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任務(1/1)

本章節 8244 字
更新於: 2018-08-22
陽光穿過一樓客廳的窗戶/照射/在我的臉上/好燙。
⋯⋯
由於之前搬家時老爸好像把客廳的窗簾「撞」下來了,之後也沒有要裝回來的樣子。睡在客廳的沙發,面對著東邊,想必早上會很慘吧?
這種陽光並不是文青類型的光,而是會讓人一照射到,即使透過眼皮也阻擋不了,攻擊力100%的太陽輻射,並擁有能夠激發讓人從睡夢中就能立即醒來的特殊技能。
但是,當我微微睜開眼後,發現太陽光好像只佔了一小部分的傷害值。
現在時間大約早上五點,為什麼我會知道?因為窗戶照進來的光還是黃橘色的。
而李佳譯則是拿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白熾燈手電筒一點也不猶豫地往我臉上照。
「妳在做什麼?」我無奈的、小聲的、看起來像是睡眼惺忪地問
「你家的早上也太吵雜了吧,旁邊是農產批發市場喔?」
「對。」
「真的喔,難怪四五點就一堆批發的聲音傳來⋯⋯」
之前聽佳譯說過她住在近幾年新開發的住宅重劃區,居住和商業活動似乎都有受到不錯的管理。
不像我住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是個聚落的老舊郊區,無論是市街規劃還是商業活動好像都沒有改變太多。

「不過你叫醒我幹嘛啊,妳可以繼續睡啊。」
「我不是會睡回籠覺的那種人,因為太無聊了所以就把你這個一家之主叫起來了。」
「雖然說房子是在我名下啦⋯⋯不過我也不算是一家之主,戶口名簿上的戶長還是我爸。」
「沒差啦,反正你現在就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就對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就姑且就先這樣吧。
倒是有個問題我很想問,那隻手電筒到底從哪來的,現在白熾燈型的手電筒應該不多了吧,而且昨天也沒在她的書包看到這種東西。
而且這個型號⋯⋯
「妳從哪弄來這個手電筒啊?」
「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你的房間旁邊的房間有個奇怪的亮光就走進去看了一下,發現這個東西還蠻好玩的就拿來用了。」
「那是我的工作室⋯⋯」感覺麻煩大了⋯⋯
「你有動什麼東西嗎,例如說一些精密的模型之類的?」
「我好歹也是個高中生,不是那種會隨便亂來的小學生好嗎。」
這種講話的語氣更會讓人誤會是小學生吧⋯⋯?
「看妳的身高和行為,其實說是國中生或是小學生都不會有人懷疑,況且又是接觸這些妳不懂的東西。」差一點就說出內心話了⋯⋯還好還好

「什麼我不懂這些東西!剛剛我可是有仔細看過那些東西。」
「那妳有什麼感想?」我反問
「看起來是完成品的成品很逼真,其它我看不懂。」
「所以妳就是不懂啊⋯⋯」
忍受不了別人竟然無法理解我的作品,我決定帶佳譯到二樓的工作室看看,反正時間還很久。
這種感覺就像是別人無法理解為何肥宅都要去排動漫展、買周邊、買PVC、收藏抱枕之類的。肥宅想解釋,但肥宅不敢。
我沒有要戰的意思,但大部分的動漫宅就是不敢,尤其是面對異性。
相較下來,鐵道宅要解釋並推坑就容易多了(戰)雖然我也是個動漫宅就是了。
我把佳譯拉上二樓,奇怪的是,原本以為我又會罵變態,但這次沒有。
進入工作室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應該是那個150cm*300cm的N規1:150場景,那是這個房間裡最大的東西。
多了日光的照射,不用開燈就能看到了。
「這裡我剛剛來過了啊,怎麼了嗎?」佳譯不以為然地說著
「哈哈哈,之前沒跟妳說過,這裡就是我的工作室,裡面都是我長年累積下來的、引以為傲的作品!」
「哈恩,哥,你明明做這行不到兩年。不對,應該是入坑不到兩年吧?」易洬站在後面,看起來好像才剛醒而已
不對啊,她不可能在這個時間起床,更不可能連走過來的腳步聲都沒有!?
「你們兩個一大早就那麼吵是要怎樣讓人睡啦。」易洬說完後便走回她的房間了。
是說我以為有快十年在玩模型了,等等,好像真的是兩年,應該是我在我的幻想世界活太久了。
說真的過了幾個星期了,雖然那種為了生活而天天通勤去當社畜的生活仍無法忘去,但也逐漸習慣這種所謂的過去生活了。
而且這種生活說不定還比較好呢,不怕沒錢的問題,反正沒錢了還有正當理由可以吃父母的老本(?
重點是平常那些人都是不知道怎樣就轉生到異世界,不知道怎麼回來還要去打怪物,雖然說好處是可以收後宮就是了。不過像我這樣對自己的爆肝工作不滿意還能回到快十年前重新做人的應該不多吧(世界上能有第二個嗎)

