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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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0-16
第五章 業力

茲!茲!……

只見外頭藍紫色閃電不斷狂劈水晶球,梵度天尊所發出的金光護罩,光芒開始逐漸減弱。

受到渦流影響,水晶光球上下劇烈震盪。

「啊!啊!啊!……」

眾人尖叫聲仍然不斷,但楊勝天與梵度天尊已經恢復冷靜,開始觀察渦流內部景象。

眼前所見盡是一片暗紅色能量光,外頭藍紫色閃電,依舊不斷侵襲光球表層防護罩。

霹啪!啪!啪!啪!……

此時一陣光華閃爍,轟!

外頭防護罩瞬間破裂。

「師祖,情況很不妙,金光防護層破了!」

荒!

震盪過後,一陣陣強大的壓力隨即襲來。

「啊!」

耆老一聲慘叫首當其衝,功體頓時重創倒地昏厥。

水晶光球受到壓迫,開始由本來的圓形光體,緩緩壓扁彎曲為橢圓形,整個光球已經瀕臨瓦解。

梵度天尊冷眼一掃,隨即冒險運起全身功力頂替耆老位置。

嗡~唄~咩~咪~吽~……

只見他口中不斷念誦法語,一道道法訣快速打出。

啪!啪!啪!……

一陣陣金芒散射加強水晶光球內壁,逐漸減緩變形速度。

咻!咻!咻!

水晶光球持續往渦流深處探入,四周壓力越來越大,梵度天尊一刻不敢鬆懈,持續不斷打出防護法訣。

此時他臉上表情越來越凝重,全身能量飛散速度也越來越快。

不道數秒鐘,啪!啪!

兩道光華閃爍,外頭防護層再次破裂,梵度天尊終於無法承受壓力。

啪!嘔!

一道光華閃過,天尊立即口吐鮮血!

「師祖!」

楊勝天驚叫瞬間,波!波!波!

水晶光球開始產生裂痕,此時龐大的壓力立刻往眾人襲來。

「啊!啊!啊!……」

眾人眼前一黑意識逐漸模糊,死亡的氣息瀰漫整個空間。

「天尊!……我……」

蒲隆恭話未說完,碰!

隨即陷入昏迷,率先進入彌留之際。

「可惡!」

梵度天尊強忍著內傷牙根一咬,再次拔出腰際金屬棍。

刷!刷!刷!

連續數道紅色光華散射而出,水晶光球開始減緩下墜速度,但外頭強大的壓力,依舊迫使水晶光球持續往渦流深處推進。

啪!啪!

兩道聲響傳來,閃米特與刀聖先後倒地昏迷,這已經是他們功體所能承受的最大極限。

而楊勝天則是閉起雙眼,豁盡全身修為強行運起身上太虛之氣,努力對抗渦流內龐大的壓力。

嘔!

此時梵度天尊再度吐血,勉強搖頭說道:

「勝天,師祖能量……已經耗盡,呵呵!」

兩聲輕笑,顯示出他的無奈,同時也是看淡一切,強如天尊這般修為也已經無能為力。

「師祖!」

楊勝天叫喚瞬間,啪!啪!啪!

整顆水晶光球急速壓縮,一層層能量光壁開始不斷碎裂。

眼前視線逐漸轉黑,楊勝天微笑半閉著雙眼,體內太虛之氣已經來不及補充,準備瀟灑面對人生終點。

朦朧中一道金色虛影,在楊勝天腦海中忽隱忽現。

此道虛影就有如烏雲覆蓋,光華只能從雲層中隱隱出現,正當他想進一步看清楚虛影時。

啪!

光華一閃無盡黑暗襲來,腦中意識隨即中斷。

就在此時,楊勝天身上空間口袋受到渦流壓力影響,開始散出陣陣白光。

而水晶球光壁也已經面臨崩解,眾人全數陷入昏迷。

就在萬分危急之時,啪!

一道金芒由空間口袋衝出,一條銀白色身影出現在楊勝天身邊。

「屋嚕!」

這道身影先是散出陣陣金芒,接著怪叫了一聲,並且舔了舔楊勝天手臂。

「吼!」

一聲狂吼傳來,兩道金雷應聲噴出,強行破開了眼前渦流空間。

茲!茲!……

轟隆!轟隆!

荒!

一道金芒閃爍,水晶球進入了次空間轉換,此時四周景物立刻轉變,瞬間已經來到光明地界。

嗚!嗚!

