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技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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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0-05
此刻神秘男孩走在混亂不堪的城市上,周圍的行人極為冷漠,不乏有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他,但一個眨眼間神秘男孩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神秘男孩來到放逐者之都的第三個年頭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家族背景也一概不知,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只記得今年已經八歲了,三年前的他如同空殼一般地出現在這裡,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年僅五歲的他什麼都不會,就連被人抓住給關在了籠子裡也渾然不知。
直到他看著其他籠子裡關著許多與他年齡相仿的孩童,最後都一個個都被扔到了一座技競場所,與其中的野獸搏鬥他才忽然驚醒。
還記得觀眾席上坐著很多身著華麗衣裳的男女,對著底下的廝殺,紅光滿面的嘶吼著,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孩童全部都被撕成了碎片,殘破的屍身被一口一口的吞嚥下肚,仍然是歡快的咆嘯著。
年幼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恐懼,同樣是頭一次感受到體內深處傳來一股躁動,那是一種類似於第六感的感受,他剎那間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其他人的危險程度,甚至是看不見的危險,他的身體都會自動做出反應。
如果有個資深的技藝者一定會告訴他,這個叫做『天賦』。
只有少數神秘家族還有一些特別強大的技藝者子嗣才會擁有,但也會有特殊存在,天生就會擁有天賦與血脈沒有任何關係。
在覺醒天賦的當天,神秘男孩沒有選擇逃走,而是下到競技場單獨殺死了野獸,似乎是受天賦影響對於殺生,他並沒有感到太多不快,而是面無表情地退出競技場。
當天他就收到了競技場主人的召見,成為了競技場的鬥士,替競技場賺了不少金幣。
那時年僅五歲的他,依靠的僅僅是一塊小鐵片,簡直是讓人不敢置信,但事後又重歸了平淡,因為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帝國南方,一處軍方的普通兵營全數被徒手扭斷了頭顱,起因是源自一個覺醒天賦的七歲少女。
她叫做黑茜,一個普通奴隸之子。
雖然神秘男孩也厲害,但與之相比卻是遜色太多,一人橫推兵營,一人只是殺了隻普通野獸,沒有任何可比性。
自從加入了競技場一方之後,記憶一片空白的神秘男孩才慢慢了解到整個世界的歷史和運作。
這是一個屬於進化者的世界,沒有童話故事的魔法,沒有仙人、更沒有所謂的神。只要你足夠強大人人都會把你奉若神明。
所謂的進化者就是技藝者,這個世界完全沒有技術上的規則限制,正常的認知來說,一個人的劍技練得在如何厲害,也不可能劈開騰空飛來的子彈。
可這個世界就是特別不一樣,這正是它最夢幻也最令人迷醉的地方,只要你有辦法去領悟的話,掌握的技藝幾乎是可以無限地推演下去,至少現在來說還沒有人可以真正的走到終點。
劍技不僅可以劈開子彈,甚至能連山脈一同瓦解。
一個技藝者只能夠掌握五種技藝刻印在身上,這是鐵則,從來沒人可以展現第六種,假設你刻印的是速度,那麼身體就會成長中就會變成利於施展速度的身體型態。
而身體型態的變化會隨著技藝的加深,變得更加強大,直到掌握到某種程度幾乎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而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技藝被分成了很多的階位,一共為七個等級:基礎、熟練、精通、大師、超凡、奧義、技神。
