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夜叉傳說(4)

「 妳……？！」



話還未說完，男子的頭顱向上飛升的同時高速旋轉，直至最終落到某名賭客的腳邊……



「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性的尖叫聲不絕於耳，四濺的鮮血伴隨著恐懼向外擴散。人們的眼中，只有一名穿著冬季女僕裝的身影悠然的前進著。



「 啊……真棒…… 」



與驚恐的眾人不同，萊莎那在面具底下的表情顯得十分興奮。



被主人貝爾告誡過，必須遵守人族社會的規則。然而，此時此刻的這裡，不論是保鏢，還是受僱的傭兵，那些人的性命卻不適用，因為他們都是些不符合社會規則的渣殘，在萊莎面前，他們性命都無法倖免。



不僅僅是在主人貝爾的同意下，可以隨意可以享用這些食物，又加上這裡對惡魔而言是非常完美的用餐之地。



貧民區中破舊的賭場，除了賭博也兼職妓院和其他非法事業，將那些被慾望吸引的人團團拉住。惡魔最喜愛的，就是這些靈魂經過情感、慾望、記憶的調味與料理出來的美味。



惡魔即便離開魔界而受到大幅弱化，仍舊比一般人族還要強大。而萊莎這種達到【魔將】級的惡魔，在它們的眼裡就猶如紙張般薄弱。



「 快殺了她！」



萊莎踏著輕快的步伐，每經過的地方，周圍敵人的頭顱就像可拆式零件般旋轉掉落。



「 可惡……快通報……！」



咚－－



隨著賭場頭目的頭被壓碎在牆上，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 好、好慘…… 」



跟在身後的里拉，帶著不知所措的表情看向四周。



「 嗯……這也不是呢。 」



萊莎皺起面具下的眉頭，賭場四散貧民區各處，明明都隸屬於同一勢力，但頭目間卻不知道管理之外的情報。



雖然如此，但見上層的記憶還是有的。萊莎記下這些記憶，輾轉各處找尋他們。



當萊莎與里拉離開這座賭場時，身後躺著的是大片的無頭屍體。





……





「 妳、妳是……？！」



「 你們在臨死前，都會問一樣的問題呢。」



噗通－－



一拳輕輕下去，提問者的頭顱轉眼間裂開粉碎。



不知不覺，貧民區的黑暗中染上了大量鮮血。接到通報的黑道份子們架起武器蓄勢待發，然而仍擋不住萊莎的到來。



可怕的是，沒有人知道萊莎的外貌特徵。



敵人都失去了生命、逃跑的無辜之人，在恐懼的情緒下遭到萊莎透過【暴食】吞噬了有關她的記憶。


一個一個的，失去了生命。



一個一個的，失去了記憶。



倖存下來的人，只隱約記得那模糊的白色面具。



「 喔喔喔－－！不管看幾次，都會覺得好厲害！」



面對里拉的讚嘆，萊莎僅僅只是轉過頭面對她問道。


「 像這樣的地方，還有幾處？」



「 欸？讓我想想……賭場跟酒館完還有工廠，工廠完還有人口管理聚集處…… 」

里拉雙手抱著頭，陷入了苦惱……



「 大概……還有十幾處？」



按照現在進度來看，萊莎已經到達了一半。但是……



「 我說，這其中有多少個是跟妳欠債有關的？」



「 欸？！」



被一語戳破的里拉，以一臉「 被發現了？！」的表情邊後退邊看著萊莎。



「 我能讀取這些人的記憶，像現在這個地方，雖然與我要辦的事情也不全然沒有關聯，但還是因為妳在這裡有欠錢的關係是吧？」



「 這個…… 」



里拉一臉愧疚的低下頭，就連屁股上的尾巴都不自禁得垂落至雙腳之間……



萊莎見狀，只能無奈搖搖頭。起初她對里拉的煩人程度到達了想殺掉的程度，但腦子內會響起「不行！」的主人聲音。



並且仔細想想，如果沒有里拉，僅依靠當初酒館的情報跟記憶，的確能探尋的地方相當有限。里拉所擁有的情報相當豐富，雖然這不代表她的情報一定會給真的，但萊莎認為里拉不會做出給假情報的事情。