啪!啪!啪!……

時間不知經過多久,一道道濕黏的液體從臉頰不斷滑落,楊勝天由昏迷中逐漸恢復意識。

「唔!……這是!」

一睜開眼,迎面而來的是一隻貌似狐狸般的生物,正不斷舔著他的額頭,楊勝天立刻嚇得猛然坐起。

「吼吼吼!……」

這突來舉動引來狐狸一陣狂吼,牠也受到不小的驚嚇。

看見狐狸不滿的表情,楊勝天馬上摸摸牠的頭,開心的笑道:

「哈哈,小金!原來是你啊,你睡飽了嗎?」

啪!啪!

「嗚!嗚嚕!嗚!……」

九尾天狐輕踏著地板,咕噥了幾句,似乎是在說他已經餓了。

「好啦!我先看看他們的傷勢,然後再去幫你找吃的,好嗎?」

楊勝天踉蹌站起身子,凝視著倒在身旁的梵度天尊。

「嗯,情況不太樂觀,有內傷以及能量萎靡的現象,這該怎麼辦!」

咳!咳!……

此時不遠處一道咳嗽傳來,刀聖已經率先甦醒。

「這裡是?」

「刀聖,這裡應該是光明地界,我已經看到天空中的流光分子領域,至於是地界的哪裡我就不清楚了。」

刀聖望了天際一眼,隨即興奮叫道:

「哈!……咳咳!哈哈,我又沒死,太好啦,咳咳!」

「先別說話,等功體穩定一點再說,我先看看其他人傷勢!」

「咳!咳!……我沒事,其他人都還好嗎?」

刀聖吃力地撐起身子,坐在地面不斷喘氣。

楊勝天簡單巡視過幾人傷勢後,搖頭說道:

「師祖與耆老身受重傷,情況很不妙,蒲隆恭與閃米特倒是沒有大礙,應該不久之後就會清醒。」

「哇靠,這隻是!……」

「不用怕,這隻九尾天狐是我養的!」

刀聖一聽,馬上大大喘了口氣,心有餘悸說道:

「嚇我一跳!還好是你養的,否則我又要死一次了。我先想辦法恢復能量,看能不能使用聖光氣為他們做個簡單治療。」

「我在耆老身上找到這兩顆聚陽丹,你先使用一顆,功體恢復速度應該會比較快!」

楊勝天微笑點點頭,隨即將小玉瓶遞出。

「這!……好吧,反正劍秋年都要死了,應該不會這麼小氣才對,我用一顆應該沒關係。」

刀聖隨即拿起了一顆聚陽丹,立刻往嘴巴塞去。

啪!啪!啪!……

一陣陣藍綠光點隨即由刀聖體內散發,聚陽丹開始產生功效,體內能量快速回復當中。

「奇怪?!怎麼會有綠色光點,聚陽丹發霉了嗎?」

刀聖望著身上散發的小光點,納悶地搖搖頭。

楊勝天看到綠光閃爍,內心隨即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真是糟糕了,這是上次被閃米特誤吞的其中兩顆,看來刀聖恐怕……)

數分鐘後……

「哈哈!體內能量總算恢復了,只是奇怪,眼睛怎麼有點腫脹?」

刀聖開心狂笑的同時,雙手不斷揉著雙眼,這種奇異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感受。

楊勝天忍著笑意,擺手說道:

「沒事沒事,你不要一直揉眼睛,既然功體已經恢復,你就先幫師祖療傷,我先回復能量再說!」

「也好,先恢復天尊能量,然後再請天尊出手救治耆老!」

刀聖二話不說馬上拿起聚陽丹,開始為梵度天尊施術。

而楊勝天則是擺手說道:

「小金!不好意思啦,我先恢復功體,你自己到處逛逛找吃的!」

吼!

嗚!嗚!嗚!……

九尾天狐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又咕噥了幾句,然後才轉身往遠處森林前進。

楊勝天望著天狐背影微笑搖搖頭,隨即盤坐在地面。

歷經數次生死徘徊,對於人世間的一切早已看淡,他雙眼緩緩一閉,立刻進入無我的境界,體內太虛之氣隨即產生,陣陣紫色光華由頭頂散射,全身能量逐漸回復。

就在此時,啪!

