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晚秋

不知道是第多少個被寒露點醒的早晨，我一個哆嗦醒來，也不管被深秋刺骨的山風翻扯到半腰的薄被，趕緊挪著酸疼的身子搬開身後用來壓實牛皮紙和帳篷的石塊。幸好，有我的身體徹夜擋著寒風和露水，這批由我護送的書和藥品安然無恙地躺在我昨晚刨出的小山洞裡面。左右的人群這時也慢慢醒來，忙著檢查身旁的物件和同伴，山林一時熱鬧了起來。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人群中一個留著糟鬍子的高個中年男子努力地用筷子敲打著他的小鐵盆，以他為中心的聲浪馬上被按了下去。
」還有三十里，出了這片山，就是水清了。到了城裡，方之遠他們會接應我們的」大家稀稀拉拉地應著好，這場漫長的三個月行軍接近終點時，大家反而無比冷靜，抑或是疲憊到忘記了喜悅？