⋯⋯
當我沈浸在自己的回憶&美好世界時,佳譯已經把我的工作室都繞過一遍了。
「那個火車模型是不錯啦,有點像是鐵道博物館裡面的。」
「台灣沒有鐵道博物館吧⋯⋯?」
「喔是嗎,那應該就是我曾經看過的吧。」
「妳台灣博物館價值不足喔。」
「那不重要啦,這個是什麼?」佳譯指了指房間一角的櫃子
「櫃子。」這問題太簡單了
「不是啦,這個綠色的盒子,上面好像還有日文?」佳譯隨手拿了一盒,這使得我連忙阻止
「拿起來有點重量,不過還算可以,是不是把這個鉤子板起來就能⋯⋯啊,掉到地上了。」
李佳譯一個手滑,手上的盒子就這樣以g=9.8m/s^2的加速度掉落到地上。
當下我感受到一股寒風吹來,不是因為我後面站著這個物品的主人盯著我。
因為我就是主人。
記得那是在還是國中時特別跑去台北某知名模型店提早六個月預定的車,我把它收藏了十幾年,因為這款車一直到我工作時也沒有再生產。

我趕緊打開來看,因為裡面有海綿保護,所以好像也沒有很嚴重的損壞,或是說,它根本沒事。
先聲明,我並沒有顯露出慌張、手忙腳亂的樣子。
也沒有因此而故意說明自己的車被摔壞了要她賠償,如果無法賠償就用身⋯⋯總之我只是很冷靜地撿起包裝盒並打開確認而已
反倒是佳譯似乎覺得自己闖下大禍了,在旁邊細語地不停道歉。
「雖然我不懂這是多重要的東西⋯⋯不過看起來似乎很嚴重
?」
「對,這很重要,不過我是第一次看到妳這種人。」
說真的我很意外,畢竟一般不懂的人都會隨便搪塞過去,一點也不懂事態的嚴重性。
對於李佳譯這個人,我有點改觀了。
「通常有不少沒有相關知識的人都會說『啊有什麼關係,反正只是玩具』,不過我今天第一次看到妳這樣。放心吧,沒什麼問題。」我這樣回應
「這樣啊,真是太好了。」
「不過我就是喜歡妳這種人,至少不會踐踏別人的興趣,哈哈。」
我從來就不會對自己的言詞用字上有著墨,不過剛剛講的話好像哪裡怪怪的?
「喜⋯⋯喜歡?」佳譯的眼神看上去有點恍惚
對,我從剛剛開始好像都是看著她講話的,再配上那句話,怎麼感覺好像又更怪了?
經過精確國文文法修辭計算後,看來這應該中間是有什麼誤會。
必須採取回應措施:
「等等,妳不要想錯喔,我的那個喜歡不是那個喜歡,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曾經要把我送進警局的人。」
「呼~那就好,我差點以為我要送出人生第一張好人卡了。」
等等,妳緊張的原因是因為即將得到發行好人卡成就嗎?
是說能帶一個曾經要把自己以性騷擾防治條例報警的女生回家還住了一天,告白這種東西相比起來應該弱了很多⋯⋯