一道金芒散射,腦中金色虛影再次顯現,之前烏雲籠罩的現象已經逐漸散去,一陣祥和的瑞光隱隱出現在眼前。

「咦!這是?!」

一聲驚疑,一念微動,就在雙眼睜閉之間,四周景緻霎時轉變。

殊聖妙景再現眼前,無量寶華廣披三千,天音樂舞繚繞不絕,眼前宏偉的宮殿,綺麗美景熟悉的景色,正是兜率天內院,天佛院善法堂。

楊勝天隨即起身,微笑說道:

「諸法無常,唯心自造。心之所向,無處不自往阿,哈!哈!哈!哈!」

「楊施主,久違了!」

一道沉穩的聲音伴隨陣陣金芒閃爍,善法堂大門隨即緩緩開啟。

楊勝天愉快的揮揮手,輕鬆應道:

「悟緣,好久不見,精神看起來不錯嘛!」

「恭喜施主平安歷劫歸來,尊者已經在密室等候許久!」

「呵呵,好!尊者依然神通廣大令人拜服,那就請悟緣帶路面見尊者!」

楊勝天拱手作揖,微笑致意。

咻!咻!

兩道光華閃過,悟緣帶著楊勝天迅速穿過善法堂大門,經過三十六分院直往後堂尊者密室。

眼前相同的白玉牆,上頭卻顯現出不同的景色,一幕幕徐徐如生的人物動畫,訴說的正是楊勝天此行的種種過往。

「咦,這不就是?!」

楊勝天驚訝的同時白玉牆緩緩後退,密室大門已經開啟。

密室中,金蓮光芒柔和,玉座懸空漂浮,尊者雙手合十盤坐其上微笑點頭致意。

「楊施主,請進!」

悟緣躬身致意同時,楊勝天隨即信步而入,神色自若含笑不語。

尊者點頭說道:

「楊施主,辛苦了!此行雖是險阻重重,但施主過人的智慧,終究是化險為夷。」

「呵呵,是阿!此行歷經多次生死,的確讓我感悟良多,此次再會尊者,心境已是截然不同。」

「既然心境已經不同,請問施主,究竟何者所得,何者所失,得失之間又悟到了什麼?」

這個問題,讓楊勝天沉思了數秒,搖頭說道:

「這個嘛!雖然有所感悟,但我實無所得,至於悟到了什麼,呵呵!我只領悟到,學會看淡世間一切,順其自然。」

「嗯!」

尊者一聲沉吟,微笑點頭不語,眼中金芒透露著些許玄機。

楊勝天見狀輕鬆笑道:

「在下此次除了回報任務結果,另外還有大迦葉尊者託付,為了轉送佛祖衣缽而來。」

尊者點頭微笑不語,楊勝天繼續問道:

「尊者,這次雖然成功解除人類滅亡危機,但還是無法脫離灰人掌控,請問尊者,這算是好的結果嗎?」

「無好無壞,因人而異,施主慈悲的選擇,正是扭轉業力的契機,眾生雖然無明,但總有撥雲見日之時,施主也正走在尋道的路途上。」

「嗯,既然尊者這麼說,看來此事也無能為力,眾生無明,仍需各自努力。」

說話的同時,啪!

楊勝天掌心金芒閃爍,一道衣缽虛影隨即呈現眼前。

「楊施主,此套衣缽確定真的是佛祖衣缽嗎?」

「這!……在下不能判定是否為佛祖衣缽,但這確實是大迦葉尊者所託,就請尊者收下吧!」

尊者微笑說道:

「佛祖賜予衣缽的用意為何,施主明瞭嗎?」

「嗯,在下認為,衣缽只是信體,主要是為了方便尊者弘法所需,其本身並沒有實質意義,其佛法所含的正眼法藏才是一切根本。」

「不錯,既然施主有所明悟,對於衣缽真假又何需執著?不過,既然是大迦葉所託,那此套衣缽本尊者就收下了,此行算是圓滿結束!」

楊勝天尷尬笑道:

「說的也是,在下的確執相了,是真是假又何需在意呢。既然衣缽已經送達,任務也算告一段落,在下也該是離去之時。」

「施主今後欲往何方?」

「出來這麼久也該是回家的時刻,但是回去之前,我會先前往陽月星與本體融合。請問尊者,有關在下身上的神人氣息有辦法消除嗎?另外我頭上的無界念光受到不明藍光侵蝕,尊者是否有方法可以解決?」

啪!