但即使只是基礎也是千錘百鍊得來的技藝,想達到劍劈子彈的程度熟練就足以了,可是卻沒幾個人可以做到,就算有神秘男孩也只遇過寥寥數個。
人力有窮,生命也同樣有限,一人可鑽研五種,但其實大多數的技藝者只會追尋其中兩種,有些技藝就算是窮盡一生,也難以達到大師的境界。
也有不凡者一次鑽研五種都達到了精通以上的境界,但大部分的普通人就連一個基礎技藝都沒達成,就如放逐者之都的饑民們。
技藝的鑽研仍有發展上的限制,不可能想要發展力量,又同時想發展速度與靈活,速度與靈活本來就是身輕體盈的型態,但又想要發展力量的型態明顯不可行,完完全全是個悖論。
體型越大力量就越大,這是生物法則,不可能有比猴子還靈活的大象,也不可能有比大象還要強壯的猴子。
全部同時刻印不是不行,但最終會長成一個四不像的無用型態,甚至比普通人還要不如。
在人類帝國裡只要有一樣技藝達到大師級別,就會被皇室奉為上賓,超凡境界的都是隱藏起來的最後底牌,基本上很難聽到任何關於超凡的消息。
奧義和技神都只存在於神話故事之中,也許可能有,但不是現在的神秘男孩所能夠接觸的。
神秘男孩此時獨自走進了競技場內,而競技場主人的辦公室位於這裡的最高處,神秘男孩有條不紊的朝上走去,對於場內的廝殺狂吼充耳不聞,只有金戈交撞的聲響能撩起男孩的蠢蠢欲動的內心。
神秘男孩推開了大門,靜靜的看著裝修及極為奢華的辦公室,角落裡一名身披白色絨毛的女子正攤靠在沙發上酣睡。
女子的臉上充滿許多傷疤,但卻不難看出在被毀容之前是一位美麗女子,而沒有被衣服所遮蓋的部位刺滿了各種野獸圖騰,她酣睡的面容上堆滿了無數的冰渣。
「我來了。」神秘少年說道。
刺青女子原本被寒冰所覆蓋的容顏在一瞬間消退,她雙眼睜開,熊熊大火瞬間燃遍整張沙發,將其化成了飛灰。
她是競技場的老闆,『燃冰的莉莉亞』,也是三年前將神祕少年引進競技場的人。
莉莉亞站起身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睛盯著神祕少年道:「三年了啊,時間過得真是快,你也滿足了阿克曼家族招聘的條件了,安心地離開這裡吧……」
「莉姐,我不會忘記妳的,永遠不會。」神秘男孩雙眸堅定地說道。
莉莉亞擺了擺手,隨興地說道:「不用謝我,只有強者才配有活下來的資格,這三年你已經無數次的向我證明這一點。」
雖然神秘男孩喊了一聲莉姐,但莉莉亞對他來說其實更像是母親一般的存在,是她向一片空白的神祕少年灌輸了有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教導他如何在殘酷的放逐者之都活下來。
莉莉亞並非善人,單看她抓捕無數兒童來競技場廝殺就可以明白這一點,她選擇幫助懵懂的神祕少年只是看中了他的價值,就像她說的一樣,只有強者才配有活下去的資格。
選擇救一個無能的孩童,是一個沒有意義的行為,因為那樣的人很難活到最後,不如花心思將神祕少年這樣的人引導出來,對他對自己都會有更大的好處。
不可否認,無論理由是什麼都改變不了莉莉亞對他有恩的事實,況且兩人的關係也不全是利益上的連接,至少莉莉亞對他已經有了視如己出的意思。
神祕少年說道:「有機會,我會回來看妳的。」
莉莉亞拿起一旁桌上的水晶牌香菸,點燃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混出點名堂再給我回來,否則我莉莉亞丟不起這人。
你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名字吧,既然外面的人都稱你為神花,在上交的資料中我也將你的名字設為神花了,以後你就以神花自居吧。
還有……你胸口上的紋路太過神秘,就連我花了三年的時間也找不到任何線索,不出意外你的來頭絕對很大,所以在沒弄清楚之前,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你的鬱金香烙印。」
神祕少年思考了一下,鞠躬說道:「神花明白,神花會想妳的,莉姐!」
莉莉亞不屑的揮揮手,「快滾吧,少噁心了。」
神花點點頭轉身離去,身影如同鬼魅一樣,肉眼難以捕捉他的行蹤。
莉莉亞眼神一瞇,輕笑道:「這小子,簡直就是天生做殺手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