「哥,你們如果再繼續在樓上約會的話上學就要遲到了喔。」樓下傳來的易洬的聲音
「吵死了,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是要約什麼會,而且明明還差20分鐘才要走。」
「我是說加上吃早餐的時間啦,你腦袋不正常喔?」

「你們平常都是這樣高分貝說話喔?」
「其實也沒多高分貝啦,就高一點點而已。」
平常如果有不是很熟的人來,正常人應該都會裝一下好像自己的生活品行很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才認識佳譯幾天而已卻感覺好像和平常一樣。
假的,一定是眼睛業障太重……
在對佳譯下達了「下樓準備出門」的指令後,我回到房間換上自己的制服。
至於為什麼是指令,其實只是我覺得用指令來解釋比較潮而已。

……
看來今天比平常還早出門,通常都是趕來趕去地,趕車根本就是每日任務之一。
「如果是平常的話還要感謝列車誤點呢…….這樣才能搭上車。」
「等等,妳什麼時候會讀心術的?而且妳平常早上也是這樣嗎?還真是慘。」
「哥你不要在那邊說,你自己也常常在那邊自言自語說希望列車誤點。」
身為鐵道迷,還常常希望列車誤點、時刻表亂掉,真的是非常對不起。
不過這也是因為生活所需,畢竟這班車過了下一班就是超過半小時後了,這樣我會遲到啊!
「話說原來易洬是讀這附近的國中啊,太棒了以後來當我學妹,我會好好罩妳的。」
「她如果真的到妳的學校妳應該也畢業了吧?還是說妳打算留級?」
「欸….真可惜」佳譯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不管怎麼說妳都可以隨時來我家找她了不同學校有差嗎?

就這樣,在到易洬的學校前的路上我們就講這些廢話。
之後易洬進去學校後,路上又只剩我們兩個人了。
明明比預定時間提早了十分鐘出發,沒想到街上竟然沒什麼人車,很難想像十分鐘後的那段時間路上會出現滿滿的機車通勤潮和人潮⋯⋯
這樣兩個人一起走其實還蠻尷尬的,之前都有各種不同的原因所以都不覺得哪裡奇怪,但現在不一樣。
「其實我覺得有易洬這種妹妹還不錯….我家都沒有比我小的後輩。」
「免費送妳。現在。」這是多大的好消息啊,我等不及要辦過戶了
等等,我妹的所有權在我爸媽那邊,所以過戶要徵求我爸媽和她的爸媽的同意,而且我妹好像也不是物品….所以無法過戶。
「哪有人會送出自己的妹妹啦!」
「有,我。」
「唉……」
怎樣啦,有異見是嗎?我已經忍受她太久了,隨時都可以送人。
「我說啊,你有個那麼好的妹妹,還這麼不知足,真的很不應該。」
「如果妳真的有妹妹的話就不會這樣說了⋯⋯」
「易洬很好啊,脾氣好、又會說話、又會煮菜、又能幹,那麼棒的妹妹哪裡找啊。」
依照妳跟她相處的那短短的時間,會有這種感受是很正常的。
不過長時間下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妳只是不知道更多的細節而已,趁妳還不了解,我勸妳還是別再幻想下去了,這樣幻滅的打擊會更大。」我將手搭在佳譯的左肩上表達出對於人生的感慨。
「可是⋯⋯有比自己小的後輩不是很好嗎,除了能幹外,像是易洬,我看你們昨天就相處的很快樂,這種感覺我從來就沒有過⋯⋯」
原來,真的會有人會這樣覺得,可⋯⋯可惡,原來我才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那個人嗎,原來快樂是在身邊隨處可得的嗎。
我開始陷入反省的迴圈中,腦袋大概只分配不到1%的資源在處理前方視線及下半身的肢體運動。
「誒,易翔。」
⋯⋯
「欸,林易翔。」
⋯⋯
「林易翔同學。」
⋯⋯
「林易翔!」
從無限迴圈中被拉了出來,佳譯看起來有點生氣,至於為什麼?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那個⋯⋯你的手,你的手有點太⋯⋯這樣感覺有點太高調了。」
「啊啊,抱歉。」
佳譯臉紅的樣子有點可愛,不,現在不是這個問題。
我趕緊把手從佳譯肩上放下並道歉,畢竟一個男生一直把手搭在女生肩上怎麼看都怪怪的。無論是怎樣的關係,兩人都穿著高中制服,這樣確實太高調。
不過,為何是用高調這一詞?應該還有其他形容詞吧?
不過還是先給佳譯一個回覆好了。
「那個,李佳譯,妳沒有弟弟或妹妹沒有關係。」
「明明就有關係啊,感覺一個人很寂寞的那種感覺。」
我們在車站前的紅綠燈前停下,等待號誌變換。
「不,妳聽我說,我的意思是,人都會想過和平常不一樣的生活,我非常了解的想法。」
「所以,妳想隨時來都可以,不要讓人生留下遺憾。」
「哈哈哈,林易翔你在說什麼啊,我只是很羨慕你有個妹妹而已,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啦,而且,我是真的可以隨時去你們家啊,易洬都給我你們家的鑰匙了。」
「誒,真的?!」可惡⋯⋯早知道就不要告訴她放鑰匙的地方了,是說當初為什麼會打那麼多副鑰匙⋯⋯
「啊,綠燈了,先走吧。」
「啊,是。」
快速地通過人行穿越道,進入車站入口。
由於車站是跨站式站房,車站主體在路線上方,又因為這裡是通勤人數較少的郊區(相對於大都會),因此從入口到剪票口只有一段距離不短的樓梯。
佳譯在走上去前看了一下我。
「你要是敢看的話我絕對讓你今天回不了家。」
等等,妳不說我還不知道⋯⋯
「不要把我當成是會隨便做那種事的人好嗎。」
「感覺你就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啊,而且還做過了。」
「等等,就說那是意外了⋯⋯」
「反正有前科了,前科有管你是意外還是不是意外嗎?」
我竟然沒辦法回嘴⋯⋯
不過就真的是意外啊。