至於為何會如此肯定，就連萊莎本人都不太清楚。



「 其實，對此我並沒有感到不悅，妳在這裡賭博欠債的事情我也一概不想了解，只是…… 」



「 才不是呢－－！」



此時的里拉卻突然鼓起臉頰，生著氣得激烈否定了萊莎的話。



「 雖然我是欠錢沒錯！但我可不是因為賭博！」



「 嗯哼。」



對此話題不感到興趣的萊莎，一句話敷衍的回應著。



「 嗚嗚嗚嗚－－！」



知道打不過的里拉，湊近萊莎並用生氣的眼神盯著她，試圖給予一些精神上的傷害。



「 所以，下一個地方要去哪裡？」



絲毫不在意的萊莎淡然的問道。而里拉卻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同時指著窗外……



「 那個……天準備要亮了…… 」



萊莎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開始隱隱約約浮現一絲的藍色。


「 所以妳要休息了是嗎？」



比起不知疲憊的萊莎，一整晚沒睡的里拉已經開始帶著睏意，而她對於萊莎的問題感到不知如何吐槽。



「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不對，這該說是很晚了嗎……？欸隨便啦！我也是要休息的呦！大姐頭妳也是！不好好休息可是會累壞身子的！ 」



「 不，只是這樣的話，我並不會……請問妳在做什麼？」



很突然的，較矮的里拉將整個四肢緊緊纏在萊莎的身上……



「 哼哼……這是我強迫妳休息的方法！哎呀，我真是天才呢！所以變累吧！ 變累吧！」



對此感到無語的萊莎，只能無奈的答應里拉提出的請求……



「 知道了，我這就準備回去吧。」



「 …… 」（里拉）



「 …… 」（萊莎）



「 …… 」（里拉）



「 ＿＿＿為什麼妳還不放開？」



「 因為大姐頭妳剛剛只有說準備回去吧？」



「 那又怎麼了？」



「 回去是要幹什麼？」



「 當然是準備幫主人備好早餐。」



「 之後呢？」



「 對維拉的女僕訓練以及清洗主人和其他人衣物，再來是整理一下環境，順帶準備午餐還有第二階段的對維拉的個人訓練…… 」



對萊莎的排程感到詫異的里拉，只能一臉 (°Д°) 看著。下一秒，瞬間變成認真的表情－－



「 那不就是完全沒有休息嘛？！不－－－－－行！」



里拉纏在萊莎身上的力氣變得更大，使其纏得更緊。



「 妳……說什麼？」



萊莎全身迸發出殺氣來，並用手壓在里拉的頭上，對此纏在身上的里拉臉瞬間變得鐵青(°Д°;)。



「 妳－－敢阻止我服侍主人？」



「 休、休息…… 」


放在里拉頭上的手開始施加壓力，試圖將里拉從身上拉開。然而，里拉也同樣纏得更緊了。



「 放開。」



「 休－－息！」



相比萊莎帶點怒意的淡定表情，里拉臉上除了畏懼外，也因使出渾身的力氣而變得猙獰，致使顯得相當滑稽。



漸漸得，萊莎的不耐煩逐漸升至極限，對她而言像里拉這種脆弱的生物。只要再多加一點力量，就可以輕易的扯斷……沒錯，可以輕易的扯斷……



「 如果是妳的主人，一定也會讓妳休息的！」



剎那間，里拉頭上得手所施加的力量消失了。



原本想要回「妳根本見都沒見過……」的萊莎，下一秒卻發現到，如果是主人貝爾的話，的確有可能會這樣做，不……是一定會的吧。



況且如果等下萊莎真的對里拉再多施加點力量，那就等於破壞了主人的規定。



而那也就是說……現在的萊莎，面對如此倔強的里拉沒有任何方法。



「 …… 」（萊莎）



「 …… 」（里拉）



「 唉……我知道了，休息就可以了是吧？」



「 嗯嗯！休息！不過……是去我家休息！」



「 什麼……？」



萊莎隱藏在面具下的，是一臉困惑的表情。



「 那當然的吧！不然我怎麼知道妳回去會不會真的去休息了！所以我要親眼看到妳休息了才行呀！」