尊者一抬手,一朵白色蓮花從天而降,緩緩飄盪在楊勝天頭頂上,白蓮散出淡淡金芒,與無界念光產生了牽引效應。

緊接著,刷!刷!刷!

受到光華吸引,頭頂烙影藍光快速發散附著在白蓮上。

荒!

一道白光閃爍,無界念光已經恢復正常。

「太棒了!多謝尊者,那神人氣息有辦法消除嗎?」

尊者微笑擺手說道:

「很抱歉!本尊者幫不上忙,所謂的神人氣息,也是你本身所造業力使然,既然業力尚在輪轉當中,就必須了卻因緣才能止息。」

「業力輪轉,了卻因緣?」

尊者雙手合十,點頭說道:

「有因必有果,業力是指個人過去、現在或將來的行為,所引發結果的總集合,這中間的過程稱為輪轉,也稱為輪迴。」

「尊者,了卻因緣就能止息,這是什麼意思,在下還是不明白?」

「施主智慧通達必能了悟,本尊者只能贈與金玉良言作為提點。不生不滅,勿存三心。何謂三心,正是所謂執著心,妄想心,分別心。只要施主能夠領悟以上所言,相信了卻塵緣也只在彈指之間。」

「嗯,執著、妄想、分別,在下受教了!」

尊者微笑擺手說道:

「道本無心,無心名道。若了無心,無心即道,望施主好好領悟,去吧!」

幾句對話猶言在耳,四周金芒已經漸退,心念剎轉間,楊勝天已經來到兜率天外院。

「哈!一切依然沒變,琉璃牆、金銀樑、瑪瑙瓷磚,依舊是七寶行樹,七寶屋。不知道我的孽徒王孟凡,是否過的安好?」

就在此時,七寶樹天木林中傳來一陣爭吵聲!

「喂!這位白木真人,我不是告訴過你,彩琴仙子是我要雙修的對象,你幹嘛硬要跟我搶,你是看我外地來的很好欺負嗎?」

一位男子頭上頂著兩根長毛,表情兇惡,一副想揍人的模樣。

白木真人嘴巴一歪,大聲說道:

「現在是自由戀愛的時代,每位天人都有選擇對象的權利,你憑甚麼要我退讓?」

「哎呀!……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不知道我背後的靠山是誰嗎?水靈仙子聽過吧,最近剛進入內院修行的仙子,也是有史以來第一位,你罩子最好給我放亮點,否則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阿靠!外地來的傢伙,居然敢這麼大聲!好阿,想打架是吧,我就讓你看看,誰才是這裡的地頭蛇!」

白木真人氣得牙癢癢的,馬上捲起袖子準備伺機而動。

「外地來的又怎樣,我師父常告訴我,永遠不要向惡勢力低頭,強龍能壓垮地頭蛇,我現在就證明我的實力給你看!」

長毛男子冷哼一聲,刷!

腰際寶劍隨即出鞘,準備大開殺戒。

「孽徒,給我住手!」

楊勝天一聲大喝,當場震攝了兩人。

只見長毛男子瞪大了雙眼,結巴說道:

「楊!……師,師父!真的是你?!」

「廢話,不是我還會是誰,一來就看到你耍狠,看來你日子過得很不錯嘛!」

王孟凡搔搔頭,尷尬笑道:

「還可以啦,就是這位白木真人硬要跟我搶女人,我才會想要跟他動手。不然平常的話,我可是這裡的良好公民,還得過十大傑出天人獎章,可說是……」

「好了好了,為師不想聽這些廢話,把劍收起來,我們找地方聊聊!」

「好吧,喂!白木真人,今天我心情好不想跟你幹架,你可以滾了,下次最好罩子放亮點,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白木真人本來想離開,聽到這些話馬上大吼:

「哇操!你居然敢恐嚇我,我現在就先揍你!」

就在白木真人出拳瞬間!

「嗯!」

楊勝天一聲沉吟,啪!啪!

兩道金芒閃動,一股無比的威勢立刻噴發,體內太虛之氣已經發動。

只見白木真人與王孟凡瞬間面如死灰,猶如墜落無間地獄,體內功脈已經封鎖。

「這!……這位前輩,我……我馬上就走!」

「師,師父!……」

啪!啪!

楊勝天微微一笑收攝了威勢,拱手說道:

「抱歉啦!白木真人,我這孽徒就是這副德性,改天再找你喝茶賠罪。女人的事公平競爭,不需要傷和氣,最重要的是兩情相悅,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