「啊對了,關於鑰匙那件事,其實是騙你的啦~我怎麼可能有你們家的鑰匙。」
「喔,是喔。」反正也是在意料中,對吧,我之前也是這樣想的。
「你很過份誒,至少給點反應吧。」
「我平常就這樣是要有什麼特殊的反應。」
「剛剛明明一臉很慌張的樣子,呵呵。」
我怎麼會認識這種人啊⋯⋯

早起早出發還是有好處的,撇除掉充滿尷尬及讓人不敢回想的兩人時間外,其實漫步在人行道也算不錯。
順帶一提,到底是誰在漫畫還是小說上開創「和女高中一起上學很美好」這種風向的,明明就超尷尬的好嗎,還是說是我自己個人的問題,也是啦畢竟認識的過程就是個奇怪的意外了,又不是像一般人一樣可能雙方是從小認識的青梅竹馬或是因為相同興趣或社團而混在一起⋯⋯

不過雖然是比較早出門不用趕車,但是這個社會並不會因為個人作為而有改變,通勤人潮還是在同樣時間出現,我們只是比平常提早完成自己的每日任務而已。

到達學校的時間,還是一樣。


⋯⋯

在所謂的現實中,鐘姐是個非常認真的上班族,每日早出晚歸,人生第一間面試的公司就是現在待的公司,部門位階爬到了女性同仁中最高的位置,而且還可以再往上進階,這在有些公司是做不到的。雖說這種工作態度並沒辦法獲得更多的加班費,但在公司的為人評價可說是相當不錯。
難聽一點,就是所謂的社畜,好聽一點,就是所謂的工作狂熱份子吧?

