。」或許是因為薇薇安的香水過於嗆鼻，至剛剛為止，我才發現我身旁有人類的氣息。她嘆了一口氣，此時才現身於我面前。臉上還是那樣的無表情。小靜。不知道她在那兒佇立多久了。
「大人喜歡薇薇安。」她說。這是個問句，我想她恐怕是看見我兩剛剛親熱的畫面，想到這兒我不禁胃抽筋了起來。我與她在一起的事情至今都未曾公開，今天卻恰好被小靜給看見了。幸好不是其他人，若是狐狸的話恐怕會虧死我，然後三兩下這個消息全宇宙的人都知曉了。
「恩，算是吧。」
她看似不理解的樣子，用著絲毫沒有抑揚頓挫的語調，歪了歪頭：「喜歡。」
「是呀，小靜妳懂嗎。」我看進她的藍色黯然無光的眸裡，不禁感到一陣憐憫，那是毫無生氣，並且無法感覺到一絲情感在內的眼珠。沒有生命的傀儡。雖然這麼說有點過份，但確實是如此。
她搖了搖頭，我沒錯過她眼裡稍縱即逝的痛楚。
「喜歡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當你想到對方時，會不由自主的開心起來。」我只能給出最官方的說明，因為這種感覺，我也說不上來。唯有自己體會，才能理解『愛』這個詞吧。可惜。我想，小靜是一輩子也無法了解的。
她站到我身旁，靜靜的思索著我所說的話。小靜的嬌小與薇薇安是截然不同的。論身高，年幼的小靜比薇薇安高了七公分，或許是因為膚色的關係吧，小靜整個人是呈現出一種幽靈的感覺，明明站在面前，但卻又是那樣的不真實。好像一個不小心，她那透明的身軀就會瞬間消逝在自己眼前。
她輕聲的再嘆了一口氣，閉起了那蒼鬱的藍眸。
「老大。無法愛人。怪物。」她吐出了這幾的單子，我下意識的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希望著個舉動可以令她感到平靜。噢，異教徒的每個我們。最大的共同點都是有病，在此同時，又有一樣過於常人的天賦。
小靜的病，在我眼裡，遠比其他人來的可悲。
無法愛人，並且感受不到任何的情感。情感缺失的她，或許連我這樣獲著她的雙手，她的內心也不會感受到任何波動。不會感到快樂、悲傷、害羞、憤怒。這樣的她，當身旁的人開心得笑著時，她什麼也感覺不到。人生的前十三年，究竟是如何活下去的呢。一定是很痛苦的。直到我拉攏她進來以前。雖然我不知道，加入異教徒的她是否有過的幸福一些。
但或許這樣的她，是許多人夢想成為的人。若沒了情感，就再也不會感到悲傷、痛苦了。
「小靜，我保證。有一天妳絕對會體會愛人的感覺。一定。」聽到這番話後，她將我的手握的更緊，抬起頭看著我。嘴角似乎小幅度的勾了起來，即使只有一些，但我看見她露出了個輕輕的微笑。我的內心之湖，瞬間有隻燕子滑了過去，如同蜻蜓點水那樣的輕盈。她的笑容和我的不一樣，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透明，但同時又令人感到痛心。
「…謝謝。」聽到她這句話就足夠了。
我們之後一起離開了基地。去採買日常所需的物品。她雖然現齡十五歲，是為國三生。但因為心理疾病的問題，以中輟了兩年。不過這樣也好。若她那麼一為美麗的女孩搭配著古怪的個性，在學校肯定會成為風雲人物，然而，小靜最討厭的就是受人注目了。像現在我們並肩走在路上，就被許多奇怪的目光注視了。
剛剛計程車上司機也問了奇怪的問題。
「請問…你們是沒有在唸書嗎？」他一臉不好意思的問著。
或許他注意到了我的色一沉，隨後才慌張的說：「啊啊對不起這為客人請當作我什麼都沒說吧。」他胡亂的揮著手。
路上的開始為了早上時段營業的店家，以及路上零散的路人。個個都用一種無法形容的奇怪神情盯著我看。我抿著嘴，通常有人那樣看著我時，都是我露出笑容時。很討厭，那樣的神情呢。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敗類，才會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盯著他人。
「他們一直看。」小靜說，並且緊抓住了我的手臂。
「別理他們。」
我加快了腳步，不想再遭受到他人眼神的暴力。走進了那間大型的建築物裡頭，那是狐狸上班的地方。雖說我們是來採購，但我與小靜再也受不了那種待遇了。就算是讚嘆、是羨慕，只要被他人直視著，就會感到萬分不自在。
狐狸。
我在心中暗自的呼喚著他。
儀器上的心電圖有規律的響著，半夢半醒似的睜開了雙眸，映入眼簾的是潔白令人感到平靜的小房間，努力的想將那纖細的雙手舉了起來。不，不是纖細，是醜陋且全部聚在一團，噁心且泛黃的皮膚；身上無一處不是那討人厭的老人味。還記得自己年幼時，最恐懼的就是面對老人了，我在他們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活力，是死人啊，那是喪失活力的人才會擁有的味道，是苟且活著的殭屍!他人總是說著長者身上有著絕對的智慧，說著他們是我們所擁有最棒的資產。但我從不這麼認為著。對於他們，我總是畏懼著，曾幾何時，自己也變為了他們的一員呢?曾經那美麗的外貌何時消逝了呢?為甚麼歷經世態的百態所換取的盡是臉上堆集如山的紋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