「 呃呃……唉……知道了。」



「 嗯嗯！」



就這樣，萊莎拖著身上的里拉，朝著里拉家邁進……





……





那－－能稱之為家嗎？



萊莎並不清楚。



眼前只有一層的建築，不僅外觀上破舊不堪，上面的漆也早已不復存在，也有數條裂痕隨意蔓延著。



更重要的是，作為屋頂的存在也幾乎缺了四分之一。



「 姐姐！都快天亮了才回來，妳該不會又跑去做那個工作了吧？！」



「 才不是呢！」



萊莎將凝視屋頂的視線看向前方，勉強能稱作是「門」的東西被打開，一個頭上長著犬耳的犬人族小男孩從裡面出現並喝斥著里拉。



「 嗯？姐姐，她誰……？」



小男孩看向里拉的身後，注意到了戴著面具的萊莎得存在。



里拉轉過身，舉起手向弟弟介紹……



「 哼哼！正義的夥伴！披著女僕裝的俠客之士！」



「 什……麼？」



覺得莫名其妙得萊莎，被裡拉的弟弟兩眼發光的靠上去。



「 俠、俠客？！姐姐大人妳是俠客嗎！？」



面對里拉的弟弟那興奮得提問，萊莎覺得這實在太過愚蠢而拒絕回答。



「 可惡！居然是沉默！太帥了吧！」



然而萊莎的沉默，卻剛好的與里拉的弟弟作為心目中，俠客帥氣的展現完全一致。這也導致他身後的尾巴激烈的甩動著。



「 好了，先讓一邊。」



里拉將弟弟拉向一旁，接著拉著萊莎到屋子內……



「 姐姐！」



「 姐姐！」



「 汪汪呦！」



一進去，兩個年紀更小的犬耳妹妹衝上來並抱住了里拉。



「 …… 」（萊莎）



同樣的，里拉的兩個妹妹也注意到了萊莎的存在。



「 姐姐，那個姊姊是誰呀？」



「 哼哼！」



里拉轉過身，舉起手向妹妹們介紹……



「 拯救世界的英雄！披著女僕裝的大賢者！」



「？？？」



與剛剛介紹的完全不同的角色，萊莎對此徹底感到了莫名其妙。



然而同樣的，里拉的妹妹們也兩眼發光的開始靠過來。



「 好、好厲害！第一次看到女僕！」



「 好、好厲害！好大！跟姐姐的完全不一樣！ 」



其中一個妹妹盯著萊莎的胸前，如此的說著。而注意到妹妹話中的含義得里拉，直接鼓起了臉頰。



「 少囉唆！我的還會變大。」



面對里拉的話，萊莎盯向里拉的胸前，並說出了她的看法。



「 不，已經沒有希望了。」



「 少、少囉唆啦！」



里拉拉著萊莎的手，將其移動到一旁作為房間而存在的地方。



之所以稱"作為"，是因為與萊莎在旅館見到的房間不同，眼前不僅空間狹小，也只有、只能塞進無數張布料堆疊鋪袒而形成的床鋪。



「 哼哼！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實際上很舒服的呦！」



一旁的里拉自信滿滿的說著，而萊莎對此毫不在意。



「 那些，是妳的弟弟妹妹？」



萊莎隨口問了一下。



「 是的！我是長女！弟弟叫里德。黑色犬耳的妹妹是三女，叫里娜。另外一個灰色耳朵的最小！叫里雅！」



「 嗯哼。」



萊莎敷衍的回應著。



「 嘛！大姐頭妳就在這休息吧！中午前醒來應該就可以了吧？」



「 ＿＿＿知道了。」



雖然有著想要拒絕的念頭，但沒有辦法拒絕休息的萊莎，只能乖乖得躺在床鋪上，不過實話說萊莎的確覺得這張床鋪是相當舒適的，並誠心的誇獎了里拉。



「 很不錯。」



「 哼哼！那當然！俗話說金窩銀窩也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們犬人族可是很講究的！」



「 是嘛…… 」



萊莎躺在床舖上，靜靜的回答著，而這時里拉才發現到萊莎臉上的面具。



「 吶……大姐頭不脫掉面具嗎？」



「 不脫。」



「 可是這樣不好睡吧？」



也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萊莎原本是想要這樣回答的，但覺得會衍生出很多麻煩，於是只有簡短的回答……