而在現實中,鐘姐是個非常認真的上班族,不過上班的地點是某間充滿各式擁有自我意識的學生的高中,而這間高中,也是她第一次教師甄選就考上的學校。
作風認真的她,每日早出晚歸,即使自己是個自由主義及開放教育的支持者,面對那個堅不可催的教育制度,依然還是得利用一般的方式教育這些學生。
||畢竟,環境不屬於他們。
至於,到底哪個是現實?就以目前的情況說明好了。
在易翔回到所謂的高中現實後,第一位出現在眼前的就是鐘姐,不過他很聰明,並沒有把他當成媽媽。
鐘姐是這個學校的英文老師,上課時的行事作風非常怪異,不開心時會用自製的尺打人、學生考試不及格時也會打人、有人打斷上課時也會打人,不過沒有一個學生會投訴她。
更甚來說,因為她的特殊教育方式,整個班級的教學現場就像是S○會場一樣,無不充滿歡樂的氣息。
每個畢業的學長都很懷念這個味道,但是畢業後被以「不在我的管教範圍了」回絕,因此也產生了很特殊的「希望學弟你們能珍惜被老師打的時光喔~」的言論。

「最好是,我就從來沒這種感覺,也不會想珍惜。」在前往學校的路上,易翔和其文聊著關於鐘姐的議題。
「因為我們還沒畢業啊,哈哈。」
「不,我一百趴保證絕對不會有人懷念,那群學長只是開玩笑的而已。」易翔眼神堅定地說著
「太認真對身體不好喔,認真你就輸了。」
「我也想不認真啊,可是就是沒辦法不認真啊。」
「怎麼感覺很像是繞口令⋯⋯」
「不重要啦,反正聽得懂就好。」
「啊就是聽不懂啊!」其文以比平常大聲的音量說著
「喔,是喔。」

「那邊那個同學,對就是你,街上嚴禁喧嘩。尤其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遠處傳來了宏大的聲音,雖說在兩人聽下來是正常音量,不過很顯然的音源處的分貝量絕對不小。
「「妳自己不也是大聲喧嘩嗎,而且還比我們大聲。」」
鐘姐騎著機車接近易翔和其文,並在他們眼前停下。
易翔和其文則是一臉不以為然地看著騎車接近的鐘姐。
停下車後,鐘姐把安全帽拿下
「我就知道是你們,拜託一下好不好,在學校添麻煩就算了,不要連在外面都是這樣。」
「誒都,剛剛好像老師比較大聲誒。」其文說
「我不要任何藉口,聽著,我剛剛在樓下⋯⋯在上個紅綠燈路口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下次最好不要讓我看到。」
「那個老師啊,其實應該是要用聽到而不是看到,不過認真來看應該也是聽到+看到,這樣才能獲得較準確的資訊。」易翔隨便回了幾句話,他並沒有要嘴的意思,只是想糾正鐘姐的用語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太複雜了,總之不要干擾到居民及商家,那老師我就先走了,這次先放過你們。」
「掰掰,老師。」
待鐘姐遠離後,易翔突然大叫:
「感謝老師大恩大德饒恕,出來刷存在感真是辛苦您了。」
「你在大聲什麼啦!等等上課你就死定了。」
學校周圍被劃為安寧社區不是劃假的,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

「易翔你也是夠勇敢的,不怕等等被教官抓去喔?」
其文會這麼說,單純是因為這裡距離學校大門只有不到一百公尺。
「不會啦,他要開勸導單也會是找鐘老師下手,她比我們還接近大門,音量傳遞一定是她比較大聲。」
「喔⋯⋯好吧。」
「不知道為什麼,幾乎每次只要在學校或學校附近聊天她都會突然出現刷一下存在感,真的很煩。」
「易翔,其實這是每個人都有的問題。你想想,她這一屆教大概約100人,每天一個人刷下存在感就有100~200分鐘的娛樂時間了,而且還可以順便督促學生。」
「你這樣說好像也對,反正對她本人也沒損失。」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教室門口了。
易翔往門右方看了一下,是一台機車。
「嗨各位,第一節課是歷史課,但是辦公室太無聊了我就先上來了,各位就先做自己的事吧。我在旁邊出段考考卷。」
「那我就先去背單字啦,昨天忘記背了,我記得是要背五十個對吧?」
「沒錯,許其文你加油。不要等下被打了。」
至於對林姓歷史老師的吐槽點太多了,易翔整理了一下後提出質疑點。
「嘿,林老師,可以問一下你這樣天天騎機車上樓梯你的機車都不會壞嗎?」
「安啦,我有個朋友評估過了,這對避震器沒什麼影響。倒是他說我的重量加上那個抖動會導致坐墊彈性疲乏可能需要常常更換。」
「不,我不管怎麼看都覺得應該是避震器先出問題。」
「啥,你說什麼。」
「沒什麼,哈哈。對了,老師你現在在出考卷喔?」易翔看了一下煒余的筆記型電腦螢幕,卻發現跟本不是文書軟體的畫面,而是一張張看起來有點糟糕的漫畫。
「沒有,我只是說爽的而已,辦公室那群老人都不讓我出,對了,其實我有隻有第一天騎車上樓梯啦,之後我都是用電梯。」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
因為也不算是超出理解範圍中,易翔的腦袋並沒有燒掉。
倒是臉上出現一臉「啊算了我跟這個怪人無法溝通」的樣子。
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每個人都會這樣吧?
「不過,為什麼不直接停地下停車場就好了?而且電梯應該塞不下一台機車吧?」
「看你就知道一臉菜逼八樣,也對你沒有駕照不能騎車。」
||沒有機車駕照還真是抱歉啊。
「跟你說那個地下停車場根本熱爆,在裡面站著一分鐘都會汗如雨下,至於那個電梯我有試過,剛剛好可以塞進去,我們學校的電梯還蠻大的⋯⋯」

而在此時,鐘姐又出現在教室外了。
||這老師為什麼總是這麼閒一直到處刷存在感啊。
鐘姐在教室外朝教室裡的林老師比了個手勢,似乎在叫林老師出去。
「啊對了,林煒余老師,在您出去前容我說句話。」
「啊,什麼?」
易翔看了一下鐘姐,得到了鐘姐一個憤怒的眼神。
然後看著林煒余說:
「現充都去爆炸吧,沒事還在男校搞什麼辦公室戀愛。」
「你名字是啥?」
「林易翔。」
「聽好,你死定了。」
「我又不怕。」
「好,你說⋯⋯」
「林煒余,我都叫你這麼久了你還不出來,看來是要老娘把你拉走是吧?」
「啊,哈哈,沒有沒有,我只是和學生聊天而已。」
「還有藉口啊,你現在給我出來。」
鐘姐一把抓住林煒余的頭髮並走了出去,看來她不論是對學生還是對自己的同事都是一事同仁。
||剛剛那場對話和英文課和剛剛在路上她講的有87%相似⋯⋯易翔如此想著
「碰。」伴隨著教室門大力關上的聲音,易翔以一句「節哀順變」送給已經在門外聽不到的林姓歷史老師。
「即使是現充,我仍然尊敬老師,畢竟能制服鐘老師的人,目前也只有老師。希望老師下半輩子能好好做人。」
「喂林易翔,他只是被抓走而已啦,不要說的那麼悲哀。」
「等等看歷史課是誰來就知道了。」
沒有人知道,也不敢知道,林姓歷史老師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
鐘姐是不容別人監視的,被知道應該是真的活不了了(儘管上次是意外)
⋯⋯
「Good morning各位同學,你們歷史老師因為有事請我代課,那麼現在就發考卷嘍,今天沒有90的就死定了~」
「我就說吧,那個人出事了。」
「真的誒,等等下課要不要去找他。」
「好,等等就這樣做,至少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林易翔、許其文,標準分數調到100分。」
「「感覺⋯⋯好像死定了,呵呵。」」||靠北啊⋯⋯

之後因為其中一題單字過去式忘記加ed而被鐘姐打了個爽。

林姓歷史老師到了第二星期才出現,沒人知道他為何消失、惹到了誰、怎麼惹的以及為何消失那麼久。
又,也沒人知道,為何這幾天,鐘姐還是能一如既往般地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