「 睡得著的。」



「 嗯……那好吧？」



只要戴著面具，里拉就不知道萊莎是否真的睡著，而趁里拉不在的時候，再趁機離開這裡。萊莎是這樣打算的。



三十分鐘後－－



「 大姐頭妳根本睡不著呀！」



戴著面具躺下來的萊莎，稍微吃驚的看著一旁的里拉。



「 為什麼妳知道？」



面對這個問題，里拉雙手插腰，充滿自信的回答－－



「 汪汪！那當然的！我可是也有監督弟弟妹妹睡覺的姐姐呢！是不是真的睡著我可是知道的！」



「 嗯哼是。 」



萊莎敷衍的回應著，雖然不知道是透過什麼方法得知自己沒有睡著，但萊莎對此仍感覺不到一點興趣。



「 大姐頭妳既然是睡不著的話，我就讓妳睡著吧！」



「 ……？」



說完，里拉便湊上來側躺在床上，並將萊莎的頭靠在自己的肚子邊。



「 以前睡不著的時候，媽媽就會這樣子讓我睡著，後來弟弟或妹妹睡不著的時候，我也會這樣子做。可是意外的好睡呢！」



「 嗯哼。」



對萊莎而言，怎麼可能這樣就會睡著。僅僅只是仍舊敷衍的回應著里拉的話……



「 睡吧……好好睡吧…… 」



里拉邊輕輕撫摸萊莎的頭頂邊輕聲細語著。彷彿像是對待自己的親人般的溫柔。但萊莎對此並沒有任何感覺……



沒有任何感覺……





……





「 痛！好痛好痛！」



當萊莎回過神時，她出於防衛抓住了對方伸過來得手。而那人並不是里拉，而是里拉的妹妹里娜。



「 對、對不起……我看妳睡著了……就想說幫妳解開面具應該比較舒服……對、對不起……嗚嗚…… 」



被弄疼的犬人族幼女里娜，臉上充滿了淚水與歉意。



「 ＿＿＿不，沒事。我沒生氣。」



萊莎起身，向里娜說出了自己的真心。



「 真、真的……？」



面對里娜的問題，萊莎伸出手，效仿里拉撫摸了里娜的頭頂。



「 真的。」



「 那太好了！」



「 不過……不能碰這個面具，知道了嗎？」



「 嗯！果然就像哥哥說的！俠客只有在將死之人面前才會露出真面目的吧？真是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



「 …… 」



雖然不是這樣子，但萊莎對於弟弟跟姐姐一樣，從喉嚨湧上來的只有滿滿的無言以對……



「 這也是為妳好。」



「 知道了！謝謝姊姊原諒我！」



說完，里娜便離開了房間。



而萊莎所說的並非沒有理由，【暴食的面具】……尤其是現在逐漸成長的狀態下，幼小心靈的小孩觸碰的話，的確會有被吞噬的危險。



不過……那樣如何？萊莎應當對此毫不在意才對。



「 不過……大意了啊…… 」



萊莎瞄向窗外，再瞄向躺在床上早已睡著的里拉，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樣的招數，讓萊莎無意間就是睡著了……



「 …… 」



突然間，萊莎低下頭，用手蓋住戴著面具的臉，不斷的搖頭試圖否定著……



自己很清楚，里拉並沒有用什麼招數。但正因為如此，問題就是在自己身上，自己居然會睡著這件事讓她更加感到詭異。



雖然有所察覺，但不清楚自己發生了什麼的萊莎，只能一昧得拒絕真相。



現在的時間，也已經接近中午，萊莎對於自己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晚回去的事情，要找什麼理由告訴主人貝爾而感到煩惱。



邊這麼想著，萊莎邊走出房間，準備離開這裡……



「 大姐頭要走了嗎？」



在破洞的屋簷下，弟弟里德原本正看著一本破舊的書，接著注意到了萊莎的存在。



「 大~姐~頭~~ 」



「 姐~頭~~ 」



兩個妹妹在旁邊嬉鬧，正不斷重複里德所說的話。



「 是的。」



萊莎點點頭回應，而她的視線正盯著里德與兩個妹妹身上。



里拉的穿著，有著大量縫合填補的痕跡。因為這在貧民區太過常見，所以顯得自然。



然而，當她看到弟弟妹妹身上的衣服時，卻發現雖然依舊有著縫合的痕跡，但跟里拉的相比，明顯比較新穎。



不僅如此，里拉的身材本身雖然比較瘦小，但其中也包含了營養不良的問題，但這從弟弟妹妹身上看不出來，而萊莎從一開始就發現了這件事情。



而這樣的事情，讓身為一心只追求慾望的惡魔感到無言。



「 你姐姐……是個笨蛋？」



弟弟里德，對萊莎這樣唐突的發言愣在原地，但接著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 哈哈哈－－是呢，我姐姐真的是個笨蛋呢。」



「 但……你們很尊敬她，是嗎？」



年紀還不到十歲的里德，毫不猶豫的回答了。



「 嗯！」



「 是嗎。」



萊莎淡定得說出這句話後，便默默的從勉強能稱作是「門」的地方準備離去。



喀噠－－



然而，那個勉強能稱作是「門」的東西，萊莎卻不小心將其「拔開」了。



看向手上拿著的那個長方形、應該是門的東西……



「 …… 」（萊莎）



「 …… 」（里德）



「 ＿＿＿對不起…… 」（萊莎）



「 哈哈……沒關係，反正那個門本來也就很舊了…… 」（里德）



接著，萊莎默默的走了出去，並將那個應該是「門」的東西重新裝上去後，便轉身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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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玩的手遊裡公會成員開始複數退坑，怕(´・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